“……”东界王站着不再说话,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北界王: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会傻到主动来揽下这个烫手山芋,这跟北界有什么关系,半天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北界王,一定要参与进来,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诈,可是,会是什么诈呢?!
“大王”一旁,人群中,一个大臣走了出来,躬身,小心的开口“不如,此次,我们也派一个人去,这样,大王也保住了体面,北界也可以立刻展开手,大王觉得如何?!”
“……”无声的仰起头,东界王盯着陆珈,重重的,重重的点头“好啊,好啊,好啊北界王,好样的啊,好样的啊……”
“……”同样不仰起头,陆珈微微仰头对峙“我觉得,你的大臣说的很有道理,你派个人去,这其一保住了你东界王的威严,也不耽误我北界救援”
“你愿意?”这一次,东界王倒是真的有点震惊“我派个人去,就是就是打着我的旗号去的,到时候,你的,也是我的了,你甘心吗?”
“我没有什么不甘心的”陆珈开口,天地坦荡荡“只要是对民众,对百姓好的事情,就没有所谓的甘心不甘心”
“哼”冷笑,东界王摆手让那位大臣下去,走近陆珈,低声开口“不止这些,我还要跟你要说清楚,这次去,只能我有‘东界’的旗号,不能有你北界的”
“行”陆珈开口,声音透彻“随你”
“不但如此”东界王接着开口,往前走了一步,靠近陆珈低声开口“我还要跟你要一个人!”
“……”陆珈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但是心里却有打算,东界王会跟她说这件事,可以说,在内心深处,来的时候,在笃定过的。
“北界王知道我要谁是吗?”东界王开口,看着陆珈掩饰不住的震惊,笑着开口“既然北界王也不喜欢,不如还给我,你说是不是”
“……”无声的扬起了头,陆珈看着眼前的东界王,好半晌开口“咱们今天要议的似乎不是这个事儿”
“那北界王的意思是?”东界王开口,声音里带着讥笑“难不成北界王觉得,我在说笑吗?”
“我看你就是在说笑”陆珈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你这个关系的才是我的脸面,东界王是故意的吗?”
“北界王”东界王咧开嘴笑了,轻蔑的看着陆珈“人在心不在,留着有什么意思?!”
东界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殿内陆珈垂下了眉眼,殿内,沈蝶舞扬起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王,会怎样选择!
“北界王……”看陆珈不说话,东界王再次开口,笑着催促“北界王,你知道,我也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要不要这个护国嫡女都没有影响,也没有说,护国嫡女在你那里就是一个摆设,既然是摆设,何必耽误人家的前程姻缘呢”
东界王说的对。
低垂着头,陆珈暗暗地闭着眼睛。
一句都没有错,为什么要用摆设这个词,来限制人家的姻缘前程呢?!
这次回来,所有人三缄其口的事儿,或许跟东界王就有摆脱不掉的关系,既然是这样,何苦巴着沈蝶舞不放,何不给她一个前程!
“北界王……”东界王再次开口,陆珈抬起了头,非常平静的看着东界王。
“话已至此,我也不说什么了?”陆珈开口,声音淡淡的“但是话说在前头,我回去问,若是那人愿意跟你,随你怎么样,随你给什么名分我都不会拦着,你不顾忌我这边,但是……”
话锋一转,陆珈冷下声音看着东界王“若是那人不愿意,你肯跟你,就算你用尽手段我也不会放人,我这么说,你可满意”
“当然”自信满满,东界王扬起了头,对着陆珈拱手“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
“……”冷着脸点头,陆珈也拱起了手“那难民我就带走了,今天我就会派人开赴临山震区,派谁去,你这边过去就好”
“哈哈哈”东界王很是开心,对着陆珈拱手“好说好说”
“那就告辞了”陆珈拱手,不待东界王回应,转身往外走,东界的大臣出门去送,东界王站在门口,满意的看着北界王的怒意。
这个他当然理解,那一天,送走沈蝶舞,他出头的时候,也是这样走的,头都不回,大步向前,呵呵。
风水轮流转,北界王啊北界王,你也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看着北界王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扬起得意的笑容,轻快的转身走向内室,只是刚到门口,就愣了下来,内室里,空无一人。
“人呢?”东界王怒斥,一个宫女从外面急急地跑进来,跪倒急急地开口“大王,夫人不顾我们的阻拦走了”
“走了?”东界王惊愕中,沉默了下来,似乎很快的就想通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蝶舞怕给我惹事,看北界王回去,就先回去了,这样也好,省的再有什么争端,你们也别愣着了,赶紧去把蝶舞姑娘的院子收拾干净,等姑娘回来”
“是”那宫女慌忙的转起身往后跑,东界王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笑开了脸“回来就不是蝶舞姑娘了,回来,就我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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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珈带着人往外走着,脸色很不好。
东界的部分大臣帮忙点查着难民的人数,陈滨白留下来把那些人安置在东界临西界的城外,陆珈带着人往回走,准备就难民的安置情况回朝商议。
现在要面临的最棘手的还不是这件事,还是沈蝶舞这件事。
如果,同意沈蝶舞回去,那打的就不单单是北界王这张脸,还有整个北界的脸,首先北界的大臣就不会愿意,这个时候,用什么托词来解决这件事?!
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着,经过条条大道,个个街市,终于还是回到了那个战场,说是战场,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她回去的时候,还没有到北界王宫的门口,就看到大批的臣子站在了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陆珈的时候,就像是饿狼看到食物一样的眼神。
避开所有人的目光,陆珈策马赶到门口,没有让任何人说话,摆着手往里走,身后大批的臣子尾随,只是没有人说话,只是跟着陆珈,垂着手,低着头走着,在心里措词,在思考着说哪句话。
大殿里,陆珈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仰着头,镇定的坐着,看着殿中站着的众家大臣。
“参见大王——”清大夫带头叩拜,被陆珈拦住“不必了,有什么事儿说吧”
“是”仲大夫不在,清大夫站在了第一位,抹着额头上的汗,硬着头皮开口“微臣听说大王安置了东界的难民?!”
“是”陆珈开口,确定着开口“确实是我让安置的”
“大王”请大人闻言,焦急的开口“这些人从入冬开始,就开始打家劫舍,连续破坏安定,就是到了咱们这里,也必定是一个隐患,大王……”
“这个我心里有数”陆珈开口,对着史大夫招手“史大夫,我跟你定的那个,你先去执行,今天就去,这次,东界也要去一个人,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儿,其他事儿不用理”
“是”史大夫领命躬身出去,殿内一阵安静,陆珈对着清大夫招手“清大夫接着说,一个隐患,然后呢?”
“然后……”清大夫闻言愣了一下,一时却接不下去了,只是站在原地,满头冒汗,抬头看着陆珈“大王……臣的意思……”
“我知道”轻笑,陆珈看着清大夫“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西漠沿路的几个服务区,因为西漠的百姓少,好多,都是只有几家人,好多客人都不愿意留在那里住宿”
“是”清大夫躬身,有点疑惑的看着陆珈“大王的意思是?”
“让这些人去啊”陆珈开口,笑着扬眉“这些人也就是为了一口饭,为了找一个地方住,我们呢,也需要有人住进去,但是我们自己的人,安定的,有自己的家园,谁愿意这么过去,所以,这些人没有家,我们有地方需要人,这不是互补了吗?”
“这……”清大夫闻言,皱着眉头“这些人都是身无分文,难道,我们要补助给他们钱?让他们安身立命吗?大王知道,这可是好多人呢!”
“我们沙漠里四条路四个码头,每天海外的商人那么多人上岸,不有的是活计吗?”陆珈开口看着清大夫“你先找人,先把那些人送到服务区的地带去,安置在住房里,然后再把成年男子送到码头去,明确告诉他们,定额完成数量,超出的是家用?9 怀龅木褪歉⒌模凰欠孔拥那缓笕盟腔丶遥比唬扛鲈赂且淮翁郊业幕帷?br /> “这……”清大夫愣了一下,很快的反应过来,转笑躬身“是,大王英明”
“还有一件事”陆珈开口,满堂的朝臣抬头,话到嘴边,陆珈愣住了,因为这些人的眼光,太过信任她,若是,她现在说出来,大家肯定很失望,她真的不想在这个士气满满的时候,让大家失望!
管他呢!
在朝臣的注视中,陆珈低下了头,翻看着桌子上的折子。
沈蝶舞这个,本来就是内宫的事儿,就是北界王的家事,不用跟前庭的人回报吧,怎么做,她自己拿主意就是,朝臣只管朝臣的事儿就好了。
“大王”清大夫看陆珈低着头不说话,有点担心的开口“您,有事吗?”
“没事……”陆珈刚开口,殿外跑进来一个太监,满头是汗,绊了一跤,趴在地上急急地开口“大王,不好了,公主把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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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不好意思亲,今天晚了。
☆、风云不息 反击战
“啊~”陆珈几乎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对着殿里的大臣摆手,快步的走下殿,直奔内宫。----
大殿内,所有的大臣摊手,相互耳语着往外走。
“大王”陆珈刚到内宫门口,老刘正就跑了过来,躬身焦急的开口“大王恕罪,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就打起来了”
“人呢”陆珈往里面跑着,里面的宫女跑了出来,满脸的焦急“大王,大王……”
摆着手让他们让开,陆珈快步往里走。
知道刚到门口,看着里面的状况,陆珈睁大了眼睛,脚下发软差点没有坐在地上。
“大王”老刘正在一旁扶着陆珈,看着里面的状况也难过的低头。
这,这是什么状况!
门匾在地上摔成几块,大铁门被捶打的凹了进去,门口的狮子被砸掉了一个头,门楼的柱子被打的千孔百疮的露着里面的白色木头。
扶着老刘正,陆珈目瞪口呆,心疼的颤颤巍巍的往前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被撕碎的名画挂历绊了一下,踉跄了一脚,连带着老刘正差点摔倒,被两边守门跪着的两个太监起身扶着“大王,大王息怒啊息怒啊”
“我这是生气吗?”由他们扶着,陆珈一步一步沿着岁破的画满往前走,正殿的门窗被砸,院子里躺着残破的桌椅东倒西歪,房顶的瓦片掉的到处都是,剩下一堆残破的土层在随风飘摆,乍看,这哪里是内宫,这就是年久失修的断壁残垣啊!
“我这是生气吗?”扶着两边的太监的胳膊,陆珈气得笑出声“你看得出我在生气吗?你们干什么的,你们怎么不拦着,你们知不知道这屋顶,这门窗修缮得花多少钱,你们是死的吗?就看着砸啊,人呢?人在哪儿”
“大王”正殿里,听到她到来的东界,沈蝶舞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跑了出来,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很是不满,陆珈对着殿里喊“怎么,怎么毁东西就毁东西,怎么还打人啊”
“打人怎么了”普兰馨一身粉色棉袍,扬着傲娇的小脸叉着腰走了出来,看到沈蝶舞趴在陆珈的怀里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重重的推开沈蝶舞,大声的开口“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你,起开,臭"biao zi",不要脸”
“不许胡说”厉声,陆珈拧眉瞪着普兰馨“这么说话这般没有遮拦,你贵为公主,怎么这么不尊重人!”
“我怎么算是尊重人啊”被陆珈一吼,普兰馨气得红了眼睛,泪意盈盈“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你问问你的夫人,她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怎么好赖人不分啊你,你问问她今天去哪儿了,你就问问她今天又去爬谁的床去了”
沈蝶舞这个贱货,今天怎么那么巧,东界王找爹爹去东界王宫叙旧,到了才知道北界王也在,所以她就爹爹在后面等,等着等着,她发现跑出去的人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是沈蝶舞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以前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还想着往东界王的床上爬,真是太不要脸了啊,所以,她就跟着出来了,回来问了沈蝶舞几句,沈蝶舞居然不同意,她都看着了,一路追回来的,沈蝶舞居然不同意,真的不要脸的没谁了,她多说了两句,沈蝶舞还不愿意了,所以她一怒之下就痛揍了沈蝶舞。
陆珈闻言,在心里也一怔,普兰馨的直性子是不会说谎的,想起今天东界王要见的夫人,看东界王急急忙忙的模样,想必就是沈蝶舞吧!
“你问啊”看陆珈不说话,普兰馨气得脸颊发红,不依不饶“你问问这个贱货今天我是在哪里遇见的她,你让她说,让她说”
“普兰馨,住口,不要再说了”被普兰馨说的心里一紧,陆珈呵斥她“不许再胡说”这丫头,什么时候能知道个轻重。
“我哪里有胡说”看陆珈紧张不相信的神情,普兰馨也急了,气得直蹦“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没有不相信你”拉了普兰馨一把,陆珈贴近小声的开口“你先回去,这件事你别管了”
“为什么?”普兰馨仰起头,皱着眉头开口“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嘛,你说说我听听是不很重要”
“总之你不要管”拉着普兰馨的胳膊往门口拽,陆珈开口叫老刘正“找卢炎送公主回去”
“是”老刘正过来,普兰馨急的伸手拉住了陆珈的衣袖,甩着手防止老刘正靠近“走开走开走开……”
“普兰馨——”着急上来,陆珈低声怒斥“这件事事态复杂,你别任性,赶紧回去”
“……”会了意一般站住脚步,普兰馨嘟着嘴,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陆珈切近,仰头看陆珈“那你说,我跟她,谁比较重要”
“你不要闹”被普兰馨逼的往后退了一步,陆珈转头看站在一边披头散发的沈蝶舞,转头看普兰馨“你听我的先回去”
“我不”娇蛮的开口,普兰馨背着手往前走,一步步的逼近陆珈,转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普兰馨,挑衅般的撇着眼睛,仰头看陆珈“不说也行,那你抱我,快抱我,快”
“胡闹”再次往后退着,陆珈侧头看院子里站的满满的人,拧眉低声“你别闹,快点回去”
“我没闹”脚下没停,普兰馨继续背着手步步紧逼“我就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你到底娶不娶我,什么时候娶,你说,是不是送走这个贱货以后”
闻言沈蝶舞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注意到沈蝶舞的表情,陆珈伸手推着普兰馨,防止普兰馨靠近,低声的开口“赶紧回去,不要给自己热麻烦”
陆珈说的是真的,沈蝶舞回到东界王身边,就是东界王的女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普兰馨现在的作为,就是在给自己惹麻烦。
“我才不害怕”普兰馨抿唇,娇笑着靠在了陆珈的胸口,小小声的开口“北界王是我的英雄,有北界王在我什么都不怕,我谁都不怕,北界王会保护我的对吧”
“……”心里震了一下,陆珈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普兰馨的肩膀,声音梗在嗓子眼,好半晌才低声开口“那是自然的,但是你现在还是得先回去,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儿,就去找你,你先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怕东界王,但是我不怕他”撒娇的开口,普兰馨把玩着陆珈的衣领“你忘了我有武功的,而且我来这里不用走大路的,而且,我还有密道呢,就在你的后殿中”
“胡说什么”轻笑出声,陆珈低头看普兰馨“只会说胡话”
“我才没有说谎”离开陆珈的胸口,普兰馨嘟着嘴抗议,拉着陆珈的胳膊指着殿里“我就是靠那个进来的,就在你正殿的屏风后面,我以前每次都是从那里来的,不然嘞,你以为我是飞进来的啊,又没有走正门,你不信你去看看,不但到你这里,其他王殿也能到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这个事儿只有我爹跟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