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有人家完本[穿越种田]—— by:柯小乐

作者:柯小乐  录入:03-30

“就跟知成了花似的。”王玉莲看着太新奇了,双眼放光。
“还真能织成花,而且还能用不同颜色的毛线织成花纹图案,这其中的学问可不比绣花少!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先弄一个小玩意。”
幸亏张小花是个手巧的,这功夫还没落下,两天下来,就弄好了一对东西,王玉莲看到成品的时候,爱不释手,大嘴嫂也觉得实用。
“这不就是手套嘛,弄了这么多花哨,还不如用皮子缝一双。”大嘴嫂戴着羊毛手套,手顿时暖呼呼的,而且十指还灵活。
“用皮子能缝出这种手套来?单说这暖乎劲儿,就跟藏袖筒里似的,还能做事,啥都不妨碍。”张小花还用一根绳牵住两只手套,方便取舍,挂在某个地方都成,而且不怕弄丢。
“不错不错。”经张小花这么一说,大嘴嫂也觉着这手套要好得多,“有了这玩意,冬天手也冻不着了,你瞅,我这儿还有个冻疮呢,痒得我。”
大嘴嫂经常碰水,手难免会起冻疮,她的小拇指上有个红肿的疙瘩。
张小花突然想到,这手套能御寒,让人冬天干活也不怕冷,也能保护自己的手,不知道有没有人买?
“大嘴嫂,你说咱们要是把这东西放集市,有没有人买?”
“肯定有啊,这是好东西。”大嘴嫂戴上了都不想脱下了,在冬天,一旦习惯了围巾手套,再取下来就难了,脖子会冷得嗖嗖得直缩。
“小花,你是琢磨用这个发财?”
“大财算不上,小财还不叫咱们发吗?玉莲姐,大嘴嫂,你们想想,冬天能戴上手套干活,谁还会光手?我就算一双只卖十文钱,要是五陵镇,甚至是清河县,每家都有一两双,咱们能赚多少银子?”
大嘴嫂和王玉莲一愣,她们可没想过这么宏伟远大的事,清河县有多少户人家?几万总有吧,如果是十文钱,几千两银子啊!这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
“小花,十文钱太贵了,有多少户人家买得起啊!”大嘴嫂挺务实,“咱们收这些羊毛总共才三文钱,这里至少能做几十双手套吧,你这太黑了。”
“不能这么想啊,你看咱们捻线花了半个月,织手套又两天,十文钱还算便宜了,我这叫手工费!”
大嘴嫂一想,也是这个理,岸上的人不比野猪岛,就是庄户人都有余钱,不说家家富足,乐意出钱的至少有一半,想到这里,大嘴嫂心都噗通噗通跳。
“不成,我得喘口气……”大嘴嫂压抑住跃动的心跳,激动得脸都红了。
王玉莲还算清醒,说道:“小花,哪有你们说得这么夸张,你也得能做出上万双手套啊,咱们屯里总共多少人?”
“嘿嘿,还真没算这个。”
张小花挠了挠脑袋,估算一下,织手套不费体力,野猪岛除去老爷们儿,他们有正经事干,又不算小娃子,能干这活的妇女应该有四五十个,其中有些老人只要不眼花的,都会乐意做这事。
主要是捻线花时间,线好了四五十个人,她们手生疏一点,教会之后一个月每人做三四双,那就是两百双左右,因为不费正事的时间,也算额外的收入,等熟稔了,像张小花两天就能织一双,那数目就多了。
“不光这样啊,咱们的手套好些纹理,也可以染色,不同的花色价格也不同,除了像咱们一样干活的人,你们猜谁最想要手套?”
大嘴嫂和王玉莲摇摇头,张小花眼睛发光地说道:“是那些夫人小姐啊!她们肯定爱护自个儿的手,冬天也有起冻疮的,咱们花色弄漂亮点,就是一二两银子,她们也乐意买啊!”
三人一直说到傍晚时分,掌了灯还在议论,眼睛里都是金光熠熠,心中火热,这日子有了盼头,就是不一样。
ps:
好晚哦。有点点累。
☆、第六十七章 万人空巷
越仅年关,天气就越冷,不过小娃子们依然在雪地里跑闹腾,把衣衫汗湿了不怕,鞋袜打湿了也不管,一个个野得都快成精了,回家被爹娘揍一顿也无妨,只要玩好了,天天都是笑嘻嘻的。
本来他们可没这么悠闲,老秀才里正给小娃子们恶补功课,说是要把早点欠下来的都教完,张小花瞅着小娃子有的生了冻疮,写字都不方便,便替他们高饶,请先生放个寒假。
里正当时直摇头:“寒窗苦读寒窗苦读,哪能被这么点严寒就吓倒了?”
张小花劝说:“人寒窗也要十年啊,不是一天两天能学全的,咱们也不指望中秀才,没那么严厉,咱们大人冬天不也休息,来年才有力气干活,小娃子读书也一个样。”
俩人商榷了好久,才让野小子们有了寒假,张小花在小娃子们眼里那就是通情达理。
野小子们有了空闲,经常跑来和梅花鹿崽耍,这小东西最招人喜爱,不光花妞几个小女娃喜欢,虎子他们同样爱护,给它喂食,一起在雪地里蹦跶。
而大师兄则没这个待遇了,它沉不住气,想要跟这群野小子们混,就是方式太粗鲁了些,直接抓了把雪团往人堆里扔,野小子们见还有人敢挑衅,开起战来,毛猴上蹿下跳躲避飞过来的雪团,寡不敌众之下,爬下树梢直挠腮。
这天小娃子回家带了个消息,小花婶要去取经啦!
“啥取经,瞎说些啥?”大部分人都迷惑。
“小花婶要去县城!”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清河县里野猪岛多远啊?上了岸还要走二十几里路!这要是脚力赶路,一天顶多一个来回,还是花公鸡没打鸣就起来,伴着星辰才能回。对小娃子们来说,这距离跟大师兄取经也差不多了。
屯里人大部分一辈子都没去过县里,估摸也只有里正他们去过。其他人连去五陵镇的都少。
“小花!小花!”长青跑进屋嚷嚷。
“干啥?瞧你跟秃尾巴鸡似的,着急成什么样?”
张小花坐在炕上慢腾腾地挪出一块地儿来。手里摆弄着自个儿的新玩意,她这两天都赶着做羊毛手套呢,连织毛衣背心都先搁下了。
大嘴嫂和王玉莲都是心灵手巧的,看似复杂的织法教了几遍之后,她们都学会了,尤其是王玉莲,她活儿细。试了几次之后,虽然速度不快,不过在模样品相上比张小花的还要好看,没一针错的。
三人忙活了几天。就织出来十几双,张小花就准备去一趟清河县,一来这东西卖不卖得出来还说不准,用她的话是市场调查,二来买船的事也提上日程。不能再拖沓了。
长青瞅了瞅她手里的东西,前几天还拿他面前炫耀来着,问道:“你要去清河县?这事我咋不知道?”
“这不是晓得了嘛,又不是要紧事……”
张小花纳闷,这又不是啥大事。她也就跟大嘴嫂她们两个说过,也和小娃子们扯淡的时候提了,长青咋跟要严刑拷打似的?一惊一乍的,没点沉稳的气质。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像屯里的人只在屯里转悠,出远门是个奢望的事,大嘴嫂还说了,这去一趟县里,得多少盘缠啊?就张小花这个不拿银子当回事的愿意出这冤枉钱。要是他们知道,后世的十八九岁的姑娘背个包就能走能闯北去旅游,还不得吓破胆?
“还不要紧?要不是在外头听到风声,大伙跟我讲,我还不知道你准备去县里呢!”
“咋了?你也要去?”
张小花是悟错了长青的意思,长青顿了顿,猛地点头:“我当然得去,我不去你给拐卖了我去哪里找人?这路上要是不太平,被劫匪给……”
“哈哈哈。”张小花被他逗乐了,“这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劫匪,你听书听多了吧?被劫匪抢了做压寨夫人吗?”
长青气得眉毛倒竖:“你还想去做压寨夫人?!”
“我倒想呢,人看不上咱,要抢也是抢那些千金小姐,我倒赔他们也不会要。”
长青眨了眨眼睛,思考了半天,点头说道:“那也是,我问你,你又跑去清河县干啥?五陵镇还不够你待的?”
“这不同,我得把这些玩意卖了,看看能不能卖出价钱来,锁子不是要成亲了嘛,要置办的东西还没全,不能太寒酸的话,得去清河县买好的。”
长青闷闷地说道:“你倒是个讲究人,你操办这些往里头赔了多少银子?”
张小花一瞅他模样,就当他是小气,说道:“能有多少,反正银子花了再赚……而且,我可不是白赔银子,锁子那小子,做牛做马都得给我赚回来。”
“那行,我还没去过清河县呢,我也去瞅瞅,顺带帮你背东西。”
说定之后,张小花就张罗着出发,也没啥好准备的。冬天的早晨,屯里一般是安静的,连大花公鸡也冻得往窝里缩,懒得打鸣了。
“大嘴嫂,都带齐了没?”
张小花的喊声和浓雾混在一起,她和长青在大嘴嫂院子里催促着,长青的背篓不离身,里头装的全是张小花的物什,看起来就是个朴实的汉子。
“来了来了!”
大嘴嫂背了个大包袱,脚下却跟生了风似的,跟萝卜似的脚从来没有过的灵便,脸上喜气洋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遇上啥天大的好事呢?
“哟,大嘴嫂,你这打扮……”张小花愣了愣。
大嘴嫂立马抚了抚自个儿的头发,她特地绾起来,还插了支筷子当发钗,还抹了些水,看起来更油光顺滑,然后又把身上衣裳的肘子捋通顺了,还是觉得不得劲。
“小花,我这身,还中不?”大嘴嫂担忧地说道。
“当然,特好看,你这身衣裳是新缝的,不是过年再穿吗?你也舍得?”张小花打趣说道。
大嘴嫂还没回答,里屋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天还没亮就在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相亲呢!”
张小花一听,是大嘴哥,这口气咋跟长青差不多呢?这年头的男人啊,就见不得自个儿婆娘在外抛头露面。
把小花拉到一边,大嘴嫂说道:“别理他,他这是嫉妒不能去县里呢,这新衣裳本来是过年穿的,不过现在也一样,我可是咱们屯里头一个去清河县的人,呃,至少也是前三个!”
大嘴嫂今儿走起道来,简直是虎虎生威啊,连她那老风湿都没事了,张小花看她精心打扮的,再看看自个儿倆,就和平常一样,不过也成,张小花和长青的衣服都是新做的,穿了几回,但也能出门,长青一个大老爷们儿更不会管这些,张小花给他啥就穿啥。
“大嘴嫂,你这包囊里装的啥?看起来挺沉吧?”张小花一身轻,就是有东西也会塞给长青这个劳力。
大嘴嫂笑道:“烙的几个烧饼,怕咱们在路上饿肚子,还有一套换洗的衣物,一双布鞋,万一打湿了也有个后手。”
张小花听了直晕,要不咋说她们未雨绸缪呢?这准备给齐全的,张小花自愧不如啊。
说着,大嘴嫂还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来,说道:“这是屯里人托我买东西的单子,张家要一斤苞米面,老赵家要一斤红糖,三林子要给媳妇买红头绳……”
张小花越听越纳闷,接过纸来,还真是这些,只不过字歪歪扭扭的,错别字还挺多,有的添一撇,有的少一捺,张小花奇怪地说道:“大嘴嫂,你不是不识字吗?”
“嗐,我是个睁眼瞎,这字是咱家虎子写的!其实我都记心里呢,叫他写下来,你们倆口子识字,不怕忘了。”大嘴嫂说起来的神色,比自个儿会写字还自豪。
要不怎么说大嘴嫂是屯里最能干的妇女呢?瞧这粗中有细的,张罗起事来,少有纰漏,张小花请她帮忙操办锁子的婚事,绝对没找错人!
“虎子这小子,野是野了点,这功课还不赖嘛。”长青瞅了瞅,不住称赞。
大嘴嫂骄傲说道:“那是,连里正都夸我家小子呢……小花,要说你眼光真错不了,要不是你弄这学堂,他哪里能认字啊?”
学问不全是酸腐儒文那些虚的,张小花的目的就是学以致用,这不,才学了没多少字,却也能解决大麻烦。
三人又到了王玉莲的院子,这是他们最后一个伴,玉莲也好生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衣裳,一双自个儿缝的绣花鞋,秀外慧中,她脸上两坨晕红,是激动的,也有点害怕,毕竟她很少出门,这回却是要去这么远的地方。
几人到了码头,才叫他们唬了一跳,屯里几乎所有人都到了,甭管老人小娃子,都站在码头等着他们。
“小花婶他们来了!”一个野小子嚷嚷一声,人群里炸开了锅。
张小花四个全迷糊了:“这……这是干啥?咋全来了?”
“小花,咱们来给你们送行的!”里正招了招手,跟家里办喜事一样喜庆,“你们可是咱们屯里头几个去清河县的!”
张小花又是喜悦又是感动,屯里百多号人说不上万人空巷,但是人人的情谊她都感受得到,他们四个可以说寄托了屯里的新希望,真正走出野猪岛的第一批人。
ps:21 “大嘴嫂,一定要帮我把红头绳买回来,我媳妇儿盼了好些日子了!”那个叫三林子的棒小伙在人群里朝大嘴嫂喊,他媳妇儿就在旁边,羞赧地拧了一把他的腰。
那些拜托大嘴嫂的人纷纷叮嘱她,生怕落了他们那一份。
“都急着呢!忘不了!”大嘴嫂乐呵呵地应道。
里正叔拉住张小花,叨唠:“小花啊,清河县离五陵镇二十三里路,官道平坦,就是有个梁家坳,是山路,听说不太平,你们当心点。”
“晓得,里正叔,那咱走了!”
张小花四个登了船,今儿鱼把头居然亲自来摆渡,就为了送他们一程,张小花觉着他们正好四个人还真有点西天取经的意思。
虽然天寒地冻,五陵镇却不比平常萧条,兴许是到了年底,叫卖吆喝的更加来劲,个个都透着喜庆劲。
张小花刚到菜市口准备租辆牛车,就看到熟面孔。
“高老伯!”
高老伯戴着顶毡帽,坐在自个儿的牛车上,笼着手抖腿,让身子更暖和,听到有人叫唤,他转过头来,从毡帽里露出眼睛,眯了眯才看清来人。
“你们是……买鸡蛋的那倆口子吧!”高老头跳下牛车,把鞭子搁椽上。
“高老伯记性好!”
“能不记得嘛,你们帮我老婆子打了那几个二流子,老婆子回家都跟我讲了,你们这是要回屯还是?”
“去县里!高老伯,你现在牛车闲的话送咱们一程吧。”
“哟,去县里啊,现在正好早,就四个吧?”
“哎!”
大水牛脖子上栓了一个铜铃铛,高老头长鞭一甩。大水牛哞地叫了一声,甩开蹄髈跑起来,踏着青石板道。出了五陵镇,走上了泥路。官道上雪被轧得融化不少,一条条轮印可以看出来往的牛车不少。
大嘴嫂一路说说笑笑,有她在,就是赶路也不闷。
“锁子那小兔崽子,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喊秀英媳妇儿,后来秀英大了,老孟瞅见他再喊就揍他。没想到现在还真成事了,他喊起来也名正言顺了,不过秀英性子太温,锁子这滑头鬼也不知道会不会欺负她……”
张小花笑道:“他敢欺负秀英老孟能放过他?放心。这事不能!”
“也是,锁子就得有人管着,再倔的牛最后都是被一根小小的牛绳牵着。”
谁说大嘴嫂没文化来着,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比喻都来了。
玉莲听了被逗乐。说道:“大嘴嫂,你咋老拿人和牲口比呢?”
“都差不多。”大嘴嫂又凑到两个妇女耳边说道,“你们猜怎么着,前两天老孟出门一趟,我瞅见锁子悄悄摸摸地遛进老孟家的院子。这小子都快当新郎官了,还这么不正经。”
张小花冷汗,人家约会被你瞅见了,古往今来,妇女最爱的还是八卦啊,大嘴嫂胆儿大,连夫妻间的私事都敢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长青在一旁插不进嘴,装没听见。
“对了,玉莲,你考虑过自个儿的事没?”大嘴嫂忽然慎重地问道。
“啥事?”王玉莲没敢往那方面想。
“改嫁啊,玉莲,你可别怪嫂子心直口快,就是守孝都过三年了,你还年亲着,该为自个儿打算。”
大嘴嫂拍了拍王玉莲的手,玉莲的烟眉稍蹙,小声道:“大嘴嫂,你说哪里话,我……我没想过这种事。”
张小花挺赞同大嘴嫂说的,王玉莲嫁给丈夫,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就守了活寡,她年纪轻轻的,比张小花大不了两三岁,一个正值年轻的女子耗尽青春独守寒窗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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