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像是受不得刺激,乔清只那么动了一下,它便颤着,似是又翘挺了几分。
“那你自己来。”鬼使神差地,乔清开了口,“做给我瞧瞧。”
项飞羽没说话,盯着乔清。
两个人都鬼使神差了。
他果真伸了手,握着自己阳根。
乔清头一次见男人在自己面前做这回事,有些新奇,也有些燥热。
项飞羽手指修长,在来回不断的搓弄之中,阳根头端那处缓缓淌出了无色的粘稠液体。液体沾在他手上,滑腻的声音便随着动作越发明显。火光摇晃,项飞羽的眼睛红了,身上似乎沁出微汗,手里的东西像是沾满了水液,滑溜溜地反射着光。
乔清只觉自己心头的燥热愈发明显。想让他停,却又不想让他停。
犹豫间项飞羽突然俯下了身。他一只手仍卖力动作着,一只手撑在乔清身边,微微眯起了眼睛,咬着唇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他原本就长得英俊,在这欲念炽烫的时刻竟也不觉丑陋,那皱眉忍耐的神情反倒令人生出些戏弄的念头来。
乔清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按在项飞羽唇上。项飞羽又震了震,眼神垂落在乔清脸上。
手指强硬地挤进他口中,他的声音便漏了出来。
项飞羽不停喘气。乔清又撩开了他散落的头发,把它们全都别到了耳后,那手指在耳朵上流连不去。
隔着不算太厚的衣物,他的手指能感觉到乔清胯下同样硬勃的一根。随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那东西的形状渐渐分明,热度也渐渐上升。难耐的快活从最热的地方散到四肢百骸,项飞羽的动作越来越快。乔清的手从他颈脖一路下滑,按在他胸前乳首之上。
“大夫……”项飞羽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胸前细微的疼痛令快活忽地涨了数倍,他压不住,粘腻精水喷了出来。
项飞羽一时乏力,连忙撑住自己,以免倒下压到了乔清的伤处。
乔清什么也没说,任他那根仍未软下的东西抵在自己腹部,抬手将项飞羽的脑袋压下来,吻了吻他。
项飞羽弄不清楚乔清的想法,但至少模模糊糊明白了一件事。
至少这一次,自己不会被领出去丢掉了。
第二日乔清仍旧因为不便移动,一切事情都由项飞羽来办。乔清让他在柴房里搬出些器械,又把这些东西的用法全都告诉他,吩咐他摆在谷口周围。
项飞羽做完之后回到屋子里,看到乔清在写信。信上许多字,他还没看清楚,乔清就收了起来。
“你把这信带去给小九,让他送到镇上的说书先生那里。”乔清说,“他懂的。”
“小九家在哪里?”项飞羽问。
“你过了后山之后便一路下行,在山腰处有一座破庙,只剩一堵墙。见到墙之后继续往前走,很快便能见到一个小院子,里头种着草药。那里就是小九的家。”乔清仔细吩咐他,“你在一旁藏匿好,等见到小九单独出现便把信给他。记得告诉他,最近不要再过来了,谷里头不安全。”
项飞羽拿了信,一言不发地瞅乔清。
乔清:“怎么了?傻到没听懂?”
项飞羽说不是。
他只是觉得奇怪。昨夜他本想也给乔清弄一弄,但是乔清不允。他最后和乔清一起裹着被子睡了,自觉比以往亲密了许多许多。但今日醒来,乔清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不同。
“听懂了便快去。”乔清说,“回来还得做晚饭,饿着我了怎么办?”
项飞羽点点头,然后飞快凑过去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转身就跑。
乔清:“……”
怎么办呢。他想,这回似乎又做错了,可这回也再不能把人丢掉了。
——
项飞羽离开之前去厨房给乔清倒好了药汤,免得他动了双手,让肩伤加重。
他以前也常做这类服侍人的活儿,对象是他的师父。现在做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心里头倒是十分高兴。
他从后山的路走了出去。
乔清的药庐位置隐秘,前后只有一条夹道,乔清让他安放陷阱与机关的地方是入谷的道路,后面这一条则是他从未走过的地方。
项飞羽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去的时候他必须慢走,一步步地将路记在心里,以免走错,这样回来时就快了。后山很高,但好在坡度尚可,他运起内劲攀爬,翻过去的时候日头已经快上中天。
他在雪地里往前奔走,倒也不觉得冷或热。内力恢复得很快,他一天比一天清楚。
这都是乔清的药的功劳。
山上只有兽径,而且也被积雪覆盖,项飞羽走得艰难,心中不由得佩服起小九来。小九在山里头长大,十分熟悉这道路,他的行进速度一点比自己快得多。
又走了半日,项飞羽腹中空空,如有雷鸣,此时才终于看到下方出现一处矮墙,正是那废庙。
说是庙已经不太合适了,除了那道墙之外,只剩满地碎砖乱瓦,被白雪盖得严实,浑似一座嶙峋的洁白山包。
那面墙倒是十分坚固,虽然塌了半边,但还能隐约看到上头描摹的飞天神佛。
佛们只剩了一半的身子,一半的手脚,一半的眼耳嘴鼻,气势已经彻底没了。
项飞羽在这里靠着墙歇了片刻,继续按着乔清的话往下走。
下面已经出现了人径,好走许多。
项飞羽抵达小九的家时,院里只有一个捡柴的妇人。
他记着乔清的话,立刻藏了起来,远远瞧着那妇人忙碌。
院子很小,房子也很小,院里还种着草药,剩下的一点儿地方便是柴禾堆,妇人把掉落的柴禾一根根捡起垒放好,之后便回了屋。
片刻后,小小的烟囱冒出了烟气。
项飞羽躲在干枯的树丛里看着,心里头突然有点想家。
不是云霄谷,是他小时候的家。
他早忘记了爹娘的模样,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家住在一条江边。有渔歌白鹭,秋光粼粼。再往下细想,便都是云霄谷的事情了。
小九回家时,项飞羽拦住了他。见项飞羽认真得可怕,小九也罕见地紧张起来:“咋了?”
“有个信,让你送到镇上的说书先生那里。”项飞羽顿了顿,“说书先生是谁?”
“你不认识吗?”小九小声说,“是会写书也会说书的冯夫子。”
项飞羽不认识,摇了摇头,心中默默打定主意,等这风头过了亲自去镇上探探。
小九收好了信,神神秘秘地跟他说:“你来的时候经过那破庙没?”
“经过了。”
“那破庙里头有宝贝。”小九兴奋道,“就在那堆破瓦下面。”
项飞羽一心惦记着等他回去做晚饭的乔清,心不在焉:“你去挖吧。”
“我挖不开。那是个大铁门子,上头还有个标记。”小九跟他分享了这个秘密,十分激动,蹲在雪地上把那标记画出来给项飞羽看,“项大哥,你懂武功,你去试试吧?”
项飞羽看着小九的动作,忽地眯起了眼睛。
昊阳子等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以及他自己为什么逃出云霄谷之后,会一路跑到这里——这些问题乔清从来没有问过,但项飞羽不知他有没有想过。项飞羽实在是不希望他问,更不希望他问的,因不想谎话越说越多。
“这标记没有错吗?”他低声问小九。
“没错的,我常常去看,都记熟了。”小九端详着自己的画作,“一模一样。”
他在雪地上划拉的几笔已经勾勒出了一朵小小的云,尾稍略略拉长,圈出一个小圆。
这是云霄谷的标记。
——
项飞羽沿路返回,在经过破庙的时候,终于还是顿住了脚。
云崖子从来没跟他说过银子藏在哪儿,也没说过破云心法的最后一章在何处,但云崖子提到过:在止望峰山脉里,有一个藏匿先人尸体的地方。
云霄谷是没有什么先人的,云崖子只说,那些死去的先人,都是正派人士,且都是在与魔教百年争斗中死了的正派人士。
项飞羽站在破庙之前,徘徊了片刻。
云崖子这样的人,是不会对“先人”做这样的善事的。那么,这个地方藏的到底是什么?
天越来越暗了。四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声。轻飘飘的雪片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肩膀上。
项飞羽想去看,但又不敢去看。
这里就是他身负重伤也要找来的地方,但,他一旦打开刻着云霄谷标记的大铁门,一切就回不了头了。
乔大夫在等我。他在等我回去。项飞羽呆呆站在雪中,心头一时热,一时凉。
身后的树枝负了雪,枝条承不住重量,咔的一声落下来。
项飞羽像是被这声音唤回了人世,竟发现自己不觉沁出了一点儿热汗。
雪落在脸上,很快化成了冰凉的水,淌进他的领口里。这衣服也是乔清的。他这条命也是乔清的。但——项飞羽心想,但他毕竟来到了这里。这是云崖子的秘密,也是昊阳想要寻找的地方。
这里面有昊阳想要的东西。项飞羽忽然下了个决心,抬腿走了过去。
小九说的大铁门子就在缺了一半的佛像下方,若不是个子矮小的小孩儿,是断然不会发现这地方的。
铁门嵌在地里,一半被佛像掩着,一半被土石压着,恰好露出一点缝隙。天已经彻底黑了,项飞羽看不到,他蹲下来,伸手去细细摸索。铁门上果然有云霄谷的标记。
他推开了佛像,扫除了土石,大喘一口气,弯腰扣住铁门的把手,使出了云霄谷的内功。
乔清喝了药,饱饱地睡了一觉,醒了发现屋子里是黑的,项飞羽还没回来。
“项飞羽!”他喊了几声,外头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乔清生气了,躺在床上,骂骂咧咧的,结果越气越饿,饿着饿着,连骂人的力气也欠了。
他大口呼吸,动了动肩膀。
肩膀上有伤,他不好动弹,僵躺在床上这么久,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废人。
乔清于是对项飞羽又多了几分理解。
难得出门一趟,又是去找小九的,估计是一起去哪儿玩,忘记回来了。
他不知道要拿项飞羽这个傻子怎么办。那么依恋自己,那么信任自己,乔清想了片刻,忽然感觉极为害怕:他害怕项飞羽恢复记忆的一天。
他无法从于畅景那里得到的东西,似乎有人,要珍而重之地献给他了。
想不出头绪,他只觉得思考也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干脆闭上眼睛,又酝酿起了睡意。
项飞羽推门而入的动静把他吵醒了。乔清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口吻:“忘记回来了是不是!别回来了!滚出去……”
他一句话没说完,项飞羽忽然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他。
项飞羽身上带着室外的雪气,寒冷且萧瑟,乔清被他吓了一跳,待发觉他肩膀和脑袋上还有雪沫,不由得抬手帮他扫了去:“跟小九去玩儿了?”
他察觉项飞羽似乎有些兴奋,以为他真是去玩了,耽误回家的时间。
“不是。”项飞羽趴在他身上,小心地绕开了乔清受伤的地方,低声说,“天太黑,迷路了。”
乔清催促他去烧点儿热水擦擦,项飞羽留恋地吻了吻他的鼻子,起身走了出去。
厨房里的药已经喝完了。项飞羽一面烧热水,一面开始给乔清熬药。
乔清睡了太久,此时没有睡意,把项飞羽喊了过去,让他把自己扶起来,看点儿医书。
项飞羽在房里陪了他一会儿,发现乔清一旦沉浸入医书里,便根本腾不出空隙理会他了。
他慢慢走到厨房,坐在矮凳子上,悄悄从怀里掏出几张纸。
佛像之下是一个狭长的洞口。里面确实有云崖子所说的正派人士的尸体,但全都凌乱地扔在通道里,没有好好安置。通道尽头,是一个石室,云霄谷各位长老心心念念的那笔财,就藏在石室里。
项飞羽使用内力点燃了里头的灯,把石室绕了一圈,没有拿一块银子。他对那些不感兴趣。在石室里翻了片刻,他终于在一个装满金珠的箱子里发现了一本完好的《破云心法》。正如他所料,这心法其实也不是云崖子创的,书册上写着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破云心法,是云崖子从这个人手里抢过来,据为已有的。
项飞羽心里头有万般滋味,复杂难言。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师父是这样一个人,但事实证明,他又确确实实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的恶徒。他粗粗翻看《破云心法》,发现和自己练的那些是一模一样的。
于是他撕下了最后一章,带了回来。
这是昊阳想要的东西。
自从听乔清提起昊阳子,项飞羽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认为昊阳可能已经盯上了乔清。他不知道昊阳用了什么方法,也不知道昊阳他们现在是否已经在谷外徘徊。所以他要把昊阳渴望的东西抓在手里,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这几张纸,可以保乔清一命。
“项飞羽!”乔清在房子里喊他,“傻子,听到没有?水烧开了吗?”
项飞羽连忙把手里的纸张藏在厨房的角落里,提了一桶热水进屋。
他拧了布巾,给乔清洗脸和擦手。乔清在灯下看他,示意他也赶快擦一擦,免得着凉。
“我没关系。”项飞羽说,“我身体好。”
“你就傻吧。”乔清说,“我俩都不行,但你比我还强一点儿。你千万别病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就得死在这谷里了。”
他把自己和项飞羽括到一起去了,他说“咱们”。项飞羽很高兴,他和乔清是“咱们”了。
手里的布巾还是热着的,他心头也像是烧着一团火。
迫不及待地,他想告诉乔清,他找到了可以钳制昊阳的东西,他能救乔清,这一回,他能帮上乔清了。
“今儿让你去送的那封信,是给我一个老友的。”乔清说,“你知道吧?静池山的主人,你们正道人士所谓的魔教教主,于畅景。”
项飞羽点点头:“给他做什么?”
“让他派人过来,把我接过去。”乔清平静地说,“你若不愿意去,可以自寻出路。”
项飞羽呆了一呆。
“我与于畅景是多年好友,他愿意收留你的。”乔清看着项飞羽,“小傻子,你现在还未恢复记忆,外面还有人在抓你,我觉得,你最好……”
“你又要丢掉我了么?”项飞羽的脸色有些白。
“这怎么是丢?”乔清奇道,“我正在询问你的意见,你若想去,那我俩就一起去,你若不想去,那我就给你衣物和银两,你去镇上找陈大夫,我让他悄悄送你到别处去躲着。”
乔清耐心地跟他解释,并且认为自己确实已经给项飞羽找到了足够好的出路——而且是两条出路,任其选择。
项飞羽扔了手里的布巾,紧紧抱住乔清。
“我跟你走。”他说,“我一定要跟你走,无论去哪儿。我可以照顾你的,乔大夫。”
“跟我走是可以,照顾我就不必了。”乔清说,“畅景那边人挺多的,不需要你照顾,咱们也不必住一起了。你和我到了那边,还能找个活儿干干,挣点儿钱……”
乔清真是要烦死了。这次项飞羽也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接就吻了下来。
他第一次没有推开项飞羽,所以现在也不好推了。
项飞羽的吻很急切,很热烈,像是口舌木讷之人不好表达自己心意,便用这种相交的方式来传递。
乔清被他吻着,有些气喘,但心头刚刚硬起来的那部分,又一点点软了下去。
他也不想让项飞羽走。这个傻子多好啊,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说:他这样喜欢你,这样依赖你。
项飞羽揉着乔清的头发,跨坐到他身上,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咱们一起走。”他对乔清说,“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别丢掉我。”
他脱了衣服,年轻瘦削的身体在烛火里,在乔清的眼里,是新鲜且充满诱惑的。
乔清觉得自己也不好压抑了。
“项飞羽,我还受着伤。”他摸着项飞羽的腰,手指在他下腹的毛发上打圈,“你也是……再说咱们得先讨论好去处的问题,对不对?你……你下来。”
项飞羽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把它按在自己慢慢硬热起来的部分上。
“不用讲了,我跟你住,我还想……。”项飞羽低声说,“乔大夫,我想……我想跟你睡觉。”
乔清吓了一跳:“我还伤着,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