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旧梦[上][古代架空]——BY:江湖一枝笔

作者:江湖一枝笔  录入:06-11

  几人都是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家里又管得严实,哪里曾沾过什么酒腥。平日里除了读书练字怕也只敢掏个鸟窝,斗斗蛐蛐儿,玩的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今次偷来楼子开荤,也多亏了王希泽这混世魔王。
  “小公子再饮一杯吧。”一只柔荑大胆地拂上了范晏兮的肩膀,可范晏兮却木讷地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那劝酒的娘子明显有些尴尬,但她不知道的是,范晏兮二杯下肚,此时已经头昏眼花,双目迷离了。只见他忽然瞪着一双朦胧的狐眼看向了身后的佳人,结结巴巴开口问道,“你,嗝——你会下棋吗?”
  “嗯?下棋?”
  酒过三巡,阁子里的气氛却是怪到了极致。
  王希泽托着腮看着角落里被范晏兮拉去学下棋的娘子,漂亮的脸蛋已然皱成了一团。王希吟更是干脆,嫌对面乐伶曲儿奏得难听,夺过了人手里的琴就开始摆弄起来。冯友伦又是个外强中干的,被人家姑娘碰一碰手便羞得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寻了个当口溜出去了。
  最惨的大约还是张子初,翩翩君子,性子温吞又不擅拒人,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子围在当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递过来一杯酒便喝下一杯,却让她们劝得更凶了。
  王希泽瞥了眼他那处,暗自端起酒杯数了一圈,却发现围在张子初身旁的娘子竟比自己多了两个,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来来来,子初兄怎能漏了我这杯。”王希泽使坏地推开了她们,亲自递了一杯酒过去。
  张子初本能地想伸手去接,一抬眼见是王希泽,连忙摆着手道,“别闹了,再这么喝下去,当真要醉了。”
  “她们给的你便喝,我给的你就不要?张正道啊张正道,亏你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要不是今晚来了这儿,我还真没瞧出你这见色忘义的本性来!”
  “希泽……休要胡说……”
  “那我这杯酒你喝是不喝?你若不喝,今夜就别想出这阁子!”王希泽抬起腿,砰地往那凳子上一踩,故作生气地将酒杯递到了对方唇边,在姑娘们的哄笑下硬给他灌了下去。
  张子初呛得连连咳嗽,双颊被酒气染得酡红,衬着如玉的面庞,相得益彰。未咽下的酒液自唇边溢出,顺着脖颈勾勒出透明的痕迹,瞧来无端有些暧昧。
  周围的娘子们见了更是眼睛一亮,争先恐后地拿出帕子要往对方怀中撵,甚至将王希泽也一并挤了出去。
  “流萤?杨柳?”王希泽往后踉跄了两步,见本待在自己身旁最漂亮的两个舞姬也一并凑到了对方身旁,不由咋舌。
  莫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她们果真更喜欢张子初这般的。
  “啧啧啧,看来我这两枚银子,今晚是送不出去咯。”王希泽说着故意将手里的银子颠了一颠,瞬间吸引了众多娘子的目光。
  他就不信,张子初还能比这实打实的银两更惹人欢喜。
  果然,他手里的银子一出,好些姑娘都回心转意地重新围了上来。
  “公子今晚想要做什么,奴家都奉陪到底。”流萤和杨柳二人也重新折回了身来,一左一右勾住了他的臂膀。王希泽得意地挑了挑眉梢,刚要伸手将二人揽住,却见冯友伦砰地一声推门而入。
  “不好了!别玩儿了!大哥带人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王希泽猛然转过了头去,只听见噔地一声,希吟手中的琴弦也同时崩断了开来。
  “我亲眼瞧见的,你大哥带着好些人从大堂进来了,正往楼上一间一间搜呢!”
  “他发现你没?”
  “应该还没,不过他们已经把所有楼梯口都守住了。”
  “该死!”王希泽这下子也慌了神,他先打开通街的窗户瞧了瞧,发现这里太高,根本逃不出去,后又打开一道门缝往外瞧了一眼,果见几个面熟的厮儿已经寻上了楼来。
  “怎么办?若是被大哥逮到,可真会让咱们当场屁股开花的。”冯友伦急道。
  “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王希泽咬着拇指在房里踱了两个来回,只见王希吟和张子初也不约而同地盯向了自己,仿佛笃定了他能想出什么鬼主意似的。
  此时,大约只有角落里专心下棋的范晏兮,没有觉出这千钧一发的氛围了。
  “该你了。”范晏兮提醒对面的小娘子。
  “可是公子……”
  那娘子转回头,看向阁子当中神情焦虑的几人,手中的棋子刚要随意落下,就听范晏兮又道,“下棋时应当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你这一步走错,又要满盘皆输了。”
  “……”
  王希泽凤目一瞥,瞥见范晏兮身上不知何时搭了条女人的帔子,偶尔落子满意时,还将那帔子攥在手里摆玩片刻。他眼一眯,忽而计上心来,“流萤,杨柳,你俩快脱衣服!”
  “脱衣服?在这里?”
  “可是……这还这么多人瞧着呢。”流萤和杨柳不知所措地互瞧了一眼,显然对于王希泽这个要求有些难以从命。
  “谁脱了衣服,这银子就是谁的。”王希泽再次晃了晃手中的银两,冲着众娘子高举了起来。
  娘子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哗啦啦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阁子里,一时薄衫乱舞,衣带翻飞,若是教王希孟瞧见了这番景象,怕是要气得直接把他们绑回太学,少说在夫子像前跪上三日。
  “哎,你们干嘛!谁让你们进来的?”
  孙羊正店外是罩了栀子灯箱的。晚间阁子里,大多都传唤了歌女酒妓,有些已经衣衫不整地同客人在酒桌间纠缠起来。此下被几个忽然破门而入的陌生人一吓,姑娘们大多尖叫着飞奔了出去,只留下愤怒的酒客正待发作,却又被面前男子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来人虽是一个文士,可腰上却挂着一个明晃晃的鱼袋子。
  “在下入错了阁子,扰了各位雅兴,失礼了。”王希孟再一次彬彬有礼的从阁子间退了出来,一双眼犀利地巡在四周。
  这个时辰的酒楼中,可谓是座无虚席。从楼下廊子到楼上阁间,皆是人满为患,若要从当中找出那几个小子,怕也要费些光景。
  “等我下完这一局先。”张子初他们拖起范晏兮的时候,这厮还慢悠悠地捻着棋子。
  “下什么下,大哥就要杀进来了!”
  “唔……你记得,下一步该走那里。”
  坐在他对面的娘子眼睁睁瞧着人被连拖带拽架出了内阁,猛松了一口气。若是再这般下下去,她可当真受不了了,这还不如去陪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流氓客呢。
  “呀——”阁门一开,衣衫不整的姑娘们再一次鱼贯而出,尖叫着争先恐后地往楼下涌,一时姹紫嫣红,应接不暇。
  站在阁子外,昂着头目不斜视的王希孟万万没想到,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在他布下天罗地网的同时,那几个混小子竟然已经混在女人堆里逃下了楼去。
  “希泽兄,这样行不行啊,哎哟。”
  “别回头,提着裙子跑。”王希泽冲身后提醒了一句,大步流星地窜出了后门。几人出了门也没敢大意,呼哧呼哧直跑进了酒楼后的暗巷之中,彻底藏住了身形,这才停了下来。
  “真真丢死人了!”冯友伦边叫唤着边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等他意识到自己过分娘气的动作时,又赶紧一把丢了那条粉色的汗巾。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铁定要被逮住了。”
  “这得多亏了希泽的好点子。”张子初苦笑着看着几人不伦不类的模样,话中也不知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快找个地方把衣服换回来吧,这要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王希吟皱着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裙,感觉浑身不自在。
  王希泽眼眸一转,瞥向身旁穿着翠蓝色襦裙的王希吟,抿唇道,“怎会呢,希吟倒是挺合适这身衣服的,说是流萤夜舞也不为过。”
  “那你这模样,便算是杨柳折腰了,彼此彼此。”
  “哈,那不知芳心百系的子初兄会更中意我俩中的谁?”王希泽说罢顺势往张子初身上一倚,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
  “……”
  “希泽你就别逗他了……咱们快走吧,这里离酒楼不远,别给大哥发现了才好。”王希吟说着一个转身,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住……”他下意识地道了声不是,侧身让开,却不料对方竟横在了自己跟前。
  “哟,怎么这儿还有漂亮的小娘子呢。”
  几个小子均样貌清秀,眉眼出众,打扮成女子也没有过多的维和。醉醺醺的汉子正巧路径,只瞧着路边站了好几个标志美人儿,其中还有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妙人儿,充血的双眼顿时放出光来。
  醉汉伸手要来揽王希吟,泛着酒臭的嘴也毫不客气地要往他脸上贴。只可惜还未占到什么便宜,便觉得屁股上狠挨了一下,被人踹了个狗啃泥。
  “谁?谁暗算爷!”那人回头质问,只见另一个妙人儿昂着下巴飞起一脚,瞬间又将他踹出了五步远。
  “是你姑奶奶我。”王希泽翘起拇指指了指自己。那醉汉见他细胳臂细腿,刚想爬起身来扑将上去,面前却又瞬间多出了几个人影,一人抡起一只胳膊,冲着他就开始拳打脚踢。
  “哎哟——”那醉汉没料到几个小娘子出手竟是这般厉害,此时才开口求饶却是来不及了,等到对方打累收了手,地上的人俨然已经成了猪头。
  “呸,登徒子!姐妹们,走吧。”冯友伦捏着嗓子啐了一口,继而风骚地翘起了兰花指,勾着几人大大咧咧地离了去。
  “别翘了,恶心死了。”王希吟捏着他的兰花指试图给他掰下去。
  “你不懂,这样才不会有人知道咱们几个装了女人,不然丢人的可是咱们。”
  “哟,友伦兄难得聪明一回。”王希泽夸赞道。
  “那是,诶不对,什么叫难得?”
  “别解那腰带,再多穿会儿,这衣服可花了我五两银子。”王希泽拍下了张子初去解腰带的手,撇了撇嘴。
  “五两?!那敢情这一晚上咱就买了几件女人衣裙回去?”
  “闭嘴……”
  “……”
  张子初记得,后来他们还是没逃得去大哥的那一顿责罚。不过平生第一次喝酒的经历,总让他毕生难忘。

  ☆、安得情怀似往时

  幽幽桑田,纵横阡陌,当中夹着直通东京的官道。
  一队车马踏尘而来,约莫五百余人,除了几十个头裹葛巾的脚夫,其余都是带刀的军士。光看那行间高插的江南府军的号旗,便知这是从应奉局里出来的。朝廷设花石纲已久,自苏杭到东京,过往镖车已是见怪不怪了,纲前还设明锣示警之音,已作闲人归避之用。
  这一纲,马骡满驮,车箱高载,以至于车马有些陷入了刚灌过一遍的湿土里,让整个队伍缓下了脚程。
  “停!收锣,下旗。”
  带头的校尉姓熊,名叫熊隙,他已经在这条官道上摸爬打滚五六载了,对每一处路径之地几乎都了若指掌。
  熊隙瞧了瞧左右的丘陵,梯田成阶,树影成林,是藏人的好地方。他熟练地命人停了明锣,下了号旗,又缓下几分马速,好让后头的车队紧跟上来。
  “熊校尉也是谨慎过头了,次次都这般小心作甚,哪里有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朝廷的花石纲。”
  “你可别大意,莫不是忘了前几年方腊那厮作乱的时候了?”
  “哈!腌臜小贼,还不是三两下就给朝廷灭了去,我就不信还能再出他个方圣公!”
  两个教头话音未落,忽闻远处传来一声绵长号角。紧接着,擂擂战鼓开始响起,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众人迅速停下车队,拔刀备战。可四周除了草木山壁别无动静,只有那一下一下的鼓声不断挑衅着他们的神经。
  咚——
  随着最后一声鼓鸣戛然而止,寥寥余音回荡在山壁之间,再逐渐归于平静。在这种极度反常又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就在熊隙瞪着一双铜铃眼四处寻找敌人之际,利箭终于射了出来。左右两边十几支铁镞同时破风而起,直取车旁军队。
  将士们快速挥舞着军刀抵挡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但对方的人显然早就做好了精心的布排,一队人射完后会立刻替上第二队。轮流更替之下,箭镞射出的速度越来越快,箭雨也越来越密集。
  好在熊隙没有慌了阵脚。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将士们形成一个防御阵型,然后又分出六十多人,在彼此掩护之下渐渐朝着埋伏贼匪的山丘逼了上去。
  等他们上到山头一看,原来后面埋伏的只是几十名蒙面贼匪。他们手里的弓是最简陋的木弓,身旁刀剑也看似不入流,甚至还有些扛着锄头当枪使的。
  将士们见这些只是乌合之众,心中不由窃喜。想立功的心思弹指间取代了方才的慌张。他们纷纷迎上坡去,大展拳脚,果见这些贼人不堪一击,打了没两下便弃下兵器往更高处的梯田上逃去。
  梯田上种得都是桑树,郁郁葱葱,极易藏人。贼匪轻身而逃,历阶便上,比那些着甲带兵的军士快了许多,很快就没入了大片绿海里。
  熊隙却没有被这看似轻松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依旧警惕地守在车旁。果然,在一半军士被引入了桑田中后,他耳根一动,听到了一丝马蹄声。
  熊隙一招手,让剩下的一百多名军士在车纲旁排成了合围之态。然后他调转马头,等待着对方的主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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