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旧梦[上][古代架空]——BY:江湖一枝笔

作者:江湖一枝笔  录入:06-11

  马素素咬着唇又朝他走近了两步。张子初很快发现她走路一瘸一拐,似乎是伤到了脚踝。这傻丫头,莫不是竟从那马车上跳下来的?
  “公子,我陪你。”马素素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有些紧张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种渠。
  “吁——”伴着高扬的马蹄,种渠在张子初面前险险勒停了马匹。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书生,上吊的小眼睛一眯,招手使唤身后的衙役率先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你就是那个煽动妇人闹事的书生?”种渠抬起手里的马鞭,居高临下地指向了张子初。
  “不知官人所指何事?”张子初将马素素掩在身后,淡然问道。
  “这些画儿,可是你画的?”种渠从怀里掏出一卷画册,啪嗒一下丢到了地上。画册咕噜咕噜滚展开来,露出里头动人的情节。
  “是。”张子初直言不讳。
  “嘿,承认的倒是爽快。现在本官怀疑你造谣生事,滋众谋反,你可认罪?”种渠刚被衙役扶下马来,却猛然发现张子初身后还站着个漂亮的小娘子,一双眼睛瞬间瞪直了。
  “小生惶恐。小生只是街头卖画,以作生计。至于大家看了我的画会想什么做什么,可不在我的控制之内。卖画,总不犯法吧?”
  “好一张利嘴……那你可知你画里的人乃是朝廷钦犯?”种渠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想将张子初身后的美人儿看个清楚。
  马素素见他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有些害怕地往回缩了缩身子。张子初一面护住她,一面拦住种渠,悠悠道,“知道是知道。不过就算知道,大宋律法之中也没有哪一条明文规定,不准拿钦犯入画吧。”
  “还敢狡辩!明明就是你窝藏了朝廷钦犯!不然你如何画得那钦犯入木三分?”
  张子初闻言薄唇一抿,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官人说笑了,您张贴的画像满城皆是,我还有必要另取旁径吗?若我画个钦犯就说明钦犯在我这儿,那我不如画幅观世音,也好一睹大士真容。”
  这话算是把种渠说懵了。居养院的老小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连他身旁有些衙役都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种渠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又将张子初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那画里画的情节与事实分毫不差,若不是赵方煦亲自口述,他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可气就气在种渠偏不能说,如果说了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冤杀朝廷命官!
  “我不与你逞口舌之争!你画中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胆敢将朝堂钦犯画作无辜官人,单凭这一点本官也能治你的罪!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再说!”
  “且慢。”
  两个衙役刚要上来扭张子初的胳臂,却见他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塞到了种渠的手上。
  种渠低头一看,竟是一张告身!告身上分明写着赵方煦的名字。
  可赵方煦的告身应该还藏在他房里才对,怎会莫名到了这书生手中!
  一股凉气自种渠的脚底窜上了脑门儿。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这告身虽与真的有六分相像,却是一幅十足的仿模品。
  “你……这……”种渠前一刻还在打着马素素的主意,这会儿见了这张东西,色心全无,满脑子皆是“告身”二字。
  “官人一定在想,我是怎么弄出这东西的。”张子初压低声音,附耳来道,“其实啊,怪就怪我没亲眼瞧见过那张告身,若是比照了来仿,定能仿出个十成来。”
  “十成?!”张子初的话让种渠顿时双目放光。若是真能仿出个十成来,那他还用等什么京城的消息,还用看那姓方的脸色?
  皆因少了那张告身,种渠既调不动县尉司的兵,又不能使得百姓信服,甚至连那几个破烂捕快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光靠这些废物衙役,连一个赵方煦的影子都找不到,这些日子他实在是憋屈得紧!
  “不过嘛,私下买卖官职已是杀头的大罪,若再加上仿造告身……在下实在是替官人担忧啊。”
  张子初的话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浇得种渠浑身一颤。他双目圆睁地瞪向了他,心中忐忑:面前这书生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会将自己所作所为知晓得这般清楚?
  就算是赵方煦,也不可能知道他买官的事儿。
  “官人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张子初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衣襟,故意拖长了语调,“官人如今处处行动受制,只因手上少了一张告身。而现在只有我有法子,能让官人即刻拥有它。”
  “就凭你?”种渠狐疑地试探。
  “自然,只要官人答应我的条件。”
  “你的条件是什么?”种渠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有了条件的交易,反而使他放心。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回衙门再说?”
  种渠嘴巴一歪,摸了摸下巴,“好啊,不过你得先将那赵方煦交予我。”
  张子初早知道对方没这么好忽悠。于是他双手一抄,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我此刻将赵方煦交给您,您怕是也奈何不了他。”
  若是片刻前种渠听了这话,那是定要笑出声来的。可他现在已经不确信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此话何意?”
  “人此刻已经不在居养院中了。”张子初一句刚完,立马又冲种渠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官人难道就不好奇,他一个重伤之人,又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逃过这满城追捕的?”
  种渠再一次愣住了。他瞪着张子初,肥厚的嘴唇抖了两抖。
  “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少跟我卖关子!”
  “我的意思是,要抓赵方煦,就得先弄清楚背后与您作对的究竟是谁。否则小庙惹上了大佛,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尊大佛?”
  张子初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一介穷困书生,哪里有这等本事。何况您想想,就算我能从赵方煦嘴里知道你们想谋害朝廷命官,可私贩官衔这么大的事儿,我又怎会晓得?”
  “……”种渠的面皮一瞬三变。他显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官人!有人说,半柱香前瞧见方捕头驾着一辆马车从院后门出去了,车里应该就是赵方煦。”搜完了院子的衙役悄声在种渠耳旁通告,使得种渠咬牙切齿。
  “又是那姓方的?!”听见方捕头的名字,他不由想起了先前衙门口夺尸之事,心中疑虑更甚。
  姓方的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武人,他身后若无他人指使,怕也成不了事。而这背后之人是谁……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方煦如今所在之处,大约已不是官人想搜就搜得的了,可惜啊可惜……”
  话到舌头留半寸,欲言又止是真情。张子初恰如其分地闭上了嘴,任由种渠急得满头大汗。
  “难不成,真是他?”种渠喃喃自语。他的面色既恐慌又愤恨,最后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了面前的书生。
  “你的条件都好说,不过你要即刻仿出我要的东西!”
  那张告身如今对种渠来说就是一张救命符。如果事情真如他猜测的那般,那他就必须先拿到告身,才能捉住赵方煦!
  张子初恭恭敬敬地一拱手,道了声“遵命”。
  “那……就劳烦先生随我回衙门走一趟了。”种渠挥开了两旁的衙役,伸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些见这书生不过几句话的光景,就彻底改变了种渠的态度,均有些目瞪口呆。
  可精彩的还在后头。
  他们只看见种渠正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马,却不料张子初抢先一步站到鞍旁,跨身上马,又冲着那漂亮小娘子伸出了手去。
  “你脚受了伤,不宜走动。”
  “可是……”
  “别怕,有我在。”
  马素素双颊一烫,将手放入了对方的手心。随着对方臂上一个用力,自己便稳当地落在了马背上。
  马儿似是感觉到背上换了人,显得有些躁动。马素素第一次骑马,不免紧张,马儿一动,她下意识揪住了张子初的衣襟,在对方怀里蜷作一团。
  张子初的马术远比她想象的要好。只见他牵动缰绳呵斥了两三下,那畜生便乖乖听话了。
  她悄悄抬眼,去偷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那张脸上从来没有什么刚毅果敢,永远只是淡淡的,却足以驱散她内心所有的恐惧。
  这下子,不仅众多衙役傻了眼,连种渠也傻了眼。张子初却理所当然地回过头来,冲后者微微一笑,“官人一瞧便是怜香惜玉之人,当不介意借马匹一用吧。”
  种渠有求于人,哪里敢说介意,只得眼睁睁看张子初载着马素素绝尘而去,又连忙呵斥了众人去追。
  可等衙役们各自上马跑出了二丈远,他才想起来自己没了坐骑,连声招呼,却是晚了。

  ☆、腹有鳞甲是书生

  最后,种渠是迈着双腿跑回衙门的。
  一回到衙门,他就命人收拾了厅房,备足了酒菜,再按照张子初的要求去给马素素请来了全县最好的郎中。张子初仍不满意,又让他送了一批粮食去往居养院。
  “现在可以干正事了吧?”种渠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赵方煦下落不明,告身也片纸未见,眼前这书生却还在同他东拉西扯。
  张子初为难地看了他一眼,“还不行。我的画具与画纸落在了居养院中,恐怕还得劳烦官人再跑一趟。”
  “什么?!再跑一趟?你为何刚刚不说?”
  “呃……我忘了。”
  种渠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骤然拔身一把揪住了张子初,“贼书生!你在耍我是不是?”
  “官人莫急。我刚可没说过,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那你还有什么条件,一次性通通说出来!”
  张子初掸开他的手,商量道,“这样吧,我听说官人牢里还抓了个名叫胡十九的莽汉,若官人肯放了他,我便即刻如官人所愿。”
  “放了谁?!”对于张子初的要求,种渠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他身后的一个衙役叫唤了起来。
  “啊!我知道了!那厮……那厮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衙役当是张子初一行第一次在客栈救下赵方煦时遇见的其中一个,听张子初这么一说,他才忽然想起这茬儿来。
  “一伙儿的?你们与那莽汉是一伙儿的?”种渠用他毒蛇般的小眼睛扫向了张子初。
  糟了!!
  张子初尚未答话,马素素脸上的慌张就率先给了种渠答案。种渠一把揪过了书生,哗啦拔出刀来,“好哇,你拐弯抹角了这么久,原来是在幌我!”
  “我们没有骗你!先前你看的那张告身的确是公子所画,公子的画这些天人人都抢着来买,不信你可以随便上街问问!”马素素张开双臂拦在了张子初身前,那模样倒让种渠想起了不久前的隐娘。
  那女人的滋味儿,可当真不错。
  “你这么维护这小子,与他是什么关系?”种渠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马素素。
  “我……与你何干!”
  “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与我有没有关了。来人呐!”
  种渠将张子初与马素素一同押进了昏暗的地牢里。张子初进去之后仔细环顾了一圈,果见胡十九被单独关押在最后一间牢房。他此时坐在牢房的草堆上,手腕和脚踝都缠着粗重的铁链,身上也添了好些伤痕。
  胡十九睁开眼,见种渠走了过来,一下子从草堆上站起身大步往外跨。他身上的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眼看着瞬间便到了种渠面前,惊得后者连连后退,耳朵上的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好在,铁链不够长,胡十九在冲到离他三步之遥的时候被扼制住了。
  “在牢里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种渠挑衅地靠近了一步,不料那莽汉嘴里忽然飞出一口流痰,直唾上了自己的面。
  种渠一抹脸,恼羞成怒地从邢架上取下一把钢刷,作势要刮在胡十九胸前。可就在他欲伤胡十九时,胡十九又猛地扯了下锁链,吓得种渠心中一慌,又撤回手来。
  就算胡十九现在被锁着,他也对此人彪悍的身手心有余悸。
  于是,种渠脑袋瓜一动,决定柿子先挑软的捏。
  他转过身,从衙役手里拎过后边儿的张子初,一把将人按在了地上。胡十九刚刚一直专注于种渠,这才看到种渠身后的张子初与马素素,面皮嗖地一变。
  “书生,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这一刷子下去,你怕是得疼晕过去。”种渠手里的钢刷嵌着百十根尖刺,轻轻在人身上一碰,便能扯下一片皮肉来。
  他作势举起手里的钢刷,眼看着便要刺上张子初的背。马素素见状尖叫着想上前,却被几个衙役制得动弹不得。
  “贼虫!你若敢动他一根头发,爷爷定剥了你的皮!”
  “哼,还说你们不是一伙儿的?”种渠冷笑一声,看向了一旁恶声相向的胡十九,“说!你们几个究竟是何来历,赵方煦如今又身在何处?”
  这般问题,自然无人应他。
  “我只数到三,若再无人应我……”种渠嘿嘿一笑,冲擒着马素素的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们心领神会,忙不迭地去扯马素素的衣衫。
  “畜生,放开我!”在张子初面前受此侮辱,马素素几乎羞愤欲绝。
  “一!”马素素的衣带被扯开了。
  “二!”外衫也撕裂了一道口子。
  “三!”种渠丢开了手中的张子初,淫笑着走向了马素素。只是还没等他走到马素素跟前,就听身后的张子初幽幽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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