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连忙撇开手,说:“吕都尉莫要碍事儿,奉还有正经儿事要做。”
吕布不放开他,强硬的将人“嘭!”一下,直接抵在药柜上,微微低头靠近张奉一些,冲着他吁了口气,满意的看到张奉轻微颤栗的模样。
吕布“呵呵”一笑,说:“奉儿不想我?怕是口是心非罢?”
张奉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推,说:“起来,正忙着,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吕布已经眯起眼眸,笑的十分“温柔”,仿佛一个笑面虎一般,却张开獠牙,准备锁死了猎物,只需要……
轻轻一咬。
吕布声音沙哑的说:“张太医不承认?那让布来亲自试试,你这口……到底想说什么?”
他说着,突然低下头去,张奉只觉唇上一热,已然无法呼吸,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直冲心窍。
吕布入雒阳去偷袭,说实在的,这是没谱儿的事情,虽董卓带兵在外,但谁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因着这些,其实吕布离开的这些日子,张奉十分担心,但张奉自来不是个喜欢表露之人,便把这些深深的埋在心窍中。
如今这般模样,张奉突然有些“自暴自弃”,慢慢抬起手臂,就要环住吕布的肩背。
然而就在此时,突听……
“张让!张让!”
“列侯!?列侯晕倒了!”
“列侯昏倒了!”
张奉一听,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突然圆睁,吃了一惊,准备环住吕布肩背的手,由环改推,“嘭!”一声将吕布推开,赶紧冲出营帐,大喊着:“义父?”
吕布被一下推开,根本没有防备,后背登时撞到了药柜子,虽撞得不疼,但亲密之时被这般推开,当真有些伤了第一飞将的自尊心……
第206章 馊主意
奸臣套路深-第206章 馊主意
“张让!张让!”
曹操正在与张让说话, 哪知道张让身子突然一歪, 便昏厥了过去。
曹操赶忙一把接住张让,登时一阵心急如焚, 大喊着:“张让?!你醒醒……张奉!”
张奉听到声音,已经跑了过来,曹操赶紧抱起张让,将他打横抱进营帐, 放在榻上。
众人一阵鸡飞狗跳,忙的不可开交, 张奉给张让诊脉,又看面色等等。
曹操在一面催促的说:“怎么样!?”
“如何了?!”
“张让到底怎的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你说话啊!张奉……”
曹操一连串的问来问去,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 张奉已然得了张让真传一般, 冷淡的说:“靠边站别碍事。”
曹操:“……”
曹操被张奉轰到一边去, 张奉仔细检查了张让,这才松了口气,说:“无事, 只是太劳累了,有些体力不支。”
要知道张让可是从早上起来便忙碌着, 眼下已然是晚上, 午食与晚食根本没用过, 张让身子骨又素来羸弱的很, 根本禁不起这般的折腾, 因此突然昏厥过去, 也有可能。
曹操一听这话,狠狠松了口气,不是生病了便好。
张奉给张让给张让检查之后,也松了口气,看到主公“受气包儿”一般站在角落,登时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靠边站别碍事”,不由头皮发麻,自己当时可能太着急了,所以口不择言……
张奉赶紧低头认错,说:“主公,奉方才……”
只不过曹操并没有注意这些,摆摆手,走到榻牙子便坐下来,仔细的看着张让,说:“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为何还不醒来?”
张奉说:“主公不必担心,想必是睡着了,睡一会儿倒是有些好处,若是主公想要义父醒来,针灸也可……”
张奉还未说完,曹操连忙说:“不要针灸。”
针灸?
不就是那日晚上,张让饮醉了酒,把自己扎得生无可恋的那门手艺?
这个年代医术比较落后,中医也还没有日后那般发达,还处于总结摸索的时期,针灸这种医术虽然古来有之,但很多人不大相信,还没有巫医来的令人可信。
曹操本就不信针灸,再加之那日夜里经受张让的荼毒,张让认穴位不是很准,还饮了酒那自然更是不准。
一半扎偏了,疼,还出血。
一半没扎偏,可还是疼!
曹操可不知,说什么针灸不疼那都是骗人的,针灸讲究的便是刺激穴位,不疼才怪,而且越是酸疼,便越是有效果。
曹操想到针灸,不由头皮发麻,张让这细胳膊细腿的羸弱身量,绝对的禁不住一套针灸,便赶紧说:“让他睡一会儿也好,你且去罢,我在这面儿看着他便是了。”
张奉点点头,很快退出了营帐。
“哗啦!”一声,张奉刚掀开帐帘子退出去,就看到吕布一脸阴沉,抱臂站在营帐门口,似乎正在“恭迎”自己。
张奉:“……”
吕布慢慢走过来,声音低沉,大有一种风雨欲之势,说:“张太医可否告知,在太医心中,是布重要,还是列侯重要?”
张奉眼神晃了晃,口吻却故作镇定,淡淡的说:“方才义父出事,吕都尉又无事,奉乃系太医令,自然是伤患最重要。”
“错。”
吕布的嗓音更是充斥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说:“布今日便好好教一教张太医,该如何回答。”
他说着,张奉“啊!”的惊呼了一声,说:“放开我!放奉下来,吕都尉,你这是做什么?你……”
张奉的话都未说完,吕布直接将人扛走,带入自己的营帐……
曹操守在张让身边,一直没有离开,他趴在榻上,张让睡得很熟,一直睡着,久而久之曹操也困得不行,便闭上眼睛亦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让睡了整整一晚上,是被饿醒的,阳光照在眼眸上,张让眯了眯眼睛,慢慢的睁开眼眸。
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曹操近在咫尺的俊颜……
张让脑海中一时有些糊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混混沌沌的,自己怎么躺在这里?而曹操竟然趴在榻牙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动作难拿得很。
张让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想起来一些,原是自己为刘和医病,后来体力不支直接晕倒了过去。
张让从昏迷转成昏睡,休息了一整夜,体力渐渐恢复,这才醒了过来,没成想曹操却趴在自己面前。
曹操的眼底有些乌青,因着陈留王登基临近,其实曹操这些日子很忙,又计划着营救刘和之事,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了。
昨日夜里一直守着张让,也未曾用饭,才睡下没多久,因此并没有醒过来,而且睡得很香。
张让没有叫他,侧着头看着曹操,目光十分平静的注视着曹操的俊颜。
真的很像。
像那个人……
几乎长得是一模一样。
眉眼凌厉,带着一股大将之风,还有说不出来的肃杀与威严,睡着之时没有平日里的纨绔与轻佻,看起来很是正经。
不知为何,张让竟还从曹操的面容中,看出了一丝丝的温柔。
张让盯着曹操的面容看了又看,越看越是“痴迷”,不由稍微凑过去一些,近距离的观察曹操。
便是曹操颜面上那密密实实的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曹操那虽不卷翘,但长而密的眼睫。
曹操不知梦了什么,眼睫微微颤抖着,一抖一抖,在张让看来,心不知为何有些发痒,好像那长长的眼睫挠在了自己的心尖儿上一般。
张让仍然面无表情,但他只觉自己有些口干,不由抿了抿嘴唇,然后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曹操的嘴唇上。
稍微有些发干,唇形凌厉,嘴角板着,别看很冷酷的模样,但张让知道,其实非常柔软……
张让想到这里,便慢慢凑过去,不知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但是突然生出一股很想很想,试一试的感觉。
反正他与曹操也做过许多次那档子事情了,之前都是曹操主动,张让眼看着曹操熟睡,突然萌生出一股想要主动试一试的想法……
张让虽有些困惑,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既然是想,张让便很爽快的凑过去,在曹操唇上轻轻一碰,做了一次实验。
只是实验一番,张让突然又有一种心如擂鼓的感觉,心脏“梆梆梆”的狠敲着,仿佛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一样。
张让十分奇怪,偷袭之后一抬头,突然看到曹操的眼睫一颤,“唰!”的睁开了。
张让心里只剩下一声完了,被抓到了?
哪知道曹操睁开眼睛之后,直勾勾的盯着张让,随即才慢慢的聚拢了焦距,说:“张让,你醒了?”
张让:“……”
张让屏住的呼吸这才慢慢的嘘出来,看来刚才曹操睡迷糊了,因此并没有抓包。
曹操坐起来,还伸了一个懒腰,说:“怎么样?没有不舒服罢?一会子叫张奉来给你再看看。”
张让心中有些杂乱,也不知具体为了什么,便胡乱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曹操见他“魂不守舍”,赶紧凑过去顶了一下张让的额头,说:“怎么?睡糊涂了,还是真的害了病?”
张让突然见他凑过来,眸子一缩,僵在原地没有动,觉得自己更是奇怪了,不由有些好奇。
但这种奇怪到底是什么,他又无措知晓。
曹操见他发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儿,当即着急的说:“到底怎么的?你是哪里难受,难受便告诉我,自己忍着做什么?”
张让摇摇头,说:“让的身子并未有什么不舒坦,只是……”
张让本想坦然的问一问曹操,自己这心乱的感觉是什么意思,不过话还未出口,便听到有人禀报说:“盟主,广陵太守张公求见。”
张让的话头便这样儿被张超打断了,曹操有些不耐烦,本想不见的,但又觉得不是太好,就让张超等一会子,等二人穿戴整齐再进来。
过了一会儿,张超恭恭敬敬的走进来,一直垂着头,简直一反常态,根本没有多看张让一眼。
如今张让刚刚晨起,而且昨日累着了身子,本是一脸慵懒模样,可谓是“风情万种”,若是放在平日里,张超的眼目恨不能黏在张让身上,得让曹操给生抠下来!
而今日呢?
简直不对劲儿。
曹操狐疑的看了一眼张超。
张超本本分分,老老实实,一派老实巴交的模样,先是恭敬的给曹操作礼,又口称盟主,简直无法更恭敬了。
张超带来了很多药材,说:“卑将听说幽州牧刘公公子受伤,因此特意拿来一些药材,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还请盟主过目。”
曹操便更是奇怪了,张超这有送药材献殷勤的机会,竟然不自己去找刘虞,反而送到了这里来?
今儿个也真是转了性子了。
便听张超满口恭维说:“盟主打败董卓的事迹,卑将已然听说了,那董贼不敌盟主,险些被盟主射成塞子眼,盟主英雄了得,是卑将以往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盟主见谅!卑将往后里对盟主那是死心塌地,绝不敢有二心,还请盟主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曹操一听,可算是明白了。
张超今日是来示好归顺的。
上次张让大败胡轸,扎瞎了胡轸的眼目,依然算是威震四海了。
今次曹操又搓了董卓的威风,甚至令董卓负伤狼狈,救出幽州牧刘虞之子,别说是酸枣了,其他地方也传遍了。
张超眼看着势头,自己若是再跟着袁绍闹事儿,岂非愚钝不堪?
因此今日便趁机前来示好,而且为表诚意,绝不多看张让一眼。
真别说,张超这模样让曹操十分舒坦,便笑着说:“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我与你兄长有八拜之交,咱们便也是兄弟,日后兄弟相称便是了,只要张公忠心耿耿为我汉室天下,咱们又何谈原谅不原谅呢?是也不是。”
张超狠狠松了口气,说:“是!是是!盟主说的正是!”
张让正巧烧了热水来,张超已然要起身告辞了,张让便说:“外面天寒,张公不若饮些热水再走罢。”
张让款留,张超却一脸“冷漠绝然”,说:“多谢列侯,不必了。”
他说罢了,十分绝然的离开了盟主营帐,扬长而去。
张让有些狐疑,不知今日张超是怎么的,好像赶着有急事要离开似的?
而曹操则是笑起来,心想着这张超转了性子,似也挺好的……
张超走出盟主营帐,当即一阵扼腕,脸上那决然的表情荡然无存,赶紧转了一个弯,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脑袋使劲挠,说:“美人儿款留,我竟然拒绝,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