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套路深[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9-08


林让这几日做了一些功课,这武子台昔日里本就是陈仲路的旧部,但是陈仲路称帝之后,武子台便没有与陈仲路来往,似乎是明哲保身,也知道陈仲路激发了众怒,不敢与他联系。

后来陈仲路身死,他的旧部十分害怕,武子台在淮中附近兵力充足,是一个很大的庇护,大家就准备投靠这个昔日里的“同事”。

武子台贪图陈仲路旧部的兵力,如果他吞并了这些兵力,再加上现有的兵力,那么就可以一试天下,也来一个群雄逐鹿!

武子台为了这些兵马,原是煞费苦心,如今想要探一探魏满的口风。

巧的是,庐瑾瑜十分了解华乡的情况,林让又从庐瑾瑜口中问得了一些武子台的消息。

庐瑾瑜说,武子台此人骁勇善战,在当地十分有名号,是一方豪杰,年轻的时候好打抱不平,和八厨一样,都是有名的义士。

后来建功立业,因为骁勇,再加上兵法不赖,因此权利渐渐大了起来,成为了一方太守。

在成为太守之后,武子台一日比一日自满嚣张,可以说是“贵宠娇豪”,已经不知道自己当年姓甚名谁。

林让大体了解了一下武子台的情况,这两日经常与自己的“初恋”庐公子“腻”在一出。

吴敇与庐瑾瑜好上才没多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林让总是进出庐瑾瑜的房舍,还霸着庐瑾瑜,知道的是在请教庐瑾瑜功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秉烛夜谈”了呢。

吴敇心中十分吃味儿,但也不好与庐瑾瑜明说,总觉得这样说起来,显得自己特别小家子气,失了将军风范。

于是吴敇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告诉魏满。

魏满这几日比较忙碌,总是不得空,他每次回到殿中,林让早就回来了,因此也不知道他总是跑去找庐瑾瑜,听到吴敇打“小报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林让这几天不老实。

这日里林让又要去找庐瑾瑜做功课,魏满早有准备,半路劫杀,一个闪身就拦在林让面前,杀气腾腾的说:“去哪里?去见谁?做什么去?”

林让看着魏满,想了想,说:“去……见初恋?”

魏满:“……”

魏满一瞬间差点以头抢地,林让的心肠越来越黑了。

林让见魏满的脸色僵硬,不由轻笑了一声,魏满抓住林让不让他走,说:“一会子下午便要去武子台的营中赴宴,你如今哪也不能去,便陪着孤。”

武子台准备了宴席,自然不是在自己的华乡郡地盘子上,毕竟请人来自己的地盘喝酒,不是请君入瓮,就是开门应敌,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肯定都吃不踏实。

因此武子台特意离开了郡城,驻扎在淮中与华乡附近的郊外,安营扎寨,两军便在这里会面,对谁都方便一些。

魏满与林让前来赴宴,夏元允亲自领兵,谋主段肃跟随,当然还少不了魏满的贴身保镖召典。

这队伍可谓是万无一失了,保护的犹如铁桶一般。

众人驱马,远远地便看到了武子台的营地,营地方方正正,门口列兵整齐,一看便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魏满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武子台了,虽当年是八拜之交,但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对方变成了什么模样儿?

他们的兵马来到营地前,负责瞭望的士兵已经看到,立刻传话下去。

很快,营门轰然打开,一个身穿介胄的将领迎了出来,拱手说:“骠骑将军,卑将乃武公麾下功曹史,特意奉主公之命,前来迎接骠骑将军,请、请。”

功曹史乃郡守的佐吏,如今的岱州刺史虞子源,当年就是吴邗太守杨樾的功曹史。

功曹史引着众人往营地中开进,说:“卑将为各位导路,请。”

虽然只是临时搭建的营地,但是营地里一片肃杀,两列兵马整齐划一,夹道而立,一个个士兵执枪,目光有神,显然是列兵给他们看的。

众人随着功曹史进入营地,很快就被引导入一个营帐之中。

功曹史笑着说:“还请骠骑将军稍等。”

魏满点点头,既然对方如此礼遇,那他们也必然是先礼后兵。

魏满便说:“有劳。”

功曹史说:“不敢不敢。”

说着便赶紧退了出去,去请他们的主公,武子台了。

林让坐在席上,看了看左右,这显然不是用膳的地方,估计宴席要在其他地方准备。

没一会子,功曹史便回来了,十分恭敬的说:“魏公,请,请随卑将来。”

众人站起身来,跟随着功曹史出了营帐,准备往摆宴的营帐去,只是没走几步,功曹史便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支吾了一声。

这才说:“各位,不瞒各位,今日我主公宴请魏公,其实多半是为了叙旧,因此……”

他说到这里,便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林让看着那功曹史,说:“因此什么?”

功曹史干笑了一声,说:“因此,我家主公只邀请了魏公一人,所以还请各位刺史、将军能体谅一番,主公已经备下了其他酒宴,请各位这面儿用膳。”

众人一听,这武子台好大的谱子,只邀请了魏满一个人用膳,其他人等需要回避,这是什么说辞儿?

那功曹史不知魏满与林让的干系,还自掘坟墓的说:“我家主公与魏公乃是八拜之交,昔日里的刎颈之友,自然有一些体己的话儿,需要私底下谈论谈论,诸位请随卑将来。”

夏元允心直口快,说:“这如何使得?!虽你们武公与主公曾有八拜之交,但已经数年未曾见面,还收留叛贼余孽,如今单独邀请主公会面,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功曹史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又十分为难,说:“这……夏将军您误会我家主公了,我家主公万不曾有半分怠慢之意啊,想当年,我家主公曾救骠骑将军于危难之间,如此拔刀相助,两肋插刀的人物儿,又怎么可能暗地里使绊子呢?”

段肃先生则比较委婉,笑眯眯的说:“话虽如此说,但人的秉性是会变的,如今咱们千里迢迢赶来赴宴,武公也没道理,分个三六九等,不是么?”

段肃先生又说:“再者说了,这兵荒马乱的,就算你们武公没有害人之心,万一着了旁人的埋伏,到时候也没个照应,不是么?”

功曹史刚要说话,段肃先生已经第三次发问,说:“且功曹心疼你们主公,不才也是一片忠心,如何能不心疼自家主公呢,这为人臣的,不侍奉在主公身边儿,自己跑去吃喝,是什么道理?不是么?”

三个反问,说的功曹史是哑口无言。

功曹史无论如何说不过段肃先生的,脸色尴尬极了,说:“这……这这……”

功曹史支支吾吾的,林让倒是极为爽快的,说:“武公一定要将我们魏营分个三六九等,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挑拨。”

“不不不,绝无此意!”

功曹史赶紧解释,说:“刺史大人,您误会了……”

“敢情是本刺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让这么说,功曹史都不敢说话了。

林让淡淡一笑,面容分明如沐春风,笑起来却夹风带雨,好像夹杂着冰凌一般,料峭冷酷。

林让说:“武公既然没有诚意,那我也不便久留了。”

他说着,一拱手,便爽快的转身离去,丢给功曹史一个背影。

功曹史一看,鲁州刺史甩袖子便走,虽不给面子,但他走了也好,免得在这里碍事儿,反正主公这次的目的就是邀请魏满用宴,也没有邀请林让。

功曹史这么想着,赶紧就对魏满说:“魏公,卑将……诶,魏公?!”

功曹史正说着话,便见魏满转过身去,似乎也要离开的模样。

他吃了一惊,一句话没能说完,立刻便追上去,一路大喊着:“魏公,魏公您去哪里?!魏公请留步啊!宴席这边请,这边……”

魏满听到他的喊声,回头幽幽的看了一眼那功曹史,皮笑肉不笑的说:“孤与营中兄弟同进共退,既然武公不欢迎孤的兄弟们,那孤也不便强求,就此告辞了。”

他说着一拱手,十分潇洒的转身拔步,其实心里十分着急,大步去追林让了。

魏满一行人来的匆忙,走的也很快,营门的士兵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由着魏满他们骑上马,飞奔而去。

功曹史追赶在后面直到营门口,大喊着:“魏公,魏公留步啊!魏公——”

但是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能看到魏公的影子?

只能看到一串儿绝尘留下的烟土罢了……

那面儿华乡太守武子台还在准备着,听到功曹史隐约说什么“魏公”的声音,便知道魏满来了。

于是亲自站起身来,准备迎出帐子,去迎魏满,表示亲切。

“哗啦!”

帐帘子打起来,武子台一身戎装介胄,从营帐中大步走出来,他身材高大,面上隐约挂着一丝胡子茬,看起来不拘小节,一副桀骜不驯的豪杰模样。

武子台走出来,却没看到魏满,也没看到方才出声的功曹史,登时有些奇怪。

不一会子,功曹史便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仍然没见到魏满。

武子台声如洪钟,底气十足,蹙眉说:“怎么回事,魏公人在何处?”

功曹史缩了缩脖颈,支吾的低声说:“回……回禀主公,魏公……魏公听说主公只宴请魏公一人,便……便走了。”

武子台大吃一惊,喝道:“什么?!走了?”

第418章有仇必报!

武子台吃惊的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目, 说:“怎么会走了?!你定然没说是我宴请他!”

那功曹史心中好生委屈,武子台宴请魏满,这还用旁人来说么?都进了军营了, 难不成是旁人宴请魏满?

而且魏满的确是知道,然后走的。

武子台冷笑一声, 说:“不然就是……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

功曹史一听,眼目转了转, 为了摘清自己,立刻想到了嫁祸给旁人的主意, 就说:“是了是了!主公英明,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哼!”

武子台眯眼说:“我就说了,我与魏满那是八拜之交的交情,魏满怎么可能说走便走?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那小人是谁?”

功曹史说:“是那鲁州刺史, 叫做什么奉孝先生!”

武子台脸色渐渐黑了下来, 说:“就是那个给人做嬖宠的鲁州刺史?”

林让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武子台其实在华乡郡的时候,早就听说了。

但武子台这个人,就是个“太守性子”。

太守是什么性子?

在这个年代里, 太守并不是什么小官,但也不是通天的大官, 比太守高一等的官级满地都是,就像林让这样的刺史, 还有州牧, 都比地方太守高人一等。

但是太守们往往看不起州牧与刺史, 便是因为太守在地方的权利独大,以至于圈地为王,划地为皇,倨傲不逊,根本看不起旁人。

武子台听说过林让的名头,最近的林让很是出风头,又是攻下郯州,又是得到鲁州,还得到了小皇帝的宠信,更是骠骑将军魏满眼中的大红人。

这样一个人物,就算是有真本事的,旁人也会酸他。

都说同行是冤家,各地势力手里可是领着兵的,这个怨结的就更深了。

不是林让没有能力,也不是林让没有口碑,而是旁人想酸,何愁找不到去酸的借口呢?

武子台明明知道林让是个厉害人物儿,但是偏生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觉得他运气比自己好,觉得他谄媚的功夫比自己厉害,觉得他就是一个馋臣奸臣!

武子台冷声说:“好一个鲁州刺史,改日里,我倒是要会会他,看他如何嚣张了去!?”

林让从营地出来,跨上马便走,魏满在后面追,赶紧大喊着:“等一等孤。”

一路回到淮中城中,都快到了皇宫门口,魏满这才追上了林让,可见林让的“气劲儿”还真是不小。

魏满追上去,说:“林让,咱们从长计议。”

林让转头看着他,说:“计议什么?”

“这……”

魏满一时间有些语塞,到底计议什么?

计议林让千万别吃味儿,这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放心好了,让知道武子台与魏公有旧情……”

魏满立刻打断,纠正说:“有旧,没有旧情。”

林让:“……”

林让又说:“让不会令魏公难办,这事儿魏公不必出马,让这就去找庐公子商议,自己发鲁州兵马,一样可以拿下武子台。”

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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