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把反派拱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清水叶子

作者:清水叶子  录入:07-21

  在场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随后,那滩黑色的液体滚动扭曲起来,季沧笙抬手拦下众人,却是疼得说不出话了。
  黑色的液体逐渐凝聚成形,竟是隐约成了一个孩提的模样,青黑的烟雾生起,笼罩片刻后散开,卧榻上竟然坐了个四五岁的女童!
  花不语看着那张脸,霎时喘不过气来。
  是三囡囡。
  “哥哥!”三囡囡哇地一声哭起来,扑到季沧笙怀里,“哥哥,哥哥!”
  季沧笙捏着她头上的小揪揪,安慰到:“乖,没事了。”
  三囡囡浑身散发着阴邪之气,和季沧笙之前伤口的蛊毒有着同样的气息,若是不错,三囡囡正是季沧笙体内的蛊毒本身。
  “哥哥……我好疼,村里的大家都死了,他们在我身体里,我好疼……”三囡囡哭得哽咽,语无伦次地一点一点将事情的原委说出。
  半年前,白一曦刚入长灵崖蜕皮,就来了一批怪人,杀光了村里百口之多,将数百条蛇灵炼制成蛊,而这些蛊全部被豢养在了三囡囡体内。
  村民死去后的□□被魔蝶所操控,依凭着身体的记忆维持着貌似平静的日常。
  三囡囡虽然是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儿,实际上已有近百年的修为,可即使是她也无法认出那群人究竟什么来头,因为那些人的脸全都被黑色的瘴气所笼罩,连神识都无法穿透。
  在场的诸位上仙自然明了,那瘴气,自然是阴界的东西,精怪自成一界,却偏与阴界之物契合,更适合用来炼蛊。
  可他们的目标,为什么会是天元门?
  “你既身为蛊,为何会有自己的意识?”
  按常理来说,几乎任何蛊虫,都完全受其饲主控制,可谓一根绳上的蚂蚱。
  蛊虫分子母蛊两种,子蛊死亡养蛊人会有所感知,而蛊母死伤,都会重伤养蛊人。越是强大的蛊母,越是需要从小养起,与养蛊人建立同生共死的羁绊。
  三囡囡的□□变成了蓄养子蛊的蛊母,而又是数百条阴蛇蛊,可以说,这种强度的蛊虫,几乎就是养蛊人的意识体,不该有自己的意志。
  而现在,三囡囡自己便从季沧笙身体里跑出来,拔除了蛊毒,实在是让人无法信任。
  小姑娘被吓得瑟缩一下,躲进季沧笙怀里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好了,癸末,我给……天元仙尊查看过了,确实已无大碍,就放过她吧。”医者仁心的亥合上仙出来和事道,身为蛊物已够可怜了,现在连□□也不剩下,消散也只是时间问题。
  风将束起的红棕色帘子一角吹起,带着有些刺鼻的驱虫香的味道。
  从三囡囡离开季沧笙的身体起,就注定了结局。
  “哥哥,我好舍不得你。”
  “你是除了姐姐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愿蛇仙奶奶庇护你。”
  “姐姐来接我啦!”
  小家伙跳到地上,身形越来越淡,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里。
  大殿只剩寂静。
  一声鹤唳打断了这沉重的气氛,花不语却是浑身一抖,不禁望向了殿门。
  这个声音……
  “是师叔到了。”折花垂着眼帘退到一旁,玉蝴蝶等人也退开了路。
  而后,一个如深夜般墨蓝色的身影落地,火急火燎奔进殿内,来者风尘仆仆,带起清风一阵。
  花不语呆滞在那里,口中溢出一声低语:
  “师尊……”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没修完……后半部分估计会小改,争取下次更新之前修完orz
  感谢 锰钢 小可爱的雷~
  今天也谢谢喜欢030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男人如风一般穿过大殿,浑身上下透露着暴雨前的压迫感,是花不语从未见过的模样。
  “师尊,您为什么都不生气啊!”
  小孩儿一双眼睛瞪得通红,若不是男人拦着,他非得把面前的人给狠狠教训一番。
  “踏花,你忘记我教过你什么?”
  “……”小家伙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攥着拳头狠扯了一把衣角,艰难地吐出烂熟于心的训诫,“仁者之仁,温良贤达,上下相亲,杀身以成。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沈释见他背起了祖训,不由得叹一口气。
  人有天性。师者教育,为后天修养,可改其德行。花不语天生倔强顽皮,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小孩儿背完仁德篇,再大的脾气也被磨没了,祖训这东西不仅很压脾气,还挺让人犯困的。
  女子哭哭啼啼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街尾,他不敢在她身上做任何手脚来追踪,却暗自记下了她消失的方向。
  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
  师尊品行高尚,乐善好施,帮助那女子已不是一次两次,女子却倒打一耙诬陷他们师徒,让所有人看他们都用着奇怪的目光。
  可即便如此,女子再次受难时师尊还是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了,她却恬不知耻反手勒索伸手要钱!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最让人不解的是,师尊竟然还真的慷慨解囊了!
  暗暗哽着一口气的小家伙表面上装作已经释怀的模样,修行步步到位,心里头的算盘却已打的震天响。
  他有的是办法去找到那个女人。
  十二岁的花不语眼珠子一转,溜进一条小巷子。每日功课做完后,有段自由的时间。他一般会到镇子上逛逛,买点必需品什么的,他身上有碎钱,吃饭都是自己解决。
  他们来这个镇子已经大半个月了,也有不少熟面孔,不过因为曾氏的事情,不少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呿。”他不以为然,却不代表心里好受。
  自从被师尊收养,花不语便过惯了游历人间的日子。小小的年纪便看遍世间百态,他本以为自己心性也有所成,却还是被这群愚昧的村民气昏了脑袋。
  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有传言,村长的一个侧室日久生情,被村长高尚的品性所打动,主动坦白自己其实是华佗转世,因是女儿身,手脚一直得不到施展。
  而村里曾氏一族人人勤勤恳恳,出了那样的事,实在无法坐视不管,便主动熬了一方药,仅一夜便药到病除。
  自那以后,但凡有有难解之症都会找到村长家中,请夫人开一方药,少则隔天,多则七日,即便半个身子踏入鬼门关也能拉回来。
  不少邻村的人得知此事,也带重金上门拜访,只求一方。
  这侧室夫人毕竟是出嫁女子,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一卷珠帘之后,牵丝诊脉,亲自熬夜,从未有半点失手,被奉为佳话。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即便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仅仅牵线搭脉就可如此简单的药到病除。
  此事只有一种解释——
  这位侧室是神农氏血脉。
  神农氏的血脉,越是纯净,便越是强大。活死人肉白骨这种说法并不夸张。
  花不语年纪虽小,却知道族人从来不会生病,身上也不会有伤疤,即便受伤也转瞬便好。
  不过为了全村人的安危,他们从来没有公开过这个秘密,只默默地种田养家。
  神农氏后裔不止他们一族,民间也有散落。师尊在保护自己,教自己功法的同时,也在尽力打听,救下流失民间的神农后裔。
  然而这个村落的事情并不如想象般那么简单。
  若只是疑难杂症也就罢了,这小小的村落竟然笼罩着邪气!经过一番调查,最终发现邪祟很有可能附身在曾氏一族的族人身上。
  曾家老三讨了个邻村媳妇儿,女人嫁进曾家,没多久就疯了,逢人便说曾家闹鬼。
  眼见着重金讨来的媳妇肚子还没有动静便大病一场,请了多少医生都治不好,就要撒手人寰,却忽然得到了村长家的救治。
  治好了的曾岚氏再不胡言乱语,很快,连肚子也有了起色。可普通人发现不了,不代表沈释察觉不出来。
  这个曾岚氏,身上有极重的阴邪之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死胎。
  原本想待些时人慢慢解决,意外却发生了。
  村落傍山,村里人生计主要靠山上打食野味,将多余的带去镇上卖掉。村中无论女人小孩都会打猎,曾岚氏怀胎不过四五月,仅是显怀,此时立春不久,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外村不善狩猎的曾岚氏只能每日进山中送饭。
  山中多豺狼虎豹,沈释搭救过曾岚氏几次,女人便和师徒二人熟络起来,偶尔还会分花不语一些零食。
  那日曾岚氏被几个野贼拦截,小贼被赶跑后,曾岚氏反咬一口说被这师徒轻薄,哭哭啼啼地诽谤他们连怀儿婆也不放过。
  虽不懂这边的土话,但那些愤怒的眼神花不语一辈子也忘不掉,他敢打包票,若不是顾虑打不过,他们手里的家伙什早就招呼上了。
  曾岚氏污蔑之事过去不过几日,她又被那几个毛贼报复围住,师尊不计前嫌救下她,她却哭着说钱被抢光了没法交代,要师尊给钱,不然就故技重施反告他们打劫。
  花不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总觉得事有蹊跷,虽然他年纪尚小,但那几个毛贼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既然曾岚氏说那几个毛贼抢了钱,他就去把钱讨回来,再让他们澄清前几日的事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曾岚氏自导自演!他找到那群毛贼的时候,他们正同曾岚氏分钱!
  “你们!”
  “呵呵。我说是谁来了,原来是小仙君啊。”曾岚氏抱着肚子笑起来,“怎么才过来呀,祖训背完了?”
  “你们是一伙的?”花不语捏着手中的短剑,身遭真气萦绕,将衣角吹翻起来。
  “哎呀,别那么凶。”女人手帕一抖,笑盈盈道,“我们还指望着你……”
  几个毛贼狞笑着抄起家伙过来,花不语挥剑,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他垂眼一看,曾岚氏裙角溢出的诡异黑气落在地上,一丝一缕缠绵不绝,黑气顺着自己的双脚正爬上膝头,被接触的地方有些发麻。
  花不语想张口,却连舌尖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几个小毛贼近身,将自己放倒。
  他的身体动弹不得,感官却清晰无比,钝器如雨点般砸在身上棍棍到肉。
  “放心,暂时还不会让你死……”
  女人的声音越发遥远,就在花不语即将昏厥的时候,一阵强大的风刮来,将几个毛贼掀飞出去。
  “呵呵。”女人竟然毫不慌张地笑起来,“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花不语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挡在自己前方的身影,视线模糊起来。可他连呜咽也发不出,血液划过眼帘,世界变成了血红色,渐渐遥远。
  师尊的声音如往日一般沉静,挥剑斩断了地上的黑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真不愧是……首席弟子,……”花不语听见那个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远,“如此冷血……徒弟……也不动怒……”
  之后的事情,花不语不记得了。
  只是他被治好之后,师尊对于自己的功课更加严厉了,原本悠闲的修炼变得日日紧凑,花不语不会生病,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
  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顿在卧榻之前,紧攥的拳头松开,缓了一口气,才道:“手给我。”
  “我没事了。”季沧笙收着手不愿意让沈释查看,他体内可能沾了花不语的血,天元门的几个老糊涂可能不会发现,自己这个师兄在江湖闯荡这么久,指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别闹。”沈释蹙了蹙眉,“手给我。”
  “沧……天元仙尊,寒枝医术不比我低,还是让他看看。”亥合上仙出声劝到。
  季沧笙见这么多人看着躲不掉,只好把手伸了出来。
  他的左手虎口上还挂着两个鲜红的窟窿,在苍白的肤色映衬下更加骇人。
  花不语看见沈释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指尖颤抖,像是极力压下情绪,只觉得脑中轰响一声,耳根长鸣。
  恍然之间,一个模糊不清的想法萦上心头,如雾般无法捕捉,朦胧中一只巨大的手捏住他的胸腔狠狠按下,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一瞬间,世界静止。
  数十栽的相处,花不语对沈释的性格脾气了如指掌。跟随师尊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如此小心谨慎得如同捧着易碎珍宝的模样。
  那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人,从来都是温文儒雅,不嗔不怨,仿佛生来就没有多余的感情。
  是了,他怎么没想到呢。
  花不语不禁苦笑。
  八年。他在天元门呆了八年,竟然没发现,天元门所授功课与师尊所授出于同门。
  前世师尊绝口不提所出门派,也不肯正式收自己为徒,原来是这样……
  天元门这种上修界核心门派,即便记名弟子和外门弟子也会登记在册,上一世他身份敏感,入册便会暴露,跟着师尊游历人间,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只是……
  “蛊已经彻底解了,但这蛇毒却是千蛇毒,近期不得使用内力,还得调养一阵子。”沈释的声音如同他人一般清净,不冷,淡淡的,藏了丝微不可查的柔软。他玉雕般的手指搭在季沧笙埋着青紫色血管的手腕上,缓缓输入真气替人护住脉络,神情从未有过的认真。
  或许是处理的太过细致,花了比平日里好几倍的时间,让某个刚才被打断的人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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