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君太平

作者:君太平  录入:08-18

  虽然所有人在他面前都避讳提及那个词儿,但是他也清楚,他们这是让他如同妇人那般坐月子……
  这些日子,德叔一直留在宫中照料他,所为的也是此事。
  那人知道,德叔对他而言,举足轻重,所以才会下旨让德叔进宫来陪伴他,顺便照料他,这些日子,德叔到真的不负他所望……
  “是,殿下。”听他如此说,福全倒也不为难,直接便停住了脚步,只是立在原地笑着说道,“殿下,往西去不远,有两树桃已经熟了,奴才早些时候去瞅过,红的很是喜人呢,您要不顺道走去瞧瞧吧!”
  云恸微一颔首,转身信步汪西走去。
  他只是想要走走,舒展舒展在马车中躺了一整日的筋骨,不想让人跟着,至于往哪里去并无所谓。
  几月前来时,谷中全是一片粉白的桃花,如今,林中已然是茂密不已,狭长的深绿色桃叶遮掩下,一个个硕大的果子挂着,透着青白,看着十分喜人。
  走了不远,果然看见两颗桃树上挂着的果子已经红了,如福全所说那般,红得很是喜人,果子并不比之前看见的青桃硕大,但是皮儿光亮,没有那层细毛,红得发暗的果挂在青色的桃叶间,十分醒目。
  他抬手,在枝头上摘了一枚个儿还算大的红桃,触手所及,果真光滑无毛,拿到鼻翼下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他突然就有些馋了。
  这些日子除了滋补的药膳和膳食,水果这类凉性的孙敬一再叮嘱,他切不可碰食。照料他的两人是直接把孙敬的话当做皇帝的圣旨一般遵守的,突然看见这么水灵的果子,他真的是有些馋嘴了。
  正当他将手中的桃递到唇边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戏谑的调侃。
  “喂,你胆子不小啊,你就不怕这桃有毒啊?”
  云恸一怔,顺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靠着桃树枝干,双臂环胸,嘴上叼着一根草花,一身青色衣衫,头戴金玉法冠,邪气非常。
  云恸淡淡扫了他一眼,眸中无波,然后径自将手中的桃递到唇边晈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在口中弥漫,让惦念了这些凉性东西许久的云恸满足得眼角微微扬起了淡淡的痕迹。
  那痕迹实在太浅,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并未发现,他看着这完全不怕邪的少年,视他为无物一般,径自吃着他的桃,瞬间就乐了。
  “嘿,你这胆儿还真不小啊,都说了有毒有毒,你竟然还敢毫不迟疑的就往嘴里塞,你就不怕被毒死啊?”
  云恸目不斜视的啃着手中的桃,对他的话不置一词。
  “喂喂,小爷说你呢!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啊?小爷说半天,你一个屁都不放,算怎么回事儿啊?!”对于云恸这般,青年气乐了,两步窜上前来,指着云恸的鼻尖嚷嚷。
  云恸拂了拂衣衫上不存在的灰,眉目依然淡淡的,并不打算理会这个渣渣嚷嚷的青年。“嘿!你吃了小爷的桃,小爷问你半天,你一个屁都不放,有你这样的吗?”青年窜上前来,伸手拦在云恸身前。
  听到青年这话,云恸终于开了口,“你的桃?”
  “怎么着?你还想不认账还是怎么的?喏,那个新鲜的桃核不要说是小爷丟的!”青年指着地上的桃核,恶狠狠的呲了呲牙。
  “沐季?”
  青年听到这衣着华贵的少年这般毫不迟疑的唤出他的名讳,他眼瞳微微一眯,“你是何人?”
  看到他这默认的态度,云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眼前这个青年。
  沐家跟云家先辈交情匪浅,直至他父王这一辈都依然延续着,到了他这一辈,却是没有了交集,这些年他在西北,甚至不曾识得沐家之人,比如眼前这位小王爷,他便是初次见到。京中对这位沐小王爷的传言,他略有耳闻。
  今日一见,倒是有些名不虚传的意味。
  “喂!小子,你看什么?”
  被云恸的目光看得有些瘆发,沐季瞪着眼吼了一声。


第97章 男宠
  “这山谷是你的?”云恸看着沐季,状若不明的问道。
  沐季扬扬下巴,毫不谦虚,“不是小爷我的,难道还会是你的?”
  云恸笑笑,“那今日谷中所驾临的又是哪位?”有关这山谷的来历,上次来的时候,那人便说给他听过。
  也不知这位沐小王爷今日是赶巧,还是有意为之,这谷中明卫暗卫众多,可他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也不知是真不怕死,还是嫌他老父为他求的情还少了。
  上次他被困在这桃林的阵中,那人一回宫就狠狠发了一通火,那沐亲王跪在枢密院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让皇帝稍稍息了些怒火。
  那人早前就说,待他身子好些,朝中事务松泛一些,便带他这谷中小住些日子,散散心,半月前,他就听到福全说,那人已经着人在安排出宫小住的事宜,他以为就是那几日就会出宫,没想到,会拖延到今日。
  还是昨日他无意见听到德叔跟全安在说,说是那人吩咐,待他小产月子一满,就出宫避暑,昨日他在御书房忙了一整日,召见了朝中重臣,一直忙到夜深才回的宫。
  他此番并未隐瞒行踪,举朝上下皆知皇帝陛下出宫散心避暑,沐亲王虽说并未入朝,但是滑得跟狐狸似的的沐亲王,不至于连这点消息都不知晓。
  听到他的话,沐季神色一瞬变得有些深沉,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暗自猜测他的身份,“你到底是何人?”
  看他似乎并不讶异谷中人的身份,却纠缠他的身份,云恸笑了笑,“我是何人无关紧要,小王爷还是担心一下,令尊是否又会因小王爷您这般不知轻重,而在宫中跪上整整一天一夜吧”*
  沐季眼眸猛然一缩,知晓父亲跪在枢密院替他求情一事,只有当日身处枢密院的朝中重臣。
  这少年年纪轻轻,并不是朝中官员,更不可能是入得枢密院的当朝重臣,那些重臣家中的子嗣也没有眼前这一位,那这人……到底是谁?
  “你是皇帝身边的人?”
  能解释得通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少年是皇帝身边的人,还应是身边亲近之人,否则,他如何得知当日之事?
  “喂,瞧你这模样,你也不像是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可就冲你身上这身儿衣衫,也不像是侍卫……”他摸着下巴,围着云恸走了一圈,咂咂嘴,“难道你是皇帝的男宠?”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呃——”他站在云恸身后,背后就是那两株红桃,他整个人被摔飞出去,背部正好撞上其中一株的枝干,树上的红桃被震落十数个。
  云恸面带寒霜,看着摔倒在桃树下的沐季,眼中的杀意沉沉浮浮,几欲喷薄而出。
  沐季摔在地上,半响都无法出声,剧痛侵袭而至,甚至无法动弹,他丝丝的倒抽着气,试图将那阵剧痛缓过去。
  云恸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沐季,“看来沐小王爷并不知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沐季瘫软在地上,耳朵嗡嗡的响,冷汗将浑身上下都浸了个遍。
  他晈牙切齿的努力回想,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祸从口出的话,可是背上实在太痛,他愣是想不起来他刚刚飞出去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他紧了紧掌心,背上的剧痛渐渐成了刺痛,这个小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力气,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罪……
  不等他想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云恸挥挥手,“来人!”
  他话音一落,暗一便出现在了他身后,对着云恸恭敬的行了礼,“主子!”
  云恸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沐季,对身后的暗一吩咐道,“带沐小王爷去见陛下。”
  “是!”暗一也不啰嗦,直接上前将地上的沐季拎起来,转身就往卷棚小屋而去。
  山色正好,可是却没了兴致,云恸眉目携着冷意,转身折返回去。
  皇帝陛下正在沐浴更衣,暗一将人拎到小屋前的卵石小路上跪着,听了属下报小主子已经回了,他让其他人去跟着,他就负手立在一旁等候。
  玄湛沐浴更衣并不拖沓,很快就出来了,他本是想要去寻云恸的,可一出门就看到跪在门前的沐季和立在一旁的暗一。
  “主上。”
  暗一看见踏出门来的皇帝,忙站直了身子,朝着皇帝拱手行礼。
  玄湛指指地上的沐季,“怎么回事?”
  “沐小王爷冒犯了小主子,主子吩咐属下将人带来交予陛下处置。”
  暗一觉得,对于这口没遮掩的沐小王爷,小主子那一脚已经算是留了情面了,否则,以沐小王爷那样冒犯的话,直接宰了都不为过。
  那位小主子是什么样的身份?
  皇帝陛下放在心尖子上疼惜的帝后,这胆大包天的主儿竟然用男宠那样的话去冒犯小主子,真真是活腻了!
  玄湛淡淡的眉目在听到暗一的这话时,瞬间一沉,负手踏出门来,步下门前的两阶台阶,行至沐季跟前,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问道,“为何冒犯?”
  沐季疼得喘气都来不及,背上疼,跪在卵石上的膝盖也疼,冷汗淋漓,眼前发黑,听到暗一对皇帝陛下的称谓,再一听暗一竟然称呼那少年为主子,一抬眼,看见皇帝那冷肃的神色,他魂儿都吓飞了!心里的凉气噌噌的往外窜。
  “沐小王爷说小主子是陛下您的男宠。”暗一平铺直叙的将沐季的话禀告皇帝陛下,丝毫没有添油加醋。
  因为仅凭这句话,他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玄湛一听,几乎被气笑了。
  他放在心尖子上疼惜的人儿,他此生唯一的爱妻,竟成了他口中的男宠?
  “暗一”“属下在。”
  “即刻传沐衡前来见朕,顺便来看看他教出来的好儿子。”
  “是!”暗一领了皇帝的旨意,转身便走,刚抬脚,就被玄湛叫住。
  “恸儿呢?”
  “回主上,小主子在前屋。”
  玄湛挥挥手,示意他下去,他绕过地上跪着的沐季,直接往前屋而去。
  对于沐季,他并未任何处置的旨意,直接将人撂在此处,他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受了委屈的人儿身上,自然没心思搭理这个胆敢冒犯他心尖儿上蠢货。
  沐季咬着牙跪在卵石小路上,听到暗一稟告皇帝的话,他终于想起了他被踢飞出去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
  看着这龙颜大怒,直接着人去传他父亲前来的皇帝,他肠子都悔青了。
  他如果知道,那是个不能招惹的主儿,他怎会巴巴的往上凑?
  可惜,此刻已然是为时已晚,他几乎能想见,他家老头儿知道他又惹了祸,还是直接惹到皇帝陛下头上,脸色会铁青成什么模样……
  他真的不知道,这辈子他是不是跟这个皇帝犯冲,否则,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到他的头上,而且似乎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玄湛寻到前面的卷棚小屋时,云恸坐在屋中小窗下的软塌上看书,面沉如水,唇角紧抿。玄湛知道,他这是动了气。
  玄湛立在屋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出事之后,他性情越发沉默了一些,以前偶尔还会有个笑模样,这一月之中,却是再难见到。
  难得出宫来,本想是让他散散心,没想到这一来就碰上了那不知轻重的沐季。
  他以男儿之身承幸,本就十分介意,男宠这样的字眼,对他而言不吝是禁忌,可是沐季那个蠢货,竟当面直言。
  “陛下……”
  全安见皇帝立于门外,久望而不入,轻声的提醒了他一声。
  玄湛整了整色,抬脚迈进了屋中,“恸儿。”
  坐在软塌上的云恸见他进屋来,默默起身,垂眸而立,“云恸参见陛下。”
  玄湛行至他身旁,牵着他的手在软塌上落座,云恸抿着唇角,想到方才那沐季所言,极力想要挣脱皇帝的碰触。
  玄湛抬手将他拥入怀中扣着,“我的心意从最初便已言明,此生不改,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不是男宠,不是任何其他的身份,只是他的妻子!
  云恸仍是极力挣扎,对于这个温热的怀抱,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抗拒。
  他一直不愿承认,可是今日被沐季一语道明。
  他之于皇帝而言,就是这样不堪的存在,无论他承认与否,这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恸儿,对你,我不是皇帝,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我只是一个寻常的男人,我只是你的男人你的夫君,再不是其他的身份。”
  对这个人儿,他只想做个寻常的男人,寻常的夫君。
  他越是挣扎,环抱着他的铁臂就越是收紧,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徒劳,他闭了闭眼,颓然放弃了挣脱。
  “……在世人眼中,我只是你的男宠,以色事人而已。”


第98章 沐氏父子
  “恸儿!休得胡说!”
  听到他的话,玄湛猛然变了脸色,将怀中的人儿推开了一些,难得肃然的对着他说道。
  云恸嘲弄的勾起唇角,“难道不是吗?”
  “恸儿,只要你点头,我明日便公告天下,告知天下人,你是我的皇后!是我的妻子,我此生唯一的妻子!”玄湛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听闻这样的话,云恸倏然一惊,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看着他惊疑的模样,玄湛捧着他的脸欺近,“你可知我有多想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让你正大光明的站在我的身旁,与我比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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