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墨青笙

作者:墨青笙  录入:10-23

  东方月看着他,猛然想起之前在清河小镇之时,他便有话未曾出口。东方月忽而看向他问:“之前没来得及听你说起,今日便一道说了,爹让你在公子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楚溪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觉得不好开口,便递了个眼神过去。
  东方月说:“不必顾忌,他们来日都是要与你我共战疆场的人,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此刻营帐中的所有人。”
  楚溪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丞相救我一命,便将我安排进了公子府,但我在公子府十年之久,多少也查到了些什么。”楚溪说完抬头看了眼东方月。
  东方月低头不语,让他继续说。
  “公子府成立之初由武德帝,丞相东方黎,大将军上官羽掌管,武德帝死后便成了东方黎与上官羽,其实并非如此。”楚溪说,“公子府真正地掌舵人一直不是他三人,而是另有其人。”
  东方月神色略惊,看着人问:“不是他们,还会是谁?”
  “错了,所有人都猜错了,”楚溪轻声叹道,“是定远侯沈弘弼,公子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楚溪不紧不慢地说道:“武德帝时与定远侯不睦,才贬了他回江南,事实并非如此,也并非不睦,而是因为信任。定远侯沈弘弼一生赤胆忠诚,从未有二心,武德帝与他冲突为假,不睦为假,贬去江南才是真。公子设想一下,江南道幅员辽阔,若是不派人去镇守,那岂不是让边陲各国都存了心思。皇帝并非不将江南道放在眼里,而是在尝试,尝试江南道能否发展起来。所以,派去的人既不可以太过优异,更不可太过废物。这要派谁去,又是一大问题,东方黎位居相位,朝堂重臣,定然不能放走。上官羽朝廷重将,手握数十万兵权,荀北离虞都最近,可以看着人,若是将人放去江南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月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有定远侯沈弘弼是最符合的。昔日朝廷重将,威名远扬,由他镇守江南道最合适不过,既不会让人疑心,更不会让人多虑。”
  楚溪说:“没错,所以整个江南道乃至公子府,实际执掌之人只有定远侯一人。公子府的成立名义上是为不愿入仕之人寻得一好去处,可实际,是为了在江南拥兵自立门户,且是皇帝应允的。大胡子知道我们每日都在作何,文弱书生学的是治世谋略,侠义之人练的是刀谱剑法,若说只是为了兴趣,这自然是说不过去。”
  “我想,武德帝之时早已想到了淮南王会谋杀景帝篡位,才不得已绕过所有人想了此法。公子未出现之时我们便已然知晓有皇嗣存在,这不是巧合,大家也不是因为有上官公子才愿意追随公子的,之前种种皆是试探,若是公子真是皇嗣,那我们便是与你共战的谋士与将士。”
  “楚溪说得对,之前对公子态度不好大胡子先同你致歉,我们只是不确定到底哪个人才是皇嗣,是你还是上官公子,但唯一知道的是,现在上官明棠带着玉龙,我们便要听他的。”
  楚溪说:“玉龙是令符,有令在,暗卫皆随。”
  东方月说:“之前爹也曾说过,才无论如何都要取来玉龙给我。”
  楚溪顿了顿又道:“侯爷之所以一直未说,我想还是因为公子府存了奸人,也未表露身份,但唯一可知的事,侯爷他与武德帝,景帝并非真的不睦。”
  夜羽插了话,说,“若公子翊是奸细,那便好说了,他已死,再也不会有……”
  夜羽话说到一半,才又警觉,“若是他已死,颜如玉又被困虞都,那在背后操纵的人又是谁,这根本说不通……”
  东方月也抬了眸,眸色晦暗不明,说:“若是他一直知道我们的行迹,也知道我们所有的安排,或许真的有奸细混进来,那这个人说不定会站在我们之中……”
  公子玉把刀插进土里,不开心地说道:“一点都不好玩……”


第95章
  自那日从朝堂下来, 上官明棠便一病不起了。那是来自身心的双重伤害,他仿佛又置身在了紫荆山上,遍地尸骸, 大火燃尽, 周身的血腥气与烟火气混杂, 致他胃部一阵阵翻涌,厌恶感袭便全身。
  上官明棠虚弱不堪,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清楚, 可再怎么努力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他听到了沈弘弼的声音,一直在念叨着,“离儿, 他是正统皇嗣, 你不可再错信他人…”
  “玉儿……他是你的债, 是上官家的债, 即便他有错,你也要护他, 要护着他……”
  那是沈弘弼的呼喊, 是他最后未讲完的话……
  上官明棠置身在火海里, 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浑身是撕裂般的疼痛, 由心处蔓延。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就这样好了,安静地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看。
  那张清秀的脸被惨白代替,只那紧蹙的眉目依稀辨得清楚。
  凤泠伺候在左右,不敢有丝毫闪失, 生怕一个不留心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晨风住在别苑里,时不时便来看几眼。
  “还未醒嘛?”他看向凤泠说。
  凤泠回转了身子,泪眼朦胧,“身子一直都是时好时坏,药一直吃着,今日还未醒过。”
  晨风叹了口气,又道:“别怕,不会有事,若离他心志坚韧,还未完成大业,不会就这样放手,况且若是他不筹策庙堂,东方月即便已胜,也不可能毫无险阻地登上皇位。大虞百姓恪守礼教,又信妖妄荒唐之言,若是能……”
  “外公……”上官明棠呓语着。
  晨风趴身过来,“醒了吗?”
  凤泠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们唤不行他,要等他自己从深渊里里抽身出来,再等一等他。”
  晨风低咳了几声,从房里转身出来。
  英诺坐在院落里的回廊上看他,却不见人往这处走。
  英诺上前追着人,喊道:“你不用太过避讳我,一连数日,我也差不多摸准了你的脾气秉性,说起来我真的对你无恶意,我只是有些……”
  难以启齿的话想问。
  “只是什么……”晨风问。
  他摸着自己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只是……我就是。”
  吞吞吐吐了半天,晨风也没等来他的回答,转身要走,却被英诺拽了回来,他看着晨风说:“我其实没有敌意,我就是想问如何跟人相处,因你看上去跟他差不多,一样的冷,一样的沉默寡言。”
  晨风硬声道:“你什么意思?”
  英诺眉目微敛,看着他说:“试探你的底线,你们这一类人的底线。”
  晨风看出他眸子里的无法言喻,只好站在了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英诺将军,你又有何故事,不妨说来听听,我也好给你出谋划策。”
  英诺尴尬地笑着,说:“之前听闻你也有师兄,便是想问,无亲缘关系,你又如何做到与你师兄相处的,凤泠说你们情同手足,所以特来讨教……”
  “这便是你连日来纠缠我的理由?”
  英诺收敛了眉峰,不太想说,顿了片刻,才勉强开口道,“听了你的故事又看了你的容貌,觉得你也是有趣之人,便也真心想与你们相交。”
  晨风说:“那你便说来听听。”
  英诺长吁了一口气,“坐。”
  晨风不情不愿地坐在了他身侧。
  “我们南越国传承血脉,正统地位永远高于一切,所以自小便会养成了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脾气秉性,正室会远觉得高人一等。”英诺说着,竟也觉得有些可耻,声音都放低了一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晨风调侃道,“所以呢,你作为嫡系做了什么令人可恨地事情。”
  “他虽庶出,但我是正统,从小便有接受先生教导,我们高人一等,就好似君臣之意,君呼臣,便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把人作下人对待。”晨风说道。
  英诺说:“不止如此,我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如今想要忏悔了?”
  “是,如今才知自己错了。”英诺抬眸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他往日是怎样待人的,尤其那日见到晨风与萧逸的相处,才恍然。
  英诺微起薄唇,淡淡地说:“你们大虞的文化我很欣赏,更羡慕你们的仗义之行,所以才想要请教如何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我若是想要认回他,又当如何做,时间紧迫,我也是没了法子。”
  晨风叹了口气,“除了真诚地歉意,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可我若是去了,他定然是不会接受,我曾经那般恨他,害他流离失所,在外漂泊多年,他又这般恨我,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得到谅解。”
  “你没尝试过又怎会知晓答案。”晨风道。
  “你该去为你的行为致歉,接不接受是他人的事情,至少你该做到问心无愧。”
  往日里的狂妄不羁,此刻皆化在了风里,为何英柠即便伤了自己也想要他们重新相认,他知晓的。
  父亲已到了暮年,等不了太久,如若不能速战速决,他便有可能抱憾终生。
  若是……
  他不敢再设想下去,不但家里出了问题,就连整个南越现在都面临着问题,家族若想长久支撑下去,只靠他一人是不够的。
  之前从未想到他还能活着,如今有了救家族的办法,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
  雪落在黄昏时,上官明棠也苏醒了过来。
  而恰好,来自河西走廊的信也寄到了。
  凤泠一路狂奔,从回廊穿行而过,直抵上官明棠的房门。
  “公子,公子……来信了,夜羽他们来信了。”
  她此刻兴奋,倒是忘记了上官明棠还在病中,经不起她这般喧闹。
  上官明棠紧蹙着眉头,气息微弱,“别喊了,你且拿过来看看。”
  凤泠意识到刚才激动了些,这会儿安静地递上了书信。
  “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我欲渡河水,河水深无梁。今日迎风雪,不见故人来。”
  这段话明晃晃地显在信封上。
  上官明棠发掘自己好似越发伤感了,不过是一句话,竟见他有些泪目了。
  一句风雪,一句故人,两处闲愁,情思悠悠。
  这是东方月以上官明棠的口吻写得信,那夜飞雪去,至今故人未归,说的明明是上官明棠的心境,在他东方月写来却成了终日的祈盼。
  我是故人,你又何曾不是我的故人。
  上官明棠觉得那信上都带了烫人的温度,好似东方月一直望过来的眼神,渴切中带了炽烈。
  他摊开信来,一字一句,不敢落下。
  默了半响后,上官明棠从中抬起头来,看向凤泠,说:“去唤晨将军过来,就说我有重要事商议。”
  凤泠从他眸子里看出了此事之重,也没问什么,便转身出了门。
  不出一刻,晨风已坐在了床榻前,看着人问道:“若离,你唤我来,所谓何事?”
  上官明棠面上表情严肃:“晨大哥,此事关乎公子府和侯府,我入府晚一些,哥哥定要思虑清楚再同我讲。”。
  晨风看着他,无比认真地回道:“你且问来,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出生晚一些,也是7岁之后才入了侯府,又被引入公子府治病。所以我想问,公子翊是何时入府的,他是自己来的还是带了一个婴儿,再者他是直接……”
  “打住,若离你一下问如此多的问题叫我如何回答,不过你问的这些我恰好知道些。”
  晨风又道:“公子翊起先是在咱们侯府外要饭的乞丐,那日师傅从汴州回府,见他可怜便赏了他些吃食,也便是这一下同情之举,才引狼入室。他来时便带了小玉儿,师傅见他孩子小,便收留了他,也不知后来会发生这等事,如此想来,那时他便已有了谋划之心,师傅向来爱民,他那般可怜,又怎会置之不理。”
  上官明棠目瞪口呆,真就如东方月所言,若是公子翊早有预谋,那对小玉儿的教导,岂不是都是误导他。
  上官明棠说,“玉儿本就心智不成熟,若是他还被教唆,那玉儿他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晨风接了他的话,“玉儿虽然心智不成熟,但却天资聪颖,应该不会帮着公子翊为非作歹,所以我想河西走廊之事该与他无关。”
  上官明棠思忖了片刻,才道:“公子翊从侯府到公子府,再到荀北,一步一步,筹划周密,皇城若是无人接应定做不到如此。”
  上官明棠又说,“颜如玉虽然也参与,但他目的明确,他要做庙堂之上的无尚朝臣,他与公子翊真正的目的不同,一个要保大虞,一个要倾覆朝堂,所以依照我的想法,我觉得一定还有他人与公子翊交接,且这人该在皇城里。”
  “凉国奸细已除的差不多了,如果还有人,那便是我们虞都之人,如此说来,这人即便不是皇亲贵族,也一定会是一堂朝臣,若非如此,定然不能做到把自己隐藏得这般神秘。”
  上官明棠微顿了片刻,一边思量,一边道:“哥哥猜想没错,但这皇朝,三军六部,一监,能想到的我们便已经想了,说是皇亲贵族,一堂朝臣该是没错,但又会是谁呢?”
  他重复着晨风刚才的话,“不是皇亲贵族就是虞都重臣,皇族,重臣……”
  上官明棠嘀嘀咕咕良久,忽而面容失色地看向晨风,大惊道,“哥哥,萧大哥有危险,快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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