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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同伙
“进来吧,别拘束,等下王爷问什么就答什么,听见了没。”
舞妓进门的时候,萧北城正抱着小黑,靠在桌边抽烟。
这位踏着轻盈的步子走近,脚下宛如生了两朵莲华,换了寻常男子早就为之倾倒了,就连闻楚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唯有萧北城不为所动,还觉着有点儿好笑。
他轻抬下巴,使了个眼色,闻楚便明白他的意思,对舞妓道:“先说说你自己和被害者吧。”
舞妓颔首对萧北城行了个万福礼,指间勾着的帕子已经汗湿了一小片,可见她心里是不安的。
萧北城这才抬眼看了她的打扮,穿着一身血色的罗裙,在台上还像是那么回事,来见人就说不过去了,这会儿脸上还戴着薄纱,眼角的妆也花了一点,看来是还没下台就被人唤了,急匆匆来见自己的。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可不就是白乐天《琵琶行》中的景象么。把面纱摘了,让本王好好瞧瞧。”
闻楚还当他是见色起意,心道这还了得?劝道:“王爷,这,不大好吧……”
“你聒噪什么,今天的话格外多啊,滚出去。”
话不友善,看来是心里不爽了。闻楚自认倒霉,给人行了礼便出门了,房里只剩下萧北城与舞妓,后者抚着胸口松了口气,看起来是安心了许多。
为套出她的实话,萧北城挤出笑意,状若见色起意,连语气都多了些下作的意味,“你……在怕他?”
“王爷别取笑我了,小女子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人,怎会害怕官老爷呢?只是此前官老爷叫我去府衙问话,在堂上难免紧张,以至于这回见他,也忍不住慌了起来。”
“莫不是,心虚吧?”
“讨厌,王爷您可真会说笑啊。”
萧北城叼着烟杆,把小黑抱到胸前,翘起二郎腿来,顺势靠倒在椅背上,勾勾手指,让舞妓走近了些。
舞妓照着他的话做了,毕竟还是胆小,不敢到他面前,搓着两手移开目光,扭捏着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萧北城心底泛着恶心,心道这点小手段还不比君子游的尴尬演技。果然是情人眼里出潘安,见过那人骚起来,别的男女就好似成了陪衬。
“罢了,且说说你姓甚名谁,与死者是何关系吧。”
“回王爷的话,小女子名岚清,是乐舞坊的舞妓,自小被父母卖给坊主,与同是弃婴的锦茵一同长大,可说是形影不离的好友。我们年纪相仿,又是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无话不谈,锦茵有话从来不会憋在心里,就连这次与人私奔也是如此。”
“私奔?你知情不报当视作同谋论处,就算她真的跑了,你也会受到牵连,就算你愿为她未来的自由付出代价,但她居然肯让你代自己受苦,看来你们的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
岚清很是伤感,听他这话便红了眼眶,作势用帕子擦了擦泪,“王爷您知道的,我们这种贱籍,婚嫁之事从来不由己心,只是有钱人的玩物罢了。锦茵能得到幸福,我为她开心还来不及呢,吃点苦头又算什么,阿嬷是舍不得打残我的,我是知道的。”
看她哭得像是那么回事儿,萧北城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泼她冷水,便起身到她面前,拿了她手里的帕子,动作轻柔的为她拭着眼角,刻意贴得很近,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举手投足间是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
“那还真是可怜,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锦茵逃出江陵前,我与她约定每隔半月就要送封信回来报平安,但她走后将近一月我都没再得到过她的消息,我害怕她出事,所以才报了官……”
“为何如此担心,是不相信带她离开的那个男人吗?”
岚清点点头,眉间尽是哀伤,“我们乐舞坊一向是卖艺不卖身的,可是那个男人却在与锦茵见面的当晚就……锦茵说她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我清楚,世上所有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劝她清醒一点,她却不肯听,与我闹了几日,我无计可施,便答应了她……”
萧北城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你们这究竟做的是姐妹还是母女啊,果然……女人的感情才是吹弹可破,敷衍的半点儿也不走心。
“你可知那男人的身份?”
“是不知的,不过我与他曾有一面之缘,瞧他穿戴的不错,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我们这些乐坊里的姑娘总会抱着些侥幸的心思,知道自己不脏,总盼着哪天有长了眼的男人愿赎我们的身,能有幸与人白头偕老。不得不说,我还是有点羡慕的。”
“可是现在,锦茵已经死了,要不是你报了案,只怕到最后都查不清她的身份,只能让她做了孤魂野鬼,草草葬了了事。事到如今,你对案子有什么猜测吗?”
“定是那带她走的男人做的好事!他玩腻了,就嫌锦茵碍事了,带不走便杀了她,把她丢在荒山野岭的小屋里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岚清显得非常激动,是恨不得立刻杀了凶手的愤恨。
萧北城绕到她身后,握住她的两手,轻抚着她手臂内侧的敏感处,动作十分轻柔,很快便让对方陷在了他的温柔里,浑身酥软的靠在他身上。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低沉的魅惑,说的话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本王从来都没说过是在哪里发现了锦茵的遗体……哦,对了,你一定会说是闻大人失言透露给你的消息吧?这就奇怪了,遗体是本王吩咐手下的人送去江陵府衙的,现场是由本王手下的人调查的,可说从头到尾,江陵府衙都没插过手,自然也就不知道现场在哪儿了。”
他凑到岚清耳边,轻轻呵了口气,后者一时慌张,想从他手中挣脱,却不想竟被按住后颈,猛的被人推了出去,压在桌沿动弹不得。
萧北城将她的两手拧在身后擒住,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眼色凛然,语气也像淬了冰一样的冷。
“那么你是如何知道的呢?答案很简单,毕竟最先发现遗体的人是你,而不是本王啊。”
岚清死鸭子嘴硬,被按倒在桌上,胸骨被挤压着疼得厉害,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本王不得不夸赞你易容的本事,佝偻着身子,以长裙挡住弯曲的膝盖,在蓬乱的发间抹几把和了水的白灰,看起来便苍老了许多,至于脸上的皱纹,则是出自你精湛的化妆技巧,又赶在黄昏时登门,就是本王也差点儿被你骗了去。你把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妪,欺骗了旁人的眼睛,讲述了一个凄惨的故事,无非是要博人同情,让本王相信你家中真有将死的晚辈可以行阴婚这下作之事。”
说着,他又捏着岚清的后颈,迫她抬起头来。
果然,被揭穿了真面目的舞妓一改此前可怜兮兮的媚态,咬牙切齿看向萧北城,眼中满是不甘,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却被那人躲了开。
“我呸!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以挚友之死为噱头引我入瓮,你就干净了吗!”
“挚友?呵,欺负到缙王妃头上还不自知,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王妃?他、他明明是个……”
“男人又怎样,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了吗?他一没作奸犯科,二没夺人所爱,是犯法了不成?现在,一五一十交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如何对他下手,都对他做了什么,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他手下力道加重了些,岚清吃痛哭了出来,哀求道:“王爷饶命啊,您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老老实实说出来的。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知道究竟是哪里露出马脚,才让您怀疑我的?”
实话说,这时的萧北城有些轻敌,又因为面对的是个女子,难免心软留情,便松了手,给了岚清喘息的余地,任她瘫坐在地,还给人递了杯茶。
“早在查出死者身份的时候,对你就有所怀疑了,但当时本王以为你身为死者的好友,目的无非是想引导官府找到锦茵的遗体,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先入为主的认为事迹败露后,白婆子的阴婚作案团伙会在第一时间撤出江陵,绝不可能再次接近本王。没想到你就是利用了本王这样的心理,藏身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那点儿自负的阴影竟成了你的保护色。”
岚清揉着还作痛的手腕,口中感慨:“缙王果然厉害,这次对上您,是我输了。不得不说,误将您的王妃扯进这起案子,是我大意了。看来死人的生意还真是不好做啊,到底,还是遭报应了……”
“老实交代,宁元宝的死与你有何关系。”
“王爷都问到我头上了,看来已经查到了线索。没错,是我下了药让他失足跌入水中的,当天带宁家兄弟游湖的船夫也是我的人,他所提供的错误证词,不过是想将查案的人引入歧途罢了。”
“你与宁家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非要害死他家的孩子!”
岚清突然笑了出来,“哈哈……我一个舞妓,能跟人有什么仇怨呀,不过是小孩子单纯,容易下手罢了。”她不以为然的撩了把头发,说得理直气壮,“我是做死人生意的,要是没有死人就得活活饿死,可不就得使些手段,让活人变成死人,给我送来大把大把的银子嘛……”
听她这话,萧北城心中怒极,扬手便要朝她打去。
冷风吹过,那滚烫的烟杆到底还是没有落在岚清脸上,在距她仅有咫尺之处停了下来。
世间的确该有执行者维护法度的威严,可那个人……不该是他。
萧北城收了手,猛拍桌案,在外候了半天的闻楚听见动静,赶紧开门询问状况。
“还不快把这个毒妇带下去!问不出东西,你这太守也不必做了!”
闻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拉着岚清往外走。
衣衫不整的岚清却是不肯,才走出几步便挣脱他的手,又跑回到萧北城面前,火上浇油的嘲讽道:“王爷,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这儿跟你聊了这么半天,真的是因为我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吧?”
听了她歇斯底里的笑声,萧北城心下一沉。
明明案子已经解决了,幕后真凶就在眼前,所要做的只剩下追回她的同伙而已,可是这种忐忑的不安,是从何而来呢……
……等等,同伙?!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猜猜下一个要遭殃的是谁了。这几天加班加得身体被掏空,虚了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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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围攻
柳管家是被一阵颠簸扰醒的。
似乎是被关进了密闭狭窄的空间,呼吸十分困难,时不时的震动会让他的头撞在坚硬的内板上,他猛然惊醒,立刻抬手去确认自己的处境。
满目漆黑,他的双手被麻绳捆了起来,身下似乎垫了层薄绸,而四壁却是硬质的木板。
等等,这该不会是……
“救命!有人吗?救命……”
他被布条勒了口,话音模糊无力,挣扎着想将困缚着他的棺盖推开,但双手难以使力,这令他更加确认自己的处境。
此刻他与阴婚案的被害人宁元宝有了相同的遭遇,被活活关进棺材,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柳管家浑身无力,索性放弃了挣扎,回忆着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得如此境地。
记得最后清醒时……他是在驿馆,在为王爷准备晚膳,做到一半时,门外忽然传来异响,他便出门瞧了瞧,然后……
就没了记忆。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脑中好死不死的响起了萧北城当日的话:“劫后余生,猛然惊醒,却被封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狭窄空间内,他奋力挣扎,哭喊着,拍打着棺椁求救,却没有一人发现他仍活着,最终耗尽空气,在惊恐中绝望的窒息……他才七岁啊,还那么小就遭遇了这种事,他难道就不可怜吗?”
“王爷,我今年三十有一了,我也很可怜啊……”
不知怎么,泪不听话的流了下来,柳管家咬着下唇放弃了挣扎,两手抓着胸前的衣襟,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思索着求生的方法。
……宁元宝只是个孩子,有许多事是做不到的,所以只有等死的份儿,而他不同。
他柳于情可是缙王府的谋士,在他咽气之前,一定可以等来救援!
一棺之隔外,黑衣人回头看了眼不再闹腾的棺材,扯下了遮在脸上的黑布,拉了拉身旁赶车的同伴,“大哥,他好像消停了,不会是憋死了吧?”
此人竟是被江陵府衙通缉,现在还逃亡在外,在宁元宝被害一案中作了伪证的船夫!
另一人回头瞥了一眼,甩着缰绳,赶着马匹跑的更快了些,“这才多一会儿,哪至于啊。我看这小子是想让咱们以为他死了,趁着咱们开棺确认的时候跑走。哪儿那么容易,切,真把爷当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