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傻子当后盾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拜厄君

作者:拜厄君  录入:04-17

  马文齐正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的时候,一双手把他抱起来,马文齐看着赵昃延皱起的眉头,惨淡的笑了笑:“你来了。”
  兰烟拦住他:“公主有吩咐,他得跪在这儿两个时辰。”
  赵昃延没理她,抱着马文齐离开了。
  到了屋里,赵昃延吩咐人叫郎中过来,他看着马文齐衣裳上的血渍,眉头紧皱:“她叫你跪你就跪?傻不傻?”
  “她是公主。”马文齐直勾勾的看着他:“若是公主求了官家要你娶她,官家下旨,你娶不娶?”
  “别瞎想。”赵昃延把他的下裳褪了,看着血淋淋的伤口,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马文齐垂下眼眸,没言语。他说,别瞎想,不是不娶。马文齐推开他:“你怎么回来了?”
  赵昃延愣了一下:“你怪我吗?”
  “又不是你让我跪的。”马文齐苦笑一声,又不是你让我跪的,可也是怪你的,当然是怪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怪你没有阻拦,怪你太优秀被公主看上……怪谁呢?还不如怪自己铁了心跟他来到京城,又是喝酒又是罚跪的,受尽折辱,真真是上赶着遭罪。
  赵昃延幽幽的叹了口气:“今儿个我说公主怎么让我去赴宴,原来是过来刁难你来了,我听厨子说公主来府里了,便急匆匆的赶来了,还是来迟了。文齐,你若是心里有气,就朝我发出来吧,别气坏了身子。”
  马文齐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我不气。”气什么呢?冲你发脾气?你同公主什么关系,是她让我跪在地上的,你替她受我哪门子气?
  马文齐看着膝盖上的上,擦了擦一旁干涸的血迹:“眼看就要中秋了,我寻思着回会稽一趟,跟我阿耶姆妈一同过个节。”
  赵昃延心里咯噔一下:“回会稽?你不同我一起过节了?”
  “前几年都是同你一起过节,这回我想着同我兄长一起。”马文齐低着头:“我想在会稽待一段时日,旬阳公主来势汹汹,我应付不来。”
  赵昃延正要说什么,郎中来了。赵昃延赶紧闪开身子:“您赶紧过来看看。”
  郎中拿了药给马文齐上了药:“不是多严重,这几天别碰水。”
  赵昃延叫人送了郎中出去,又坐回床沿:“我心里不想你回去,可你若是要回去我也不能拦着。我只盼着你回去了,心里要念着我,我在京城里等着你回来。”
  “若是……”马文齐看着他:“若是我以后都不准备回来了呢?”
  赵昃延握紧了拳头:“别乱说,这种话是能乱说的?你累了吧?你先躺着歇一会儿,我在这儿守着你。”
  马文齐抿着嘴笑了笑,他说的是,别乱说,而不是,若是你不回来了,我便跟着你。马文齐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他在京城里待了五年多,可这五年,他过得着实是不大高兴的,他一会儿想着长兄的想法,一会儿想着赵昃延在京城里有没有得罪人,会不会受伤,这会儿又担心会不会有人抢走他,辟如戚家女郎,辟如公主……
  马文齐拉了被子盖上,蒙了头:“你若是有事,便去忙吧,让我自己在这儿慢慢想一想。”
  马文齐听见他出去的脚步声,拉开被子透了口气,他犹豫了,若是他回了会稽,往后不来了,他以后怎么过活?若是赵家兄长娶了公主……
  马文齐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难受,他捏着被角,他跟赵家兄长认识了这么多年,就这么不见了,这心里总是像被抠出来一块似的,撕心累肺的疼。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同赵家兄长先认识的,旬阳公主为什么非得横插一脚?马文齐咬着嘴唇,心里憋屈得不行。
  “行了,别咬了,待会儿该破皮了。”赵昃延轻轻捏了捏他的嘴角:“想了想,觉得你要回去应该不是因着应付不了旬阳公主,应该是因着我没向着你。”
  赵昃延拉住他的手:“咱俩的情谊你是知道的,我没谁也不能没了你。我说了这辈子就你一个,那就不会有第二个。她是公主,我不能逾矩犯上,你信我,我不娶她。”
  马文齐心里紧绷的弦猛地松了,接踵而来的是一股子委屈:“她说我配不上你。”
  赵昃延看他红了眼眶,赶紧揉了揉他的眼角:“是我高攀的你,你从来都没有配不上我。是我厚着脸皮从马家把你接到京城的,怎么会是你配不上我呢?”
  “她说,柴……”马文齐抿了抿嘴,憋下去将要出口的话,换了句话道:“今儿个公主要为难我,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我又不是旬阳公主身边的心腹,她为难你若是同我说了,我怎么会愿意?她说什么你都信?你傻啊?”
  马文齐撇了撇嘴:“我就是傻,你先前又不是不知道。她说她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这句话也是假的?”
  “这句话倒是不假,不过她手里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而是官家想要的。”
  “官家想要的?什么?”
  “兵。九十万精兵加上高坼的归顺。”
  马文齐心里一震:“她不能给吧?那么些……”


第88章
  “不给?”赵昃延笑了笑:“软的不行来硬的,官家对这个是势在必得,这也是看在旬阳公主是皇室血脉这才手下留情,若是打起来,指不定谁赢呢!”
  马文齐抿了抿嘴:“那你不会因为这些娶她吧?”
  赵昃延捏了捏他的脸,好笑的看着他:“想什么呢你?我是那种卖身求荣的人吗?这事我会同官家说的,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别一天一天怨怨艾艾的,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马文齐不大高兴的推了推他:“你看你总算是把实话说出来了吧?你看见我就难受。”
  赵昃延抓住他的手亲了亲:“我是看见你就难受,憋的难受。”
  马文齐脸色通红:“你……你老不正经……”
  赵昃延捏着他的手,又亲了亲:“不正经就不正经罢,左右抱得美人归了。谁抱得了咱们文齐归,谁就是天底下最得意的,哪个说咱们文齐配不上我的,简直是瞎了眼,咱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别贫,左右这回我是要回会稽去的,叫你一个在这儿团圆去吧。”马文齐佯装恼怒的推他一把,赵昃延把他拥进怀里:“你可忍心?”
  “忍心,自然是忍心,我为什么不忍心,你都忍心让公主为难我了,我为什么不忍心把你丢下?”
  赵昃延捏了捏他的腰:“还忍心不忍心了?”马文齐笑得花枝乱颤:“你别闹……”
  “还回不回了?”赵昃延嬉笑着把他压在床上,马文齐笑出了眼泪,推搡着他:“不……不回去了……”
  赵昃延住了手,在他嘴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我的好文齐……”
  马文齐推开他,盖着被子,把头蒙起来,闷笑道:“我就要回去。”
  赵昃延连人带被子一起拢到怀里:“你若是真想回去,过几天我陪你回会稽住些日子便是了。”
  马文齐露出脑袋:“此话当真?”
  “当真,自然是当真,我若是诓你,便叫我天打……”
  马文齐捂住他的嘴:“罢了罢了,我信你,不许发这种毒誓,不吉利。”
  赵昃延细细的亲着他的手心,马文齐脸色通红,抽出自己的手:“我自己在府里也是闲着没事干,明儿个你若是有空,去给我买些文房四宝过来,我最近临摹《快雪时晴帖》很是得趣,我屋里的纸墨不够用了。”
  “好,还有用得着的吗?我给你置办过来,《黄庭经》,《十七帖》用不用?我差人送过来。”
  “唔,你若是用不着便拿过来罢,左右我闲着无事,权当解闷了。”马文齐抿了抿嘴:“前些日子,我闲着无事临摹了《频有哀祸帖》,里面说,频有哀祸,悲摧切割,不能自胜,奈何奈何!省慰增感。我细细想了想,确实也是觉得难受,倒也觉得有股子痛不欲生的味道出来了。”
  赵昃延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便不看那个,咱们就捡着让你开心静心的来,左右图的是一个快活。”
  马文齐没言语,直勾勾的看着帐子顶,许久,才幽幽的开了口:“困了,我先睡一会儿。”
  赵昃延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我先出去,你睡吧。”
  过了那日,也不晓得赵昃延同旬阳公主,亦或者是官家,开口说了什么,反正马文齐过得很是清闲,临摹字帖,描摹大师画作,实在无聊了,自己跟自己下棋,清闲且平淡。
  一场秋雨一场寒,眼看就要到中秋佳节了,这雨一场接一场的,到了中秋愣是没见着月亮,赵昃延笑眯眯的宽慰他:“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儿个我陪你一起赏月。”
  谁承想,赵昃延被召进宫里去了,没等到赵昃延就罢了,却是等到了旬阳公主。
  旬阳公主气冲冲的打进门来,一见马文齐便拿了鞭子打:“你这贱人,同赵仆射说了什么,如今竟撕破了脸面,非要收了我高坼的兵权不可,你当我真是西显的走狗,这兵权你们想收就收,你们想要高坼归顺,高坼就得归顺?我虽说是看上赵仆射了,可他还有你在他身边,这不是明摆着侮辱我的?今儿个我就要看看,我若是打死你,这赵仆射会是为你报仇还是要我的兵权。”
  马文齐硬生生的挨了一鞭子,脖子上火辣辣的疼,马文齐拿手一摸,血淋淋的。马文齐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鞭子就下来了,马文齐躲闪不及,打在他胳膊上。
  马文齐连连躲闪,眼看着鞭子又要下来的时候,一个身影护住他。马文齐定睛一看,洛东。
  洛东硬生生的挨了她一鞭子,把马文齐拉到身后,拿了剑把鞭子挑到一边:“公主,如今府君正在宫里,若是回来了见小郎君伤了,属下不好交代。”
  旬阳公主冷哼一声:“我今儿个就是打死他,你家府君也不敢哼一声,他和高坼,孰轻孰重你家府君还是拎得清的。”
  马文齐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他:“我原以为你是有本事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旬阳公主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官家要高坼归顺,你们又打不过,又不想归顺,便借着你相中赵昃延这事,拿我来撒气,想来也是个孬种。”马文齐看着洛东背后的伤痕,又冷笑一声:“你真的喜欢赵昃延,还是因着赵昃延在官家前头有几分面儿,想拉拢他,让官家支持高坼,为你们铲除异己?”
  旬阳公主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马文齐知道自己说对了,越发有底气了:“你虽说是先帝的妹子,官家的姑母,可早已经嫁去了高坼,手里紧握着高坼的大权,自然是不肯归顺西显的。可高坼也只不过是高坼,你一边想着排除异己,在北边吞了奇谷,扶禹,壮大高坼,一边想着能得到西显的助力。你如今自然不会把西显的利益当作自己的事,官家也是明白你的心思,如今挑明了,你也是恼羞成怒了。”
  “呵,你还真是牙尖嘴利,我且不用管我恼羞成怒不恼羞成怒,你就看我能不能在你手里抢走你的郎君,在你头里嫁进赵府。”
  马文齐颇为沉稳的看着她:“你先前说我配不上赵昃延,这话我不认。你看你就能配上赵昃延了?我如今二十岁,赵昃延也不过二十有四,旬阳公主你呢,你如今已经徐娘半老,还嫁过了人,你又拿什么跟我比?且不说,赵昃延同我一起长大,这个情分你就比不了了。”
  旬阳公主一张脸青了黑,黑了青,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你就看着,我就让你看着,我这半老徐娘能不能先你一步嫁给你的郎君。”
  旬阳公主扭头走了,马文齐松了口气,看向洛东:“你没……”马文齐差点咬了舌头,自然是有事的,他急忙改了口:“你进屋里,我给你擦擦药。”
  洛东收了剑,摆了摆手:“不劳小郎君费心。”马文齐点了点头,拉住他的胳膊:“你是为了帮我,我也是伤了,也不好劳烦郎中再过来一趟了,索性你给我随便包扎一下得了。”
  洛东不好推辞,跟着他进了屋。
  马文齐翻了翻箱子,找到了金疮药,洛东接过金疮药:“得罪了。”
  马文齐歪了歪头,让他把脖子上的伤包扎了,马文齐今儿个因着临摹字帖,怕弄脏了衣裳,特地翻出来一件漆黑的衣裳穿了,胳膊上的血迹不大明显,洛东也没注意到,马文齐也没好意思说。
  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完了,洛东正要退下,马文齐拿了药:“你后背长了眼珠子?自己能上了药?”
  洛东一愣:“我叫旁人给我上药便是了,不劳烦小郎君了。”
  “脱了罢,病久者自医,我左右也是半个郎中了,不会连伤口都包扎不好的。”
  洛东犹豫了一下,褪了上衣,露出后背,马文齐看他后背比自己伤得还重,不禁皱了眉头,给他包扎好:“这事你莫要同赵昃延说,等他回来了,我会同他说的。你因着我也是伤着了,我给你跟赵昃延告了假去,你便好生歇着吧。”
  洛东只道了退下,便出去了。马文齐捏着药瓶子,痛的发抖。
  他艰难的脱了上衣,露出胳膊上的伤口,好大一条,旬阳公主果真心狠手辣。
  马文齐咬着牙把金疮药倒上去,拿了布缠了缠,换了身衣裳,头上的汗已经开始往下掉了。
  马文齐拿了帕子擦了擦汗,已经彻底没力气了。
  他是有点怕的,纵使赵家兄长不想娶旬阳公主,可官家呢?若是让赵家兄长娶了旬阳公主便能拿到高坼,官家定是愿意的。马文齐觉得自己只能等,等自己被推到悬崖前头了,要不就是坠下去,要不就是趁着还没到悬崖前头就早早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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