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没有?说完就可以走了。”阮阮语气不善。
“我要的不多,只是想呆在硕哥身边直至老死。陪着他笑,陪着他悲……我真的要的不多……”凌初音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低着头喃喃说着话,只是不知是说给徐子莫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可以让我安静的呆一会儿吗?”从凌初音进门起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徐子莫,向阮阮请求道。
“嗯。”阮阮瞪着凌初音,希望她实趣点赶快走人。
“那我就不打扰了。”凌初音自然明白阮阮眼神中的意思,她冲徐子莫笑笑,举步和阮阮擦肩而过。
“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她对阮阮提出邀请。
“不……好吧。”本想拒绝的阮阮,转念间想起了某些事,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莫莫我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嗯。”徐子莫低低的应了声。
谁也没有错4
随凌初音来到客厅,阮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阮小姐恐怕问错了吧。你应该问里面那位想怎么样才对。”凌初音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别跟我耍嘴皮子。”虽然眼前的女人比自己大了一轮,可是阮阮完全没办法把她当做是长辈。
“难道不是吗?当年,他硬要插在我和硕哥中间,让硕哥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后来又什么也不说的抛下硕哥消失,搞得硕哥死去活来。现在,硕哥和我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生活,他却又突然出现。他为的是什么?”凌初音若隐若有所指的看着阮阮。
“你什么意思?”阮阮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有人告诉我,他是为了钱才故意接近那个时候的硕哥……阮小姐,你说他是吗?”
“是谁这么无聊!”可恶!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那边造谣生事,她一定搞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啊欠!啊欠!远在英国的薛浩然突然觉得背后一冷,连打了几个喷嚏。)
“谁说的并没有关系,关键是事实的真相吗?”凌初音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对她来说现在最主要是弄清徐子莫和阮阮真正的意图。
“哼!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我们会出现在那里纯属意外,遇到薛文硕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虽然她当时的确有想着将来让他回报自己的打算,但是后来莫莫和他发生了感情后,她就再也没想过了。
“哦?是吗?”凌初音明显不怎么相信。
“凌……女士”想直呼她的姓名,想了想觉得不太妥,还是改成了尊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不觉得很荒谬吗?我们又怎么会知道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会遇他?再说了,就算知道了,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爱上子莫?”
“你们不是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吗?或许你们去过未来,看到了什么也一定啊。”凌初音明明早就相信了徐子莫对薛文硕的感情,可她偏偏就控制不了自己嘴,非要把事情说得很不堪。
“哈哈哈!!凌女士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要真是那样,我还不如去找年轻时的比尔或者沃伦呢,就算不找他们去找李嘉诚也行啊。是!他薛文硕在现今在确很有钱很有能耐,可是比起他们来,还差那么一点点吧。”阮阮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搞笑。“再说了,要真能看到未来,我们干嘛还要费心费力的自找罪受,你以为子莫是自虐狂吗?”
“或许吧。”凌初音优雅的拨弄着花瓶里的花,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阮阮气结,有了一走了之的冲动。“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和莫莫从没想过要从薛文硕那里得到什么。”
“如果不想的话,干什么又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呢?”
“你以为我想吗?我才巴不得你们呆在国外永远不要回来呢!”阮阮被她气糊涂了,说话也冲了起来。
“是呀,我和你都不希望他们见面,可偏偏他们就是纠缠不清啊。”凌初音这话说很凄凉,也很无奈。
去!谁和你一样!阮阮翻了个白眼。虽然很可惜,自己并不是莫莫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但她绝不会像凌初音这样对强求莫莫,用非常手段得到的感情,总有一天会崩溃消散掉。
“你知道吗?在和他见面以前,似雪曾跟我说过,要宽容要接纳,这样硕哥才会幸福。我也曾挣扎着想照着她的话去做,想给硕哥幸福。可是这种决心在看到徐子莫的那一刻,就动摇了。我不甘心啊!我怎么会甘心,把守了这么多年的硕哥让给他,把我好不容易才和硕哥建立起的家让给他……阮阮,我只是想要一份爱,这也有错吗?”凌初音带着迷惑望着阮阮。
“想要爱并没有什么错,你错就错在不该把自己的爱强加在薛文硕身上。强取的爱本身就不会长久,这无关于任何人。”阮阮平静的说道。
“是吗?你和似雪真像呢!这就是所谓爱的升华吗?”凌初音嘲讽的说。
“你也可以做到,只要你想。”虽然过程会很痛苦,可没有什么比爱人的笑容更珍贵。
“是啊,只要我想……”凌初音转身看了看四周。看了看薛文硕一直放在心中,真正的家。
想硕哥快乐起来,想硕哥回到以前的样子,这是她长久以来的愿望。可是,能让硕哥快乐的人不是她,能让硕哥变回原来那个温柔的样子的人也不是她。至始至终她在硕哥身边都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所以她嫉妒,所以她总想伤害徐子莫来让自己平衡一点。可是……就如同似雪所说,她这么做能换来什么?除了让硕哥和徐子莫互相伤害,除了让她更痛苦以外,什么也没有。
“阮阮,可以请你转告徐子莫一句话吗?”
“你又想说什么?”这个女人从来都没说过一句中听的话。
“对硕哥来说,能称为家的地方一直都只有这里。所以,请他回来吧,回到这里,回到硕哥身边。我和似雪……早就将他当成一家人了。”
凌初音突然冒出这段和刚才的话题一点也不搭调的发言,让阮阮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等她想问的时候,凌初音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薛文硕身边?一家人?这女人头壳坏了吗?前言不搭后语的?阮阮隐隐的察觉了什么,可是又不太相信。
阮阮生气了1
回头再看看自己曾住过的房子。还真是什么都没变呢!只是这薛文硕到底在想些什么?凌初音的出现,是出自他的受意,还是……
还说莫莫是为了钱?哼!只要他薛文硕还有点儿脑子,就会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不过,依照他那几天的动作看……不会吧,他不那么蠢吧?阮阮哭笑不得的抓抓自己的头发。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他的行为就能得到解释了。为钱而接近他吗?哈!他以为这是在演肥皂剧吗?亏我还想着要成全他和莫莫……我真是个大傻瓜!!这种蠢男人还是留给凌初音吧!一样的自大!
越想越替徐子莫不值,阮阮决定马上离开这个让她想吐的地方。
正想着去叫出徐子莫,却意外的看到他已经站在客厅里了。
“莫莫,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发觉?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有没有听到我和凌初音说的话??阮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刚出来。看你在想事情所以没出声。”徐子莫走到她身边,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
是吗?阮阮不敢多问。
“回家吧。”伸手位住阮阮的手,徐子莫笑笑,往门口走去。
看来莫莫刚才一定是听到凌初音的话了,这可怎么办?阮阮很伤脑筋,都忘记自己刚刚还决定把薛文硕这个情敌给踢出局呢!
从“望归”回来后,徐子莫一直都很沉默,一天下来往往只说一两句话,就连齐正杰和文瑞来找他,也只是敷衍的说几句就了事。
耐不住两人的再三询问,心烦的阮阮干脆把徐子莫的事,七七八八的告诉了他们。这下,连齐正杰和文瑞也变得古里古怪,半天也闷不出个屁来。
“哎呀我受不了了。”阮阮从徐子莫的房子里冲出来,在门外的小庭院里,使劲儿吸着新鲜空气。
不生气、不开心,不冷、不热。这哪里是在折磨他自己,根本连他身边所有人都折磨进去了。
不行,不能看着莫莫这样下去。不就是个结吗?老娘我把这个结给烧了还不成吗?!阮阮从没像这两天这么累过,往日里莫莫不开心的时候,她还能讲些笑话或是转移他的注意力来改善他的心情;他伤心的时候,她也能陪他一起哭,一起发泄。可现在这些都不管用了,每天都生活在徐子莫看似平静的低气压下,她连瑞口气都觉得累。她好想求求他哭,大声的哭,至少可以证明他的心还没死。可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旁人只是看着都心酸的想落泪啊!
“喂!阮阮。”看徐子莫正用心的看书没注意到自己的齐正杰偷跟着阮阮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身后,没人!这才走到阮阮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话。
“你知不知道正华的危机已经解决了?”
“不。”只顾着陪着徐子莫的她哪里也没去,本该是消息最灵通的她,对外界的事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
“听说先是有国外的一家大公司给注入了大量的流动资金,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后来荣祥方面也出面向银行澄清了前一阵的传言。总之啊,正华这次算是躲过一劫了。”
“这有什么值得你神秘兮兮的?”还好薛文硕还有点良心,不然她那一个亿可就真算是有去无回了。阮阮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倒不是她心疼钱,而是怕真的有个万一,她会被阿青那伙人给骂死。
“那你肯定不知道今天晚上姓薛的要举办宴会了?”这个才是他要说的。齐正杰又看了看身后。
“他举办宴会关我屁事。”还以为是什么呢,屁大个事。阮阮不以为然,眼睛顺便也瞄了一眼门的位置,小声说道。
“听说他要回英国了。”自从知道了徐子莫和薛文硕的“往事”以后,对商界的事从不关心的他也开始鸡婆起来。
“什么!”这下阮阮沉不住气了。
“嘘!你小声点儿。”齐正杰赶紧捂住她的嘴。
“放开放开。”阮阮生气的推开他。再看了看门,没什么动静的样子。
“你说宴会是多久举行?”
“今天晚上八点,银河大酒店。”齐正杰凑到阮阮耳边开始咬耳朵:“说是今后的一切都交给荣祥的副总荣将与负责,他和他小老婆后天就回英国。”
先是在酒会上接近莫晨,然后是凌初音不请自来的上门游说,接着大度的放了正华一马,现在又突然宣布要回英国。这薛文硕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阮阮思忖着其中的猫腻。
“我家、文瑞他家和徐家都受到了邀请。你说怎么办?”齐正杰自从知道阮阮还有那种匪夷所思的特异功能后,简直把她当成了神一样。
徐家?“徐家最近怎么样了?”
“徐老头还是那样,躺床要死不活的,公司的事全是徐子谦在打理。家里嘛,也没啥变化,好像徐子谦和他妈并没有把公司有事告诉徐老头。”齐正杰一一报告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莫莫,让我想想再说。”
“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再大嘴巴了。”给自己嘴巴做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齐正杰一副我绝对值得信任的样子。
两人装做没事的样子回到屋里,徐子莫还是老样子——趴在沙发上看书,连姿势都和他们出去时一样,没变过。
“莫莫,我想回‘入梦’一趟拿些东西,可能会花点时间,正杰会留下来陪你,没问题吧。”阮阮替他捏捏肩膀,柔声说道。
“嗯,你去吧。”徐子莫的眼睛只从书上移开了三秒钟。
冲齐正杰使了个看好他的眼色,阮阮便离开了。
子莫你赶快把那个混球给忘了吧,再这样下去,我也会被你传染,变成闷瓜一个的!!齐正杰屁股一坐,两腿一伸就躺在了徐子莫对面,看着徐子莫面无表情的看着书的样子,叹出今天第三十二口气。
阮阮生气了
一个人驱车来到郊外无人的空地,阮阮跳下来,试了试自己的能量的饱和度。
10%、30%、50%、60%……唔!只有六十吗?按来回计算的话,一次最多只能耗用30%。看来太远还是不行,不过……到二年以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二分,只有十个小时……管他呢,先去了再说。
阮阮现在也管不了许多了,她准备到二年后去看看,看看莫莫过得怎么样,伴在他身边的人是他还是……自己?然后视情况来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莫莫,我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竟然得靠这么消极的方式来决定自己该做什么……哈——!
阮阮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电光一闪,便没了她的身影,只留下她的车还孤令令的停在那里。
徐子莫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齐正杰。
这两天真是为难他和阮阮了,虽然自己说过不用他们陪,可他们就是死心眼儿,一刻也不肯放松,生怕自己会自寻短见是的。死是很容易的事,可是现在的自己恐怕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吧。
凌初音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计划,在带给他震憾和自责的同时,也再一次的提醒了他一个事实: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文硕,你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竟然一次也没有陪你度过……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怨自哀?初音说得对,是我不该一二再再而三的出现,打乱了文硕的人生。可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无情……我的一生,文硕的一生,都是那么那么的无奈。
原以为和文硕把事情说清楚,他要恨自己也好,怨自己也好,自己绝无怨言。可直到前天才知道,因为自己而造成的伤痛,已经不是简单的恨一恨就可以清算得了的。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算自己跟文硕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让他原谅自己?再像初音说的那样回到他的身边吗?若自己真那样做了,那置他的妻子置初音和他的两个孩子于何地?
阮阮说每个人都有存在的理由,如果说带给文硕伤痛就是我存在的理由,那这个理由……不要也罢!徐子莫的眼中闪过一丝绝然。
文硕,你会恨我吧?没关系,你恨吧,随便你怎么恨都好,我本来就很可恨!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彻底地变成陌生人吧!
“正杰,帮我一个忙好吗?”
“啥?”
差一点就开始梦周公的齐正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松的望着徐子莫。
“薛先生。”刚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准备出门的薛文硕,在心腹的悄然耳语下,脸色变的异常的难看。
好你个徐子莫,又想跟我玩儿突然失踪是吧?好!我就成全你。
“你确定她不在?”
“是的。一早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那好,你带几个身手好点的去。记住了,把人毫发无损的带去。”
“知道了。”
夜幕降临的银河大酒店是辉煌灿烂的巨星,在无数灯光的照耀下,有史以来最盛大宴会即将在这里举行。
随着时间的临近,一辆接着一辆的豪华轿车将名人名士们陆陆续续的带到了宴会现场。
“薛先生……”
“薛先生……”
“薛先生……”
随着银灰色的加长型轿车的到来,所有的闪光灯都此起彼伏的亮了起来。
薛文硕挽着凌初音,面带着迷人的微笑,昂首阔步的从大红的地毯上走过。
徐子谦和徐鸿昌早早的就到了会场,看到薛文硕出现以后,便在徐子谦的掺扶下颤颤颠颠的在薛文硕的首肯下来到他的面前。
“薛先生,鄙人是徐鸿昌,这次多亏薛先生的帮忙,才让正华脱离了困境。薛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徐家真是莫齿难忘。”自昨日从徐子谦口中得知了这段时间的惊险经历后,徐鸿昌激动不已,说什么也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向薛文硕好好的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