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客气,我和子莫是至交好友,他的事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薛文硕半真半假的笑笑,眼中全是冷冷的嘲讽。
“子莫?薛先生认识子莫吗?”提起二儿子,徐鸿昌语气中带着内疚。根本没注意薛文硕的异样。
“当然,多年的老朋友了呢?”薛文硕语带双关,只可惜局外人根本听不明白。
“是吗?”徐鸿昌黯然失神,最近一直都没看那孩子回家过……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和他妈妈吗?
“薛先生,薛夫人。哎?徐老?不是说你抱病在床吗?怎么有空来参加宴会?”
远远的看到自己的老对头和薛文硕相谈甚欢,程奉南也坐不住了,带着妻子堆起献媚的笑容,假意的招呼故人,为自己找到话题。
“托您的福,还死不了。”对这个一向和他过不去的“老友”,徐鸿昌话都不想和他多说,无奈今天有薛文硕在场,所以不能失了风度。
“哈哈哈,身体为一切之本,徐兄要多注意保养啊?哦对了,怎么没看到徐二公子?他今天没来吗?”假意的问候了了句,程奉南故做不经意的提到徐子莫,其意向不方而谕。
“子莫他有些事不能来。”徐子谦知道他没安好心,冷声的回道。
“有事?不会是你们不让他来吧?”程太太夫唱妇随,马上乘胜追击起来:“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徐先生一家却是连虎都望而生畏呢!”
“哦?怎么说?”虽然程氏夫妻的嘴脸让人很想做呕,可他们的话题倒成功地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薛文硕笑着示意他们说下去。
“薛先生您别听他们胡说……”徐子谦极力想挽回什么。若这个人和子莫真的什么关系的话,那他若知道了子莫的际遇,说不定……
“我胡说?薛先生,其实我程奉南也不是什么多嘴多舌的人。只是啊,这次老徐真是做得太过份,我看不下去了才……”程奉南看出薛文硕对此很感兴趣,赶紧为自己表白。
“说重点!”不想听他说废话,薛文硕冷冷的打断他。
“姓程的你别太过份!”感觉到父亲微微颤动的身体,徐子谦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大喝出声。
一时间,会场中鸦鹊无声,所有人的目兴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没关系,让他说,本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只是……让薛先生见笑了。”极力的稳住晃荡的身体,徐鸿昌笑得很无力。笑吧,骂吧,如果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罪孽,那只是当众丢一下人又算得了什么。
薛文硕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什么表示。
音乐和人声又渐渐的响了起来,只是大家说话归说话,眼睛却无一例外的关注着薛文硕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薛先生薛太太,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可曾想过把自己亲生的孩子,像条狗一样丢在国外不闻不问的过了十几年,自己一家却……”在程奉南的示意下,程太太声泪俱下的讲述了徐子莫的悲惨遭遇,好像那个看着徐子莫长大的人就是她似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让方圆十米以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等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完了以后,大家看徐家父子的眼神都变了。有不解的,有鄙视的、有不信的……反正,徐家的事这次可算是世人尽知了。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平缓的声音中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是我们对不起那孩子。”徐鸿昌惨淡的一笑,并不多做解释。
是吗?他没骗我?还是说,这又是另一个骗局?薛文硕的手在不自觉中撰在了一起。
“啪!”他手中的水晶杯被他捏碎了去。
“薛、薛先生?”
声音又再一次从宴会上消失,显然大家都被这边的情形吓到了。
而就在此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阮阮没心情去留意宴会有什么不同,在人群中找到薛文硕的身影后,她直直的就走了过来。
“姓薛的!”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阮阮,好久不见。”压下心中翻滚的叫绪,薛文硕笑面以对。
“给我一千万。”阮阮伸手,直截了当。
这下众人的目光又移到了她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猜想着这个一进门就问薛文硕要钱的女子是何身份。
只是迟疑了一秒钟,薛文硕就冲身后的秘书吩咐道:“给一张空白支票给我。”
将支票递到阮阮手中,薛文硕半眯着眼,高深的说:“我会通知很行,五十亿以内随你支取。”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五十亿啊?这是什么慨念,竟然就只凭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就得到了五十亿。
“不需要。”阮阮拿出笔,刷刷刷的在上面画了几笔。“用银行最高的利息来算,你只需付给我120万,其余的是我帮你并购公司的提成和分红。一千万,算是我占了你点便宜,但是你这么有钱就当是凑个整数吧。你给我打的那张所谓的收条,一直放在我房间的抽屉里,你有空自己去拿吧。”扬扬手中的支票,让他看清上面的金额后,阮阮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
“姓薛的,这是你欠我的。”话说着,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阮阮手握成拳闪电出击。
“唔!”薛文硕喷出一口鲜血,捂住肚子朝后倒去。
“硕哥。”凌初音惊叫着将他扶住。
刷!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的对准了笑的得意至极的阮阮。
“就这么点阵仗?”阮阮明显不把这此放在眼里。
“让她走。”擦掉嘴角的血迹,薛文硕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让开。
“姓薛的,从今天起,我们互不相欠。你要是再敢来招惹子莫,我可不会再像这次一样放过你。”
阮阮看都不看旁人一眼,便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路过两个端着募捐箱少女时,手轻轻一扬,那张支票就像有灵性似的自己飘进了箱子里。
“啊!”在少女不敢想信的惊喜眼光中,阮阮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这……这是怎么样一回事啊?徐家父子被这一串串的事情搞糊涂了,若说程奉南是为了让他们在薛文硕面前丢丑才出现的话,那阮阮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而且,她刚刚说的招惹?薛文硕干什么要招惹子莫?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从阮阮的口气看,好像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硕哥,你在不在紧。”凌初音吓得脸都白了。
“没事,我没事。”互不相欠吗?阮阮,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开他吗?不!绝不!!
醒来梦已变成空
嘀!叭叭!嘀!叭!嘀!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一个劲儿的响着,阮阮火大的在车上敲打了方向盘。
真是人倒霉了,吃水都会呛到。在未来被薛文硕一阵好气,心里本就不痛快,刚刚揍了他一拳心情刚好一点,就又遇上堵车。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越来越烦闷,真想找个人打一顿才好!
“嘟——嘟——”家里的电话没人听。莫莫去哪里了?阮阮心绪不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搞什么?手机也不开!阮阮心里更堵得慌了。
“您好,您所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该死!”阮阮气的把手机给丢在了一边。
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都打不通?恨不得立即就飞到徐子莫身边的阮阮,看了看望不到头的汽车长龙,心慌意乱。
该死的!她再次低咒了一声,却是毫无办法。
二个小时过去了,阮阮的车终于可以走动,她把车速加到最高档,飞一般的朝徐子莫家冲过去。
“莫莫!莫莫我回来了!”
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莫莫?正杰?”不祥的感觉让阮阮的手有些颤抖。
“你们在哪儿?”她不敢开灯,怕开了灯会看到让自己崩溃掉的事实。
“莫莫……”犹豫再三,阮阮还是按开下了开关。
屋子里一遍凌乱,看得出经历过激烈的打斗。
“不……”阮阮发疯似的冲向徐子莫的卧室,希望奇迹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没有……莫莫不在……
阮阮六神无主的在圆地打转。怎么办?莫莫去哪儿了?是谁?对了,薛文硕!一定是他,只有他会带走莫莫!
去找薛文硕,然后把莫莫带回来。此时的阮阮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阮阮已经离开,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见,倒在厨房门口昏迷不醒的齐正杰。
汽车飞速的在公路上行驶,阮阮胸口闷的发慌,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莫莫,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把你带回来。
汽车的尾灯带起一阵飘呼的红光,在弯道上一闪而逝。几近200码的车速,让阮阮的视线有点恍忽。
“嗯!”嘴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阮阮没去管它继续开着。
好烦!温热的液体似乎并没有自己停下来的打算,一直往下流,打湿了阮阮的衣裤。
搞什么?昨天没睡好吗?眼睛怎么这么模糊?
眼前的道路开始出现了双影,阮阮轻轻晃晃头,并没有降低车速。
你到底要流到什么时候?阮阮伸手拭去嘴角刚涌出来的湿热。
咦?红红的?是血吗?
阮阮神智开始变缓慢……
我……流血了吗?
怎么会?……
车子前方的道路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阮阮拼着最后的力气,踩了一脚刹车。
莫莫,你要等我……
碰——!
随着一声巨响,汽车撞到了山岩,几个回旋翻转后,支离破碎的躺在了路边。
莫莫……等我……
此时正昏睡在一艘大型游艇上的徐子莫,隐隐约约的梦到自己和阮阮初见的那一天,阮阮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站在自己对面,冲自己笑着。
阮阮……
莫莫,你要等我哦……她大声向他喊,然后举起手向他挥了挥,跑开了。
等等……你要去哪里?
阮阮!不要走!徐子莫想站起身抓住她,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那个粉红的身影还是渐渐的消失了。
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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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倚阳市二千海里的私人小岛上,徐子莫拉开浅蓝色的沙窗,望着慰蓝的海面发呆。
自己被带到这个地方已经整整两年了,薛文硕不准任何外人靠近这里,与世隔绝的他除了偶而在电视上知道点儿外界的消息外,可说是真正的变成了关在大笼子里的金丝鸟。
阮阮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又跑回哪个时空去玩儿了?为什么这么久也不见她来找我?自从两年前她说要出去办点事,自己接着被薛文硕的手下绑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那个梦,那个让他心慌的梦……阮阮……
徐子莫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宁可相信阮阮只是还没找到这里,也不愿……不愿她有什么万一。
我在等你,阮阮。快来找我吧,像以前一样缠着我,给我安排好一切。我在等着,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又在想阮阮了?”一双强键有力的大手将徐子莫的扯离窗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徐子莫没有反抗。自从自己到了这里,每天的生活除了看书,吃饭剩下的就是陪这个男人上床。
两个人很少能静静的坐下来好好说话,薛文硕总是来去匆匆,有时专程从很远的地方过来,跟他缠绵一两个钟头后,马上就离开了。
徐子莫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情人?宠物?还是只是他泄欲的工具?
文硕……我们难道只有这样下去才能彼此解脱吗?
“不许你想别的事!”把徐子莫的头固定在自己正前,薛文硕没有一丝温情的啃咬着他的红唇。
“你每隔几天就跑到这里来不累吗?”趁着薛文硕转移阵地移向他的颈窝的时候,徐子莫轻声的问。
“怎么?你有意见?”薛文硕眼中冷光一闪,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了两排牙印。
“我想见阮阮。”徐子莫好似没有感觉般,愣愣的看着前方。
“你今天怎么了?老是想着她。怎么?觉得我几天才来一次,冷落你了吗?”薛文硕恼怒的将他抛到床上。
“我昨天又做了同一个梦。”徐子莫也不气,只是缓缓的坐起身,有些失神。“阮阮让我等她,却丢下我跑走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阮阮和她家人走了吗?她要是想回来,想来找你的话,恐怕早就来了吧。”薛文硕皱着眉头移开了目光。
阮阮的的确确是跟着她的家人走了,不过不是她自愿的。他得到的最后消息是,昏迷不醒的她,在医院里被抢救了近四十二小时后,被人以她哥哥的名义用军用直升机接走了,从此音信全无。
薛文硕知道阮阮对徐子莫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说,宁愿被他骂被他怨也不能说。
要是说了,他们之间,恐怕就真的结束了吧……
“……”徐子莫没有再说话。
“你有去想她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让我开心。我一开心或许会带你出去玩玩也不一定。”薛文硕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抗议,他走上前抓起徐子莫的头发,看他吃痛的眯起眼睛后,大笑着吮吸着属于自己的甜蜜。
一切都是错
“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说话却像小孩子一样。”徐子莫抻出手指抚摸着薛文硕脸上的皮肤。眼角上都有小皱纹了呢……
“哼,你是想我快点老吗?什么五十岁,我明明才四十四岁好不好。”惩罚性地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薛文硕不满意徐子莫说话的语气。
“明天是八月十五了吧?”他答非所问。明明是自己最讨厌的日子,偏偏每年都记得特别清楚。
薛文硕没有接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把他带到这里两年了,自己还从没陪他过过一次节,不管是清明还是冬至,是春节还是国庆……自己都没有在他身边。
不是不想,只是自已答应过似雪,即使再忙也没关系,至少过节时要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信守着这个承诺,也会一直坚持下去,全当是给似雪的一种补偿。
心里莫名的开始烦燥起来,薛文硕一个挺身,将自己埋进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被自己肆虐着的湿热洞穴中。
二十年来,薛文硕对性事一直都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除了偶而会和凌初音在一起外,没有特别的必要,他很少主动找人。所以,尽管他的名声威震四海,身边的人却只有荣似雪和凌初音两个人。外面都说他是个爱妻如命的好男人,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不是不想要,而是除了徐子莫他对谁都无法提起很高的兴致来。
徐子莫刚到这里的那天,他让荣将与将凌初音送回了英国,自己却中途转机,飞到了这个特地为徐子莫买的小岛。
待看到犹在睡梦中辗转反侧的徐子莫时,他的心情根本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小心翼翼的俯下身,感觉着来自床上人儿有力的心跳声。薛文硕觉得很安心,很满足……
是的,满足。自己丢失的那一半灵魂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生命中,虽然还有无法磨灭的裂缝,可那种充实的温暖感觉却已经胜过一切。
他迫切的想要将这份温暖烙进身体里。所以,不顾徐子莫的反抗,强行的和他发生了关系。之间过程对徐子莫来讲并不愉快,事后他却并没有责怪他,只是默默的躺在床上,流着泪。
从那之后,薛文硕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疯狂的掠夺着徐子莫身上的每一寸土地,每次不把人给做晕过去,绝不罢手。因为……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忠实的呐喊着,誓要将过去失掉的二十年的份儿,统统补回来。
记得有一次,徐子莫在昏过去之前问了他一句:“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