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珈延吻了他的眼睑,潘奕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人类的体温融化了冬季的寒冷,双腿被意图明显的男人分开,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所以并没有突兀感。
“不要再哭了。”像是安慰孩子的语气。
他的脸颊被杜珈延触碰,眼泪浸渍的地方稍微有些痛感。杜珈延玩弄着他的锁骨和脊背,太温柔的抚摸让他陷入其中。胸前被人含住,游戏一般被人以各种方式用舌头打磨,杜珈延稍微用上了些牙齿,但却依旧非常温柔。这样的动作进行了很久,直到潘奕连被碰到乳首都会颤抖起来。
在对方手掌中的□仿佛快要融化,欲望羞耻地跳动着。
就算潘奕颤抖着捂住脸流泪,杜珈延还是吻着他的脸,他将手指放入潘奕的身体里面。按压不住发出的呻吟溢出来,潘奕捂住嘴。很快,他碍事的手就被杜珈延拉开,重新重叠起来的嘴唇纠缠起来,口腔中过多分泌的津液舔舐在齿根和舌尖。
“我要进去了。”随着还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句子,潘奕清晰地感到了从被顶住入口、慢慢撬开直至全部吞进去的所有过程。从进入的那一刻开始,一直保持的温柔变得有些粗暴,灌注了欲望的性-事凭着动物的本能进行着。
目眩的做-爱中纠结着连死也不想放手的情感,也保持着融化性-器和内壁的温度,贴近又分开的身体间,听到对方的喘息就怎麽也停不下来身体下的动作。
被拉起来摇晃到脱力的身体,用力射-精后迸发出的染在小腹上的白色热液。
白色黏稠的液体随着接下来的摇晃在下腹中抹开,又往下流向更加淫靡的地方,滴在沙发上的液体马上浸渍进去,腿间被汗水和精-液弄得黏稠不堪。
因体温炙热起来的贴合之处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拼命纠缠进自己的欲望,潘奕不想放开他抱住杜珈延的手。梦也好真实也罢,过分纠结着的问题全部有了清晰而模糊的回答,‘就这样下去吧,死了也好。’
互相配合对方动起来的身体,呻吟被压抑在黏稠的吻当中。又一次射-精之后潘奕侧过身体,压住枕头那边的眼睛流出了意味不明的眼泪。还没有来得及感到寂寞,身体又一次被人从后面拥抱了。
做完之后潘奕望着天花板,杜珈延孩子一样贴住他的身体。
如果这不是梦就好了,潘奕想。他的下身黏稠不堪,又懒得去做任何处理。他摸着脖子上的伤口:或者说自己的病是一场梦就好了。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思考这个问题了,在温暖的手臂中,他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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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快乐的吐槽部分
身体被杜珈延微微放开,像失去了动力的来源,他无法控制身体,像后仰去。
→这句刚开始是这个版本──像是高达失去了能量源。
写完了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好像又一次默默地吐槽了T口T)
这一章的名字其实是──高达和他的太阳炉……
114君于
2009年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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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奕为毛这么苦TAT当时写的时候没觉得他这么苦啊。
(终于H了……
(慢慢发……还有4w多……默默转身……原来我写了这么长……)
(感谢观赏,鞠躬。
114君于
2009年8月6日
21
潘奕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梦的时候是闹钟再一次响起之际,身旁传来牵制的感觉,身体被人拥抱着。他抽出手碰了碰脖子上的伤口,挠着杂乱的头发,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知为何带来了奇异的心脏疼痛感,为了不吵醒身边的人,他压制着身体的动作。也许生命真的只剩一点了也说不定,昨天明明觉得“死了也好”,但现在却想保持这种状态。
身后的人抱紧他的身体,从后面握住他的手指。
“你醒了?”杜珈延问道。
潘奕刚想说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他想了想才发现今天是周六。杜珈延贴着他的背抱住他,潘奕心情复杂得闭上眼睛。
“我没有买生日礼物。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要告诉我。”
“嗯。”潘奕并不期待他的礼物,或者说像这样的他,连可以活几天都说不定,还要礼物这种东西做什么呢。
“有时候我会觉得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可以干好很多事情,一个什么也干不了。他们怎么也分开不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互相交织在一起。这构成了现在的我。”杜珈延伸出左手和右手看似复杂地比划着。
看着面前偶尔像孩子、工作中又过分成熟的男人,潘奕想起来他小时候也喜欢这样的比划。
接着是一阵沉默。
是杜珈延先笑了起来:“我还在等你表扬我‘你做得很好呢’。”
像是自己以前会说的台词,潘奕有些笑不出来。
他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才知道自己发了低烧,杜珈延把毛巾盖在他的头上,潘奕就这么在床上躺着。
“我要是死了,请替我照顾我的父亲。”潘奕摸摸头上冰凉的毛巾,“脖子上发现了肿块,我去医院做了切片。检查结果要几天后才可以出来,不知道是肿瘤还是癌症。请答应我这个过分的请求。”
“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你这么草率地做出判断吗?”杜珈延的声音恢复成工作中的感觉,“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给别人做。”
“对不起。”潘奕用毛巾捂住眼睛,总觉得非常悲哀的感觉,毛巾的背面被他的热度熏得慢慢暖起来。
“这不是道歉的问题,你要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潘奕回答,在连生命也无法保证的情况下,他这样的回答明显很无力。
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这种低热是不是淋巴癌的症状呢?大概离死亡真的不远了。他想着这个让人绝望的问题。
“不要什么事情都轻易放弃,”杜珈延帮他换了头上的毛巾,“我以前交给你的任务也是,你有的地方做得没有黎渊好,但那也是你的工作,不是你觉得自己做不好,就不用做。”
“我知道了。”潘奕回答,他莫名涌出的泪水流进了头上的毛巾里面。
‘请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在心中请求着。
脸颊被人轻轻抚摸着,“我喜欢你。”听到这样的话,潘奕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杜珈延继续摸着他的脸颊,“我喜欢你。从小时候就缠着你,你去留学之后爸爸一直对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为了不被你讨厌,我试着慢慢离开你。我在避免医生治好我的病,我一直在想,你是因为我的病才有了保护我的责任,如果没有了这个病,你就会离开我。但现在,偶尔讨厌你的时候,我会觉得是因为你我才会有接触恐惧的。”
杜珈延把毛巾翻了一面盖在潘奕头上:“工作中拿出可以做决定的自己,想牵制你的时候又必须把思想往接触恐惧上面引,我已经是下意识进行这种转换了。‘人类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不要老是以为活不下去的是你。’这是蓝蔚玟对我说的一句话。和他在一起之后,我知道了很多事情,也常常思考我的做法和想法是不是错了。因为就算我再怎么说你不好,他都会说那是我的偏见。”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以为蓝蔚玟会陪我找到要怎么对待你的答案。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我们就分手了。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和你相处的正确方式。”
潘奕安静地听着杜珈延的话。
“今后我还是会陷入自己不能控制的情绪之中,那样的话请你把我拉出来。”杜珈延拍拍潘奕的头,“你真是个讨厌的男人,又自私、又不安,工作之后我才发现了这些事情。”
“所以……”杜珈延凑近潘奕的脸颊,“所以,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加爱你了。”
潘奕的脊背猛然抖动了一下,他用颤抖的手拉掉头上的毛巾,用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我十几岁就陪着你读书,所有的时间都交给你。等到我留学回来,却被你完全无视;你大学时提出和我做床伴,有了蓝蔚玟却又一次忽略了我的存在。现在这么说起来好像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误……”他扶着疼痛的头部,“被你玩弄了近乎二十年的我……还有机会回头吗?”
杜珈延抱住他,试图平复潘奕的情绪,他拍拍他的脊背:“我被别人碰到手指也会害怕,所以你要对现在还有接触恐惧的我负责。而且,你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杜珈延看着潘奕的眼睛:“你要是离开我,我会死的。所以你必须活下去。”
就算再怎么样,眼前这个男人任性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潘奕像摸小猫一样抚摸着杜珈延的头发,男人露出了孩子般灿烂的笑容。
22
身旁睡熟的恋人露出一副安心的表情,胸脯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
比自己年长7岁的恋人非常喜欢睡觉,交往了半个月,杜珈延终于有了具体的概念。
像冬眠的小型棕熊一样,恋人每逢周末早晨都会赖床,而且绝对叫不起来。叫他几次起来吃早饭,他就算穿好了衣服也会继续倒在床上继续睡着。
工作日中午的休息时间他常会趴在公司的位子上小憩一会儿,杜珈延提出过把自己的办公室让出来给他睡觉的想法,“那怎么可以”这个点子被一向严谨的恋人一口否决。
半个月前他陪潘奕去拿了切片的化验的报告,结果只是囊肿而已,是吃点消炎药就可以好的非常小的病。
潘奕不断地对医生说着“谢谢”。明明这件事情是因为医生一定程度上的误诊造成他的脖子白白挨了一刀,潘奕却还是不断道着谢。
杜珈延能看出来这段时间潘奕强大的精神压力,他以为知道结果的潘奕会因为高兴而哭出来。事实却是恋人强忍住了泪水并且自我安慰道“这正是太好了”。他带着有些可怜的表情笑了起来。杜珈延忍不住拥抱了他,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要脆弱,也远比他想象得要不会表达。
从那时开始,杜珈延慢慢地在脑中推翻对潘奕以前的看法,接着重新塑造新的印象。
就算简单的报表数据统计潘奕也要检查很多遍,杜珈延现在才知道那些看似简单的工作做起来有多么辛苦,潘奕常常工作到很远,趴在书房电脑前上睡着的情况也常常出现。
“太辛苦就推到明天”这半个月来杜珈延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以前他一直逼着潘奕尽快完成工作,一旦充分了解了他是怎么工作的,杜珈延认识到一切都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快要十一点了,起来吃饭吧。”杜珈延靠向潘奕的身体,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再让我睡一会吧。”潘奕又闭上眼睛。
平时只要到了十一点不管怎么说潘奕都会起床,杜珈延抱住他,潘奕的体温略有偏高。
“不舒服?”
潘奕点了点头。
“我有感冒药和退烧药。”杜珈延没有穿鞋就往客厅走去,他拿出包中的药物,又倒了热水,重新回到了卧室。
随身携带退烧药和感冒药是他的习惯。潘奕的体质比较弱,每到感冒流行的季节,他必然会染上这些看似不大但很可能引起大问题的季候流感。
给潘奕吃了饭前吃的中成药之后,杜珈延帮他拉好被单,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东西就回来。”
“嗯。”潘奕还是闭着眼睛。
杜珈延出了门,三月半的空气有些冷,他去了最近的便利店,买了粥和袋装的挂面,又在附近的水果摊买了有助于消化的苹果,匆忙赶了回来。他做好了中饭,叫醒床上还在睡觉的男人。
“稍微吃一点,吃完还有些药必须吃掉。”
潘奕只吃了一点粥就没有再吃,杜珈延重新倒了热水,喂他吃了应该在饭后吃的药。
潘奕靠在床上揉着眼睛:“把门窗打开吧,闷在一个屋子里面很可能会传染你。”
“我不要紧。”
“明天是周一,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万一感冒了就麻烦了。”
潘奕倒在床上说完了这句话就睡着了。
就算累或者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潘奕都不会表现出真正的心情。杜珈延爬上床搂住恋人,了解一个人的全部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但对方是潘奕就不要紧。
小时候也常常遇到潘奕感冒的情况,杜珈延一直缠着潘奕要他陪自己玩各种游戏,现在想来潘奕应该是非常不喜欢不替别人着想的自己,但他却从来没有抛弃过自己。
体温有点高的恋人急促地呼吸着,杜珈延蹭着恋人的脸颊,潘奕微微动动眉毛,这样微小的动作让杜珈延不由得想亲上去。
第二天,感冒和发热完全爆发了出来,杜珈延写了“好好休息”的便条留在灯罩上,出了门。
先去研发部处理了事情,等到他回到总部,意外地发现潘奕已经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早上好。”潘奕打了简单招呼。
“我不是要你在家里休息吗,再这么工作下去感冒会更加严重。”
“今天的工作实在太多。我没有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以以往的脾气他大概会直接把潘奕拖回家,现在的杜珈延没有再多说,他想考虑潘奕的自尊和他强烈到过分的责任感。
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杜珈延透过百叶窗向外看去。恋人正趴在桌子上剧烈地咳嗽,他的肩膀抖动得厉害,杜珈延立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中,潘奕像以前一样礼貌地站着。
“再拖下去身体只有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与其影响今天的工作,不如回去休息。”
“我现在不是非常难受。”
“比起工作是身体更重要。”
“我还有一点就做完了……”潘奕咳嗽起来。
“你先回去休息,不要再硬撑了。发展成肺炎之类的要怎么办?这种的身体状况再这样工作下去搞不好会出现错误,不如明天一起做。”杜珈延严厉地说道。
“我会努力保证没有错误的。”
“我的重点是身体要是再这么严重下去……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潘奕低下头,看起来非常可怜:“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喂。”杜珈延叫住他,拉住潘奕的手臂,男人明显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只是想说请你好好休息,我不想你生病还要勉强自己。”
他顺势抱住潘奕,“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恋人的相处模式,总是强迫你接受我的想法。我对交往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你像以前教我那样再教我一次。”
“你这么说,我也不是很清楚。”稍微有些胆怯的声音传过来。
“如果我任性请教训我,我希望你不要压力这么大。”
潘奕拍了拍他:“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请让我回去工作。我希望做完今天的工作再回去。”
“你会觉得我很讨厌吗?”杜珈延问道。
“不会,”潘奕很快回答,“越和你接触越觉得你和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样。比我想象的要成熟,而且更加任性。”
“我只要不被人触碰身体、不和你吵架,就不会产生思维混乱。从大四开始接手公司,我已经学习了很多。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这么任性,但是我知道就算对你任性,你也不会放弃我的。”
潘奕无奈地摇摇头笑了:“你是怎么得出这个自说自话的结论的?”
“因为你很喜欢我。”杜珈延回答。
看着潘奕微微有些无奈的表情,杜珈延凑上去吻了潘奕的嘴唇。
他没有告诉潘奕,他是抱着永远都要在一起的自觉开始交往的。他怕告诉这个没有自信的男人,他会害怕到不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