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秦涵也信了。
可是……
他狐疑的看著麦苗,见他脸上红了一片,紧张得不知所措,问了一句,“怎麽流了这麽多汗?”见麦苗更是连耳根都红了,嘴唇紧紧的咬著,红润润的让人垂怜,他也就遵从心里的意愿吻了上去,心头的疑惑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唇交接,麦苗呼吸顿时一窒。
距离他们第一次交合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从第一次的生涩到现在的理所当然,麦苗已经渐渐能体会到欢爱的乐趣,而秦涵更是日日不停歇,不论是早上还是晚上,甚至不管场合,只要有了欲望,就会拉著麦苗厮磨,偏偏他的欲望似乎被激发了,强烈得不行,每次都会要得麦苗昏迷过去,他往日的冷静到了床上就完全失了理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欲望会这麽的大。
麦苗虽然臀部仍旧隐隐作疼,但他见少爷舒爽的样子,也会从心底高兴起来,自然对他的亲热毫不推拒。
仿佛干柴碰上了烈火,他们激情的抱在了一起。
熟练的褪去身上的衣服,简单的做了润滑,秦涵径直进入了麦苗的身体,体内的紧窒让他几乎舒服的泄出来。麦苗星眸半睁,带著氤氲的雾气,虽然已经做过无数次,但初被贯穿时仍带著强烈的羞耻感,他看著秦涵脸上显而易见的愉悦,也从心底泛起同样的快乐来,但他的嘴唇仍旧紧咬著,他的心性仍旧不允许他泄出一点的呻吟。
“麦苗,你真棒!”
秦涵在他身边低低的喘息。
秦涵的手抚上麦苗的肚脐,然後身子一降,舔上了他的乳尖。
麦苗顿时浑身一颤,欲望在身下抬头。
秦涵紧紧的贴合著他,在他身上激狂的吻,仿佛原本的冷静全被撕碎,只余下赤裸裸的单纯的野性。他感觉自己和麦苗的身体融洽得无懈可击,似乎连心上都涌上一点暖暖的味道,让他更是连骨头都酥了。
“我好喜欢你,你太棒了,麦苗。”
秦涵欲望到达顶端时,在麦苗耳边说,低低的喘息声伴随著他已经失了理智的眸子,迷离而深邃,静静的看著麦苗,似乎会带给人某种错觉。麦苗紧紧的合上眼,阻止住眼底莫名其妙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他紧紧的攀住秦涵的身体,感觉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口腔中蹦出来。
“我也喜欢你……”
仿佛叹息般的声音刚从嘴里涌出,就被秦涵牢牢的锁在唇齿之间。
麦苗眯上眼,脸上浮现出红晕,让他的脸美得不可方物,秦涵从口里发出一点的低吼,再度难耐的吻上去。
激情过後,秦涵满足的睡去。
直至半夜,原本昏迷过去的麦苗突然睁开了眼,他踉跄著爬起来。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身子仍然光裸著,他却无暇去管,走到床边,秦涵正好懒散的醒了过来,仍然迷迷糊糊的,嘴里却道,“水……”马上,身子被轻柔的托起,一杯水递到了他的唇边,喂他喝了下去。
秦涵咕噜的说了句什麽再度睡去後,麦苗却保持著那个动作,直到秦涵的呼吸变得均匀,他才轻轻的将秦涵放下。秦涵有个习惯,就是欢爱後半夜必定会醒来要水喝,而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麦苗纵使在激情中昏迷过去,也会在半夜爬起来。他帮秦涵盖上被子,这才躺下,缓缓的睡去。
到了黎明,天上出现若隐若现的光,麦苗第二次睁开眼睛。
他摸索著坐了起来,秦涵早已将被子踢到了床下,光著身子仍在梦中,他叹息著,将棉被拎起来重新盖上,这是秦涵从小的习惯,直到现在也没变过。直到做完这一切,麦苗才重新合上了眼睛,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薄被,秦涵不喜欢和人贴著身子睡觉,这点他也是明了的。
第三次睁眼却是太阳升起之时,他利索的将自己和秦涵身上的赃污清洗干净,然後进入厨房,直到一桌的饭菜被摆上来,这才去将秦涵唤了起来。他早已去工地里辞了工作,又见天色已亮,就帮忙著打理包裹行囊,东西不多却很杂乱,打理起来确实需要时间。
待他们赶到春花院时,马夫已经坐上了马车。
柳情慢悠悠的走出来,见到他们,顿时一挑眉头,“很准时嘛。”
麦苗干笑,秦涵却是冷著脸一声不吭。
柳情转过身对著挽留他的老鸨一笑,“我被服侍的很满意,谢谢招待,小轩,赏。”说罢,不顾身後老鸨脸上欣喜若狂的神情,悠悠的走上马车,在放下垂帘的时候,才赫然发现麦苗身边竟然站著一只巨大的……狗……?
“这是……”柳情的表情有点抽搐。
麦苗答,“小风。”
“汪!”小风答。
柳情麻木的点头,然後缩进了车中。
“秦少爷,请。”一个下人牵了另一辆马车过来。
随行而来的还有一个长相猥琐的马夫。
麦苗看了那马夫一眼,表情一变,干脆的跃了上去,坐上了车前的位置。毕竟是从小受到严苛的教育,为了应付各种的突发情况,驾驭马匹更是必修课,就算已经十年没有驾过车,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少爷的生命安危放在那个手脚像竹竿一样的马夫身上。他知道,这个小镇地处偏僻,马夫更是稀少,毕竟能用得起马夫的人家屈指可数,看那个马夫的样子,明显是来凑数的,他怎麽能放心得下。见众人猜疑的模样,他熟练的一拉缰绳,那两匹高壮的骏马打著喷鼻静了下来。
麦苗探下身子,向秦涵伸出一只手。
秦涵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借著麦苗的手攀了上去,钻进了帘里。在他看来,仿佛自己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做,麦苗一切都会帮他打理得很好。从门帘的缝隙中看到麦苗的身影,不知道为什麽,就从心底平静下来。
马车启程了,小风摇晃著大尾巴跟在麦苗的车旁。
到达京城有两条道,一条是平坦大道,需要至少十天的路;而另一条却很偏僻,鲜少有人烟,却只要大约三天的路程。令麦苗惊讶的是,柳情竟然毫不犹豫的选了小路,这条路不仅狭窄,而且处处山地草原,根本没有小镇可以寄宿,这意味著,他们要在野外过夜。
到了第二天,烧烤时由於守夜人的疏忽,导致了一场小火,将干粮全部烧光。
“真是不幸啊!”柳情却无事人似的环著腿坐在地上烤火,虽然要饿上一天,但这对他这个常年练武的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甚至悠然自得的幸灾乐祸起来,非但没有责骂那个粗心的守夜人,反而安抚了他几句。
那些下人自然一声不吭,他们也都是练武出生,就算饿上几天也没有问题。
秦涵可就不一样了,他虽然小时也曾练过必要的防身术,但从来没有受过饿,脸色阴沈下来。麦苗见了,顿时心下发疼,一咬牙站了起来。
“我去找点吃的。”麦苗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秦涵却是不动,只有小风摇晃著尾巴跟了上去。
柳情见了,又是一笑,嘴里道,“真是忠心的仆人。”
秦涵却只是不理,连目光都没有往柳情身上扫过一眼,仿佛根本不屑和他说话,只是转头看了麦苗离开的方向好几次,目光中隐隐流露著不安。柳情发觉了,更觉有趣,笑得更欢。
过了好一会,麦苗才回来。
他的手里捧著果子,小风的嘴里甚至叼著一只血淋淋的山鸡。
他将果子放在地上,见柳情的目光扫过来,忙抛过一个,“山里采的,不知熟了没有。”他干巴巴的一笑,有点不好意思。
柳情顺手接过,扫了一眼,迟疑著没有放进嘴里,却见到对面的秦涵已经径直拿起一个吃了起来。他顿时大吃一惊。
山里的果实大多数都是包含毒素,只有一部分能够进食,有的毒果甚至能置人於死地。他早已搜集过秦涵的资料,这样一个自私残酷的人,怎麽会如此轻易的将生命完全寄托给一个小小的仆人身上,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仆人,他可不相信麦苗能在这样的年龄拥有在野外独自居住的能力。
见秦涵吃著无事,柳情这才将果实放到唇边,眼里却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味道来,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麦苗的确对野外生存没有一点认识。
他完全没有想到少爷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正熟练的拔著鸡羽,将光秃的鸡放在火上烘烤,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小风眼里闪著光,热切的看著它的战利品被烤熟,大尾巴已经摇上了天。
待鸡被分吃完毕,天边已经出现了曙光。
赶到京城的时候,正是太阳落山之际,闹市繁华,让他们这些早已疲惫的人顿时浑身一振。见时间已晚,他们暂时入住柳家,後事暂定商议。
重回秦家的麦苗
柳家的老爷是个满脸带笑的胖老人,一听说儿子回来,立马喜不自胜,出府将一行人迎入府中。在饭桌上,柳情简要的将事情的经过一并告知,哪知柳老爷眉头不皱,反而脸上笑得开怀。
“那可巧著了。”他说,“近来秦夫人身体欠安,完全由秦岳掌管所有事物,只要秦岳答应了,那可就好办了。”
听到秦岳这个名字,柳情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
他问,“爹,秦岳可是近来都在府中?”
柳老爷摸著长胡子,呵呵笑著点头。
“那……我们明天就去秦府。”
柳情这话一出,麦苗和秦涵顿觉奇怪。
这柳大少爷,怎麽看起来比我们还急?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人就浩荡的到了秦府。
秦家的守门人自然是认识柳情的,一见柳少爷来访,便连通报都不需要,毕恭毕敬的将他们迎入了门中,显然柳少爷是秦府的常客。他们一行人毫无阻拦的到了大厅,秦岳已经静候的坐在主位上,美豔得不像个男人的脸冷冰冰的,不带一丝表情。
见到柳情,他的眼里飞快划过一点的欣喜,然後却又黯淡下来。
“不是去见小春姑娘了吗?”他话中有点恼怒,却明显是对著柳情说的。他的眼睛里仿佛蕴含著风暴,只牢牢的盯著柳情,对於他身後的一行人,却是连目光都不屑飘一飘。
柳情的桃花眼猛然亮了起来,他温柔的笑,“小岳,你怎麽知道我去见小春姑娘了,莫不是……”他呵呵笑了起来,显然极为开心。秦岳却是被惹得满脸通红,显然气急,直到这个时候,他冷冰冰的脸上才多了一分的人气。
他怒道,“是你弄的满城风雨,我才没有注意你!”
“是是。”柳情抿唇直笑,好像逗著宠物的饲主。
直到这个时候,秦岳才突然发现了他身後的秦涵,顿觉心下熟悉,嘴里问,“你身後的这位是……”
“啊,对了。”柳情嘴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岳儿,这位是你的大哥。”
秦岳瞪大了眼,“大哥?大哥早死了呀。”
“少爷没有死。”麦苗走上前一步澄清,“那年院宅焚烧时,少爷被管家救出,侥幸脱险。”他看秦岳一脸茫然的样子,深知其必是被蒙蔽,心下不忍,未将秦夫人放火烧屋的事情说出来。
秦岳脸色迅速一变,刚准备开口,这时从後方走出一个病怏怏的女人来。
秦岳见到那个女人,唤了一声,“娘,你怎麽出来了?”
这个女人正是秦夫人。
她听闻柳情来访,立马从床上下来进入大厅,见秦岳好端端的坐在上位,这才缓下脸来,喘了几口气,“岳儿,你……”她蓦然间发现站在大厅中的秦涵,脸色顿时一变,血色褪尽。
秦岳见她神情不对,心下不安。
他上前扶住秦夫人的身体,低声慰抚,“娘,你没事吧。”
他的神情那样温柔,完全没了原本的冰冷,显然是对秦夫人感情极深。
秦夫人浑身颤抖,没有说话,反倒秦涵倒是冷冷一笑,“秦夫人,没想到我还没死吧。”
这话一出,秦夫人颤抖得更加厉害,秦岳瞪大了眼睛看他,怒道,“你说的这是什麽意思?”
“秦涵……”麦苗不忍,扯了扯秦涵的衣袖。
身边的柳情也将笑容收了起来,深深的目光一直停在秦岳身上,眼里闪过心痛和怜惜,却不知为什麽没有开口阻止。
而秦涵哪管这些,他哼了一哼,“秦夫人心里想必最清楚。”
秦岳狐疑的目光转向秦夫人,哪知她却连抬头都不敢了,埋著头,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岳靠近她,口气颇急切,“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美豔无比的脸有些扭曲,显然心下恐惧起来。
秦夫人抬起头来,脸上突然满是阴狠。
“来人。”她高唤一声,马上进来了几个下人,她咬著牙吩咐,“把他们送出去。”下人听命就要送客。
哪知秦涵冷笑一声,掏出一块玉佩来。
这玉通体剔透,绝非凡品。也许别人不得而知,但秦岳却是脸色一变,他忙唤住下人,“慢著。”说著,松开秦夫人,三步两步的就跃到秦涵面前,仔细的盯了这玉半晌,大骇,“你怎麽会有这个?”这是秦老爷的家传宝玉,传长不传幼,可以说,拿到这块玉佩的人,就是秦老爷指定的继承人。那年火灾之後,秦夫人只推说玉佩早已在火中焚化,哪知现在却重新出现,怎麽不让他心生疑虑。他上下打量著秦涵,发觉他的眉眼甚是熟悉,顿时信了八九分。嘴里惊疑,“你真是大哥,秦涵?”
秦夫人顿时惶恐起来,她千方百计的阻止秦涵接近秦家,没想到终归漏算一层,没想到秦涵却会和柳家扯上关系。她大惊之下,忙怒道,“岳儿,你在做什麽,还不把他们都送出去?莫不是你不信了娘的话?”
秦岳何等聪慧,当年起火时,他不过五岁,还尚不晓事,自然不做怀疑,但现在联想起种种,顿时明了起来,他又气又恼,转头质问,“娘,为什麽你要骗我!”说罢,扯下头上的发冠,一把摔在地上,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更加衬得脸庞美如皎月。这个发冠是娘在他继承秦家时亲手给他配上的,当时只觉得满心欢喜,哪知却是用阴谋得来,他向来光明磊落,乍听这事怎麽不气急败坏。
秦夫人知晓事情已经败露,不由瘫倒在地上。
她哀哀哭泣,“岳儿,娘都是为了你啊……”
秦岳眼见连娘都承认,这事定是事实,顿时脸色惨白,哧的一声哇出一口鲜血来。
柳情脸色也是一变,快走几步想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秦岳一把甩开。他高声吩咐静立不动的下人,“将秦家地契账簿全部拿来。”
一听这话,秦夫人急了,她扑上来,“岳儿,你真打算……”
“娘!”秦岳眼睛急得发红,“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要!这是你以前教过我的,你难道忘了吗!”
秦府原本的下人早在十年前就全部辞退,当下这些下人自然是秦夫人培养的心腹,听见少爷命令,竟一动不动,只是犹豫的看向了一边脸色瞬间惨淡下来的秦夫人,直到见到秦夫人挥了挥手,这才应了一声下去了。
秦夫人抱住秦岳,幽幽哭泣,“岳儿,娘全是为了你啊,你不要恨娘……”她低低的咳著,仿佛要将心都给咳出来,“娘已经活不长久了,娘不想你……不想你过不好的日子……岳儿,你还太小……娘不忍啊……”
秦岳心顿时软了,他反手抱住秦夫人的身体,温声说,“娘,我会养活你的,我会陪著你……”
这时下人将账本地契送了上来,管家上前来将秦府的一切事理全部告知秦涵,秦岳搂著秦夫人的身体就要离开,却没想到秦涵在身後冷冷的说,“你们以为可以这样就走吗?”
秦岳浑身一僵,他回过头来。
秦涵继续冷笑,“当年若不是管家,我怎可活命,你们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吗?”他素来自私残酷,怎会念及亲情。
麦苗扯住他的袖子,“秦涵……”
柳情更是脸色铁青,完全没了原本的温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