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找上我?」帅昭民完全不能理解,他不过就是个律师。「我已经不负责腾蛇·布列尼先生的案子。」
女人清脆的笑著,轻抬起手一辆加长型礼车悄然无生的开来。「帅律师,也许找个温暖的地方谈谈,会让您比较容易接受。」
「是吗?」无奈地勾起嘴唇,这难道是他近五年来都无法回家扫墓的惩罚吗?各位爷爷奶奶,是他的错!等回台湾一定准备好三牲四礼大肆祭拜,现在可不可以放过他?----人在江湖呀!身不由己XD
平行线--17
这应该算是软禁吧。帅昭民悠閒地端著咖啡,坐在37层高的阳台围栏上,欣赏被夕阳染红的纽约,火红色的像燃烧一般。
被带走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必须要说娑罗比起腾蛇·布列尼这个男人要率直。至少应付起来轻松愉快,不用被压著忍气吞声的感觉真好。
所以,他很配合的被绑架来。
那天一上车,娑罗就从暗柜里摸出一根针筒,对著他轻柔地微笑。『帅律师,如果您愿意乖乖合作,我就不会乱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每个律师的座右铭,正义不值多少钱,永远比不上自己的命。状况不对的时候,他非常能配合的。
到时候找机会逃跑就好,不需要在车上跟拿著针筒微笑,前方司机肯定配枪的地方跟对方硬碰硬。
所以帅昭民抿了下嘴唇,比了个「请便」手势,打算听听看这位穿得跟女鬼一样的美人想说什麽。
娑罗扬了下修得极美的眉,似乎有点遗憾地收起针筒。『帅律师,你跟我听说的很不相同。』
听谁说?哪里不一样?帅昭民笑眯著眼不回话。
难道他该要抢过针筒、制伏娑罗,很神勇地单手挟持美人质,潇洒的远走高飞吗?
如果是拍电影他就干!抢针、伤人、抓人、逃跑还要带著装家私的被包,他的右手是很灵活没有错,但总是个正常人。
见他一笑,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神立刻冷了好几度。
美人这样瞪人也不讨喜。腾蛇电话里是怎麽说的?「可爱的妹妹」……「可爱的虎姑婆」他就愿意赞同。
『娑罗小姐是吧?请问为何找我做客?』打个哈欠,帅昭民懒洋洋地笑著问。他很乐意配合,不过可能要请对方体谅一下他的体力。
雪白的牙齿猛地咬住嘴唇,紫罗兰色的眼眸一挑,温度很冷视线却很热,看起来纤细的肩膀剧烈起伏了几下。
看不出来是要压易怒火还是准备想办法整死他,帅昭民又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著窗外因为特殊玻璃而成为色块的景物。
『你很重要。』沉默了几分钟,帅昭民闭著镜片後的眸几乎昏睡过去,娑罗才冷淡地开手。『你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呵的一声笑出来,帅昭民忍著痛耸肩。『娑罗小姐,我不过是个小律师,美国一抓可以抓到整把,买一送二。』
若以被当事人耍、跟当事人斗殴受伤,最後还被绑架来说,他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如果这也算重要的话,干!这年头「重要」这个词他妈的廉价。
娑罗眯起眼,冷哼了两声,转向窗外不再跟他说话。
然後他就这样被带到某栋高级公寓,扔在顶楼的某个房间哩,过著轻松愉快的软禁生活。
肋骨上的伤已经痊愈,而左手的石膏也拆了,每天都会来看诊的医生用公式化的声音告诉他,在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完全康复。
他还真是强壮。
老实说,这里的日子不错,除了门口有守卫让他无法逃脱外,帅昭民至今都被当成上宾招待,所需要的用品不用开口都准备好了,虽然不能打电话无法上网,可是房间里有挂沙包,他可以打著玩。
唯一困扰的是,他也没再见过娑罗。
啧!没有剧本他很难配合对方要求。现在倒底是该表现出抑郁愤怒的屎面,还是绝望而失魂落魄死样?好歹当了这麽多天客人,吃人的嘴软,主人的需求还是要顾虑一下。
跳下围栏伸展了下身体,夕阳几乎落尽,号称上百万价值的夜景慢慢在眼底展开。
「倒底什麽部分很重要?」这大概是他没有逃的理由之一。
瑟总是说他冷淡,但好奇心异常的重,也非常喜欢冒险。不亏是他的好友,真该死的了解他,这个性格当然麻烦不少。
「谁重要?」干!猛地转过身,镜片後的眸瞪大……干!阴魂不散啊!为什麽没有子弹射过去?他很乐意看到那个男人倒在血泊里挣扎的蠢样。
「腾蛇!」
「喔?这倒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好久不见了,您好吗?」因为胡子异常突出的丰唇嘲讽地弯起,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为什麽开到胸口,露出大片古铜色结实的肌肉。
如果他没记错,今天的温度只有8度,虽然不能算是非常寒冷,但也不是可以光著胸口晒太阳的气温……更别说现在没有太阳,他老人家收工了。
「你没有胸毛。」很烂的开场白,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一时也想不到要怎麽回应。
看门狗跟玩具兵都死到哪里去了?腾蛇跟娑罗不是竞争对手吗?这时後不拿枪互相攻击对方太不专业了!干!如果杀人不犯法,他非常乐意代劳啊!
「嗯?」低头瞄了下自己胸口,腾蛇搔搔大胡子低笑。「我算是毛发较不浓密吧!帅律师喜欢男人有胸毛吗?」
见鬼的不浓密!镜片後的眼微微眯了下,微笑的唇角有点抽动。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懒得继续高来高去,帅昭民不懂自己为什麽无法面对腾蛇还平心静气,心底下总有股微妙的烦躁。
「娑罗找我来做客,接著我就被下药了。」从衣袋里摸出菸,腾蛇先咬出一根,再将菸盒对向帅昭民。「帅律师需要吗?你看起来精神很好。」
「下药?」他倒是看不出来,腾蛇还是一样惹人厌的模样。丰唇间率性地咬著菸的动作有种费落蒙打翻的气息,红棕色的眼底毫不掩饰恶意。
「嗯,所以我被扔近来。」耸耸宽厚的肩,腾蛇慢慢踱著脚步,走到阳台前,靠在落地窗边。「帅律师呢?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以为娑罗小姐应该会很乐意告诉你才对。」帅昭民伸手,但不是拿菸,而是抽掉腾蛇唇间的菸,扔在地上踩。「抱歉,房间禁菸。」
「哦?」腾蛇闷著声低笑,无所谓地耸肩。「好吧!入境随俗,我还需要帅律师帮忙,总不能太过乱来不是吗?」
「你成语用错了。」需要帮忙他就得帮吗?
「不介意的话,一起喝个咖啡?」腾蛇将菸收回衣袋里,对帅昭民摆出个邀请的姿势。这算是强龙压地头蛇吗?
轻弹了下舌,他搔搔脸颊,举起手上的瓷杯。「布列尼先生,我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你又打算做什麽,不过咖啡已经喝完了,在不久就是晚餐时间。」
「看起来是这麽回事。」红棕色的眼眸眯起,似乎正看著纽约的夜景。
好吧!看样子腾蛇今天不打算惹他,那……勉强可以和平共处一段时间。
「黑咖啡?」
「我喜欢卡布奇诺。」轻声哼笑,腾蛇稍稍退开方便帅昭民走回房间,靠在落地窗边的身体突然颤了下,稍微往下滑落立刻又撑起。
镜片後的眸微挑,但本著小心为上的谨慎以及腾蛇多次的不良记绿,帅昭民没有伸手去扶,只在错身而过时稍微注意了下那张被大胡子掩藏大半的脸。
蜜金色的肌肤有些泛红,呼吸虽然努力控制但依然偏极促,额头上浮著一层薄汗。
刚刚看起来明明还生龙活虎的,就算是现在看起来也不像被下药的模样。「你还好吗?」
问题快意识一步出口,帅昭民突然很想把自己的舌头扯掉。
问个屁!他不需要知道腾蛇被下了什麽药,那跟他又没有关系!
「哦?帅律师这是关心我吗?」轻挑地扬的眼尾,腾蛇看起来神色如常,高大挺拔的身躯用种率性自若的姿势,靠著落地窗框。
不过好像有点抖……嗤的声,帅昭民不客气的笑了。
「抱歉,让您误会了。我不过是好奇娑罗小姐下了什麽药?」肌肉松弛剂吗?虽然说趁人之危很恶劣,但他原本就是靠这种时候吃人够够的!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要趁机找腾蛇打一场?
「恐怕不是会让帅律师高兴的药,但应该能让你『兴奋』才对。」低沉悦耳的嗓音特别加重的音节,听起来充满情色意味。
帅昭民啧了声,摆出面对外人的惯用微笑:「布列尼先生,您难道不认为我们之间的相处有点问题吗?导致无法正常合作。」
「若你要说官司的事情,前两天已经开过庭,接手的奥图律师是个可爱的家伙。」腾蛇还是又摸出菸来著,帅昭民哼了声。
「请别对他太乱来,奥图才刚从学校毕业,这是他第一个案子吧!」微笑著客套,妈的!他是接错哪根神经自己提到这件事?
「确实很有趣。」腾蛇的身体又往下滑落了点,这次没有力气再撑起,额头上的薄汗已经凝结成汗珠,顺著刚毅的脸部线条滑落。
「需要我帮忙吗?」问是这麽问,帅昭民插著手臂,微笑地坐在沙发椅背上。
「帅律师认为娑罗会用什麽药?」点火的手微微颤抖,腾蛇脸上的神奇却还是游刃有馀,对天花板吐出菸圈。
「她没用子弹招待您,我想或许是希望我将您当做沙包复健左手。」
「其实是很无聊的药,名字很有趣,效果却很讨厌。」高大的身躯整个滑落在地上,腾蛇略垂著头,闷声哼笑。
「喔。」不太感兴趣,帅昭民才打算离开,足踝却被一把握住,滚烫的温度直接烙在肌肤上,产生被烫伤的错觉。
愣了下,帅昭民直觉就用另只脚去踩腾蛇的手,对方的动作却快了他一步,使劲一扯硬将他拉倒。
「催情剂。」视线在相同高度,红棕色的眼瞳像火焰般燃烧著。
「喔?也就是说,您现在需要我安慰小菊花吗?」
「安慰谁的呢?」----这是大哉问(  ̄ c ̄)y▂ξ
平行线--18(H)
难道要猜拳决定吗?腾蛇的手紧抓著他的足踝,呼吸的热度大概跟宽厚掌心的温度差不多,就算隔著一段距离,喷在帅昭民的膝盖上,依然保持高温。
现在应该不是调笑的时候,也不是平心静气询问为什麽娑罗要下这种奇怪的药,镜片後的眼眸警戒地瞪著连烟都快咬不住的男人,不敢稍加放松。
35年的人生当然不可能清白到现在,过去跟几任情人也都发展到肉体关系,无论是上人或是被上,至少都是欢愉心甘情愿的……现在比较像男人颜面的争夺战。
要是被腾蛇压倒在地,他绝对要踹烂那条蛇的下半身!但若是由他上……「喂!不要倒在我腿上!」
隔著棉质长裤的布料,腾蛇整颗头就贴在他膝头,大口喘气,气息几乎可以烫伤人,看起来很压抑。
压抑?哼笑声,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看活春宫的男人有什麽好压抑的。伸手推了下紧绷却无力的宽厚肩头,男人抖了下贴在他膝盖上的头左右一晃。
卷短的黑发没有发胶,松软的摇动,手感看起来很好。
所以帅昭民动手摸了。毛茸茸的发丝,在指间带出一点搔痒,真的很像长毛狗的触感。「布列尼先生,你这是欢迎我推倒你吗?」
一摸就会上瘾啊!加重手上的力道搓了几下,卷卷的发丝跟手指交缠在一起,男人有点不愉快似的哼了两声,在他膝上的头又动了下,接著往下滑。
菸已经掉在地上,帅昭民迅速地捡起菸,随意捻熄在一旁的大理石矮桌桌脚。
「帅律师,机会难得,要尝试看看吗?」贴在他大腿上的脸距离很微妙,只差一些就会碰在裤裆上,下腹部微微抽了下,涌起一股热流。
干!听到这种话不行动还是男人吗?
帅昭民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也跟著急促起来,脑中很自动转起腾蛇那身完美的肌肉,现在跟他的距离只剩下两三公分……很远的两三公分。
一手扯著短卷发,一手扣在腾蛇肩头,帅昭民闷咳了几声,看著在衬衫下起伏的背部肌肉,不很厚的布料让漂亮的线条若隐若现,灯光下隐约可以看见蜜金色的肌肤。
吃催情剂的人并不是他,为什麽他好像比较饥渴?因为这一年来都没有性生活的关系吗?他跟右手的感情已经好到腻了……
「布列尼先生……」连他自己都没有留心到脸越垂越低,直到唇触碰到柔软的发丝为止,全身都滚烫了。
颈子突然一紧,他闷哼声,来不及出声骂人,嘴唇被贴住了。
带著菸味的唇很柔软,湿润而且炽热,并不像之前那种野兽般的掠夺,反而轻柔挑逗,紧密地让两人的唇贴在一起挤压著。
与其说是吻不如果是触碰,隔著距离另人心痒。
干!骗小孩不成!还真当他不会出手吗?靠,他之前骨折的是左手又不是下面!
嘴唇微张,帅昭民咬住腾蛇的下唇,手也跟著过去扳他刚毅的下颚,胡须的触感跟发丝很像,但硬了点毛躁了点。
两人的脸贴得更紧,腾蛇紧扣著帅昭民的颈子,配合地张开唇,让两人的舌碰在起,激烈地交缠。
几乎无法呼吸的吻,啃咬彼此的唇,勾缠的舌互不相让,尝试著将对方拉近自己口中,吸吮中带著一点铁锈味,让吻更加疯狂。
谁也不愿意先退开,稍分离的唇立刻又贴在一起,像是回归原始面要相对方拆解入腹。含不住的唾液顺著脸部曲线下滑,也许是帅昭民先开始也可能是腾蛇,交缠的唇追随著水痕往下,咬上了滑动的喉结。
「唔……」闷哼声,不甘示弱的吮咬在两人颈上留下红色咬痕。
衣物在凶猛的交缠中被褪去,光滑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相触那瞬间,像是冒出了火苗。
因为药的关系,腾蛇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积极,宽大的手掌推开帅昭民背靠的沙发,将人押在地上,红棕色的眼眸闪著猛兽的凶残,眯著紧抓住镜片後的黑眸。
「帅律师,我会很温柔的。」悦耳的低笑在火热的空气里充满浓烈的挑逗,帅昭民啧的弹了下舌,握著男人肩膀的手狠狠扣紧。
「你又忘了……」他扬起唇,红肿带著咬伤的唇带著挑衅。「话不要说太早。」
双手跟单手是有差别的!扣著男人的肩往後一按,若是平常不一定能扳倒腾蛇,但在药物的作用下,高大身躯不稳地向後坐倒,上下位置立刻反转了。
「哦?帅律师,那就要麻烦你温柔一点了。」就算喘著气,蜜金色的肌肤红得像有火在烧,腾蛇那游刃有馀的轻挑却没有因此收敛。
跨在他腰上,帅昭民反而有种吃鳖的感觉。
「我一直很温柔。」有点不爽地用手掌抚摸光滑结实的胸口,几乎可以感受到心脏血管在滚烫的肌肤下跳动,沁著一层薄汗。
「唔……嗯……」指腹搔过胸口上褐色的乳尖时,腾蛇绷著喉咙闷哼。
药性让他变得敏感,无论如何控制成效还是有限,身体浮现的快感只需要随意的撩拨,就足以突破临界点。
这让人非常不愉快!
汗湿的手迅速地握住帅昭民的手腕,不客气的狠狠捏紧,斯文俊秀的面庞微微露出痛苦的神采,生气蓬勃的黑眸从镜片後恶狠狠地瞪他。
「帅律师,你现在的眼神很不温柔呀!」明知道对方左腕的伤没有拳好,他依然不客气的加重力道,看著秀气眉心紧促心情极好地低笑。
「干!老子强暴你!」
左手挣脱不出来还有右手,因为练拳击的关系也对其他格斗技产生兴趣,手腕一翻虽然有点不熟练但还是很完美的使出擒拿手,反扣住腾蛇的左腕。
「强爆吗?」腾蛇笑眯了眼,红棕眼瞳有点摇盪,平时那种恶意、力道都变成失焦的迷茫。
看起来其实有点可爱。野兽要是被拔掉尖牙利爪,也不过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可爱宠物。
「那太没有情调了,你要是非常想要,我原则上可以配合。」将帅昭民的左腕拉到唇边,腾蛇伸出舌尖舔了下手腕内侧浮出的血管,似有若无的力道跟无法忽视的温度,让染上情欲又带著不满的俊秀面孔,瞬间扭曲了下。
「哦?布列尼先生打算怎麽配合?」也跟著将腾蛇的手拉到唇边,以嘴唇摩娑著敏感的手腕内侧,肌肉明显地紧绷,吹在他手上的呼吸温度似乎更高了。
肌肤上的搔痒直入骨髓,腾蛇闷哼声松开了帅昭民的手。「坐上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