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上----黑蛋白

作者:  录入:07-07

第一个是妹妹,他受不了看到妹妹难过,那会让他想痛扁自己。第二是父母,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并不想在痛苦的时候,还要再被铁拳阴险地偷殴。第三就是……叹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该让米兰达帮忙接电话。
得到消息到人出现,当中只隔了三十分钟。靠!叫外送都没有这麽准时迅速呀!
「我很好。」这当然是谎言。
左手打著石膏、胸前绑著固定器、瘀青开始肿胀,他现在的脸一定跟包子没两样。哼哼,反正他有扳回一城,这颗包子当得还算不太冤枉。
「昭民。」站在床边的男人有这异常美丽突出的五官,奶油巧克力色的肌肤,黑色直达腰际的长发,修长挺力的体格,穿著中东的宽袍。
他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有那双圈著浓密眼睫而显的奢华的眼眸,带著关怀跟淡淡的伤心,对著镜片後的眼眸……不用两三秒,帅昭民心虚的别开眼,乾咳两声。
妈的!他最心爱的妹妹也没有这种功力啊!
干!明明他是伤患,为什麽被看得好像作奸犯科被关进大牢,因为桀傲不驯被狱卒拷打後,只剩最後一口气的恶人?妈的!他也不过就是活动筋骨!
「瑟,拜托,不要用你那双大眼睛责备我。」让他躺都没办法安心躺。
「我不是责备你。」男人无奈的轻笑,摇摇头。「昭民,我只想知道,你为什麽会被打伤进医院?」
「因为活动筋骨。」摆出平常的微笑,帅昭民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清楚,可以去参加朗诵比赛那种清楚。
干!哪个男人想把自己的失败再回想一遍?更别说他还是被垃圾给打倒的!现在那个垃圾已经变成他的责任……他妈的!
有点烦躁,他推了下眼镜,又搔搔脸颊。「瑟,你应该很忙,没开店吗?」
「听到你受伤,所以就来了。不用担心,道森替我看著店。」搬过椅子在帅昭民身边坐下,男人轻叹口气。「我不值得信任吗?」
「拜托,你别用这种话堵我。」又推推眼镜,帅昭民无奈地瞪著男人像黑耀石般闪著光彩的眼眸。「总之,这是我的问题,至少已经顺利解决。」
姑且不论输赢,可以看得出那位该死的腾蛇先生对他很满意,兴奋到在大街边就发情,这份工作就跟黏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了。
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这浑蛋家伙的案子解决!干!----重要角色大致都出场了(擦汗)

平行线--07

律师真不是人干的工作,这几年他没有一天睡满六小时的。
直到医生过来巡房,帅昭民才揉著眼睛醒来,身心都感到非常畅快,虽然断掉的手腕隐隐作痛,裂开的肋骨也让胸口闷得他想吐,脸上的伤导致回答问诊时,好几个音发不清楚,基本上他还是觉得很爽快。
虽然打输很不爽,住院的事情又被瑟那个爱乱担心的家伙知道了,多年来第一次睡到满足这件事,还是令他很开心。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中午过後。妈的!他是伤患耶!连想好好休息都他妈的不行吗?干!
首先,米兰达先到访,带著腾蛇·布列尼的案件资料给他,免的赶不上下周开庭。
不管是以秘书或是以女人的身分来说,米兰达都非常的完美。顾虑到他的手伤,资料是装订好了,还带了类似书架的工具,方便他看资料。
因为瑟昨天特别交代他不要订购医院餐点,於是趁瑟来之前,米兰达拿出苹果削著,完美的切出兔子苹果,让他可以边看资料边吃。
真的幸福的让他想骂干。
他决定这两天要好好静养,心平气和的去面对那个麻烦的大胡子男人,绝对不再被牵著鼻子走。
接著,瑟来了,带著一锅香菇鸡汤来探望他……妈的!香菇鸡汤耶!
「瑟,你会做台湾菜?」镜片後的黑眸满足的眯起,光闻著香气他就觉得自己康复了大半。
「上网查了些资料,来。」瑟带著高雅的微笑,盛了一碗成现金黄色的羹汤,肥厚的香菇切成好入口的大小,鸡肉也连皮撕成丝。
看起来就非常美味,但……盯著那碗汤,帅昭民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喝才好……
当然,瑟非常温柔体贴细心,不会让他这个只剩一只手能动的伤患端汤,而米兰达也迅速把资料撤走清出空间好放汤,理论上要靠自己喝汤是没有问题……妈的!这是叫他怎麽喝!
带伤的脸微微扭曲了下,不小心牵动道伤痕,眼睛痛眯起来,仍紧盯著瑟手上那碗汤以及舀在汤匙里那口汤。
这是他想的那样吗?干!这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就是这样他才不喜欢让瑟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这是故意的吧!妈的!绝对是故意的!
「来。」那张美丽过度的脸上,笑容温柔的要化成醇酒,手中的汤匙也往前推了点,几乎贴上帅昭民的唇。
「瑟……我好歹是个成年男人……」干!真的要喂他!
轻轻叹口气,瑟摇摇头:「昭民,就算是成年人也有不方便的时候,让我帮你好吗?汤很烫,要是洒出来就不好了。」
重点不是「成年人」!重点是「男人」啊!妈的!
「瑟,我可以自己来,请把碗放过来。我是左手骨折,不是右手。」就算是右手骨折,左手要喝汤也没有问题。
「唉……昭民,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再坚持什麽。」轻轻摇头,瑟虽然有点不以为然,但还是把碗放上帅昭民面前的桌架上,没有多坚持。
尽对瑟笑了笑,帅昭民迫不及待舀起汤喝下,感动的几乎痛哭啊!妈的!太好喝了!他这辈子没喝过这麽棒的香菇鸡汤!虽然肉是散的,但汤的鲜味可以弥补这个缺点。
「米兰达小姐要不要来一碗呢?」
「啊!谢谢。」
一直到这个时候,帅昭民都认为住院事件好事,让他远离忙碌、远离恶心的老板,还有美味的汤可以喝,可以预见晚餐的食物也非常值得期待。
「昭民,为什麽一定要住院?你可以住我家让我照顾你。」等吃饱喝足,瑟一边整理餐具,边带著点不解的疑问。
「为了保险金。」每年交那麽多钱,不捞回一点本说不过去!他可是意外在餐厅被殴打,手腕、肋骨脸颊都有伤,保险金理赔下来也是惊人的数字。
「这样可以吗?你不是打架……」瑟愣了下,微微露出苦笑,有著长卷眼睫而奢华的眼眸,轻弯起绝妙的弧度。
「这种事情是看人说的,实际上对方的确是黑道,而我是律师。」有好处不捞,那才真愧对这个没良心的职业。
「哦?黑道吗?」
一愣,帅昭民猛地询声看去,动作太大还差点扭到脖子。
干!灾难来了!干!
视线的底端,高大的男人丰厚的唇上叼著菸,背靠在门框稍微有些拘束的感觉,红棕色的眼眸带著野兽的光芒,凶残中带著兴味,在帅昭民及瑟身上转了两圈。
菸并没有点上,但看起来就是非常碍眼。大胡子遮掩不去唇角的伤,微微红肿与脸颊上的青紫相得益彰。
顾不得脸上还痛,帅昭民嗤的笑出来。干!他超满意自己的成果的!
「这位先生,医院里是禁菸的,是不是?」瑟果然第一眼就注意到那根菸,带著点歉意稍稍提高声音,换来腾蛇带笑的睇视。
「这只是装饰品。」态度坦然的让人非常生气,至少帅昭民手指又抽动了下,最後只在床垫上轻敲。
干!最好香菸是装饰品,酒是香水、毒品是维他命!妈的!他干嘛对一个没有常识的黑道生气!这简直就跟替老板的甜甜圈打抱不平一样,他妈的可笑!
如果是在两天後才见到这个男人,帅昭民确定自己不会感到烦躁。问题是他现在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在美味的鸡汤跟可爱的兔子苹果包围下,度过愉快的玫瑰人生,突然灾难降临,他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
有点怀念之前互殴的时候可以直接开口干人,现在得保持文明的礼节……他努力露出面对当事人的温文微笑,不过因为嘴角有伤,稍微有些扭曲。
腾蛇眯了下眼,呵呵低笑出来。
干!笑屁!床垫上的手紧紧捏起来。「请问布列尼先生为什麽会……」他妈的死过来他度假的地方!
「因为我有空。」要不要乾脆说很閒想找乐子!干!他是律师!他是律师!懂吗?律师!
不是小丑、不是玩具、不是他妈的少爷排遣无聊的底下人!
「昭民?」瑟发觉了他的笑容僵硬,镜片後温润的眼眸几乎要杀死人般狠狠钉在门边的男人身上,都快冒火了。
「嗯?」简单回以单音节,帅昭民正在默默地深呼吸安定情绪,他可是温文儒雅、含蓄亲切的东方人,就算在心里干爆人也要维持表面的优雅。
妈的!他是再坚持个狗屁!打都打过了!
「这位先生是?」直接将问题丢给默默整理资料中的米兰达,红发美人抬起脸看看上司,再看看门边带著一种粗旷的率性搔著短卷发的男人。
「布列尼先生,是这次案子的当事人。」这样应该算持平吧。
「而且还是黑道?」哈哈笑著,男人踱进病房里,往床尾一站,眯著红棕眼眸与帅昭民面对面。「帅律师,我想你对我的家族有点误会。」
「是吗?请问是哪种误会?」皮笑肉不笑的勾唇,手指寂寞地在桌架上摸来摸去。
「布列尼家并不是黑道,我们可是正当有登记的公司,我本人也在哥大任教。」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明明还有一段距离,不知怎麽的却莫名有种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干!既然香菸是装饰品,那枪也只是玩具!好棒的公司!让员工带玩具排解寂寞、纾解压力吗?干!
他可是差点被那些玩具给纾解掉!沉到海湾当鱼饲料!
「布列尼先生,谢谢您来探望昭民,不过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让病人休息?」病房里暗潮汹涌,瑟轻柔的声音却半点也不被这种诡谲的气氛掩盖。
「您是?」红棕眼瞳透出微妙的精光,转上瑟流转迷人光采的眼眸,空气中隐约有种电流弹开的声音。
啧!现在是怎样?躺在床上,虽然不至於无法动弹但很难动弹的帅昭民,有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
「瑟吉宾拉马·穆汉默德。您好。」有礼地伸出手,男人挑了下眉,也跟著伸手握了下……然後就停在那里了。
「腾蛇·布列尼。我听说穆汉默德先生是帅律师的好友。」空著的手抽下唇上的菸,在有力指间把玩。
干!听谁说!听哪个该死的浑蛋说!竟然调查他!「布列尼先生,很抱歉,请恕我提……」
「是的,我们从大学就认识。昭民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丝绸般滑顺,暖风般温柔的声音,淡淡的抢走发言权,奢华美丽的眼眸亲切的弯出完美的弧度。
张口结舌,帅昭民这辈子第一次被这样抢话!就算是在法庭上也都是他抢人话,谁抢得到他的话!妈的!他只是手腕骨折,不是自尊骨折好吗?干!
「喔。」低低哼笑,红棕色眼眸转向帅昭民几乎表情绷解的脸,愉悦地眯起。「帅律师,你朋友真好。」
「多谢夸奖。」不管怎麽撑起微笑,都有点扭曲……帅昭民现在心里的烦躁大概是这35年来的最大极限,临界点!临界点要到了!
「多谢夸奖,我只是做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瑟的手还是与腾蛇握在一起,轻轻拉了下转回男人的注意。「也许布列尼先生能晚点再来探望。」
「我们一起走吧!我对穆汉默德先生很感兴趣啊!」
妈的!去他的!这是病房!他是伤患!干!谁尊重一下他!当他是死人吗?
「干拎娘!全部给林背死出这间病房!干!」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帅昭民爆怒地吼完,掩面呻吟起来。
妈的!这就是他讨厌生气,喜欢装乖的原因……一抓狂他就是飙台语啊!
显然听得懂台语的腾蛇,愣了两秒之後,噗的声不客气的大笑。
干!可不可以死出去在笑!----瑟真的不是腹黑,他是个温柔的好人啊顺带一提,最近个板上在连载尤迪特视角的故事算是补玩昭安篇的一些部分连载完再贴过来罗

平行线--08

瑟并不愿意先离开,但帅昭民时在没有更多的耐性同时应付两个人。的确,瑟很温柔体贴,又擅长照顾人,对他也总是包容牵就。但一遇到某些特定状况下,瑟就会露出极为强悍的一面,比如现在。
也许,这跟他的血缘有关,无论现在多低调,毕竟是王室出身,不自觉会自我中心而且任性。
谁包容谁多一点?帅昭民揉著太阳穴不太愿意回想。他现在只想把瑟送走,因为要送走腾蛇不可能。
别的不说,瑟是朋友,要是对他生气了了不起事後道歉。腾蛇却是他的财源,一个没弄好他就砸掉自己专业的招牌了。
「昭民,你到底是理性还是……」不知死活吗?对瑟带著薄怒的脸笑笑,帅昭民耸耸肩。
「总之,你先回去吧!晚餐再见。」妈的!这个决定他自己都下的很干!
腾蛇就坐在米兰达对面的单人沙发,丰厚唇上还是叼著菸,长腿率性地摆开,一只手搁在大腿上轻松的垂下,另只手则拿著属於自己的案件记绿翻看。
侧面的五官非常突出,发色跟眼珠形状虽然带著东方风味,其馀部分却很义大利。隐隐约约的,似乎带著恶毒的浅笑。
安静起来不说话,帅昭民不得不说就算满脸大胡子,腾蛇依然是个非常吸引人的男性。并不是像瑟这种完美的惊人的容貌,却另有种性感的魅力。
干!性感个屁!再性感也是把他打进医院、害他必须要小心被当成防弹衣的浑蛋!妈的!他的假期!
而且,身为义大利黑手党,为什麽听得懂台语!干!为什麽!
「好吧……」无奈地叹气,瑟将整理好的餐具提起,看著轻松写意简直像坐在自己家客厅的男人。「布列尼先生,希望您记得昭民是伤患,他需要多休息。」
「我记得。」男人睐去一眼,笑容无赖到帅昭民恨不得冲下床给他一顿粗饱。「伤是我打的,我非·常·清·楚。」
妈的!老子了结了你!为什麽他是律师不是医生!干拎娘!他现在需要杀人不留底的手法!干!
床上的身躯猛地抽动了下,胸口痛手腕痛头痛,帅昭民俊秀的脸扭曲,拼死默背圆周率。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忍过这一次,他就可以地辞呈回台湾,在离妹妹最近的地方开事务所,远离睡眠不足、神猪老板、性骚扰跟他妈的该死的暴发户及黑手党!
「布列尼先生,请你要记得,人的耐性其实是有限的。」瑟还是那样不愠不火的轻声细语,只有微微拧起的眉心说明他的不愉快。
「喔?」恶意的红棕色眼眸带著淡淡的冷酷极很深的兴味瞥向帅昭民,哼笑声。
操!一股怒火又往沸腾点飙过去,他这一个小时在心里干过的脏话,比过去一个礼拜都多!
他现在需要活动筋骨,再不动一动转移注意,绝对会忍受不了拿水果刀捅死眼前这个男人。
妈的!他的假期为什麽第二天就被迫沉浸在怒火里?
「所以我来谢罪了。」轻松地耸耸肩,腾蛇把资掉啪的声丢回小桌上。「放心,我不会把重要的律师气死。」
气到半死没死也算吗?扭了下唇角,帅昭民无法克制手指在桌架上滑来滑去的动作。
「昭民,我晚上再来看你。」伸手拨了下帅昭民柔软的黑色发丝,瑟才带著些许不安离开。
这时候,帅昭民也终於松了半口气,至少主导权抓回一半。
「布列尼先生,我以为我们已经约好後天的时间。」这是工作,不管他多讨厌当事人,都不可以影响专业。
「嗯?我满喜欢你的这种微笑。」搔搔下颚上的胡须,腾蛇邪气地弯起唇,摸出打火机。「不介意吧?含著菸果然还是会想抽。」
「我非常介意。」一个字一个字,帅昭民努力在不颤抖的状况下,清楚有力接近咬牙切齿地,带著僵硬的微笑。
抽?抽个屁!要不是手骨折,肋骨裂伤,他一定要买整条菸塞进哪张嘴里!吃死算了!
耸耸肩,腾蛇还是擦的声点上火,深深将尼古丁吸入肺中,然後对著脸色白中带红的帅昭民吐出紫烟。「抱歉,菸瘾上来不吸两口很难过,而且又刚好在我的嘴里。」
刚好?太阳穴的血管激跳几下,帅昭民只觉得眼前瞬间黑了几秒。
他快要连干在心里的力气都没有了……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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