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微微发出不太舒服的轻哼,饕餮察觉自己不自觉将手收得太紧,连忙松开了一些,掌心贴著线条漂亮的腰际安抚地轻揉。
「查理斯叔叔跟安娜贝儿婶婶一直让我很羡慕,我的父母从来不从那麽亲腻……应该说,我们其他五个孩子的父母,都只是挂著名意相处的两个人。」腾蛇眯著眼眸,轻柔的声调像是叹息也像是吟诵。
「嗯,父亲当然非常悲伤,但是他很理智,这点就是我不足的部分。」
「是吗?我倒觉得很反常,立刻就确认的凶手,阻止你的查理斯叔叔,还有……两年後你遇到的意外。」腾蛇笑得很快意,胸口震动著帅昭民的背心,他却听得很别扭。
「你想说什麽?」
「一切都是针对你们呢!自从我父亲过世之後。」腾蛇的声音依然带笑,帅昭民却快要听不下去了。
有什麽东西梗在胸口的感觉,狠狠的碾压践踏,那种笑太疯狂。
「我们先走。」抢在饕餮回应前,帅昭民拉高声音硬是打断诡谲流动的气氛,抱歉地对不可置信的瑟摇摇头,接著冷静地望向饕餮:「我们先走,反正腾蛇跟我的行踪非常好掌握,瑟一定找得到我,要枪杀或是拷打,麻烦下次继续。」
「好。」迟疑了数秒,饕餮点头赞同。
『昭民,我们说好的。』一急,瑟伸手就要扯掉饕餮的手臂,反而被抱得更紧。
『下次说。』帅昭民不认为现在带得走瑟,总得要有人先对这场混乱喊暂停。
「腾蛇?」丰润的唇贴上帅昭民的耳垂吻了一下,他微微缩起肩。
「不过就是条跳起来的蛇,那又怎样?」冷眼已对,挣脱出男人强壮高温的怀抱,帅昭民乾脆地扯人就走。----这天终於结束了OTZ我想写H本来想继续写一篇《木头》可是我要赶个志的番外OTZ 啊啊啊!死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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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算什麽?
这是维托唯一浮现的想法,太阳穴微微抽搐著,像是有一整团管弦乐团在脑袋里演奏命运交响曲第一乐章,嗡嗡作响以外刺骨的疼痛也从左侧开始往右侧移动,像被刀口钝了的小刀刮过去来回拉扯,最後在後脑炸开。
很难过是理所当然一时间维托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麽也没有。
这里出现了个问题,他现在是被关在没有光源的房间中,或者是被遮挡了视线,又或者是最糟糕的他已经失明了?
各种状况都有可能,他现在头痛得像是神经被一根一根抽出来,当成琴弦用来演奏恶魔的颤音,根本无从辨识眼眶是否有任何不正常的疼痛。
既然无从辨认,那就当做自己已经瞎了吧!要在失去视力的状况下作战并非不可能,但如果对手是庆忌少爷或者莫瑞,那就有点麻烦了,他希望对方会是朱雀少爷主仆。
话说回来,他之前应该是昏迷了吧?当车底突然有一股力量往上冲击的瞬间,他虽然第一时间拉开了车门,然而火焰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很快就包围住他,根本逃不了,眼中瞬间一片亮白,连火焰的红色都看不见,接著意识就接到了这一片漆黑。
他应该是那时候昏迷了,这麽说来,他昏迷了多久?身体上似乎没有特别疼痛的地方,只是动弹不得,手脚该在的部位说不上沉重,反而有种空虚感……
意识到这一点,维托不免有点慌张了起来,假如他失去了手脚,对主人而言就不再有用处了,非离开主人不可!他绝对不接受这种事情!
主人还好吗?既然他已经受到了攻击,那主人有可能毫发无伤吗?身体猛地一抖,手脚的部位却依然毫无感觉,深沉的恐惧从心底深处疯狂地涌出,他无法抑止地颤抖起来。
大脑还是抽搐个不停,眼前什麽也看不到,耳中也没有任何声音,这倒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从未如此恐惧过,冷汗从额际滑下,比起自己的状况,他担心的是主人的安危。
多年前医院里主人满身是血,几乎走进鬼门关的那一幕,在一片漆黑的眼前清楚的浮现,像是又一次身历其境,维托几乎没办法呼吸。
一定要想办法回主人身边!就算要死,他也要确定主人平安无事,反正他的生命为了主人,怎麽样都可以。
无论怎麽挣扎,维托依然什麽也感受不到。
这时候,一个柔软的触感贴上了他的脸颊,像是个亲吻,一片漆黑跟安静中,感觉比平时敏锐许多倍,鼻间这时候也嗅到了轻微的香气,不像香水的味道,比较像花香味。
「谁?」那个气味维托不能说完全没有印象,他成为主人的狗之後,曾经跟一个漂亮的小女生一起玩过一次。
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跟他一样大,微翘的嘴唇有点任性,眼角有颗小小的痣。虽然是个小女孩,却有种会令人害羞的魅力,跟後来费奇那样糖果般的甜美完全不同。
他并不是很喜欢跟那个小女孩玩,无论好东西坏东西,只要他有的小女孩就非抢过去不可,甚至连主人送给他的饰品都被抢走了。
就算是脾气很好的维托都有点不开心,但是生气实在太麻烦了,更别说他确定自己从没再训练中看过这个小女孩,却能出现在主宅里的小女孩可能是某位干部的孙子,当然不方便任何意见。
之後来了个深棕色肌肤的少年,远远的看著他们两个,小女孩立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往少年跑过去,扑进少年怀里。
突然被那个可爱的小女生亲了一下,维托也觉得很害羞,红著脸捂著被侵到的地方,想说跟小女孩道别。
这时候,那个紧搂著小女孩的少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让维托轻轻站抖了下,低下头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一样的吻……
「朱雀少爷……」维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他的世界里依然是一片安静。
柔软温暖的唇又碰上了他的脸颊,轻巧得像是小猫在舔食牛奶。
「请放开我,主人对庆忌少爷不会有任何妨碍。」维托努力说服身前的人,然而他感受到的却只有嘴唇的震动,恐惧跟焦躁在心里越积越深。
那个人回应他的只是又一个亲吻在脸上。
「朱雀少爷,请您放开我。」花香的气味越来越浓郁,完全包围住维托,开始有种往血液里面渗透的感觉。
贴在脸上的嘴唇变成另种湿软的触觉,感觉上是舌头,顽皮地舔过脸颊上的吻,接著往唇角移过去。
「请……」舌头舔进他的唇间,密密实实的一个吻,带著甜味的舌尖小巧软嫩从他的舌侧擦过,像小猫咪那样软软的吸吮。
一片静默中,维托感到急躁,却又没有力气抵抗,直觉想动的手却只有空荡荡的空虚,口中的舌确越来越深入,甚至硬是拉著他的舌交缠。
花朵的甜香、口中糖果般的甜味,在剧烈的头痛中,让维托慢慢丧失意识,一切都像是梦。
他开始怀疑自己并没遇到爆炸,甚至没有离开主人身边,他是在深夜里半梦半醒地在房里睁开眼睛。
在口中探索的舌中於退出,在他嘴唇上顺著唇型缓慢地描绘著。
不对!这绝不可能是梦!他确实是跟莫瑞分开後不久,才发动车子就被炸昏了。
这就是为什麽莫瑞不跟他上车的原因吗?炸弹是莫瑞趁著帮他帮东西的时候放入的,或是朱雀少爷的狗趁他跟莫瑞购物时装设的?他遇见莫瑞究竟是被设计或真是巧遇?
「朱雀少爷,请相信主人对当家的地位没有任何野心,绝不会妨碍庆忌少爷。」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维托恐惧得几乎快要无法喘息。究竟自己想说的事情是否传达给了朱雀?他死也不愿意再次看到主人受重伤!
朱雀也许退开了,香气淡了一些,唇上留下一层冰凉的湿痕。
「朱雀少爷?朱雀少爷?」动弹不得,维托连脖子都动不了,寂静中他开始听到一点自己心跳跟血管股动的声音,混乱且急促。
接下来是有些冰凉的柔软手掌摸上他的脸颊,捧起了他的脸颊,颈子传来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冷汗从额上往下滑。
那只手掌抚过脸颊抹去冷汗後,移往耳际的方向。
有某样东西被抽走,声音瞬间涌入耳中,是细微的轻笑。
「朱雀少爷……」维托终於听见自己的声音,心里底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耳朵没有被弄聋。
声音极为乾涩,每个字都微妙的分岔,绝不只有几个小时没说话,至少是一天以上的时间。
「嗯,你为什麽猜得出来?」
「朱雀少爷,请您相信主人……」嘴唇被捏住,朱雀呵呵轻笑,清澈偏高的声音愉快得让维托一股寒意直上心头。
「维托,你只是一条狗,为什麽庆忌哥哥要跟你说话?」朱雀说话总是带著一种骄纵的任性。
「嗯呜呜嗯……」
「你想知道为什麽吗?既然猜出来是我,就给你一个奖励。」朱雀身上味道又包围上来,嘴唇贴上了他的耳垂,舔了一口。「爷爷下了命令,开始了。」
开始了?一时愣住,接著就是一股惊恐让维托几乎要吼叫出来,嘴唇被紧紧捏住,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有模糊不清的鼻音。
为什麽?老当家不是已经指定腾蛇少爷继承吗?为什麽会突然……他现在一定要回到主人身边!
手脚的空虚感让他恐惧的发起抖,朱雀少爷的确会作出卸掉他手脚的事情,如果再一次伤到主人,这回他就是用牙齿也要咬死朱雀!
「腾蛇已经死在饕餮手里,现在谁杀了饕餮,谁就能成为当家。」朱雀愉悦地笑著,维托完全能想像那张脸上的神情。
「朱雀少爷。」熟悉的声音这时候加入,维托又抖了一下。
「莫瑞,庆忌哥哥找我吗?」唇上的手指松开,敏锐的耳朵听著像猫咪一样轻快但又带些慵懒的足音从身边远去。
「是。」莫瑞冷淡地回以单音节。
「为什麽?」维托非问清楚不可,他不能躺在这里什麽事也不作。
「因为爷爷讨厌查尔斯叔叔呀。」----新年快乐!不好意思更新慢了最近都在朋友家醉生梦死XD会慢慢恢复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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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查理斯老爷?
「朱雀少爷!请您说清楚一些,为何当家对老爷……」
「朱雀少爷不在了。」莫瑞冷静的低语在很近的地方,让维托绷紧了神经。
「莫瑞……」现在他们是敌人了,最後的记忆跟眼前的情况无法接续上,两人分开时他们聊了什麽?「双管猎枪?」
嗤的一笑,维托感到脸被轻柔地摸了摸,带茧粗糙的触感的确是莫瑞手掌。叹口气,维托知道就算现在他四肢健在也能随意行动,要从莫瑞手里逃走也要费一番工夫。
确实,光看技巧他占压倒性的胜利,但他实在无法杀了莫瑞。
「维托,你不想对我说别的话吗?」另一边的耳塞也被拔掉了,一瞬间脑中略微晕眩了下,各种声音变得更清楚,隐约似乎有风从窗缝吹入的声音。
「好吧,你能说到哪里?」维托心里很急,但他也明白这时候焦急并没有意义,之前莫瑞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也愿意相信,面对庆忌时莫瑞不是那麽完全忠诚。
「你会问到哪里?」肩膀的部分被捏了捏,沉重的钝痛蔓延开来,维托微微抽口气。「不舒服就说不舒服,我不希望你总是只顾著饕餮少爷。」
「你这是说,主人现在没什麽危险罗?」这时候他当然不可能顾自己,对於莫瑞的反应他也不能说不理解。「少年,我的主人跟庆忌少爷不一样,他不希望看到我受伤,我是自愿的。」
「饕餮少爷现在确实是没事,实际上腾蛇少爷是否死了,现在谁也不确定。」莫瑞叹了口气,又往维托令一侧肩膀捏捏。
「嗯!」轻痛哼了声,肩膀以下依然毫无感觉,以上却泛著酸痛,像把筋肉扭成一团那般。
「你不问手脚的事情?」莫瑞似乎苦笑了,又叹了口气,脚步声绕到他头顶的部位,接著腰被撑住。「痛了就说,这里只有我。」
「炸弹是你放的吗?」上半身猛地被抬起,维托脸部一扭,一口气差点痛得喘不过来,身後的莫瑞轻哼了声,似乎有点不愉快。
「我不知道这件事。」宽大的手掌贴上维托的後腰,力道适中地揉了揉。「我听到声音回头时恰好看见你被困在车里,所以我救了你。」
「是吗……」维托呵呵低笑起来,这段话恐怕半真半假。「为什麽庆忌少爷不杀了我?还容许你救我?」
「嗯……为什麽呢……」莫瑞的声音乾涩无奈,揉著腰得手移往前腰,迟疑了下搂抱住。「你不问手脚的事?」
「你一直要我问,那我就问了,还在吗?」维托从善如流,语调轻快的不像是个人质或囚犯,肩头似护枕上了莫瑞的头,左右摇了摇。
「不能说不在,但对你来说,还不如不在的好。」
「筋被挑掉了吗?」一股恶心感直上心头,维托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让声音不颤抖。
没有用的狗就会被抛弃,就算是主人也不一定愿意留他,更别说之前主人已经说出要他离开的话了!
为什麽不乾脆让他死了!
「嗯……」莫瑞环抱他的手略为收紧,但很小心的没让维托感到不舒服。「你的惯用兵器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
「冷兵器,为什麽这麽问?」後背的体温很温暖,宽厚而且结实,的确跟小时後不一样了,维托有点感叹。
「小时候你最喜欢刀刃实习课,因为布德先生吗?」莫瑞的笑声就贴在耳边,眼睛看不到的状况下,这不能不说是贴心的举动,至少他不用找在哪里。
「你不是吗?」金色发丝、琥珀色的眼眸,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布德,而是费奇……不知道费奇还好吗?他私心不希望主人伤了腾蛇少爷,这样费奇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
「嗯……我是被淘汰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饕餮少爷选了你,庆忌少爷也不可能排除众议选我。」
「你恨我吗?原本,你有机会成为饕餮少爷的狗,你是那八个孩子的其中一个。」他们曾经是好朋友,非常要好,莫瑞的运气根能力让他几乎笃定可以在遴选中胜出。
「我只不幸过一次,那八张照片,饕餮少爷谁也没选,却挑了没有入选的你。」莫瑞感叹地叹口气,靠在维托肩上的头摇了摇,发丝就在颈侧搔过。「你认为我因为这样恨你吗?」
「没有吗?」维托笑嘻嘻的问,他现在只能全神贯注在莫瑞身上,忘掉空虚的手脚跟疼痛的头。
「不完全没有,我们就是被这样养育的,只有你是真的毫不在意。『自由自在毫无麻烦的过一生』没有哪个八岁的孩子会这麽想。」莫瑞很有趣的笑了,语调充满怀念,环住维托的手掌顺著腰部的筋肉按摩。
「我到现在还是讨厌麻烦,你不讨厌吗?」被揉捏得很舒服,维托轻轻吐出满足的气息。「你为什麽不跟我走?饕餮少爷会愿意接受你。」
「你知道彼得背叛迷谷小姐,杀了赛莲的事情吗?」
「背叛?那个彼得?」维托讶异的说不出话,虽然他讨厌彼得,却很清楚对彼得来说迷谷小姐是什麽样重要的存在,怎麽会……「又是庆忌少爷?」
他究竟是昏迷了多久?为什麽这个世界像被置换掉的梦境?
「不,是当家的命令。」莫瑞有些紧绷,声音显得太过乾涩。「但是我的理由跟他一样,他必须听命於当家,我必须对庆忌少爷表示忠诚。」
「为了什麽?」从以前维托就感到不解,莫瑞并不是心甘情愿在庆忌身边的,确实以制作炸药及搜集情报的能力,庆忌非常器重莫瑞,但那是单方面。
「少年。」莫瑞举起一只手轻抚维托的脸颊,叹息似地笑笑。「少年,很多东西比朋友跟主人重要,也许你没有但我有。就算背叛主人跟朋友也必须要守护的东西,我有。」
「爱人?」脖子在按摩下稍为能转动,维托追随著莫瑞手指抚摸的方向移动,最後终於让嘴唇贴上了那只宽大的手掌,很狠咬了一口。「啧,你这个色欲薰心的双管猎枪。」
莫瑞闷哼声,苦笑地摇摇头。「朱雀少爷在你手脚住射了加重剂量的松弛剂,可能还混合了一些他自己调配的药剂,暂时都不会有感觉,我会试著帮你按摩,不要太重的刀子应该可以使用。」
这是顾左右而言他吗?维托坏心地嘲笑了声,对莫瑞扮鬼脸,然後自己因为牵扯到伤口痛得龇牙裂嘴。
「我得走了,接下来是佩多斯,听说腾蛇少爷以为朱雀少爷的狗死了。」莫瑞很迅速地又一次在维托双肩上揉了揉,接著轻手轻脚让他躺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