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了……」边说边走到厨柜前拉开一扇扇的柜门故作查看状。
「我藏什麽了?」不会那麽快就被发现了吧,我脸上难道真的会写字?!庄泰亚从沙发椅上坐起。
「藏男人啊……」李磊湍的一句玩笑话,招来了庄泰亚飞k而来的拖鞋,机敏的一闪,没打中。
「你在胡说什麽啊!」庄泰亚微怒道。
「生气了?」李磊湍回过头问,「听也知道是玩笑话,这样就生气了。」装出一脸的惊讶。
「你才是你小气,我可不是。」庄泰亚收起了怒容,回应了大度的笑脸。
「牛奶喝了吗?」李磊湍拉开冰箱门看了看,「怎麽又忘了呢!」小抱怨後,取出了瓶装鲜奶,在台上拿了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牛奶,走到庄泰亚面前。
「我刚睡醒,才不是忘了,」边解释边伸手接过鲜奶,张嘴喝了一口,吐了下舌说:「我觉得这里的牛奶没我们那的好喝……」
「还不一样是鲜奶。」见庄泰亚只喝了一口就停了,李磊湍马上用手扶斜了杯子,庄泰亚害怕鲜奶洒了出来,只得张嘴大口喝下。
「其实……」庄泰亚将杯子交回给李磊湍,「我已经看开了,长不高就算了,这鲜奶好难喝,下次别买了。」坦白自身已接受了长的矮的事实,这个让他介怀了许多的问题,时至今日也不再是个困扰。
「这样啊……」李磊湍突然伸出舌头轻舔了庄泰亚沾有奶渍的唇沿,「可我很喜欢你满是奶味的唇。」说罢,伸手按住庄泰亚的後脑杓,给他一个十分热情的吻。
「你讲话愈来愈有颜色了!」挣脱了这缠人的长吻,庄泰亚直诉了感想。
「怎麽还是这麽容易就害羞呢!」李磊湍故意取笑道,听到他这样说,庄泰亚马上知道自己的脸又泄底了,抓起椅上的抱枕将头埋藏进沙发椅角,跟只鸵鸟似的,蹲在沙发上不服气的反驳:「我只是容易脸红而已,这代表我脸皮薄,不像你一样的厚脸皮。」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很介意这动不动就脸红的事。要知道小时候这样叫可爱,但现在好歹也十八了,怎麽这毛病一点也没变好的迹象,实在令人苦恼。
庄泰亚光顾著胡乱想著这些事,完全没注意到李磊湍的举动,直到裤子突然被他扯了下来,这才著急的大叫:「脱我裤子干嘛!」赶紧伸手拉住裤头,见对方不肯罢休,只能再次惊呼,「你个色狼!」
「没错,本人就是要劫你的色,你乖乖认了,别造反。」李磊湍一手继续扯著庄泰亚的裤子,一手忙著扳开他抵抗中的手。
「不带这样的,没点通知就来……」庄泰亚护不住长裤,急忙转头向李磊湍抗议,一回头看见他已褪下了自己下身的衣物,才想张口喊他一句「别想」,却被他突然顶上的硬物给吓了一跳,感觉撞上臀瓣的物体已十分的坚硬,清楚知道无法再阻止他,只能抱著挖苦他的心思吼他:「太过份了,你还是不是人啊……硬的那麽快!」
「是是是,想说我不是人就直说无妨,在你面前,我可以是任何东西,不是人根本不是个问题。」对李磊湍这个脸皮巨厚的说法,庄泰亚半点应对的法子也没有,努力动脑半天,这才想到个自认不错的办法,「哥──」软软的喊了一声,想让他慢点动作,好歹先来点前戏,让他放松下,就是别直奔主题。
不过这如意算盘打的太慢,在他思考的当下,快手快脚的李磊湍早就在嚐试著要把那根硬实的棒顶进他的後边,他那声柔情万千的呼喊,酥麻了李磊湍的整人整身,让他一阵爽快下直接将硬物直顶进他体内。
庄泰亚的身体在没点准备下,迎纳下冲进体内的炙物,进入的痛疼,让他身体忍不住的颤了颤,缓过这阵疼後,急忙开口大骂:「坏人!你是坏人……」
「坏人也是会让你快乐的,别小心眼啊!」李磊湍细心的用手抚弄庄泰亚软乏的男根,时快时慢的轻抚,成功的刺激了阳物抬头,「看吧,还是那里老实。」故意小小的讥讽。
「你就是坏人,」庄泰亚不服气的叫著,「那有这样突击人後边的……」没经历过这样突然的性行为,让庄泰亚感觉到些许不适应。望著身上完好的衣物,半褪下的长裤,趴在沙发上的四肢,昂然腿间的硬挺和在他身後放肆进出的人,这情境愈看愈是淫靡、放荡。
庄泰亚反应出的沮丧,李磊湍又怎会不了解,他轻轻的趴上了他的背,双手紧环著他的腰身,用著诱惑人的柔情,轻声的说:「不要感到不好意思,要知道你在我进入你时,所喘呼的每一口气及溢流出的轻声,都让我感受到你爱我的心,就是因为爱我,才能不顾尊严和皮面,愿意大方的接纳容下我的进入,让我们的爱透过身体的接触,传递出我们心底不容易说出口的热情……你要在其中用心体会我爱你的热度,只要你肯放开不必要的矜持,你就会感受到我爱你的炙热。」伸手转过庄泰亚透红的脸,用唇吸吮他憋在眼角的倔强,见他逐渐展颜的脸,再轻轻的吻上他温热的红唇。
轻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後,心软嘴不软的说:「小心那天我也暗算你!」见对方回应了个不算嘲笑的轻笑,不甘心被看扁了,只得抛出一句自认为的狠话,「你完了,我一定要暗算你。」。
「是是是,我会小心你的暗算,」再次张嘴亲了亲眼前这个无时无刻都让人感觉到怦然心动的人,贼贼笑道:「不过到时你可别怀恨我的反暗算,正所谓胜者为王,谁胜谁就得认,不准不甘心。」
庄泰亚反咬了李磊湍一口,不甘示弱的说:「我是谁啊,我还怕你不成!」
「对啊,你是谁……你可是我心爱的小太阳──」李磊湍的柔情蜜意,总是能成功的溶化庄泰亚微倔的坚持,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他一退再退。
有了第一次经验後,李磊湍夜不归营的次数逐渐变多,庄泰亚私下为他偷偷加强演练的厨艺,想带给他惊喜的愿望,始终没有达成。看著渐入佳境的成品,不忍心再次的浪费食物,只得一次又一次的独自吃光那些凉透甚至微走味的食物。他一直想让李磊湍帮他报个语言班,以便能更快的融入当地生活,只是这事交代了李磊湍不下数十次,但不知怎麽他总是忘了去办这事,每次都得重覆的提醒他,他也会回应好,满口马上去办,但事情往往至此之後就又没了下文,庄泰亚怕担误李磊湍的课业与学习,不好意思一直催促他,只好耐著心性等他记起。
其实庄泰亚待的这个城市很大,大到了没车代步根本跑不远的地步。家楼下那几条街巷,庄泰亚已经晃逛到熟到不能再熟,那个让他心生雀跃的公园,在进入了凉秋後,已无多少人在其中逗留,少了人气的场所,搭配树上枯黄的叶,不知怎麽给了人寂寥的气息,庄泰亚已在屋里感受到过多的寂寞空气,真不想再到外边去加深体会,便逐渐减少往那边去。
这样的生活,让庄泰亚有种无聊到就快成为一颗长霉的香菇,或是痴傻等人等成望x石的感慨。既不想当植物也不想当矿物的他,只得做一些在无聊里寻找乐趣的事,刻意找了条没走过的大马路不带目的的直直走著,没期望一路上能有什麽惊喜,纯当是午後散步般的慢慢走著。
一只不知打哪来的狗就这样从对面窜了过来,庄泰亚望见路上急驶而来的车,想也没想就冲到了马路上抱住那只傻愣在车道上的狗,一阵急刹车声後驾驶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庄泰亚以为少不了让人破口大骂一顿,那知对方只是著急的询问他有没有那里伤著了,庄泰亚怕被问的多了会答不出来,只得装出没事样,笑著说了句抱歉後,抱著狗快步离开。
担心对方再追上来,只得加快脚步走远,走了一段距离後,再回头看了看,见那车已经驶离後,庄泰亚这才脱力的跌坐在地,他一手抱著狗,一手拉起裤管,扭了扭脚祼,轻叹了一口气,「小狗,我脚拐了,你能带我回家吗?」狗狗窝在他怀里,睁著圆黑的眼看著他。
「还是我带你回家吧。」庄泰亚试著站起,脚才著地,就疼的他一颤,痛归痛可也不能一直赖在这里,要是不赶紧回去,怕李磊湍要是回来了会担心,一想到这,马上强忍著痛一拐一拐的往回走。
这回程的路不知怎麽变的如此的漫长,看著天色愈变愈暗,庄泰亚的心里就愈是著急,他愈是急著走快,反倒愈快不了,就因为他的脚伤容不得他这样行走,所以不断的传达出巨烈疼痛以示不适。庄泰亚痛到忍不了了,只好走走停停,在这个微凉的季节里急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口,这才松口气的推开了半开的大门,知道李磊湍一定回来了,开心的正要出口喊他,却被他砸来的餐盘,吓的定在大门口。
「你去哪了?」李磊湍吼的异常大声,没见过他这反应的庄泰亚惊傻在一旁。李磊湍见他光站在那,不给点回应,於是更急更气的问:「我问你去哪里了,你是不会说话吗?!」
「我……我只是出去走一走……」庄泰亚急急的回答。
「只是出去走一走?!」李磊湍倒抽了一口气,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著急啊!」
就是不想让他担心,这才忍著脚伤赶了回来,却还是让他挂心了,庄泰亚带著委屈的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李磊湍愤怒的将餐桌上的食物逐一砸往水槽,「我等你等的就快疯了,这些难过为的就是得到你一句说的不甚情愿的对不起嘛!呵──你知道这种等待是很折磨人的吗?你有嚐过吗?你能想像我开心的提著满满你喜欢吃的东西回来见你,却不见了你的焦急嘛!」李磊湍用手重击著餐桌,满心的愤怒。
庄泰亚顾不上脚痛让他站的摇摇晃晃的,他紧张的放下怀里的小狗,忍著一动就刺心的疼,尽力的跑至李磊湍身前,张开双手紧抱住他,好让他别再用手重搥桌面,不想见他伤到了自己的手。他用著几乎接近哀求的语气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怎麽会不知道这种掺著失望的难过,这些天里,这滋味我嚐的绝不比你少啊,所以我怎麽会不知道呢,「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生气,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我的气,求求你!
不要爱我 28
【不要爱我】
28.
说好要幸福的不是吗?
李磊湍这场发的莫名盛大的脾气,在庄泰亚可怜兮兮不断重覆喊著「对不起」声中逐渐的消退。他在渡过了愤怒的高峰後,这才肯低下头看看环抱著他哭哑了嗓子的庄泰亚。庄泰亚在感觉到两人视线终於交集的瞬间,不由自主的缓缓松开那双紧环著他的手臂,再不够力支撑身体的脚,让他慢慢的向下滑去,李磊湍眼见庄泰亚此刻的不对劲,只能赶紧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心急的问著:「你怎麽了,太阳──」得不到庄泰亚开口回应,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在自己怀中昏去。
再难过的时候,都会有过去的时候。庄泰亚躺在床上轻轻动了动酸涨的眼皮,缓慢的张开了眼,眼里满是焦急的在屋里四周搜寻著李磊湍的身影。不见他在房里,让他慌张的由床上爬起,满是焦虑的喊著:「哥──」顾不上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脚伤,冲动的就要下床。
这刻李磊湍适时的由房门外冲了进来,动作迅速的将庄泰亚按压回床上,满是关心的嘱咐他好好躺著:「医生让你暂时别乱动,你脚伤的不轻,要好好静养一阵。」边说边坐在了床沿,伸手帮他盖好滑落一半的毛毯,庄泰亚不知怎麽就那样将他的手紧紧抓住再不肯放。
「怎麽了?模样跟个做了恶梦吓醒的小孩一样。」满目柔情的看著他,见他始终不肯松开紧抓著自己的手,不觉莞尔:「想我陪你是吗?」用另一手抚摸著他写满了不安的脸。
「你还生我的气吗?」怯弱的张口问。
庄泰亚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让李磊湍再藏不住满心的负疚感,用手轻轻拨弄著他额前的发,避重就轻的反问:「那你……生我气吗?」
「我没有生气!我那有生气……」庄泰亚焦急的解释,「这事是我不对,我让你担心又惹你生气,所以我道歉,你原谅我吧,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处在过度依赖对方的爱情里,让他感受到某种不平衡,这种带著卑微的乞求,固然是他不得不说出口的话,却也让他为这样的自己感觉到一阵鼻酸,脸上永远藏不住心事的他,为此溢出了满脸的无辜与委屈。
「我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过於激动了……」庄泰亚浮现的忧色,让李磊湍一阵不忍,爽快的同认了错。李磊湍一向不是个容易轻言抱歉的个性,他在这事上的表现,让庄泰亚小小的感动。他真的很害怕再发生一次类似前不久的沟通误会,误解这样的事,只一次就够让人心力交瘁,怎堪连续不断的重覆。
「你再不放开我,狗狗会著凉的。」李磊湍微笑道。
「为什麽会著凉?!」庄泰亚听其言,马上松开了紧抓著他的那只手。
「我在帮它洗澡啊,一身脏,想住在家里,总得弄得乾净点。」
「我们可以养它?」兴高采烈的追问。
「你都把它带回来了,难不成还要把它丢回街上,在你眼中我难道是个这麽残忍的人?」掐著他的鼻子,不允他说个不字。
「当然不是,你快去把它弄好了,抱来给我看看。」庄泰亚撒娇的说,让李磊湍忍不住装起了无辜:「那小东西该不会影响了我以後的地位吧。」
「保证不会。」庄泰亚心急的喊话,李磊湍於是厚著脸皮凑上了自己的嘴,庄泰亚心领神会的在上面亲了一口,这才让他心满意足的往浴室走去。
这夜,洗的香香的小狗就这麽窝在两人的床上夹在两人的中间和他们一块沉沉的睡了。一场突发的风爆看似就这麽归於平静……
庄泰亚的脚伤,让他老实的待在家里好一阵子。这些天,李磊湍几乎一刻不离的陪伴在他身边,他茂盛的好奇心终让他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现在念书,可以这样爱去不去的吗?」
「学期末了,只等著放假,去上课只是给老师面子,但这一切最主要还是端看老子的心情,像现在,我就比较想抱著你坐在这看影碟,傻子才去上课。」李磊湍帮靠在怀里的庄泰亚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毛毯。
「这麽好,这样的大学我也想上……」不经意的说出了心声,李磊湍对此只回应了一声轻笑和一句「有机会再说」。
每次都是再说再说。庄泰亚为此有些生气,可来不及说出抱怨,张口只打出了个大大的哈欠,「完了,我一定是被睡鬼附身了,要不就是得了冬眠病。」边说边努力的想睁大泛著沉重的眼皮。
「想睡就睡,胡说些有的没的干嘛。」李磊湍帮著庄泰亚挪了挪身体,想让他靠躺的更舒服些。
「我知道我很能睡,但没想过我这麽能睡,」庄泰亚侧过身,将头靠在李磊湍胸口上,「照这情况睡下去,我跟只会冬眠的动物真没什麽差别了。」才说著,眼睛已不受控制的轻轻阖上,没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李磊湍低头望著靠在怀里睡上了的庄泰亚,喃喃自语道:「就这样依靠著我难道不好吗?外边的天地由我替你厮杀,你亦不须再见识这世上的所有丑陋,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带给我勇气和冲劲……这样的日子不也很好嘛!」
有了歧见的爱情,注定了人要走向不同的方向。在这样的事情上,李磊湍永远有足够的先见之明,为此做足了防备,庄泰亚若是有朝一日能窥见其中的真相,恐怕只会被这份莫名变调的爱痛伤至体无完肤。
庄泰亚的脚伤本该在两个星期後完好的七七八八,不过犯上倒霉的他,总会在脚伤刚有好转时,遭遇一些惨事。他的脚在先後历经了被热水整个淋湿、下床时被睡在床边的小狗吓的又扭了一下等等乱七八糟的附加事件後,也总算在一个半月的静养後即将康复,但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本要前往医院检视脚伤,却最终搞成了前往医院为脚打上石膏的发展,这麽夸张的转变,全拜李磊湍不知怎麽手滑的让小狗摔下了楼梯,两个同样心急想冲下台阶查看狗狗情况的人,就这样争先恐後的一阵推挤,严重犯衰的庄泰亚,带著未全愈的脚伤飞跳了十几个台阶,摔落在地的时候,同时传出一声折骨的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