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肖抿著嘴,抗拒著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他禁欲了快四个月,人的天性并不是靠意志就能完全战胜的,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是欢场老手,几番动作下来已经让他欲望蓬勃,身体燥热。
“喂!”容肖咬著牙:“你要与李氏为敌?”
“当然不。”男人微笑著:“我会在你开口要求之後才做,我是来救你的,宝贝。”说完,容肖觉得男人的手上用力,一道白光闪过脑海,就在爆发的那一瞬间,自己的下体一凉,一个环状的东西死死地卡在蓬勃的根部。
“啊……”冰凉与火热两种感觉同时在敏感的地方肆虐,被禁锢的部位传来阵阵令他失去理智的快感,容肖的身体被恰到好处地固定在高潮的状态,全身痉挛,呼吸困难,他张著嘴大口地吸气,男人趁机把手指伸到他的嘴里玩弄他的舌头。
“笑笑,”男人一边轻飘飘地抚摸著快要*的顶端,一边笑吟吟地:“你开口要,我就给你。”
“不要……放开……”容肖被自己体内奔腾的欲火折磨得理智全无,语无伦次地喊著。
“不要放开哦……呵呵。”男人很欣赏容肖的表情,把一根细长的电动按摩棒塞进他正因为高潮而痉挛的後穴。他似乎对人的身体颇有经验,把电动棒的顶端准确地抵在他内部的敏感点上,并打开了开关。
“啊!──”这种刺激容肖从来没有经历过,持续的高潮,精准的按压,他觉得自己被人从内部引爆,马上就会炸开。
泪水、唾液、汗水混在他的脸上,男人兴奋地继续轻轻划过他身上的敏感点:“笑笑,没人能对抗自己的身体,求我,我就给你快乐。”
容肖快疯了,他什麽都看不到,听不见,只维持著仅有的一点意识,知道自己决不能说出任何正面的词汇:“不要……啊……不……啊……”
他在虚无中坚持著,当他觉得过了像一个世纪那麽长的时间之後,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他饱受折磨的欲望,然後轻轻地解开了那个环。
“嗯啊……”四个月累积的份,终於一股脑冲出来,容肖虚软地瘫在床上,感觉到後面的东西也被抽走了。
“小肖。”
有人用毛巾在擦他的脸,听到声音,容肖疲惫地睁眼,紫发紫眸的俊俏男子在他眼前,正温柔地注视他。
“学……”
“嘘……”吕苏安抚著他“没事了。”
高潮的折磨终於过去,容肖挣扎著想坐起来,可是浑身依旧酸软无力,吕苏用床单把他包起来,打横抱起。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让容肖感到无比的心安。
一路离开这个地方,所过之处一片血腥,容肖抬眼看看抱著自己专心往外走的人,这才发现他的身上也有很多血迹。
“你受伤了吗?”
“不碍事。”
一直走出整个建筑,容肖听见直升机的轰鸣,飞机离地还有好几米,韩可就直接跳下来:“肖子!学长!”
“照顾好他。”
吕苏把容肖交到韩可怀里,然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殷红的血从他的头部流出来,汩汩地涌个不停。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七)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七)
容肖缩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韩可陪著他。
已经十六个小时了。
医生说,吕苏的头部至少受过五次以上的硬物撞击,伤势非常严重。容肖想起他们走出时那遍地的血迹,全身不可抑制地发抖。
“不会有事的。”
韩可拉了拉披在容肖身上的大衣,“他舍不得你的。”
“韩警官……”一位警员在远处示意他,韩可犹豫了下,拍了拍容肖的肩膀:“乖乖等我啊!”
容肖无神地点头,又缩了缩。
四周静静的,没有人会刻意经过这里融入到他悲凉的氛围之中,在这一片死寂的阴暗下,一个人朝他走过来。
“医生说他可能会死。”
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双鞋,顺著声音往上看,赵亚正认真地看著他。
“他不会死。”
“他的伤很重。”
“他不会死。”
“已经十六个小时了。”
“他不会死!”
容肖瞪著血红的眼睛,揪住赵亚的衣服:“他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
“他会死。”
赵亚盯著他的眼睛,揪住他衣服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容肖已经惊恐地哭出声来:“不要……我不要他死,你不许说他死,不许……”
“除非有神明肯救他。”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容肖像癫狂了一样:“木司!木司他说用我的命可以救他!我什麽都不要,我要他活著!木司!”
“即使要用七百年的寿命来换?”
“我换!”
“死後魂飞魄散,一片虚无?”
“我知道!”
“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容肖的理智恢复了一点,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抬头,困惑地看著赵亚,後者笑了笑,满头黑发渐渐地变成银色,周围的景物也逐渐虚无,最终,只有黑暗中的他和容肖。
“是你?”容肖呆呆地看著他。
“是我。”木司微笑。
“这是梦?”
“不是。”
“赵亚呢?”
“我就是赵亚。”
容肖还是晕晕的,愣了一会儿,想起正事:“我要救吕苏!我要救他!你能救他!帮帮我!我什麽都愿意给你!”
“七百年?”
“没问题。”
“你作为红杉全部的寿命。”
“嗯。”
“换他今生这一次活命?”
“是!”
“你愿意?”
“我愿意。”
木司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大,容肖不知所措,伸手去抓却一下子扑空。
激灵惊醒。
“肖子!”韩可快步走回来:“你回去睡吧,我在这盯著。”
“不……他,”容肖指著手术室:“他……”
“叮”的一声红灯熄灭,主刀大夫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长出了一口气。韩可跑过去,大夫冲他点了点头,随後吕苏被推出来。
“肖子!他活了!”韩可拉著容肖的手:“我说了他舍不得你!”
“太好了……”容肖全身一松,阵阵倦意袭来,他只觉得韩可的肩膀一瞬间变得好大,然後便沈沈睡去。
等他醒来,吕苏已经被转到特护病房,当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其实是有点害怕的。浓浓的药水味,冰冷的仪器滴滴声,以及吕苏头上厚厚的纱布。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看著紧闭双目的病人。由於他是颅骨受到重创,医生怕产生挤压不敢给加氧气罩,没有了那层无机玻璃上的水雾,容肖甚至不敢确定他还活著。
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放在吕苏的鼻子下面,微微的气息还在,容肖才咽了一口唾液,小声地出了一口气。
静悄悄地在他旁边坐下来,出神地看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他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他想起好多以前的事,有好的也有有坏的,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有吵闹的也有安静的,原来他们一起经历了那麽多。
他想起吕苏第一次转生成人时初遇自己的欣喜若狂,想起他被拒绝後的悲痛欲绝,想起他听闻婚讯的错愕无助,想起他喝酒时候的强装笑颜,想起他沙场上的拼死相救,想起他朝堂上的舌战群儒,想起他初夜过後的羞涩甜蜜,想起他被背叛後的心如死寂……
自己真的从来没有实心实意发自肺腑地对他说过:我爱你。
因为那时自己根本不懂什麽是爱。
小心地俯下身,吕苏紧闭的红唇近在咫尺,容肖舔了舔嘴唇,思考了很久,最终偏了偏头,轻柔地吻在他的脸颊上。
学长,快醒,等你醒了,我再正式地跟你表白好麽?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来厮守,我会爱你。
一连守了三天,在韩可和李骏旋的坚持下,容肖才舍得回到床上去睡,李骏旋在容肖的饭里放了些安神的药物,让他睡了个长长的觉。
他梦见吕苏冲他微笑,梦见两个人一起去郊游,梦见好大一片薰衣草园。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终於自然醒,发现李骏旋趴在他的床边睡得正香。
“起来了!”
容肖毫不客气地拍著他,对方懵懵地醒过来,呆了呆:“啊……容容……呃,我睡了多久?”
“我哪知道。”容肖晃晃脑袋:“吕学长怎麽样了?”同时揭开被子,想下床亲自去看。
“呃……”李骏旋眼睛转了下:“醒了,身体……没问题。”
身体?
容肖警惕地看著字斟句酌的李骏旋:“你是说,他的大脑出问题了?”
“……”
“瘫了?!”
“没没……”
“失忆了?!”
“不不不,没那麽严重……不过……”李骏旋看上去就很紧张。
“他在哪?”
“你还是再歇歇……”对方似乎有点想要拦著他。
“他在哪?!”容肖一字一顿,李骏旋终於叹了一口气:“跟我来。”
病房里,吕苏头上仍然裹著纱布,坐在床上。身边坐著几个大夫,正在跟他说话。
“手。”
“%*……##@¥”
“妈妈。”
“@@@!¥%&”
“桌子。”
“(……&&¥%”
吕苏看上去很焦急,费力地说著什麽。
“学长?!”
吕苏看见他,好像看见救星一样,使劲向他招手,容肖连忙快步过去坐在他身边:“你们在干什麽?他怎麽了?”同时伸手握住吕苏冰凉的手。
“容先生。”一个大夫扶了扶眼镜:“我们认为,恐怕您的朋友得了失语症。”
────────废话分界线────────────────────────
那个,投票滴筒子们,能不能留个言捏……
不然……自卑滴偶总觉得,那些票票像是系统为了安慰某竹,每隔一段时间就自动生成的……(无限自我鄙视中……)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八)(完结)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八)
“是比较严重的那一种,不能够阅读,无法听懂,说的也是一些混乱的东西。”
容肖瞪大了眼睛,他听说过这种病,却没想到会发生在吕苏身上。
“那、那能治吗?”
“这个……”大夫面面相觑“理论上讲是可以的,可以让他重新学习语言,我们可以提供一整套学习计划。但是实际上他已经过了最佳的语言学习阶段,所以……”大夫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
“我知道了。”容肖点点头,“只要他活著,我就谢天谢地了。”
看著大夫们离开了病房,吕苏焦虑地拽他,嘴里胡乱地说著什麽。容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笑脸。然後对李骏旋:“旋叔,我跟他一个人待会儿。”
後者了解地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
容肖环顾四周,找出纸笔,快速地画了张画。
吕苏看著他画画,表情稍稍平静了些。
几笔勾成,容肖把画面转向他,画上是他的全身速写。吕苏看看,一脸的茫然。
容肖吕点点画上的人,指指他。
对方轻轻点头,还是一脸的困惑。
容肖在画上继续,自己的速写出现在吕苏的旁边,正拉著他的手,微笑地看著他。
吕苏明白几分,点点画上的容肖,又指了指他。
容肖笑了笑,在画上填了几笔,皱纹出现在两个人的脸上。
吕苏愣了愣。
容肖看著他呆呆的表情,伸手轻刮了下他的鼻子,然後继续往两个人的脸上添皱纹。
一道又一道。
两个人看起来已经很老很老了,手边甚至还多了拐杖,而画里的容肖还是拉著他的手,微笑地看著他。
吕苏看著这张画,又看看他,轻轻摇了摇头。
容肖委屈地皱了皱眉,想了想,又拿过笔,把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又描重了一次,然後握了握吕苏的手。
吕苏手上没什麽力气,但是容肖感觉到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去。容肖没有放过他,一边紧紧地握著他的手,一边望著他的眼睛。
吕苏偏过头躲避著他的目光,容肖的脸就跟过去,追著他的方向。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躲避、追逐,直到容肖看见吕苏的眼睛里渐渐充溢了晶莹的眼泪。
泪水一点一点汇聚起来,不受控制地从紫眸中滴落,容肖心疼地一边轻轻晃动他的手,一边抹掉他的眼泪。
泪水却越流越凶,容肖开始手忙脚乱,他不敢用力,只能不断地摇著他的手臂,不断地擦干他的眼泪。最後终於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红通通的眼角。
吕苏推开他,然後拿起那张画,撕了个粉碎。
容肖笑起来,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亲了下。然後又拿出纸,重新开始画。
画面上,一座教堂前,他拿著吕苏的手,正在给他戴戒指。
吕苏只扫了一眼,然後就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容肖开始哼起婚礼进行曲,一边拉著他的手轻轻摇。“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吕苏气恼地抬起另一只手打他。
容肖乖乖地受了这个轻飘飘的巴掌,然後依然嬉皮笑脸地继续哼著婚礼进行曲的旋律。直到对方终於破涕为笑,用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看著他。
他又在吕苏的面前画起来,这一次,是吕苏拿著他的手,给他戴戒指,不过吕苏的手中却什麽都没有。
然後他把笔塞到吕苏手里,把笔尖移到画中容肖被抬起的左手无名指上,恳求地看著他。
吕苏静静地跟他对视,一直对视,仿佛要透过眼睛看到他的心里,容肖就一直让他看,看到他终於妥协,轻轻地在那根手指的根部上画了两道线。
容肖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做了一个夸张的晕倒动作,把吕苏逗笑。
然後,容肖认真地靠过来,吕苏闭上眼睛,四片柔软的唇轻轻地搭在了一起。
“这样,你们还要说草木无情吗?”
木司转过身,面对众神:“他们只是没有机会懂而已!薰衣草舍魂,红杉弃生,他们为了对方都放弃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这样,他们还不算有情?!”
周遭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冒出了一句:“红杉那还不是被你诓的……”
木司猛地瞪过去,一字一顿:“我还以为,那个叫做‘点、化’。”
周围又没了声音,木司冷静地看著上位神:“草木有情,我请您允许所有的草木都拥有三魂七魄,可入六道轮回。”
“木司,”上位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我准许草木入轮回,你滥用职权,放这两人扰乱人道,也罪无可恕。”
“我知道,灵气皆散,万劫之灾。”
上位神凝视了他很久,最後终於轻轻地说了句:“明晨日出,草木得魂,入六道轮转,天罚……木司。”
木司笑起来,甩了甩银色的头发,转身离开。
挥开一丛丛密林,木司一直向前走,周围一片漆黑,离日出已经不远了。
温度越来越低,他不在乎,一直走著,直到他来到一块巨大的冰块前。
冰块中,封著一棵桃树。
破败不堪,老朽将死的桃树。
“妖儿,”木司轻抚著冰块:“我做到了。”
然後他背靠著冰块坐在地上。
“你不会再骂我没用了吧?”木司低低地笑出来:“等我的灵气散尽,这冰封也就没了,你虽然身亡,却能得到永世的灵魂,入六道轮转。”
“然後,等我历经万劫,就去找你。”
“然後,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妖儿,你会等我的,对麽?”
他靠著冰,静静地等著,等天边第一道霞光射向他,他的身体开始发出银色的光芒,接著点点飞散,周围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银辉。那块冰开始溶化,一点一点地缩小,直到最後只剩下一滴水凝在桃树的树枝上,久久不肯消失。
好像一滴眼泪。
至此,草木得魂,始入六道。
──全文完
────────────────────────────────────
废话:
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没有预料到是这种结局……
好吧,那个,之前有想过好几种……但是面临结尾的时候,才觉得这个是我真正想写的。
不知道会不会被pia得很惨……
下来预计会有本文番外《咿呀学语》,还会新出一篇短小的兄弟文(题目待定),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