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制----晓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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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林在找机会和计康说话,他真的得回去了,不然连出租车都搭不到。可计康确实很人说话很忙的养样子,那些人看上去酒不是普通人,因为年纪不小了,都特别有谱的样子,身份应该很特殊。
赵书林酒这样杯计康丢在一边,陪这潘琼,两人从大厅里转到沙发上,赵书林脑袋有点晕,大概是室内空气不流通,他接触到沙发酒蜷了起来,潘琼还在耳朵边絮絮叨叨。
要是家你有个女人也这样成天絮叨的话,感觉也不错,可惜小孙不要他。
赵书林被念得越发困起来,真是看不出来美女也会有那么多话,他听着听着,抵不过沉重的睡眠,去会周公了。
潘琼在说这个客厅里某个穿旗袍的女人是去过威尼斯电影节的明星,这次是陪一个老板过来的,她是那个老板新的二奶,八卦与口水漫天飞得正欢乐,看赵书林睡着了。
大美女觉得很不高兴,站起身没好气地把计康喊过来,去找别的老实孩子倾诉八卦情缘。
赵书林睡着的样子很痛苦,眉头紧锁,这痛苦的表情计康先前也看过,那时他只觉得这老头该减减压。
和别人打过招呼,计康把赵书林扶起,没想到睡着的人比较难弄,计康没法扶他上楼,咬咬牙,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他头一回庆幸赵书林是一身排骨,也庆幸自己有每天跑步的习惯。
半夜一点,赵书林从黑甜乡里回魂。
四下张望,周围一片漆黑,只窗户外透进点微弱的月光,周围都是一片寂静。
赵书林吸吸鼻子,鼻塞更严重了,闻不到什么味道,但身下柔软的床铺明显不是自己家的。
伸手摸摸,没有外套,身上只套了棉毛衫和棉毛裤。
又吸吸鼻子,赵书林打了个天摇地动的喷嚏。
这声喷嚏像召唤的咒语,因为他的召唤兽出现了,门静静地开出来,泄进房门的橙色灯光里计康说:“醒了?”
自己又留在计康家了?应该是,好像刚才睡着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赵书林下意识就要掀开被子往外跳,未想第二个喷嚏来袭,差点打出鼻涕。
“现在几点了?”他问道。
“一点十五。你睡吧,今天就别回去了。”计康看出他要走,劝慰了两句:“这是客房。”
凌晨了,看来计康的生日聚会已经散了,赵书林不知道自己该老老脸皮住下来还是上街找已经绝迹的出租车。要是住下来,其实也没什么,人家计康是正人君子,自己看着比较像歹人,况且大街上可找不到交通工具载他回家,他只能去敲小旅店的门。
可赵书林就是想走,和计康呆在一个房子了,太近了,他禁不起这距离的诱惑。
“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赵书林兀自犹豫着,没想到杯忽略的一个问题杯计康提了起来,这问题跟石头一样敲到赵书林心上,他毫无防备,被敲得心头乱跳。
“我……那个……”
首先,计康没请他来吃晚饭喝小酒;其次,他没有带临时的紧急工作来处理,左右都找不到借口。赵书林像凭自己活了三十几年酝酿出的老脸撒谎说,自己认识个朋友住这,过来找人的。
虽然很假,总比“我喝醉了,不知怎么就过来了”容易出口。
计康看赵书林还在犹豫着,微弱的光线里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急得冒汗,他今天与不少未来的大客户达成了友好的交情,算是心情很好。
趁着心情好,耍人的欲望又冒上来,计康幽幽地开口:“我帮你脱衣服的时候看到你口袋里装着你送给女朋友的一个手镯,怎么,她还给你了?”其实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他并不确信赵书林和那女人分手了,依赵书林的为人,哄个单纯的傻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这人怎么还有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恶劣趣味,赵书林被泼了冷水,心里又酸楚起来。是啊,他就是被甩了,而且原因莫名其妙的,这下他到哪里去找个那么好应付的姑娘诶。
见赵书林没反驳,反而沮丧地低下头,计康倒愣住了。
一瞬间有些兴奋的因子在体内蓬勃。
计康忍不住又开口,语气满是挖苦:“怎么,你不是对她很好的吗?”
“好又怎么样。”赵书林垂头丧气,完全没察觉计康正朝他走过来。
“你这么抠门一人,肯那样给她买礼物,她还不知足啊?”
这句话在赵书林头顶响起,赵书林霍然抬头,见计康已经站到床边,忙往边上坐了坐。
大意啊,太大意了,赵书林的心脏又不受控制跳起来,他没心思去反驳计康说自己抠门,手用力地抓紧了被子。
他脑海里盘旋的是今晚在酒吧喝醉时想的关于计康的事,计康是不是喜欢他,或者是讨厌他,他没考虑出结果,现在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你这个疑问要破口而出。
“喂。”计康突然说:“你真的跟她分手了?”
又是无辜且纯良的眼神,里面有着很深刻的期待。赵书林心里疑问的答案其实很清晰,他自己只是不敢面对,对着计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分呢?”计康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不是对她很好很好吗?”
赵书林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脏跳得太剧烈,跳得他头疼。
那疼痛最后消失在计康贴上来的双唇里,赵书林吓得半死,想把人推开,却马上被压制住。计康的嘴唇柔软而温暖,湿漉漉的舌头伸出来,撬开赵书林的嘴唇。
柔软的感觉扫过上颚,很痒,赵书林的身体一阵战栗,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他确实应该用尽全力挣扎的,可是,从两个人胸口重叠的地方传来的心跳大得叫人腿软。
在他的裤子被扯下前,赵书林脑子里还是得意地泛上了一个念头:这小孩果然是同性恋,我猜对了。

第二十二章

在这样的时刻言语基本没用处,推拒也像是欲拒还迎。倒不如老老实实享受。
赵书林拼命回想自己上一次的性经历是在一九几几年,回想的结果是绝望的,他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想不起来。
计康很快脱得干净,房门没关,橙色的混浊灯光掩映着他的身体,半是清楚半是模糊,肌理连绵,精干而匀称。
赵书林认真地问道:“我是下面那个?”
计康像弹钢琴一样抚摸着他的排骨,优雅从容:“你说呢?”
湿热的吻又欺上来,计康一掀被子,黑暗盖顶,眼睛的作用失去了,耳朵和皮肤所能触及的东西越发明晰。
短促的喘息,皮肤的摩擦,两人下身同样灼热的温度,在黑暗里无一不扩张到极大,细微的部分都能叫人浑身颤抖。计康的舌头正一路往下,赵书林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腾出空来庆幸自己为见小孙特地洗过澡。
可能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梦吧,希望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梦吧。他不想反抗了,在计康的头发刮搔着他的皮肤时,那星星点点的爱抚都在说:“喂,投降吧。”
偶尔诚实一下,无罪吧……
赵书林“恩”了一声,鼻音很重,计康在舔他下面那根,舔着舔着突然说:“怎么没什么味道?”
一巴掌摁过去:“我吃素的!”
而且,没用过几次!
下面那句是在心里说的,要说出口就有点不好意思,还有叫他脸红的一点是,他本人对男人间的□丝毫没有排斥感。因为是计康的缘故。
这算一种相爱了?
赵书林在汹涌的快感里无暇顾及其他,下半身接受到的讯息蔓延到全身,大脑的意识渐渐撤离。计康合上他的身体,纠缠他些微麻木的舌头,手在他身后摆弄。
“腿张开。”
计康命令,赵书林就张开腿。再过了会,计康进入他,相当疼,赵书林一把搂住了计康的脖子。
“我会轻点的。”
低沉的话语,在赵书林听来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拼命点头,紧紧地抱着计康。
被子因为两人的动作挪开了,还好房间里的暖气是充足的。重新回归的灯光里,计康的表情很认真,赵书林看得笑了,宠溺地拍了拍那个脑袋。
他们持续着接吻,不停的,计康好像觉得接吻很有安全感,下半身在撞击,上半身却没离开过赵书林。
外面的云彩变幻莫测,大多数生命体都在沉睡。新的一年到来了,昨天已经过去,不管是旧的年月还是计康的生日,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在时间要到三点的时候,赵书林对计康低低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新年,不代表就有赖床的理由,可是身体太过疲劳,怀抱着正当理由的赵书林本想睡到中午十二点,可是九点的时候被自己的手机吵醒了。
殷力文在那边心情很好地道着新年好,殷老板得罪不得,赵书林只能很狗腿同祝他新年快乐。眼睛瞥向身边睡得很熟的计康,声音就不自觉地放低了。
“你声音大点,怎么?在做贼啊?!”殷老板对赵书林装淑女很不满,大吼一声,他在新年只给两种人打电话,一种是他的客户,一种是赵书林,这家伙就给他蚊子一样的反应,有意触他霉头是吧。
老手机生命力□,外放功能也很勇猛,殷力文那一声大喝像按了免提键一样冲出扩音器,赵书林耳朵嗡地一下。
他疑心常年陪伴在殷力文身边的自己迟早会失聪。
挂了电话,计康已经醒了,正睁着他无辜的黑眼睛看赵书林,像小狗一样,赵书林父(兽)性大发,忍不住乱揉一通计康的头发。
等计康重新睡着,赵书林就睡不着了,他在思考很重要的人生哲理,关于同性恋和他未来的妻子,实际上他现在连他妻子的性别都没法确定了。
娶妻生子,天经地义。
他一直的志愿就是娶个好老婆,生个好儿子,自己当个好爸爸好丈夫。
可是,他很喜欢计康。
很喜欢很喜欢,估计大概是爱上了。
他肯承认,毕竟做都做过了,没法昧着良心扭扭捏捏地说“我不爱你”的话。
可他虚伪了无数的年月,要是以后不虚伪的话以前所付出的努力就亏本了。殷力文说不能做亏本的生意,这是个体户大老板的经验之谈,不能不听。
何况……计康有女朋友了,大美女是个不错的人。
“!”赵书林突然想到潘琼,目瞪口呆,他都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他赶紧起身瑟缩地穿衣服,下半身酸软无力,后面还有着不轻的疼痛,不过身体是清爽干净的。
衣服穿好了,赵书林想立刻开门走掉,但是又有点不舍,计康在床上睡得欢乐,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忧郁,小孩就是这点好,什么事都有大人给他们操心。
他过去重新揉了遍计康的头发,恶狠狠的,怨气大得大概能让梦中的计康都感受到了。然后赵书林出了门,泄愤一样揪遍小区里的花朵。
看吧,现在该怎么办吧。冲动害死人,都是怪他喝了酒,再推来说潘琼也有很大的一部分责任,因为是她劝的酒。
赵书林诅咒着可恶的高级红酒,诅咒着红酒量产国法兰西,那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
在遥远欧洲大陆上,新年第一天就被诅咒得体无完肤的法国君觉得很委屈。
元旦放假只有一天,赵书林在殷力文店里呆了一天,帮忙对帐对了一天。
殷力文说:“你大学里学的是财会吧,正好物尽其用。”
赵书林本来过来是准备乞食的,可是太不巧了,店里人满为患。没东西吃,赵书林无聊地到处转悠,殷力文新换了个男会计,长得挺好,还满年轻,就是做事速度慢了点。年末要干的事很多,赵书林无聊之下向殷力文嘲笑了那个会计笨拙的样子,于是殷力文说:“你快,那你去帮忙。”
这个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难得殷力文会护着自己的人,赵书林看出来大老板对那小会计挺疼爱,好嘛,他爱屋及乌,他也能对那孩子很疼爱。可是小会计不领他情,看他的眼神——说文雅点像在看对手,说□点像在看情敌。
小会计叫沈宇嘉,赵书林从没见过他,照理说是没结过仇的,他实在不知道那敌意根源何在。
不过这种是小事情,不值得烦恼,赵书林有的是更大的烦恼,那是人生层面的。
到了中午,他接到计康的电话,那边问他在哪里,赵书林说自己回家了,计康说:“好,那我来找你。”
赵书林忙说:“别别别,我朋友找我呢,我马上就要出去。”
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会显得太明显,那边沉默了许久,赵书林以为计康会在沉默中挂掉电话,没想到那边却提了个叫他吐血的问题。
“……你,后面痛不痛?”
你说痛不痛,赵书林现在都不能坐硬板凳,只能缩在沙发上。
“还好。”
“要不要我带药过来。”
药药药,药个屁。赵书林知道计康是在找借口要见他,毛头小鬼的伎俩。
“不用了。”赵书林狠心拒绝,倒不是他对自己已犯下的拆散有情人的行为有愧疚,也不是他还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喜欢计康,而是不好意思,很简单的原因。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明天就去上班了,赵书林开始郑重地考虑是不是要请假。
挂了电话,赵书林头疼不已,殷力文正好进门送饭,看他那死样子,一脚踹来。
“你一整年就这鸟样吧!”
辱骂完毕,殷老板温和地和小会计搭腔,赵书林看那小会计眼睛都放光了。
要是在以前,赵书林肯定不会想歪,但是他目前两只脚都跨进了同性恋这个光荣又有前途的队伍里,于是不自觉地就想到殷力文和这小会计是不是有一腿。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罪恶,虽然小会计看他像看情敌似的,但他不能那样想殷力文呀。
第二天赵书林还是去上班了。
因为他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而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好意思又怎样,他总不能不好意思到老死,只要活着,就肯定会遇到计康。
一月一号计康总共打给他三个电话,基本就是想见他的意思。赵书林觉得两人简直像在谈恋爱了,尽管他一次次地拒绝了计康。
到了公司,计康还没来,赵书林贼一样潜到自己座位上,桌子上放着个巧克力蛋糕的盒子,赵丽说那是她和全体同事共同买的新年礼物。
自己对他们那么好,就换了个巴掌大的蛋糕,赵书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强忍住臀部不适火速拆了蛋糕包装盒,一口气吃掉。
他明明见到有男孩子抱了个巨大的水果篮进了计康办公室的,做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凭什么计康是个几百块的礼物,自己就是个几十块钱的东西。
正愤怒着,计康来上班了,进了办公室,直直往他这边过来。
感觉像是见了主人的小狗一样。
两人对上,彼此都有尴尬,好歹计康大将风范。
“你身体还好?”
“好。”
“没不舒服吧?”
“没。”
赵书林一个个往外蹦着字,怎么压制都有红色在往脸上漫,红潮汹涌啊汹涌。
计康问完了话,却磨蹭着不肯走,赵书林算是彻底领教许礼和他形容的那个计康了——外面挺帅气,里面还真跟小孩一样。
他突然弯下腰,脸就凑到赵书林脸边,亲了一下。
赵书林骇死了,这是在办公室啊,心脏瞬间跳停。
“你也亲我一下啊。”
小孩还脸不红气不喘地要求道,赵书林抬头四下看看,还好今天办公室的人因为给计康偷偷地送了礼,像要给他惊喜一样,故意都装得很冷淡,完全都没人在关注他们两个。要不然的话,赵书林就可以去死了。
“要亲找你女朋友亲去。”赵书林没好气。
正好这时有没耐心的人忍不住了,过来旁敲侧击地要计康进办公室,赵书林躲过一劫。
计康太危险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孩子太危险了。
赵书林拍着胸口,后怕不已。
赵书林慢慢对自己□失贞的事情接受到了完全不在意的程度。
他又没那层膜,唯一的损失是做完后头几天比较不适,排便时出现撕裂感。或者身上的痕迹很碍眼,不过外在的那些深颜色是穿了衣服就能遮住的。
所以总体来说没什么大碍,况且他算是老牛吃嫩草,搞不好还是他赚了。
不能怪他这么能想开,性事真不算什么,因为他是个现实的、成熟的、男人。
马上要到新年假期开始的大年夜,赵书林妥协在大社会的洪流里,别人加班他也加班,当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加班,领导也是要加班的。计康再想和他亲近也同样要妥协,赵书林清净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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