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的真选组----战僳之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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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不要再扭了,像毛虫一样,恶心死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下一任小姐?阿银正沉浸在主角的悲哀情怀中呢,这大概是唯一留下的主角的特权了,不要连这点都夺走啊,你是魔鬼吗?”银时继续扭。
“谁叫下一任啊?我说你真的是主角?别笑死人了,顺便说一下,现在是高杉大人强化月,你这种家伙靠边站吧,话说刚刚的你都没听到吗?”
“没有。”银时很爽快地答道。
“别人说话的时候就该好好听啊,这一点上怎么和万斋一样?我是高杉大人安插在小惠身边的学徒,所以她委托你工作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要不是她放弃委托后,你还死缠烂打,我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谁让你好像已经知道小惠是间谍的事了呢,万一让真选组知道就不好了,总之婚礼结束前,还请你老实的呆在这里吧。”
“高杉他到底打算做什么?”银时搞不懂,土方和自己都调查过小惠的事,自己又特地再去通知他一遍,怎么高杉的人好像一无所知?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尤其对高杉而言,这种致命的错误……难道说高杉是在清楚土方知道小惠身份的前提下继续行动的?那么为什么隐瞒手下?
银时心中有些澄明了,与伊东那时消息不通而失利的情况不同,土方也好,高杉也好,在消息方面都是一清二楚,那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情报是称得上秘密存在的了,高杉的部署土方很清楚,而土方的对策应该也在高杉的料想中,可是如此一来,谁都没有优势了,剩下的只有怎么做,如果说这世上存在所谓的最终战役,那么一定是像现在这样,无论是敌我哪方都可以看透战局的情形,可是最终战役有一点是绝对的,那就是敌我实力是对等的,可是高杉的鬼兵队,如果从正面进攻的话,要怎么才能抗衡武装警察真选组呢。
既然是摊在面上的战役,就与赌博的性质不同了,这更接近于棋局的对阵,没有什么是不为人知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摆放在棋盘之上,对弈的双方谁能多想一步,谁就能将死对方,而参照高杉鬼兵队的情形,在先天不利的条件下,将小惠安置在土方最重视的局长身边,让整个局势微妙的平衡了,那么接下来,就看谁能多想那一步了,一步棋错,满盘皆输。
“还问想做什么?自然是打击真选组啊,御陵卫士船一役的耻辱是势必要讨回来的,很快,我们的人就会延中山道来了,而那些前去拦截的走狗恐怕还在向着东海道前进呢。”学徒拿出一把短刀,摆在身边,“通风报信什么的就别做梦了,不要因为我是女人就以为有机可趁,必要的话,我也会动手的。”
“多串君说过不要因为对方是女人就轻易相信,果然不愧是在女人方面的行家啊。”银时总算是知道了高杉的那一步是什么了,通过改走道路来引开真选组的部分兵力吗?可似乎仍不够重量呢。
“哼!”学徒捧起杯子端到唇边,然后一瞬间,整个人僵硬了。
阴冷的,不祥的气息浓重的弥漫进来,那种能刺破人皮肤的杀气在不大的房间里狂乱地流泻着,即使是远离斗争的人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所谓的危险,所谓的死亡就是这样一触即发的东西,这种强力的威压感让银时有些血脉贲张。
“什么人?”将短刀护在胸前,学徒向着门的方向靠过去。
“土方先生真麻烦,既然最后还是要这么做,那天干嘛还拦着我,就这么喜欢消遣属下吗,果然还是早些把副长宝座让出来才好。”门外的人用着毫无起伏的声线如同在阐述说明文似地抱怨着,熟悉的说话方式,熟悉的名字让屋内的人一惊。
“……”学徒用有些呆滞的眼神看着长刀从纸门外突刺进来,带着菊一文字则宗才有的华美刀身,干净利落的贯穿左胸,然后顺势劈下,撩飞了自己握不住的短刀,艳丽的有些梦幻的红色喷溅上白色的纸门,满眼是飞舞的红色,好像高杉大人明艳夸张的和服一样,带着振翅欲飞的血色,在眼前晃动着,然后世界一片漆黑。
“没弄脏衣服真是太好了,说起来,为什么老板会在这里,还有那是什么,新的SM游戏?”穿着便服的冲田利索的擦干净自己的刀,端详着被捆得像毛虫一样生物,感叹自己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好,这样都认得出是老板。
“总一郎君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禁闭中吗?”在冲田切断绳子后,银时不禁发问。
“是总悟,别再叫错了,至于这个,可不是我干的,我还在紧闭中,”冲田扔下印有鬼兵队徽纹的钗子,“这很明显是鬼兵队的恐怖袭击啊。”
“你……”银时一瞬间愣住了,冲田这与年龄不符的杀气,杀了女人后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以及熟练的栽赃手法,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心惊,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这样年轻的还不能定义为成年人的冲田会在那个杀手集团中拥有一番队队长的头衔,土方他,实在是养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啊。
“好了,接下来做些什么呢?干脆延东海道去追山南先生他们好了,那边看起来还比较有趣一点。”冲田收了刀。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走东海道,可是如果是和高杉有关的话,就错了,他们改走中山道了。”银时想起学徒方才说过的话。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冲田问道。
“她刚才说的,鬼兵队的人会从中山道来什么的。”
“切,麻烦了。”冲田把手机拿出来,“山南先生吗?刚刚得到的消息,高杉的人改走中山道了。”
“到底是怎么样?”银时活动着手脚。
“鬼兵队以小惠族人的身份,从她的家乡来,按理说,一定会走东海道的,没想到,居然会绕道,不能让他们进到江户,之前就得到消息说春雨在外地走私了一大批的炸药,恐怕就在其中了。”冲田跑出门去。
“抬着炸药长途跋涉?难不成是疯了,不怕炸死自己啊。”银时也跟了出去。
“这就是高杉的做法啊,总之炸药一旦进了江户,绝对不是死几十个人就能解决的,那样的数量在的话,已经足以威胁到整个城镇了。”冲田边跑边说,“怎么,老板,你也来吗?”
“没办法,总不见的让这么危险的东西进到这里啊,万一新八不小心被炸死了,我一定会被他姐姐给杀了的吧。”银时说着。
“总之,走吧,向中山道。”
(五十一)
婚礼带着梦幻的美丽,展开洁白的羽翼,然后,在近藤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声中,松原的脸色苍白的可以媲美新娘的礼服,土方则若有似无的在喝酒的间歇瞟一眼那个一脸难看的家伙。
婚宴很吵闹,而新娘很美丽
佐佐木带来的一桥大人的私人关心让土方有些避之不及,松平大叔有些脱线地描述着近藤上一次的对象,那个差点成为局长夫人的猩猩公主,然后近藤有些窘迫的闲扯松平大叔你女儿生日过得怎样,山崎那家伙真忙看来是来不了了,松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然后松平大叔开始发火说怎么现在男人都喜欢玩Playboy那一套,栗子这么可爱实在是太危险了,山崎短信过来说局长为什么只有我还在任务中,再然后松原仍是苍白着脸色又灌下一杯。
有队员借着酒意打听副长有没有交往的人,土方不置一词,近藤陷入沉默,松原重新端起酒杯的手有些不稳,而后随着佐佐木大人的祝贺,又变得人声鼎沸了。
婚宴很吵闹,而新娘很安静
土方对刚刚随意的问句有些在意,真的只是一点点,他想知道那一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的为什么是银色的家伙,只是稍稍的在意,就轻易想起了那一天,那个男人的告白,总是模棱两可的立场,徘徊在不甚清晰的分界处,随意就跨越了自己划下的安全线,保持在暧昧边缘的男人,然后那个时刻,无法去信任的那家伙,用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伴随着一直以来的调侃声调对着自己说爱,面对这样有些戏剧效果的场景,自己却有些惊恐,惊恐于对方有些高的体温,惊恐于对方轻易跨过暧昧的边缘,惊恐于自己过分地在意,断然地从那里离开,断然地拒绝,催眠自己说没关系,现在仍能防守得严丝合缝,自从决定踏入修罗之道,就不再需要多余的东西了。
……
中山道上
“总一郎君,我不知道原来小惠家的族人是这种德行的,小惠也会为你们哭泣的哦。”银发的家伙大声地问着身边的少年,而两人面前的正是运送着炸药,长途跋涉而来的鬼兵队,这些灰头土脸的家伙总算还没进入江户。
“是总悟,老板,一定是因为送来的礼物太贵重不好拿,才会弄得这么狼狈的吧。”冲田把刀抽了出来,“虽然对大家很不好意思,可以请你们去陪那些真正的族人了吗?”
冲田和银时势如破竹,冲向了对方,有抽刀的声音此起彼伏,交互的刀刃迸发出火星。
“喂,把货运走,不能让火星溅到,都想死吗?”鬼兵队的阵营分出一部分人,隔离开炸药,绕过两人,继续向江户进发。
“啊~事情变得真麻烦,总一郎君,记得结束后要请阿银吃巧克力芭菲啊。”带着不会因摩擦而产生火星的洞爷湖,银时追着押送炸药的队伍折返。
“怎么,老板你不知道吗?因为牵扯上一些小事,那家冰激凌店已经被我给炸了啊,再说我现在应该是禁闭中,这些是土方先生的工作,谢礼什么的,去找土方先生要吧。”冲田的刀在人群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
“白夜叉,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呢,有着和高杉大人共同过去的你应该能够理解他的理念啊。”
“谁知道?幕府会怎样,天人会怎样,我才没兴趣呢。”银时的木刀敲击在对方的颈部,传来沉闷的声响,“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就拼命去守护,只是这样罢了,还有,我也不再是白夜叉了。”
……
“山南前辈应该是不想去的,为什么还会接受副长的要求呢?”莜原在警车里问着前排副驾驶席上的人。
“我没办法拒绝他,”山南顿了一下说到,“不只是我,真选组的旧部都一样,没有人会拒绝那个男人的,向来只有他拒绝我们的份……”
“土方副长很专横吗?”莜原对于土方的事很好奇,他迫切的想知道在葛山和伊东老师眼中的土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啊?嗯,这样说也没错,的确是很专横呢,”山南想了想又说,“真选组今日的辉煌下,埋藏着很多秘密,要在这种时代下前进,有时也会使用些不正当的手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而这些需要弄脏双手的工作,几乎全部由土方副长包揽下来,尽管我也参与了不少的事件,可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够知道,他还瞒下了很多事,倒不是因为不相信我们,只是不希望让大家一起担负罪恶吧,而这其中被隐瞒最多的,恐怕就是局长了。”
“瞒着局长?为什么?”莜原不懂,还跟着伊东老师做事时,自己也好,藤堂也好,从没瞒着伊东老师做什么,什么事都会当面说清楚。
“正因为局长是近藤,他是真选组的灵魂,所以土方副长才会不计代价,因为大将是必须站在阳光下的,这样真选组这种杀手集团出身的组织才有可能继续存活,但是有些事却不是在阳光下能够解决的,所以他选择了修罗之路,逼自己来背负恶的一面,对真选组来说,那像鬼一样的计策和手段是不可或缺的,而我们一直以来也是在仰赖那份力量前进的,可是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就好像你我不能拔刀了,而藤堂为伊东殉死了,大家在某些地方都是脆弱的,土方副长也一样,他毕竟不是鬼,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凶恶,当有一天他强大的精神力被逼到极限时,他会变得比谁都脆弱,容易折断,在经历了包括前局长,葛山,三叶小姐和伊东的事在内后,即使是他,也快到极限了吧。”
“是这样吗?”莜原觉得自己好像稍微能理解葛山所谓的土方副长的强大了。
“啊,土方副长是真选组绝对的存在,我们没人愿意看到他崩溃的那一天,所以只要是能替他担负的,就没有人会拒绝,这也是我逼自己来这里的理由,”山南冷静的脸上有些憧憬,“而牵扯到那些肮脏的事,就只有他瞒着我们,拒绝我们的份了,所以说,你的话没错,他很专横,这一点甚至是让人厌恶到疯狂的地步。”
“山南总长,前面有人在打斗,好像是万事屋老板和鬼兵队。”通讯机传来前方人员的报告。
“尽快确认炸药的位置,在那之前禁止一切攻击。”
“是!”
根据报告,春雨在近期和鬼兵队进行了一场交易,牵扯到大量的炸药,高杉是打算在江户升起巨大的焰火吗?
……
“白夜叉,你让开,我们要用火焰来净化这个江户。”
“高杉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还有我是万事屋的阿银啊!”被对方锋利的刀缝擦过脸颊,银时急退一步,抹掉脸上的血迹,看来仅凭木刀与那些人斗,的确有些狼狈,身上躁热起来,果然夏天要到了吗?
“老板,让开!”熟悉的声音传来,银时下意识闪开。
强压下的水柱喷射而来,将几个鬼兵队的队员冲得四散开来,掀飞了那个装着炸药箱子上盖的布,浸湿了底下的货色,那是大江户消防署的人员,而边上则是一贯嚣张的挂着御用灯笼的真选组警车,山南终于到了。
“老板你怎么在这里?”莜原问道。
“哦,这不是莜原老弟嘛,真是好久不见,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冲田队长在前面,那里还有不少鬼兵队的成员。”银时向着冲田的方向比划着。
“冲田队长不是在关禁闭吗?说起来,你们怎么知道敌人改道了的?”莜原问道,山南则一言不发,当初听到土方要关冲田禁闭时就有些怀疑了,毕竟对抗伊东时也曾以关禁闭为由保护冲田不被一桥大人询问,难保这一次不是另有打算的,毕竟再怎样的调查也不会查到对外宣称禁闭的人身上。
“碰巧而已。”银时轻易地带过这个话题,被人绑成粽子那段就永远的忘记吧。
赶到冲田那里的时候,冲田已经疲累不堪了,因为不像银时这里需要顾虑到炸药,这里就惨烈的多了,不过在山南带着几个番队的战力进行了轮番轰炸后,也就定了大局。
“你们要把人押回去吗?”银时想着自己是不是赶得及去婚礼呢,毕竟押送犯人也是很花时间的。
“就地处决。”山南抓起通讯机道,“各番队注意,传副长命令,一个都不要留。”
“是!”
“怎么了,老板?”看着银时惊讶的样子,莜原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啊?既然已经毁掉炸药了,没必要全部杀掉吧。”银时揪着莜原的前襟。
“那可是鬼兵队的人,老板你疯了吗?不杀掉还放掉吗?况且这本来就是真选组的工作啊,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莜原看见有一个人想逃走,就要示意同伴去追,却让银时拦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要阻止高杉而已,我要的不是这种结果啊。”银时仍然没有忘记与高杉一起奋战的岁月,即使两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银时仍是有些在意的,虽然不像在意桂那样,对银时而言,鬼兵队并不是单纯用敌人两个字就能定义的。
“莜原,有没有受伤,炸药的安全处理完结了,这里也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吧。”山南的声音传来,顺着那里望去,那个刚刚企图逃走的鬼兵队队员出现在山南的身后。
“前辈,当心后面!”莜原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失速。
“什么?”山南的手习惯性的搭在了刀把上。
“没事的。”银时不在意地说着,只要看山南的起手式,银时就知道那是和伊东出自同一流派的,而且绝对是高手,鬼兵队这次来袭的人,是无法与其对抗的。
“不要!”莜原惊恐的叫喊镇住了银时,山南一直到倒下也只是维持着拔刀的姿势,却没能把刀抽出一分来。
“怎么会?”银时呆愣当场,他对真选组的训练方法或个人技能什么的一概不知,也从没见过山南出手,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一个瞬间,山南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了,起手式很漂亮,相信实力决不在伊东之下,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拔刀,斩,那种距离,对方不可能躲过,可是,为什么,刀没有拔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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