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上+番外——猫鬼

作者:猫鬼  录入:02-12

鹭翎久未到华庆宫来了,如今再到这里,看着熟悉的事物,一时间有了些感慨,在院内没站多久便听宣进入,恭敬的叩拜了,道了声贺,只听一片唏嗦之声,似乎不止尹倾鸿一人。只听尹倾鸿说了声“起来”,便恭恭敬敬的站起,不小心瞄了那边一眼,不由唬得往后退了一步。

尹倾鸿刚命人擦了身,刚穿上亵裤,看鹭翎一见自己身体便往后退,不由得邪邪一笑,一边示意帮自己更衣的侍女们退下一边向着鹭翎走了过去,口中还慢悠悠的说着:“朕的翎儿许久未见父皇,见了便退,这是何理?”

鹭翎低着头未回答,其实自己心里也在纳闷。尹倾鸿的身体他原本是见过的,那是在这副身体很小很小的时候,尹倾鸿那时与他同榻而卧,偶尔便能见尹倾鸿沐浴的样子。只是这许多年未见,如今再看,却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来。

许是因为我这身体到了思春的年纪,所以才对人体反应这般大。

鹭翎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解释,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未等细想,低垂的视线内出现的那一双赤衤果的足。原来尹倾鸿竟连鞋袜都未曾穿上便过来了,所幸的是他的寝宫地面铺有游牧民族的藩国进贡的羊绒地毯,再加上此时是夏末时节,正是最热的时候,倒也不用怕冻着。只是既然连鞋袜都没穿,腿上也依然是那件里裤,鹭翎不用看也猜到尹倾鸿上身肯定没穿上任何衣物,想退又不能退,一时身体便僵了僵。

尹倾鸿本就最喜欢看他不愿又不得不顺服的样子,此时看他僵在原地不动,面上笑意更深,伸手捏了捏鹭翎玉兰花瓣似的耳垂,动作甚是暧昧,倒惹得鹭翎抬起头来,尹倾鸿也不松手,只觉得手下的那一小块肉软嫩得可口,又故意说:“有什么可害羞的?又不是没见过。”

被他这带着些揶揄的话一激,鹭翎久未被压制的倔强脾气又冒出了些头来,反倒大大方方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尹倾鸿的身体,然后道:“只因道了声儿臣,便是臣子身份,君臣有别,既然父皇特许儿臣瞻仰天言,儿臣自然照办。”

久未见鹭翎那倔强的眼神,此时再见,却又与小时不同。尹倾鸿隐约记得鹭翎极小的时候的眼神,傲气不羁,望着他时是带着愤怒和抵触的,此时却是将那份倔强埋在那双漆黑瞳子的深处,又透过那淡然的眸光微微显露些儿出来,勾得人心痒。尹倾鸿不禁挑了挑眉,突觉得懂了些尹倾晗所谓“让着些”的意味来,手下又加重力气捏了捏那耳垂肉,然后转身往回走,一边又道:“过来,帮朕更衣。”

鹭翎刚刚上来些倔脾气便后了悔,暗骂自己忍了这么久今天怎么又现出原形来了。正强自镇定的等着小时的噩梦再次降临,却不想尹倾鸿倒像是没什么事发生一样走开了。正愣神中听他说这么句话,不由得呆呆的看了看四周。宫女们早退了个干净,现在屋里就他们父子俩,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呆呆的问了一句:“我么?”

鹭翎一直在他面前自称“儿臣”,如今突然称“我”,可见真的是脑子反应慢了,尹倾鸿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他,只见他瞪大了一双凤眼,樱唇微张,还伸着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那样子颇为可爱,尹倾鸿不禁笑出了声来,道:“当然是你,这里还有别人在么?还是说翎儿觉得伺候朕丢了你的脸面?”

这是当然不能回答“是”,让皇子帮他更衣虽然与宫中礼制不合,不过这尹倾鸿向来是不讲礼数惯了的,鹭翎略一踟蹰,便也走上前去。

两人一时无话,房中只有一片衣料的唏嗦之声。鹭翎替尹倾鸿更衣,手难免碰到他的身体,只觉得尹倾鸿的身体温热,虽只是短暂的一触,那热量却仿佛刻进了骨头里去一样。他心下微惊,面上却无甚变化,动作也不停,只偷偷抬头看了眼他的身体。

尹倾鸿三十多的年纪,正值壮年,虽每天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但从来都不疏于锻炼,再加上天生骨架便修长,此时这样看了,便觉得好像天神一般英武,是所有男人都羡慕、女人都喜爱的完美身材。鹭翎练武也是极刻苦的,但是一来可能是身子骨不好长不出半两肉来,再加上本就是身体还太青涩的年纪,总之看了尹倾鸿的身体便有些暗暗的自卑起来。

他这边正暗自懊恼,那边背对着他的尹倾鸿却突然开了腔:“翎儿最近出宫甚繁,都是在忙些什么事?”

鹭翎一下子便回了神,知道这才是他今日找自己来的重点,便说出了早想好的理由:“儿臣年幼时不知感恩,上次父皇大诞也无甚表示,今想着尽些为人子的心意,但儿臣久居宫中,平时所用皆是父皇赏赐,实在无甚拿得出手的物事,若论奇珍异宝,想来万比不上外邦所献。幸与京内巨贾李姓鸣玄相识,故这几日常去拜访,想托他找些新鲜玩意。”

尹倾鸿也不知信还是不信,过了一会又问:“听说你与京内一名游女,唤作鸾歌的,很是有些交情?”

鹭翎没想到尹倾鸿会突然提到鸾歌,一方面不知为何突然提起她来,一方面又暗惊尹倾鸿对他的掌控竟没放松过,只回到:“并不太熟,本只是同京中几位近岁之交游玩时遇到过几次,那姑娘性格爽朗得很,与我合得来,便也多陪了我些而已。”

尹倾鸿转过身来低头看他,面上带着笑,突然又转了话题,问:“翎儿,朕不许给你侍寝,你可曾暗暗怪朕?”

鹭翎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心想今天这是怎了,问话也没个逻辑,面上倒还是恭顺,回道:“儿臣不敢,儿臣知父皇必是有良苦用心,定不会无故委屈了儿臣。”说完抬头看着尹倾鸿,一双眸子中水光闪啊闪,似在表达着自己的信任。

那信任是真是假尹倾鸿看不出,他从鹭翎七岁那年开始便感觉不到他的真意了,又觉得猜不出猜不透这一点他们两个是彼此彼此,索性也再不去猜,此时也只觉得他这表情分外可爱不由得捏了捏脸,笑着说:“好了,你也该去准备准备了,退下。”

鹭翎突然被召来,被惊了再惊,又突然被赶了出来,一时间郁闷得不行,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叹了口气,往昶永宫的方向去了。只一边走还边想着,最近应是该收敛些,尹倾鸿大概是看出了些什么,才会这般阴阳怪气的。突然又想起尹倾鸿提到鸾歌,不知为何,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走的脚步也便快了些。

尹倾鸿倚在窗边从窗缝里看他离开,唇角向上挑了挑,低头再看自己那身七扭八歪的行头,不禁止不住笑。鹭翎虽许多事少假他人之手,但毕竟是个皇子,哪伺候过别人穿衣,尹倾鸿早便猜到,如今看着,不由得深觉自己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温和有礼的次子其实还是有些孩子似的可爱的,便又叫了侍女进来帮他重新穿戴好,又忙碌去了。

鹭翎回了宫,南星已备好了他的朝服,毕竟这次算是国宴,有别地使者在,就算平时鹭翎再怎么恃宠,还是知道要有度的。

南星看他回来,便问:“陛下找你何事?”

鹭翎也不答,只取了专备下的纸笔写了些东西,把那纸叠了又叠,直变成了小小一团才交给南星,吩咐道:“去拿蜡丸封了,让红豆送出去。”

南星一边照他的吩咐取来了蜡丸,一边问他:“这急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

鹭翎坐在椅上喝了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嗓子,这才答:“刚刚父皇突然提到了鸾歌,我觉得有些不妥,正好鸾歌现在不在揽翠,想着吩咐惊穹便把她留在现在那地,正好那边新起,正需要他。再来怕父皇查到我跟惊穹间的底细,想提醒他防范防范。”

南星也怕李惊穹出些什么事,当下快速的办这事,一边又要鹭翎自己去净面净手。鹭翎也知道她着急,也不恼她失礼,站起身往里间走。走了没两步复又停下,冲着门口的方向说:“这事是不需与父皇说的事,你不用多管,先准备着随我去参宴的事宜。”

他说这话时,并不见外面有人,只说完后略静了静,便见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从檐下闪出,对鹭翎一施礼,复又像消散的一抹黑烟似的消失了。

29.非望远

皇帝大寿乃是国宴级别,筳宴自申时便开始,先由文武官员进表,后宫嫔妃并皇家子女拜寿,再来各属国使者献上主礼,自然都是世间少有之物,只尹倾鸿是天下之主,何等珍奇稀罕之物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如自家院中不合时宜绽放的一朵花一样,虽珍奇,却也不会大惊小怪。当下只是微笑颌首,不见多高兴。

鹭翎自尹倾鸿突然开始疏远他以来,虽是不拘他的小节,但却也不再让他伴于君侧,此时正与尹苍远同坐于皇子席上,正欣赏着各方献宝,却不想尹倾鸿突然发难道:“听说我二儿鹭翎近来替朕寻求奇宝,不知可否寻到?若有,便呈上来。”

鹭翎还未说话,倒是站在尹倾鸿后侧的常公公上前答道:“启禀万岁,二皇子殿下所献之物已于早上并各方所献之礼一并收上来了,确实是奇物。”

尹倾鸿笑着说:“既是奇物,现在拿来,也让在座列位共同赏玩一番。”

常公公唱了喏,吩咐着身后的小太监去了,没一会功夫便拿了来,鹭翎一算,放置礼品之地奇珍馆距离荣泰殿哪得这么快能来回的,心下便知道尹倾鸿怕是早就看过自己送的是什么,只是不知用法,所以想拿到殿上让各地使者看看此物是什么东西,若是没人知道,也不会显得他无知;若是有人知道是什么,毕竟是放到台面上来供大家一乐的事物,照样不会有人暗地里笑他,再来也能借机与使者们说上几句话,装饰下友邻和睦的景象。

东西放在铺了黄绢的方盘里呈上来,是一个黑铁镶金不过一手长度的东西,被那小太监托着在大臣使者间一一给看过,只赫连青河看出了是个什么,却只抬头遥遥的望了鹭翎一眼,便笑着摇头只作不知。尹倾鸿看嫔妃并皇子公主也都好奇得很,便又让他们看了,却也都不知,尹倾鸿便笑着道:“皇儿,别再故弄玄虚,便说一说你这到底是个什么物事。”

鹭翎接旨离席,站到大殿中央来,从那托盘中拿起那物,一手握着较粗的一端,另一手抠着较细一端的金箍一拉,那东西竟伸长了些。鹭翎将那一端较粗一端较细的圆管重新放到托盘里,说:“请父皇将此物细窄的异端对着眼睛,举着它望一望对面奉贤殿飞檐。”

尹倾鸿从走上前来的小太监捧着的托盘内拿起那物,依鹭翎所言的举着看了,瞬时“咦”了一声。大殿内的人不知此物究竟有何妙处竟令天子动容,一时间都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尹倾鸿也不制止,只问鹭翎:“此物甚妙,皇儿说说看,它叫什么?”

鹭翎恭敬的一揖,答道:“回禀父皇,此物名为望远镜。”

尹倾鸿拿着那望远镜左右看看,笑道:“果如其名,诚能望远。皇儿所献此物甚得朕心。”说着递给坐于他下首的王雪芙,道:“皇后也试试看,确实是个新鲜物事。”王雪芙谢了恩,也拿起来看了一看,面上虽冷,却可见其惊讶之色,一时间殿内都跃跃欲试,尹倾鸿也不藏,还让那小太监托着,在重臣、皇子及使者中位最高者间一一传过去,殿上顿时喧闹起来,看到的直呼奇哉怪哉,没看到的直追问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鹭翎谢了尹倾鸿,继续回座位坐了,一边的尹苍远已看过了,趁着殿上喧闹扯了扯鹭翎的衣袖,问:“那管子实在奇妙,竟能让那么远的地方看起来像眼前一样,皇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鹭翎脸也不红的哄他说:“此物也是我偶然间寻得,只觉得新鲜才弄来的,哪知其中奥秘?”

宴会经了这么一闹,也到了开宴的时间,尹倾鸿命人把那望远镜拿下去收好,便示意端上酒肴。刚开始时下面还都看着皇帝和宫眷在场而有所收敛,等各宫嫔妃都告退后,场面才慢慢活跃起来,到最后,虽因尹倾鸿的存在而不至于放浪形骸,却也热闹得紧。

鹭翎也离了席,一边与官员们客套着,一边慢慢地走到了青河他们所在的位置。这赫连青河怕是在阙池时就不是个消停人物,虽贵为王子,却不是主使,派了他的二哥来压制他。他这二哥名叫赫连瑞雪,与青河一样是深褐色皮肤黑发蓝眼,只不过头发是直的,眼睛颜色也微微偏紫,估摸着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像也极美,又透着些阙池那等尚武之地少有的书卷气,只不过长得高大,看着也能感觉到他身体内蕴含的力量,倒让人不敢造次。

青河看鹭翎过来立刻一把抱住,拖到赫连瑞雪面前介绍给他:“二哥,这是我在这边认识的好哥们儿,叫鹭翎。鹭翎,这是我二哥,赫连瑞雪,是个美人?”

那赫连瑞雪宠溺的拍了下青河的头,看着鹭翎温文一笑,道:“二殿下,我家这王弟向来不懂事,在贵国没闹出事来,想必也是承蒙二殿下照顾了?我这当哥哥的却没看好他,谨代表整个阙池王族对您表示感谢和歉意。”说完后将右手放在左肩上,对鹭翎行了一礼。

鹭翎连忙回礼,笑着说:“青河并没给我添什么麻烦,倒多亏了他这次胡闹,我才交到这么一个可交心的朋友。也别叫我二殿下了,你我都是二殿下,叫起来多不方便,青河的哥哥便也算是我半个兄长,便只管叫我名讳便可,我也只叫你一声随青河,叫你声‘哥哥’,不知可否?”

阙池国风开放,不拘礼节,赫连瑞雪看鹭翎长相虽精致清秀,骨子里却不似瑾朝般在乎礼制,倒与阙池子民有些相似之处,便也产生了好感,三人在一起也不顾周遭,放开了心的谈笑。

尹倾晗正与尹淳德客套着,一抬头便见尹倾鸿坐在主座上面色不善,顺他目光望去,便见三个美人凑在一起甚是亲密的样子,那场景虽美,只可惜其中一人是鹭翎,又见阙池国的三王子一条手臂竟搂在鹭翎腰上,偶尔说话时,便把嘴直接凑到鹭翎耳边去,说完后两个人一起笑起来,竟有些耳鬓厮磨的样子。

尹倾晗哪知鹭翎和青河两人都是从一个时代穿越过来的,他俩曾经长大的年代本就没有这么些繁文缛节,鹭翎又从小被尹苍远缠惯了,那青河又是个最爱亲近美人养成了下意识占便宜行为的人,其实相互之间没有一点别的心思的。连尹倾晗都觉得这两人黏缠过了头,又何况上位那看得仔细的尹倾鸿?只可惜尹倾晗眼看着就要去防边,虽说知道阙池那边没什么野心,在满朝文武面前却也不好与阙池的使者走得近了,鹭翎又只忙着笑不往他他这边瞧上一眼,最后也只好暗叹口气,心内教鹭翎自求多福去了。

鹭翎原来也是个在现代时能喝酒是出了名的,班级聚会偷偷喝酒的时候,还是郭凯的鹭翎五瓶啤酒下肚走路连晃都不晃一下,可如今一来体质不同,二来这回喝的是白酒,多喝了些便觉得有些晕,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耍酒疯,便先告退回了昶永宫。

尹倾鸿当然乐意看他和那阙池使者分开,知道他向来不带随从,便特意命人送他回宫,临走时看他颊上绯红眼神又透着些迷离的样子,心中突然一动,面上却不说什么,只笑看他离开。

鹭翎回了昶永宫,南星看出他吃了酒,便赶紧抚到榻边坐了,问:“哎呀,殿下怎么吃得这么些酒?有哪里难受么?想不想吐?又或者困了要睡?可要水?”

鹭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莫担心,没醉,只有些飘飘然。先去给我倒些水来,再叫人烧水着我沐浴,也好快些睡下。”

南星给他倒了水来,说:“沐浴还是等明天,怕你洗完更不舒服。”

鹭翎说:“让我现在洗了,一身酒食之气,又出了汗,怎么睡得着。”

南星便也只好叫人在房中放置了浴桶,又拿了新的里衣给他,不多时热水便来了,鹭翎冲洗一番,却不想热水一蒸,酒气便上了头,果然头晕得厉害,也不敢多泡,匆匆的爬出来换上里衣,又唤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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