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什么?”
“法律意识有些过强,虽说确实有的人在手机爆裂之后报警,但是叶清你可要想一想,他们的手可都是被那种液体烧化了啊,谁在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还能那么冷静?这有些……匪夷所思,而且看那李怡然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
“所以你要挨个儿看他们的手机?这倒也是,信息时代,一部手机,一部电脑,这个人基本上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就能明白的差不多了。”
“恩,信息缓冲出来了,没看出来,王飞这小子还挺爱照相,这么多照片。”柯指着显示占了将近1G内存的图片数据说道,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动了两下,调出了张照片。
“天啊!”我惊讶的看着照片里甜蜜的搂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个是王飞。
另一个是个女的……
我看了眼柯霂临,他也满脸惊讶的神色,我们互看了一眼,同时开口道,“云妮!”
伤四:水落石出
越是复杂的表面,其背后的结果越是简单。
“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我的错!”
“为了他。”
“我错了,我知错了,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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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也别多想。”老孟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悠哉的开着车,道,“也许就是个旧识呢,也说不准。云妮那小丫头可是跟着罗蒙领了证的,啧啧,我老孟还是征婚人呢!对了,你俩是回学校还是回公寓?”
柯霂临看了我一眼,道,“先把叶清送回公寓吧,我还要回学校。”
“对了对了,你们最近和郭老还有联系吗?”
我摇了摇头,道,“谁知道那老小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白仙人的遗体到底找到了没有。”
“咦?郭老先生没和你们说吗?”
“说什么?”
“白先生遗体的事儿,是个恶作剧啊!”
柯霂临蹙了蹙眉头,道,“恶作剧?什么意思?”
“嘿,他原来没说啊!”老孟轻声吹了声口哨,道,“当时你们不是还在玉王秦钰的家里吗?我接的电话,说是白仙人的遗体不见了,后来郭老回到了云谷镇,大概一个多礼拜就给我打电话,说是刚回到家就找到了就说遗体找到了,是被村子反动的故意给藏了起来。”
“那……”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柯霂临,然后又冲着老孟问道,“放置遗体里的棺材不是留了张纸条吗?”
老孟好像一愣,“什么纸条?”
“留在放遗体棺木里的纸条啊!上面写着我之所以永生,因为我是神的那个纸条!”
“这是啥?不会又是搞邪教吧?我不记得有纸条啊,是郭老告诉你们的?奇怪啊……”
“你确定你没说过棺木里面有纸条的事情吗?”柯霂临像是有些急了,一把拉住老孟的肩膀,低声急促道,“你再好好想想!”
“我搞不错!”老孟转头极其认真地看了我们两眼,道,“如果有这么邪性的东西,我是不可能会忘了的,当时就是上面的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云谷镇老仙人的遗体不见了,赶紧通知郭老先生,然后我就照办了啊!根本没有什么纸条!”
“……”柯霂临呆了一下,有些颓然的靠在了椅背后面。
“怎么?纸条又出了什么事?”
他苦笑了两声,道,“不是纸条,而是郭老。那老家伙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怎么说?”
“当时他跟咱俩说棺木里面有疑似黑影留下来的纸条的时候,可是在秦钰的家里啊!他连云谷镇都没回,而老孟又从来不知道有纸条的事情,郭老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现在这纸条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我们也根本就搞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他郭老骗咱俩?”我有些好笑,“他骗咱俩有什么用?我是他学生,你是他什么?干儿子?他骗咱俩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柯霂临揉了揉自己的头,道,“我都不知道这死老头现在躲到了什么鬼地方……可别让我逮着他……”
“叶小哥!到你们公寓了。”老孟叼着根烟,含糊不清的宣布着。
我点了点头,看了眼柯,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折腾你们那个实验也别太晚了。”说完我想了想,道,“你后天不是还有手术?歇歇吧。真瞎了可就不好办了。”
柯大少爷懒洋洋的冲我挥挥手,又冲老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两个人开着车,卷起滚滚黄尘。
我进了电梯,摁了7,突然觉得手指上面有些不对劲儿,抬起一看,染的红红的一片。
靠!我心中颤颤巍巍的骂了一句,慢慢的抬起手指凑到鼻子下面问了一下,一股子的血腥问窜进了我的呼吸道,浑身一阵,条件反射的抬头看那数字7的摁键,上面血红模糊一片。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兜,刚想要报警,摸到一片空空如也的时候这才蓦地反应过来,手机早就被那姓柯的混球拿了走,老子果然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五楼
六楼
我咽了口吐沫,准备随时看见到了七楼看见一片血色狼藉,已经为自己的眼球以及大脑预作了最坏的打算,我还想着自己该发出如何恐慌的叫声,然后在瞬间屁滚尿流的冲到楼梯跌跌撞撞的冲向一层!
七楼!
嘎一声巨响,然后瞬间万籁俱寂,什么动静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电梯门没有开,电梯就那么静静地呆在了7楼,上面显示着的鲜红的数字在三秒之后迅速消失,难道是停电?
我又抬手摁了摁紧急键,根本连个什么反应都没有!
坏了,抬手看了眼手表,2:30,现在在我们这栋楼里,基本上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楼下的看管大妈经常出去和别人去喝茶,一去就是一天不见了踪影,这电梯坏在了半截,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人发现!
一般,电梯坏在这种不当不正的地方,只能祈求这玩意儿时停电了,要是故障或者再出点什么事故的话,从七楼的高度掉下去,我肯定摔得连我亲爹都认不出来!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子里瞬间的过了一遍之后,激的我浑身一层的鸡皮疙瘩,正想着的当,那电梯极其的不配合,猛的摇了一下,我扶着电梯壁,一阵晕眩,喘气的声音一声要比一声粗,脑子里压根就没停歇,把自己死亡的各种惨状都想了个遍,着实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我看了眼电梯的门,我们这公寓的电梯算的上是那种老式的电梯,隔音不算好,但是就算我现在玩命的吼,吼给谁听?刚才我在数字显示七楼的几秒之后,电梯才蓦然停住的,要是现在从里面把电梯门打开,应该有可能能够到七层的电梯门!
靠!有门!我怎么想觉得怎么靠谱,虽说知道电梯出了故障绝对不能从里面打开,但是这破电梯现在这么摇摇晃晃的,我确实保不准它什么时候就给我晃了下去,想着得当就伸手去扒那电梯的门。还好是老电梯!我心里暗叹了一句,慢慢的手上加劲,大概把电梯扒开了大概6,7,公分的时候,看见七层的电梯的门的最下面就在我的胸口的位置,心里更是一阵狂喜,赶紧手上加足了力气,把那门扒开差不多能通过了我的身子那么一个大小。
我还没赶得及乐,那电梯又剧烈的晃悠了两下,我骂了句娘,想去扒开七层的电梯门,越扒越是满头汗,这东西从他妈的里面弄根本就弄不开!而且在我正使劲儿的一瞬,猛然想起去年楼房整休好像还是我自己报修的电梯门,猛的之间,突然觉得原来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手下又更使劲,门似乎向两边能扒动了!我心中一阵狂喜,大夸了两句还好小区没钱给我们换贵的电梯门,一个小缝被我拔了开,一丝光从外面透了出来。
“叶清!叶清!你在不在里面?”光还没看够,一个黑影就把光口堵了上,堵过来的是只眼睛,猛然出现差点把我吓得坐在了地上,我看了看,大叫,“柯霂临!你快点帮我把这破门弄开!”
“靠!你果然在里面!”他咒骂了一声,又是轰隆一声,七层的电梯门被拉了开,他站着居高临下的瞪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蹲下身子,把我给拉了上来,我上来之后还没喘匀了气,兄弟伸手照着我门面就是一拳,气急败坏的道,“你活腻味了?自己就敢从里面把门打开?你要是摔下去了呢?”
“我也没办法……”
我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是巨大的一声响,我惊恐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电梯已经掉了下去,直直的砸在了地下一楼,从上面往下看去,那小铁盒子好像砸的都成了扁形。
我蹙着眉转身道,“要是再晚一会儿,下去的可就是我,赶紧报警吧!”
柯点了点头,又扫了我一眼,问道,“
你受伤了?”说完伸手点了点我的手指上的血迹,我叹了口气,把上电梯之后的事儿都跟他如实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车刚开出去没有几百米,我就发现忘带东西了,赶紧回来去一趟,在下面看着电梯一直显示这七,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从楼梯上一跑过来,就听见电梯间里有人好像在敲门还是在扒门的声。”
“但愿这电梯只是工龄长了坏了。”我嘟囔了一句,掏出兜里的钥匙,拧开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
我俩站在门后面,面对着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波的冲击,终于站在了原地,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老孟带着一队专业的人马上了来,同情的拍了拍我俩的肩,道,“你俩出门是不是没锁门?怎么就遭贼了?看现场这么乱,没准能找到点线索,没事,人没事就成!”老孟叹了两口气,道,“对了,那个电梯压死了一个人。”
“你说什么?”老孟的口气平淡的很,反而更加让我大吃了一惊。
“人都压烂了,不知道是谁,刚下面的人说找到一个手指头,看看能不能做出指纹测验来。”
“你说地下的电梯井里有人?谁会去那种地方?”
“谋杀么?”柯霂临道,“这也太过于巧合了,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对了老孟,你的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王飞,蒋桂芬,还有那个李怡然,他们三个疑点重重,你帮我去查下他们,工作地址不是都问了出来了吗?王飞就算了,记着其他人的事情都去问问在公司里有没有什么八卦,不要扯上案子,要问传闻琐事。”
老孟在个本在上写了两笔,点了点头。里面的技术人员出来之后,说是弄出了指纹,要是数据库里面有相应的话,应该就能查出来是谁,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等着。
我和柯把狼藉一片以前也没好到哪去的家收拾了一下,我随处看了看,倒是什么东西都没丢,转身问道,“你丢东西没?”
柯霂临迟疑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少东西,而是多了东西。”
伤五:水落石出(2)
“你看这个。”柯霂临指着桌子上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道,“帮我看看这东西,给我个数字。小心别碰它!我不知道这上面是不是东西。”
我凑过去一看,是一个木制的盒子,上面有一把奇大无比的锁,锁的颜色呈幽绿。我差不多比了比,总觉得那锁看着奇怪的很,“这盒子应该是胡桃木制成的,长宽高分别大概是25cm,15cm,10cm,上面这锁是四方形雕刻锁,长宽等同为13-15cm之间,当然肯定有偏差。但是,柯,你看看,你不觉得这锁有些奇怪吗?”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他侧过头看了看我问道
“一般的锁,会采用铜铁制,或者有银制的,你看看这个,色泽怎样也不可能是金属啊,倒有点像是……”
“玉。”他凑过去看了半天,道,“颜色像是青铜器,细看上去还有纹路,确实像是翡翠,但是,你见过谁拿翡翠做锁?”
“所以我说它奇怪,而且你去看那锁眼。”我指了指下面,道,“不是一般的钥匙能够插进去的。你看那个锁孔的形状,奇怪的很,但是我看不明白是个什么。”
“牙。”他突然高声道,“是牙的形状!”
我一懵,“什么牙?”
“牙齿!人的牙齿!这个形状是个牙齿!还他妈是个后槽牙!相信我,绝对没有错!”
“你就通过个锁孔能看出来这是个牙的形状?谁会拿牙当钥匙?”我喃喃了两声,还没说完话,老孟从门外面风风火火的进了来,张口就道,“楼下死的那个人,和来你们家盗窃的人,是同一个人,你们猜,他是谁?”
我们又回到了局子里的那个会议室,投影仪上放着一个人的一张照片。这个人我们刚刚见过,王飞。
照片上的王飞并不是穿着花里胡哨的大花衬衫,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反而穿着清爽的衬衫,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倔强的英气。
“我们把指纹一输入到库里面,马上应对的就是这个人。他的真名也不叫王飞,在系统里面记录的,是一个叫王若雨的男人,是名自由记者。”
“记者?”
“没错。”老孟慢慢的点了点头,“以前还是中央供职的单位,一年前被拘留,原因是威胁自己的同事,据这里的警察说,审问他的时候,他什么话也不说,最后他的上司过来撤的案,等他的回去之后,就自己辞了职,之后一直没有固定的工作。”
“王若雨……”柯霂临慢慢念道,“这个人我听过。”
“你听过?”
“没错,他以前报道过几起比较有名的案子。”
他慢慢道,“但是这和他来我们这里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木箱子也是他给咱俩的?为什么?”
老孟刚想说话,内线打了一个电话过了来,老孟恩恩了几声,挂了电话,“那个叫李亚楠的查清楚了。你俩不知道吗?那孩子平时都不住在宿舍!一直住下你俩家的楼下啊!就在602!”
“靠!602?那地方不是说以前住着一个老太太吗?”我大吃一惊。
“什么老太太?”老孟瞪了我一眼,“那老太太死了都半年了,早就易主了,我也纳闷了,怎么这孩子住的离你们这么近怎么你俩谁都没看见过?”
“城市么,那么高的楼,谁能注意谁啊。”我干笑了两声。
“头儿。”正说着的当,外面走来一名看上去年轻的刑警,看见老孟一低头,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老孟脸色越来越往下沉,声音也变了,“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工作的地方呢?找了吗?”
“出事了?”我看了眼老孟差到他姥姥家的黑沉脸色,问道。
“草!这群废物把蒋桂芬和李怡然给跟丢了!”
“头儿……那个工作的地方我们已经查过了,那个蒋桂芬的女的已经辞职了,而那个叫李怡然的,人家公司说,压根就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