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你别哭!我替你报仇好不好?咱们把他千刀万剐,让他活活痛死!”
“不!我要找……找许多男人强暴他……让他也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那我们把他送到妓院去,让他每天接客!”
“好!”勒满应得痛快,忽地又难过起来,语无伦次的道,“可我……我还是做不了男人了……我,我被他弄了那里,就做不了男人了……”
江陵知道,现在的勒满,甚至都不认得自己了,此时所吐露的,全是他的真心话。不忍再刺激他,好言安抚着,“没事的,就算被人弄过,你也是男人。这世上好多男人都断袖,难道都不是男人吗?”
“你……你不懂的……”红眸失神的不知望着哪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被男人那样弄过……还,还动了情,就再也做不得男人了……”
江陵心中一沈,这里的他,指的应该是自己了,忐忑的问,“那你后悔吗?”
大叔长久的沉默了,直到江陵快失望时,才听他低低如梦呓般的声音,“他,弄得我很快活,比从前跟馨兰在一起时还快活……我从不知道,原来这种事竟可以这么快活的,可我又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我,我真的拒绝不了……或许,我真的天生就是该被男人那样的。我甚至都会想,要是早些遇上他多好……唔唔……”
剩下的话语,尽数被堵在唇舌里了。
江陵兴奋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操他,操他!他喜欢被自己弄,年轻的心认定,这就是对两人感情的最大肯定。
在前所未有的热切抽送着,被持续贯穿的大叔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而那痛楚的,欢愉的,哀婉的,兴奋的呜咽,却如冲锋的号角,激荡着年轻人的热情。
等最后腰被提起,肉刃凶猛的一下下捣进那神秘的最深处时,勒满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能干张着嘴,无声的翕动着,任由体内强烈的痉挛把他带到前所未有的高潮之中,连神智都已模糊。除了本能的喘息,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勒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茫然四下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还是在江陵的书房里,只不过是给人挪到屏风后面的榻上。
因为不是自己习惯的枕榻,所以睡得并不算很沈。瞧这天色,应该也是刚掌灯没有多久,江陵依然在前面伏案工作。
熏炉里的香已经换过了,并没有让人心神恍惚的火麻。明亮的灯烛将前面那人的身影拉得老长,透进屏风间的缝隙,落在勒满的身上。象是黑色的衣被,顽固的包裹着他。
悄悄打量着江陵的侧影,他忽地觉得有些陌生。
他所常见的,是那个有几分顽皮,有几分英气的男子,年轻而充满朝气,热情而充满活力。但此刻的江陵,却是别样的认真与严肃,就连平日里觉得过于俊秀的脸也透出一种威严,那是居于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真难得,这么年轻,就给人教养得这么好。
“醒了?”忽地,江陵不回头的问了一句,“等我一会儿,还有几份公文处理完,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呃……被发现了。偷窥的大叔有些窘,这才想起,习武之人皆是耳聪目明,从前的自己也能从别人的呼吸声中听出异样,更何况是他了。
想起从前,他又有些无故烦躁起来。翻身坐起,整束衣衫,却发现江陵已经给他清理过了,就是那条被撕破的裤子也给缝补整齐,虽然粗针大线的不甚入得了眼,但好歹可以遮羞了。
难道是江陵给他缝的?勒满颇有些不可思议,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对上江陵转来的目光,似笑非笑,在灯光下尤其让人心!摇荡。
“看什么呢?”
被这一问,勒满无端端的就心虚起来,甚至觉得脸上可疑的开始发烫,下意识的调转目光,嘴上却不觉问出心中所想,“你还会补衣裳?”
“虽然不是很好看,但马马虎虎还是可以见人的吧?”江陵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好,转过头一面加紧处理公文,一面回话,“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象我们这样的纨!子弟怎么也会补衣裳呢?”
确实,勒满很好奇。
“是净榆哥教的,不仅是我,还有我那两个小侄子也全都学过。从前年纪小,怕丑,觉得是丫头们的活,死活不肯学,还给净榆哥狠狠教训了一顿。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将来还能做什么?于是就都学了。你别说,还真挺有用的。后来当我一人出门时,才知道净榆哥为什么要教我们这些东西。”
听他这么拉家常般说起自家的故事,让勒满忍不住追问,“那位庄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江陵应了这么一句,忽地发现不太好形容。就好比左手摸着右手,因为过于亲近的习惯,反而不太能说得明白了。
所以江陵只能这么说,“他是我大哥的伴侣,对我也极好,就跟亲哥哥一样。净榆哥这人功夫好,脾气也好,不过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其实脾气很倔,又爱较真,从小家里就属他对我们几个要求最严。”
他忽地笑笑,想起件事,“我大哥曾说,他第一次见到净榆哥的时候,看他在那江南烟雨里站在船头,悠游自得,就如天上的谪仙一般,他当时就看傻了,立时起意要把人给掳回去。后来费了不知多少心思,才终于弄到手。不过两个人也分分合合,闹了好几年才总算在一起。现在我家里,连扫地的丫鬟都知道,宁肯得罪侯爷,也坚决不能得罪我净榆哥。”
勒满不语,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羡慕之情。
江陵表面上是说笑,但骨子里浓浓的幸福之意却是溢于言表的。两个男人也能组成这么美满幸福的家庭,实在是令人向往。
“不是说,你们家还有位大哥在西域,他也过得好么?”
江陵噗哧笑了,“是白勇告诉你的吧?这小子倒是什么都往外说。我那个大哥才应该算是咱们家真正的大哥了,如果说净榆哥在我们家是呼风唤雨,那云哥可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全家人争着宠着,只差没修个庙给供起来了。不过说起来,他的年纪倒是跟你差不多。唔……应该也就比你大个四五岁的样子。可看起来,比你小得多了!”
他这又是在嫌自己老么?勒满忽地有些不悦,转了个身,不想再搭理他。
江陵倒是无知无觉,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高高兴兴往后一伸手,“走,回家吃饭!”
勒满也不吭声,自顾自的朝前走了。
这位大叔又是怎么了?江陵弄得个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便找到了借口,大叔肯定是在害羞,怕人瞧见的缘故。等到晚上回去,他肯定就好了。
但事情出乎江陵的意料之外,大叔就是回了家,也对他有些爱理不理的。及至二人独处时,也是闷闷不乐。便是在床笫之间,也失了往日的那份热情。
江陵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如小媳妇般在床上施展浑身解数,曲意奉承,伺弄得大叔欲仙欲死,受不了的哭泣求饶,才敢问他,到底所为何事。
勒满心中百般纠结,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只能让他自己想去。
江陵想来想去,却是想岔了,提到火麻之事,问大叔是不是怕他忘了追究下去。
这话倒提醒了勒满,他还当真有一件大事忘了办了。
“你明日……去找那小厮,便以此事要胁……让他拿一包药粉悄悄洒在跟他接头的固伦族人身上,余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原本是极正经的话,可当大叔无力的瘫软在江陵怀里,又沙哑着嗓子说出时,就平添了许多暧昧的气氛。
江陵将手再度握在他发泄过后的疲软上,讨好的舔着他的耳垂认错,“都怪我,把正经事给忘了。罚我再让你爽一次好不好?”
不!勒满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再让他爽一次?他会精尽人亡的!
可是想要拒绝的话,却因为江陵的那句话,生生堵在不愿服老的心态里喊不出来。反而不怕死的激将,“年轻人……你就只一次的能力了?”
于是,低低的抽泣再一次伴随着肉体撞击的淫靡声响。而大叔一面不争气的哭鼻子,又一面努力的想要追随着江陵的节奏的举动更加让入疯狂,最后会出现怎样的结果,当然是在情理之中。
当勒满最终醒来时,即便身上已经清理干净了,他也在被子里蒙了好久的头,没办法出来见人。
实在,太丢脸了!
他半点也不愿意去回想昨晚自己出丑的种种恶形恶状,只暗自庆幸,昨日终于将女儿送走了,否则他今天肯定没办法面对她的。
看看镜子里的红眸已经提前出现鸽血红的宝石色泽,大叔更加羞惭了,他到底是不是仅仅为了那个目的才如此努力?
再看看眼眶下的乌青,真是要节制了啊,否则一定未老先衰!
41.
接下来,勒满真正忙起来了。
原本他是打算亲自动手制造马车,但只干了一天,在江陵看到他手上打起的数个水泡后就把他的工作给剥夺了。转而从军中选了几名有木匠基础的老实小兵,专听他差遣。
于是乎,勒满大叔就从行动派转为指挥派,只用将所需要的材料图纸画得清楚明白,将任务分派下去就可以了。
为防泄密,他还添加了许多不需要用的材料,让他们一并做好后,将各个零部件交上来,最后的组装就由白勇和青苔协助他完成。这样,就最大限度的规避了资料外泄的风险。
“大叔,一定要到老县城去组装么?就在这将军府后头搭个仓库不行?”
江陵有点不高兴,因为勒满坚持要将组建工作放在被巨毒肆虐,至今仍是寸草不生的广丰老县城去完成。
他不是不相信勒满没有在那里生存的能力,而是觉得离得远了,就不能随时想见到可口的大叔了。
勒满头也不回的收拾着工具图纸,一点都不体会他的心理,很是无情的揭示原因,“如果在将军府弄,别人问起来怎么办?马车做好了,还得不断试验,上坡下坡,爬山过河,都要身临其境才知道效果好不好,这是关在仓库那巴掌大的地方做得了的事么?到时若是组装好,再要拿出来岂不又是一个大问题?”
他转过身,到书柜上去取些用得着的工具书,“你心里也应该明白,只有老广丰才是最合适的地方,别人就算怀疑我们在做什么,也不会去偷窥。就是放了飞禽走兽来,也不能把消息传出去。到时一旦成功,老广丰那里还临着水,直接装上船,就能运上京城了。神不知鬼不觉……”
腰间一紧,身后突然贴上一个熟悉的温热身体,江陵把头埋在他的颈间,无比委屈,“可我想你了怎么办?”
有些控制不住的热意直往脸上烧起,勒满别开头,想把他的胳膊掰开,孰料反被抱得更紧。只能微叹一声,低低解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每天早上过去,下午就回了。”
晚上也不耽误你呀!小气鬼!
“那不一样。”江陵跟扭股糖似的缠着他不放,轻轻噬咬着他敏感的耳垂和纤长的脖颈,“万一我以后白天就想这样做了,让我上哪儿找人去?”
这小混蛋!大叔暗自磨牙,要不是因为江陵的需索无度,他至于给逼得想出那样一个法子来么?
虽说保密也是一方面考虑,但起因,确实是大叔满足不了年轻人的热情了。
他好累!自从上回白天在江陵的书房风流一回之后,江陵便抓住了他羞于见人的弱点。总是找着机会就把他往一些古古怪怪的地方带,那些地方……算了,大叔一个也不想记起。
大叔拒绝又拒绝不了,可从了某人之后,一旦回想起来,又会后悔得连肠子都开始发青。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体力透支的结果,是大叔严重嗜睡。简直跟只猪差不多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想闭上眼睛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这样下去怎么行?
勒满的年纪已经被诸多嫌弃了,他不想连身材日后也被嫌弃,所以这才想到把试验基地设在老县城的决定。
当然,他也可以顺便去做某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可这一切的计划,晨大的关键就是要哄好他身后这个小混蛋,只有他点了头,大叔才有可能真正成行。
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占有欲极强,大叔为了实现自己的主要目的,只好牺牲一些次要利益了。
闭上眼睛,放软身体向身后靠去,大叔在心中哀叹一声,勉强把声音放得柔和一些,“好啦,不要闹了。最多以后我晚上回来,什么都听你的。”
江陵似乎还不太满意,哼哼两声,加重了唇齿间的力度。
勒满无奈,再度割地赔款,“你……你要是想弄那些东西……也行。”
“真的?”江陵终于睁开了眼睛,表面上他的脸仍是拉得老长,但仔细看,他的眼睛里已经闪着狂喜的小火苗。
大叔艰难的点了点头,几乎快要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痛哭一场了。
小混蛋想玩道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每次都被勒满严辞拒绝。让他做别的都可以,但要是拿那些玩意到他身上来捣鼓,实在是会勾起他许多很不好的回忆。所以江陵想是一回事,但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从来没有实施过。
“大叔放心,我会很疼你的。”扳过他的脸,索取一个缠绵入骨的深吻,江陵总算是心满意足的同意放行了。
等他走了好一时,勒满还怔怔的望着手中的书本出神,他怎么就同意了?难道他忘了果诺当时是怎么对他的么?他怎么会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允许另一个男人这么做?
且不提勒满的纠结,江陵却不是仅仅为了寻求刺激才这么做的。
他很早以前在得知勒满曾经遭人侵犯时,就请教过青楼里的老鸨。
据她所说,真正想让人消除在性事上的心理阴影,一种是让他完全脱离这样的环境,从此无欲无求。但这种方法可以治标,但不能治本。
另一种就是让他在性事中重新得到欢娱,甚至重复当年一些不好的情境,却不断带给他兴奋的刺激,这样才能让人彻底忘记伤痛。
象他们训练小倌便是如此,许多男孩打小并不喜欢同性,更喜欢女孩,但如果做了这一行,就必须从心理上彻底扭转过来。
除了不断给他们洗脑,让他们自己认定这辈子就是给男人压的命之外,还要有经验的师傅不断调教他们,直到他们看见男人就发情,即便是被男人鞭打也不影响他们高潮,这就成功了。
当时,江陵觉得太过残忍,他也不是要训练一个小倌出来,所以什么都没做。直到勒满主动迎合他,才慢慢带给他性事上的美好体验。
但他也同时察觉到了,在勒满的内心深处仍是有一个极大的阴影,有时候他在床上试探性的玩些捆绑游戏,大叔就会紧张得直打哆嗦。
上回给火麻迷惑,当大叔道出心事时,江陵才知道原来他内心对果诺的恨意竟然仍是如此的强烈。
所以江陵才觉得确实有必要在征得大叔同意后,和他尝试做一些特别的事情。让他逐渐体会到这些东西也是能带来欢愉的,他才能彻底的忘了果诺。
当然,如果江陵选择忽略这些,他和大叔在性事上也能达到完美。但他也不知怎地,就是非常不情愿大叔在心里还有个角落是惦记着别人。
哪怕是恨,他也要想方设法的抹去。最后,让大叔心里只留下他一个人的身影,他才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