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即合(生子)下+番外——咪了个喵

作者:咪了个喵  录入:01-17

夏星说到此处停下,露出一丝笑意。

“一百年只有一果,白庄也说了他见人用过。”夏星悠悠闲闲地说着,“那么,你又是怎么回事?”

洛云不可置信地望向白庄,却只见到一双惊慌的眼睛。

48.真真假假

白庄心中惶恐,他早知这个秘密应该讲开的,可是,相处得越久越是说不出口。如果不是雌果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如果不是怀孕,那会是什么?如果没有这一切,他用什么把洛云留下来?用强吗?他不敢想像若是如此,洛云会如何反感。

如果说洛云越爱就越占有的话,白庄就是越爱越担忧失去。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性格,也令他们在阴差阳错中看向了不同的方向。在最糟糕的时候、最糟糕的地方,隐瞒的龌龊被赤裸裸地揭了开来,白庄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

我爱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无论哪一种说辞都那么可笑与愚蠢,白庄的心颤抖个不停,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当接触到洛云迟疑的目光时,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挣扎着喊:“相信我!洛云,相信我!”

所有的船都陷入了死寂之中,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的心情期待着结局。

夏星身边的属下凑了上来,小声道:“让四皇子得手不太好吧。”

“无妨。”夏星冷淡地答道,“来之前主人就说了,给谁也不要给八皇子。”

“有吗?”属下一脸怀疑,对他们来说,夏星毕竟曾经是白庄的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少要防备些,如果不是主人太过信任,怎么也不会放夏星一个人来追。

夏星眼皮都不眨一下,答:“有。”

“那这次四皇子算是走运了。”

“走什么运。”夏星嘴边溢出一丝嘲笑,“你以为洛云就这么一转头跟着四皇子走了?”

属下瞪大了眼睛:“怎么着?这么明显了,这洛云还死心眼哪?”

“等着吧。”夏星舒了口气,“你们怎么会懂。”

是啊,你们怎么会懂,我本来也不懂的……

四皇子玩味的视线在白庄与洛云间转来转去,虽然对夏星突然这么帮忙离间这对“恋人”很是不解,但他完全不介意再推波助澜一把,便对应墨使了个眼神,示意有所动作。

没想到,应墨一见之下,两手一抱拳,道:“四皇子,这里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说完,不等四皇子反应过来,他便和那宫装女子一起进了船舱,只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四皇子表情扭曲了片刻,转头又关注起洛云来。

洛云对所有的关注都视而不见,心头只萦绕着一句话:白庄骗了他!

不管有没有没怀孕、雌果也好皇子也好,这些都比不上“白庄骗了他”这件事来得令他愤怒!

你怎么能骗?你怎么能骗我!?

这句话在心中盘旋了愈久,洛云越是忍不住,终于吼了出来:“你怎么能骗我!”

这声咆哮吼得罗添都怔了下,白庄虽然沉浸在恐慌之中,却还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果不其然,洛云下一句的怒骂就令他喜出望外:“你给我解、解释清楚!你这个混帐!你给我过来!”

连结巴都顾不上掩饰,可见洛云这次是真急了,可是,就算这时,他说的也是“你给我过来”,而不是“你滚”。白庄蓦地发现,洛云确实没有追求他的勇气,可是一旦俩个人在一起了,他就像坚韧的丝线,把两块不同的布坚定地拼合在一起。强烈的占有欲就是最强的保护,无论遇上什么风浪,他都可以牢牢地把这份感情纠缠起来。

至少,还有希望。那一刻,白庄有种想哭的冲动,比吃了什么好的都想哭。

洛云叫白庄过来,白庄也想过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罗添云里雾里地听了半天,本来以为洛云气得要走,突然峰回路转,他也精神一振,抽出佩剑架在白庄脖子上,道:“洛云,你若还不过来,我喊一次就叫人砍白庄一根手指!”

话未说完,洛云赤红的双眼就瞪了过来,骇得罗添脖子一缩,只觉得像被老虎盯上的兔子,额头刹时布满冷汗。

“放了他!”

“你过不过来?”罗添硬着头皮道,“你若是不过来……”

“闭嘴!”洛云咆哮一声,转头对四皇子道,“你若帮我,欠你一份情。”

“唉,你的人情有什么……”

四皇子慢悠悠地还未说完,洛云毫无预兆地就出了手。四皇子早知雌果特性,也知他有了身孕,应是不能动用内力,便以为他是没有爪子的老虎。突然被袭,一怔之下居然没反应过来,立时被掐了个正着,那手的力气极大,他被掐得满面通红,却挣脱不开。

身边响起连声呼喝,洛云却不管不顾,把四皇子的脸拉近,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道:“你信不信我杀、杀光这一船人!?”

四皇子眼珠充血,满面狰狞,张开嘴想说话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洛云举着他像是一块破布般挡在自己面前,厉声大喝:“扬帆启舵!”

这些天在吴鬓船上他也学了不少,懂些基本的操船,一连串的命令下去倒是合情合理。水手们面面相觑,都没有动弹,直到洛云拎着四皇子快软的身子晃了晃,才奔忙起来。

不一会儿,原本一直在外围观望的黑船终于行动了起来,扬起满帆,往罗添船驶去。夏星远远地看了罗添得意洋洋的表情,冷笑一声,下令道:“我们退!”

“就这么走了?”属下颇为不甘,“也许还有机会。”

“你傻吗?”夏星有些发怒,“现在赶紧给我撤,过会儿有你哭的!”

属下唯唯喏喏地忙活去了,黑船扬帆起航之时,巨舰也动了起来。

“吴鬓,事到临头,你居然弃友逃命!”元梅厉声怒喝。

吴鬓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只盯着为男宠救治的大夫,懒洋洋地道:“你懂什么?我现在不退,过会儿就退不了了。再说,我退了,才是救了你家主人。”

“什么意思?”

“你家主人如果在这儿也会同意我的话!”吴鬓慢慢站起来,小山般的身体迫向元梅,“叫那个小子离我的人远点,如果他敢碰我的人一根汗毛,我就叫你家主人永远回不来!”

元梅惊疑不定地看着吴鬓大踏步走了出去,阴影处的王二显出身形,俩人都是一脸迷惑。

罗添非常高兴,自从到这儿后他就一直觉得憋屈,无论谁都不拿他当一回事。十多岁的孩子正是抽枝独立的时候,根本无法容忍被人轻视。刚才白庄被拖上来时他还大大地发了一通火——他要的是洛云,要这个白庄有什么用?

见四哥的船离自己越来越近,罗添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比起获得洛云,能够打败哥哥们更令他满足。然而,当那船越来越近、越来越快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此时,四皇子的船上已是混乱一片,水手们惊慌地向洛云喊:“再这样下去要撞船的!”

洛云掐着只剩半口气在的四皇子作挡箭牌,分开水手们挤到船尾舵旁,这一路上数人想要抢回四皇子,被一手一脚就踢开,水手们只觉得像踢到铁板,却不知他身体内如针在怀,痛苦难当。

洛云最是怕痛,一点点小伤以往都要喊上半天,这次虽然是热血冲头,但痛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减轻。

只是,他得忍着。再怎么又气又怒,也得忍着!

四皇子一路被拖得头晕眼花,刚才又被掐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此时手脚俱软,昏昏沉沉中听见水手的喊叫,哑着嗓子问:“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洛云想起先前吴鬓的作派,一手拔出四皇子身上的佩剑,喝道,“做这个!”

利剑刺进木板,卡得船舵死死的,再也无法改变方向。水手们看看气势骇人的洛云,又看看船只前进的方向,一哄而散,跳海者有之、解小舟者有之,乱作一团。应墨与同伴听见响声跑上甲板,见到的是急速接近的黑船以及拖着皇子跑出来的洛云。

应墨睁大了眼睛,吼道:“你干什么?”

洛云哪里还愿意理他,一手扔掉半死不活的皇子,冲到船舷上对着罗添船大喊:“白庄!”

言罢,他一脚踏上船舷,人已经飞跃出船,扑嗵一声落进海里,之后,如潮痛楚席卷而来,再也没了知觉。他没有看见,在那声喊之前,一直老老实实的白庄突然暴起,拼着在身上留下数道伤痕,闯过看守直跃大海!

实际上,罗添船上的人已经顾不看守别人了,四皇子的船如离弦之箭般驶来,顷刻之间,便碰上了船头!

如炸雷般轰隆一声,两艘船毫无花假地撞在一处,罗添船终于经受不住撞击,翻了个底朝天!

一时间,呼救声响起一片,哪怕是应墨这般高手也免不了成了落汤鸡。已经驶远的夏星冷眼旁观,吴鬓却懒洋洋地凑到爵室边上,往下看了会儿,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下绳。”

绳子刚落水,便有两个人头钻了出来。白庄怀里抱着昏迷的洛云,看见上方吴鬓笑眯眯地道:“贤弟真是个找了个悍妻啊!”

洛云再醒来时,只看见一室昏黄,身下床板还有微微晃动,那是海浪的起伏。他一时间不能肯定自己在哪,直到看见床边一脸忧虑的白庄。

“醒了?”白庄的脸上满是憔悴,下巴上一片青黑,胡子拉碴的,往日漂亮的脸上满是忧虑,“你睡了两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云怔怔地望了白庄许久,突然道:“活该!”

白庄愣了下,舒展开来的笑颜中又掺着几分苦涩:“是我活该。”

“你曾说过,如果你爱、爱的人要害、害你,你就……”

“我就把他逮回家去,废了他的武功、捆了他的手脚,让他给我生个十个八个孩子。”白庄的手轻轻抚着洛云光洁的额头,接口道,“我不会害你,但我欠你许多。”

“欠我一身武功,一付手脚。”洛云慢慢收敛了笑容,轻声道,“说吧,我听着。”

白庄叹了口气,似乎是无从说起又似在回忆。片刻后,他开口道:“当时我以为你误食了雌果,翻了衣服时发现雌果还在,第一反应是陷阱,便假装不知,把你暂且留在身边,看看要搞什么鬼。”

黄豆般的油灯飘摇了下,白庄把洛云身上被褥掖好,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颊,继续道:“渐渐的,我喜欢上你了,越来越喜欢,喜欢得没办法,而且,你的症状也确实非常符合雌果的效用。我就把你的事和师父说了,师父也觉得奇怪,便答应给我去打听一下。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去哪里,现在想来,这给雌果与打听的人,肯定就是某个皇子了。”

洛云理了理心思,道:“我们在去杭、杭州的路上便被追、追杀过。”

白庄点了点头:“这点我还想不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师父去打听过后,皇子便知道了这件事。官家不立太子,皇子间明争暗斗已久,便纷纷动了心思,这才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想到四皇子的话,洛云问道:“为什么皇、皇子要我?”

“我不知道。”白庄摇头道,“我只当雌果对断袖之人有用,而且,除了雌果的事外,我还有个想法,一直没告诉你。”

洛云与白庄对视一眼,了然地道:“你的意思,吃了雌果所生的男孩也、也能生育?”

白庄苦笑了下:“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我想师父一去打听,那位皇子便明白了过来,就像夏星说的,雌果百年只结一果,珍贵非常,师父再怎么大面子,也没可能这么轻易得来。想来我见过的那个怀孕男子才是吃了雌果的,师父被人骗了,而你,恐怕就是雌果之子。”

先前乱斗时没发觉,此时定心一想,答案便呼之欲出。

洛云也想到了,只觉得一阵茫然,不由叹道:“也就说,我以前的经历全、全是假的。”

以前不觉得,没有感觉,如今仔细一想,反倒是突然觉得处处透着奇怪。白庄看着洛云露出几分脆弱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洛云的脸颊,如同捧着什么易碎之物。

“可是,这又和那、那张位子有、有什么关系?”洛云努力镇定地道,“如果不是那个老、老四非常肯定我与官、官家不在五服之下,我真怀疑自己是、是官家私、私生子。”

白庄苦笑:“如果官家想传位给私生子,皇子们应该是想把你碎尸万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活捉你。”犹豫了下,他还是问道,“四皇子有说为什么要捉你吗?”

“他要我的孩子。”

洛云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讲到孩子时还有一分羞涩,白庄却是一愣,露出思索的模样。

“怎么?”

“在水下连我都挥拳不利,可是你一脚踹过去却如陆上般。”

洛云也想了起来,回忆片刻后皱起了眉头:“我水性很好,况且,长这么大,也没碰过玄事,就是普通人。”

白庄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些,你先把身体养好,我把你捞上来后你整个人都是冷的,吓死我了。”

“现在是冬天!”洛云一瞪眼,立刻又想起白庄坦白的事,没好气地道,“你还有什么瞒、瞒我的?”

“绝对没了!”白庄一脸懊丧,“我一直想和你讲,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本来就不是断袖之人,我很怕你一知道真相就离开我。”

“怎么可能!”洛云恼火地叫,“我是那种逃、逃避的人吗?该我负、负的,我就会负!”

“你一直都表现得很平常。”白庄一脸委屈与无奈,“我总想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这件事,对我来说,如果一觉醒来别人告诉我其实我是女人,我八成直接提剑就把那人杀了。”

洛云直翻白眼,明明是白庄有错,结果搞到后来倒像他的不是了。

“你是说怪我?”

“没有!”白庄立马从怨闺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都是我的错!全怪我!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我要你的命呢?”

“行!只是,等孩子生下来,我看一眼再死行不行?”

看着白庄那付可怜劲儿,洛云有气也提不起来,转了转眼珠,他道:“你摸摸我肚子。”

“啊?”

“摸。”

白庄疑惑地把手伸到洛云肚皮上,静待了片刻,正想问怎么回事,蓦然察觉手下有了轻微的跳动。那跳动是如此轻如此小,如果不是集中精力,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虽然没、没有女人为我怀、怀过,但是这肚子里会、会动的也就那么几、几样。”洛云吱吱唔唔地开口,满脸通红,结巴得更厉害了,“除非是我吞、吞了个怪物下、下去,不然的话,这、这就是个孩、孩子了……你哭啥啊!我、我就是告诉你,我没、没不信!”

白庄吸了吸鼻子,止住红了的眼圈,道:“我这次是真的想哭。”

洛云一瞪眼:“以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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