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被摩萨德的话给噎住了。只是他本能的回应:“吻男人多恶心,吻除你之外的男人我都觉得恶心。”
摩萨德只是笑,他只是对奥斯顿重复自己的身份。“可我也是男的。”
奥斯顿听了这话,笑得很异样,他倾斜过身体,靠向摩萨德的胸口,伸手抚弄他的乳头。“我想这点,没人比我更加清楚,摩萨德。”他狡黠着笑着,直至摩萨德一把推开他。
奥斯顿没有闹下去,他问摩萨德:“今天周一,你怎么不去出诊?”
被男人发现了古怪,摩萨德只好揶揄过去,只是推脱道:“没什么。”
“哦,没什么?前几天嘴上还嚷着维克多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还想邀请他去约克郡打猎,今天就提都不愿提,摩萨德,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吗?”
“我不出诊了。”摩萨德皱起眉头,极为不悦。
“怎么,吵架了?”奥斯顿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劝告道:“好啦,你都几岁了,可不要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人家计较。身为贵族,你该拿出绅士风度,摩萨德。”
“他太奇怪了,真够莫名其妙。要是他不来和我道歉,我绝不会原谅他。”摩萨德的愤愤不平的嚷着,这令一旁劝告的奥斯顿也很头痛。
他了解摩萨德,他天生就是这副性子。吵起来,不论谁对谁错,他都不愿做第一个低头的。这样的性子,会使得他错过很多朋友。这个外表看上去圆脸可爱的贵族,其实有一颗很执拗的心。奥斯顿也觉得摩萨德的这张脸太会骗人了。
“好啦,好啦,别气了,摩萨德,到了晚餐时间了,进屋吧。”奥斯顿也别无他法,要知道他自己气了摩萨德,都搞不定呢,何况要帮维克多求情,他打心底就不太喜欢这个男人。所以说他的求情是参杂反面因素的。
夕阳西下,摩萨德伴着奥斯顿走向斯科庄园,风景如画的场景下,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长,融合在一起,仿佛不论天涯有多远他们都能到到达。
维克多房内。
西里尔由于猛烈的床事导致高烧不退,维克多请了他专有的医生为男人诊治。医生一看到躺在床上的西里尔就知道什么导致他变成这样,当然作为维克多的专有医生,还能活到现在,卡夫必然有他了不起的地方。
比如说卡夫就是个嘴巴严谨,为人谦和,但偶尔又很强硬的家伙。他以前跟着维克多行军,是他的老友。
卡夫初步检验下来的结果告诉维克多:“他伤的很重。”
“这点有眼睛都看的出来。”维克多回他。
“哦,原来你还有眼睛啊,上校先生。”卡夫挖苦他。
维克多不在说话。
“这是退烧药,还有擦肛裂的药膏,这是擦身上伤口的药膏,每天都要擦,还有他近期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卡夫一本正经的把手上的瓶子全都倒到维克多手里。
维克多接着那几个药瓶,手毛脚乱的,他有些滑稽。他追问卡夫:“喂,你这家伙,你和我说这些干嘛,你来擦不就行了,不然我叫你做什么。”
卡夫一脸鄙视的回头对维克多说:“我敬爱的上校先生,里面的先生在我检查的时候就很抗拒,他力气大的很,不知道你那里找来的野蛮人,我可不想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再去见女王陛下,你知道的,我忙着呢。”
维克多不说话。
卡夫再次开口道:“好好照顾他,我会来定期检查的。”说完,卡夫就提着箱子准备离开。
“卡夫,卡夫……”。维克多头痛的看着手里的药泄露气的喊医生的名字。
卡夫转过身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他回答维克多:“我相信您能做好,上校先生。”
维克多只能拿着一大推药推开门,准备开始他擦药的人生。
(二十七)死讯
罗伊:死亡这个词语,所有人都觉得深沉。只是生活会给你很多惊喜,即使死亡也会带给你不一样的体会,一个充满悲伤地词语,却带给我的感情新的生机,这不免是上帝的恩赐。
约克郡庄园。
洛克管家拿着一大推信件去佩科里的书房。
佩科里用拆信刀划开封口,从中抽出纸张,他沉默从上往下看,接着开口对洛克管家说:“崔丽夫人去世了,我得去趟曼彻斯特,立刻。”
“哦,先生,请你不要伤心过度。”洛克管家安慰了一下佩科里,然后恭敬的退下,只见一走向厨房就听见洛克管家的大声喊叫:“罗伊,罗伊……”。
罗伊真在厨房里面和女仆梅尔说笑,直至洛克管家出现才打破了他的清闲日子。
他立刻站直身体,毕恭毕敬的问洛克管家。“先生,有什么事?”
“佩科里先生要去曼彻斯特奔丧,你快去整理衣物,明天早上的火车票。”
“我也跟去吗?”自从上次宴会的事件,罗伊就变得变扭起来。他和佩科里的关系脱离了主仆,但是又不在深入进去,浮在表面,谁也不想挑明。
洛克回罗伊:“你觉得这个还有第二个管家在伺候佩科里先生吗?”
罗伊听了低下头,样子有些不情愿。
洛克管家见了,走上去,对罗伊说:“罗伊,我知道佩科里先生偶尔有些鲁莽,不过作为一个贴身管家,这是必然的过程,我相信你能克服过去的,要知道,他可离不开你。”
罗伊听了这话,点点头,走上楼去。
其实罗伊为难的是并不是佩科里刁难,他为难的是他爱他,而不敢表达这种感情。他在想:爱上一个男人本就是个错误,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主人,一道阶级制度就可以划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罗伊这样想着,又自己笑自己,他说这么多不敢告白的理由,好像他对佩科里说了我爱你,他就会答应一样。
他内心深处明白,因为不确定,怕被拒绝,所以才没有胆量去讲。
次日,火车上。
火车发出“呜呜呜”的响声,黑色的火车头上冒出浓烟,佩科里和罗伊坐在车厢内,车厢一间间隔开,关着门,还算私密,只是来往走过的人很多。佩科里见状,厌恶的拉上车厢的帘子。
奥斯顿与佩科里坐在相反的方向。
“把报纸递给我。”佩科里坐在对面冲罗伊嚷着。
罗伊把手中的报纸递给男人,并没有说一句话。
男人翻阅了手中的报纸,随意的看了几下就摊开在眼前,佩科里也不抬眼皮,只是开口:“你怎么说话?”
“佩科里先生,我无话可说。”
“那你要那样做一晚上?”由于床位紧张,佩科里没有买到票。“和我说说话吧,罗伊。”
“先生,你饿了吗?需不需要我找人来点餐?”罗伊试图转移话题。
此刻拿着报纸掩盖真实意图的佩科里终于忍受不住,他合上了报纸,看向罗伊,回道:“我点过餐了,罗伊,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我和玛蒂娜不是那种关系……”。
“佩科里先生,玛蒂娜女士和你什么关系,你不必和我解释,我是的管家,只照料你的生活起居。”罗伊振振有词,说的跟真的不在乎一样,这令佩科里很恼火,只是他不好表达出来。
“先生们,晚餐。”恰好此刻,车厢门被敲响了,佩科里也只好作罢。
罗伊把食物推进来,拉开支在窗口前的木桌子,将食物端上去,只是很简单的土豆汤和蔬菜色拉。看到车厢餐厅的食物,他开始庆幸听了洛克管家的话带了面包来。
“一起坐下吃吧。”男人这样对端菜的罗伊说,罗伊点头答应了。
他坐在左边,男人坐在右边,他们两个人看着窗口飘的雪,沉默不语,只是吃着难吃的食物。
“雪下得好大。”罗伊终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恩。”男人看着罗伊的脸回他,顺便把盘中的没有吃过的色拉拨到他的盘中。
罗伊没有看见,双眼只是看着窗外的大雪,他颇为担心的问佩科里。“这样火车会不会停站?我会不会来不及参加崔丽夫人葬礼?”
佩科里倒是一点无所谓。他指了指罗伊盘中的食物,对男人说:“吃吧。”
“先生,崔丽夫人去世,你别太伤心。”罗伊说着瞥向男人,想要看对方的表情,只是佩科里的眼神很快从窗外的景色收了回来,罗伊见状,立马低头吃起土豆汤来,结果被呛到了。
“你吃那么急做什么。”佩科里见状埋怨罗伊吃饭没有仪态。他拿餐巾给罗伊擦了擦,见罗伊好了点,开口回他:“她去世,我可一点都不难过。”
“您怎么这样说,崔丽夫人可是你的亲人。”罗伊气呼呼的对男人说。
“哦,罗伊,你知道她几岁了吗?她再活下去大概要来参加我的葬礼了。我表弟可要感谢毛里塔尼亚号的沉没,不然他到死都继承不了庄园。不过这年头,沉船可真多,听说哈伦?沃尔夫船厂还在造一艘叫做泰坦尼克号的邮轮,我看造好了,你也别去坐,免得沉下去。”
“佩科里先生,我才不同意你的观点,你可真悲观,又不是每座船都要沉没的,先生。”罗伊这样说着然后摇铃,餐厅来人把餐盘收走了。
天色渐暗,罗伊仆人送来车厢的毯子摊开,准备睡觉。
他睡在左边的座位上,佩科里睡在右边。由于不是那种狭窄的单人座位,而是一长条的宽敞座位,所以一个成年男人卷缩起来勉强是可以躺下去的,只是有些辛苦。
佩科里和罗伊睡觉各自掖好被子,躺在硬板上,车厢里面的灯暗掉了,只能听见火车“忽忽”穿过山洞的声音。罗伊没有拉窗外的帘子,他可以外面的天空的亮晶晶的闪着雪花,感觉很奇妙,只是他讨厌火车忽然穿过山洞一下子暗下来的感觉,沉闷的可怕。
“罗伊,你睡了吗?”睡在那头的佩科里喊他。
“什么事,佩科里先生。”罗伊听见佩科里的召唤立刻坐起来。
“没什么,你冷吗?”
“不冷,先生。”罗伊寒的抖了抖身子,在黑夜中欺骗男人。
“哦。那你过来下。”
罗伊不知道佩科里找他过去做什么,只是按照吩咐走过去,由于车厢狭窄,他一下就到了男人面前,他还没发觉,不小心绊倒座位,倒在佩科里怀里,他吓得立马起身。
“对不起,佩科里先生,我并不是故意的,请问你有何吩咐?”窗外的光照射在罗伊小心翼翼的脸上,别样的有趣。
男人抓住他的手,将他拥入怀里,他回罗伊:“我有点冷,让我抱会儿吧。”
罗伊没有勇气拒绝,在那狭窄,沉默的黑色车厢里面,他的鼻息能闻到佩科里的肌肤的味道,就这样,在飘雪的火车上,他缩在男人怀里,一觉到了天明。
(二十八)我回来了
佩科里:太阳如含苞的玫瑰绽放,瑰丽的金色和煦的照射在他脸上,他不必睁开眼,我就知道,我爱眼前的男人,我愿以我毕生的时间来证明。
曼彻斯特。
斯坦庄园。
由于毛里塔尼亚号的沉没,崔丽老太太的尸体并没有被捞到,所以她的棺材里面只是放着她的衣物,今天她的亲人们将聚在一起默哀她的去世,明天清晨她将入葬。
现是晚宴期间,佩科里正被缠着不知道聊些什么,罗伊帮他收拾好衣物从房间里面下来,他听从吩咐帮着庄园派送食物。
他手里拿着托盘在宴会上到处走着,直至他看见了站在门外身穿一袭大红色礼服的女人。
在那片黑压压的屋里屋外中,只有一抹亮点,她玲珑的身材无疑被那条火红色的裙子衬托的美极了。敞开式的后背也令她多了份妩媚,金发卷曲着盘在头上,她弯曲着手臂,手上拿着长的咽干,正在抽水烟。
罗伊向那个女人走去,“玛蒂娜小姐,要来杯威士忌么?”
本是双眼注视前方的女人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看向罗伊,“好,谢谢。”她的红唇别有意味的扬起。
她端着酒杯,手上拿着烟杆,吐出烟圈,她说:“在那么多客人里面,把认出我来,可真不容易,罗伊。”女人也喊了对方的名字。
罗伊解释道:“玛蒂娜小姐,我在约克郡庄园和你有一面之缘,所以……”。
看到这样急冲冲解释的罗伊,女人笑得更加欢了,她回答他:“才见过一面,你就记住了我的脸,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没有这回事,玛蒂娜小姐……”。罗伊皱起眉头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私心才接近玛蒂娜的。
“不,罗伊,别在喊我小姐,我结婚了。”
“噢。”听到这一消息,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之后脑袋一片空白的组织着语言回玛蒂娜:“我不知道,玛蒂娜女士,我不知道你已婚,真是……”。他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他怎么会把一个已婚的女士和佩科里先生联系起来。
“没关系。”女人端起酒杯喝着,她艳红色的唇膏留在酒杯上。玛蒂娜看向罗伊,故意刺激他说:“不过我丈夫死了,在战争中。”
这话无疑对罗伊又是一个刺激。他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眼前的女士。他只好说:“抱歉,我的真得很抱歉,女士,我并不知道您先生往生了……”。
“不用觉得尴尬,罗伊,他死了也很久了。”玛蒂娜淡淡的说着,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像她在葬礼上穿红色一样,她总是这样随心所欲,谁也很难猜透她的心。她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口烟,笑着对罗伊说:“我丈夫叫莫拉。”
“莫拉!”罗伊几乎用颤抖的声音念着,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女人。
“你不用那么紧张,想必这个名字你是从佩科里那里听过不少次了。”
虽然玛蒂娜这样说,可是罗伊也没有透露佩科里作恶噩梦的事情。他只是对玛蒂娜说:“我不太了解主人的私事,只知道莫拉先生是他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可真微妙,不是么,罗伊。”玛蒂娜笑着回罗伊。
女人一袭红色礼服站在草坪上,屋外很冷,又开始飘起雪,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礼服,嘴上不断的抽着烟,呼着白气。
她用凌厉的眼神瞟了罗伊一眼,对他说:“我爱佩科里,不过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爱我,当然这不是我的过错,谁叫他不爱女人的。天知道,我娘胎里面为什么少生那么个东西。”说道这里,玛蒂娜哈哈笑起来,她再次喝着手中的烈酒,接着说:“我看得出来,他爱你,虽然我不愿承认,不过他爱你,罗伊,像他这样对待感情懦弱的男人,你可不要指望他主动说我爱你。”
罗伊无疑是被惊吓到了。他来到玛蒂娜女士身边,就像做过山车,没有一刻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玛蒂娜女士,你是怎么和佩科里先生认识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过去……您知道的,他不喜欢谈那些事情,而我也不好意思过问。”罗伊半天才撇出这句。
“战争,都亏了这场可怕的战争。”
“您是战地护士?”罗伊猜测道。
玛蒂娜笑着摇头。
“医生,您是医生,那您可真了不起,女士。”
“不。你瞧我这双手,你觉得我能做哪些重活么。”玛蒂娜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特意伸出手给罗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