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庄园的后半夜,佩科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屋外的门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他问道。
“佩科里先生,那个……”。罗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佩科里听见他的声音,立即从床上跳起来。他打开门,就看见罗伊赤脚站在门口,手中捧着枕头,淡蓝色的睡衣松散的跨在身上,萎靡不振的眯着眼睛,他用手揉着,看见了他,脸色一下红了。
罗伊被佩科里扯进屋里。
他结巴的冲佩科里解释:“我屋顶漏了,先生。我不想来打扰你的,可我去找崔丽夫人,她不帮我安排住处,她让我来找你,先生。”
“你这是在抱怨崔丽夫人么?”
罗伊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没。”
佩科里见状,笑了,他拉开被子,并且把罗伊手中的白枕头抽出来扔到床上。“好了,上床睡觉了罗伊。”
罗伊低下头,默默的爬上床。
他们两个也不说话,佩科里就着烛火看书。“罗伊,帮我把眼镜拿过来。”
“烛火那么暗,你就别看了。”罗伊躺在枕头上婉拒男人的请求。
“看完这段就睡了,快点,拿过来,还是你来帮我念,罗伊?”佩科里说着把手上的红色书本摆到罗伊腿上。
罗伊低着头,垂着淡褐色的发丝,灰色的眼睛凝视着书页,昏暗的黄色灯光下,他慢慢念着:“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为他改变,如果一个人在你面前我行我素,置你不喜欢的行为而不顾,那么他就不爱你……”。出自《简爱》
“念啊。”由于罗伊的停顿,闭着眼睛聆听的佩科里睁开了眼睛。
然而罗伊并未在念下去,他把书搁在桌上,佩科里正要生气,他斜过身体,跨出被子外面,直接坐到了男人身上。他用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佩科里,他也不知道他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他只不过他想要看着他罢了。
男人并未对罗伊这一举动做出什么回应,无疑罗伊的做法置他于尴尬的境地。他不在乎尴尬与羞涩,双手捧住佩科里的脸颊就吻了上去。虽然很快就离开了,但他的气息依旧留在男人身上。
他见对方没有反应,轻柔的指尖掀开男人的衣领,俯下身体,双腿张开着,跨在男人大腿上,温柔的嘴唇吸允着男人的锁骨。罗伊的后背被男人的手臂覆盖上,佩科里从后面抓住罗伊的身体,他扬起脖子,佩科里把脖子埋在他的锁骨上。
男人就像是饥渴了上千年的吸血鬼,他无止境的向罗伊索取新鲜的血液,直至男人喘着粗气,也不松口。
“恩,恩……恩……佩科里先生……我……”。罗伊的话断断续续的,佩科里的体重压制着他的身体,他的手臂攀岩在他的背上,他的吻炙热的在他的肌肤上发烫,这一切都令他觉得窒息。
男人突然松开唇,望着罗伊脖颈中的一片绯红,他大概很满意的自己的杰作,凝视了片刻,直接把罗伊扑倒在床上。
他就躺在被子外面,脑袋盯着床脚,男人从上而下俯视他。那一刻,罗伊觉得自己是不堪的,是他自己引诱男人的。佩科里是他主人,他千百次警告自己这点,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爱他,他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男人的脸没有表情,冷冷的,罗伊觉得难过,他伸开手臂,去抚摸男人的脸颊。他的指尖温暖,男人则生气的一把推开他的手。
“罗伊。”他喊道。
“对不起。”他冲男人道歉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佩科里严肃的问身下的男人。
“我……我……”。罗伊嘟嚷着。
“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佩科里质问他。
“我……我……”。罗伊本来就后悔做出那些大胆的事情,被佩科里这样一问,他更加没有底气了。
只是男人没有给他再次犹豫的机会。他回道:“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罗伊真想问他:那之前问我的那些话,是耍我玩儿的么。
(三十一)斯坦
佩科里:身体仿若藤蔓一般交缠在一起,逐渐被浪潮所吞没,透露在海平面上的鼻尖拼尽全力的吸着空气。我知道,我正在为沉入海底过无氧生活做准备。只是,当海水淹没我的头顶,我脑海才清澈起来,沉入海底,我将必死无疑,但我心甘情愿,为他,亦为我。
我的身体慢慢沉入这海。
丝质的裤子跨在罗伊的腰上,男人一扯露了罗伊的裤子,较为白皙的肌肤露在空气中,罗伊的扭捏的摇着,双眼含水的看着佩科里。
无疑的是,他的“故作姿态”或者说是“欲擒故纵”很有效。大抵,男人都吃套,不管身下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佩科里直接扯掉了罗伊的内裤,一瞬,他下身没有遮掩的露在男人的目光中。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传统的英式教育使得他变得食古不化,他颤着腿把双脚合起来,不想让对方看到重要的部位。
只是男人怎会让他得逞,佩科里扒开他的双腿,低头,舔上它。一瞬,他的口腔里面就溢出了东西。他啐了口,把罗伊的液体沾染在手指上拿给他瞧。他说:“罗伊,要不要尝一尝自己的味道?”
罗伊紧闭眼睛,用手推佩科里,只是胡乱的推攘下,不小心打到对方的脸。“啪”一声,虽算不上暴力,但也够清脆。他立马睁开眼睛,“对不起,佩科里先生,对不起,我真是……太愚蠢了。”
罗伊几乎要放声大哭,在佩科里面前,他总觉得他什么也做不好,或者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只是此刻的他与往日不同,他躺在男人的床上,他的下身空荡荡的,身上的睡衣也撩在肩膀上,又长着腿,干净的脸颊上又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痕,他这副样子,不用多说,男人实在难耐。
只是男人还是很温柔的伸手的拨开他的发丝,他轻吻罗伊的眉角。“别再和我说抱歉,罗伊。”他低沉的嗓音和手臂都萦绕在罗伊细胞里面。
罗伊没有回答,他只是不知道改如何配合对方,刚开始表现出的急不可耐让他觉得自己很滑稽,而现在的固步自封过于拘谨。这令罗伊万分难堪,只是他早已顾忌不了难堪,身体叫嚣着渴望。
“你有没有再听我说的话,床上也能慌神么。”佩科里发觉了罗伊的心不在焉,他挖苦着。
罗伊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男人的手在他身体上上下游走着。一股酥麻的通电感浮现在他的肌肤表层,逐渐深入到血管,直至脉络。
佩科里见罗伊还是不回答,气了。“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恩……”。被捏住重要部位的罗伊小心翼翼的看向男人。
他灰色的瞳孔里面流泻出水珠,像只可怜的流浪狗。
男人握在手中的分身有了变化,只是佩科里故意不去理会,只是握在掌心中任由他去。
只是罗伊忍受不住,冲男人求饶。听不清他的说些什么,只是模糊的喊:“放手,放开……”。
佩科里无动于衷的望着罗伊,眉梢上挑,薄唇露出桃色。
罗伊跟随佩科里这段日子,无时无刻都陪着他。他完全明白,佩科里笑而不语说些什么才能打动对方。“求你了,主人,放开,我……那里好难受。”
只是罗伊错了,佩科里并让他释放,而是握得更紧了。
“在我进你这里之前,不准出来。”佩科里说这话的时候,直接用手指堵住了罗伊的后庭。
“那快点进去,我撑不了多久,主人。”罗伊无疑是个真诚的小伙儿,他把最直观的感受告诉了男人。
“感谢你对我那么坦白,罗伊。”男人笑着在往里面加了一根手指。
“呜呜呜……”。里面传来的不只是干涩的疼痛,也有兴奋的刺激。罗伊无以表达,只是想要更深点。
“求您……放手吧……疼……呜……”。罗伊觉得手指在他内壁中搅动,不紧使他无从释放,更挖掘了他深处的需求。
“这可不行,不够滑,才麻烦。”佩科里否决了他的提议,只是罗伊靠在男人身上,早已发现男人的变化。
他从不知道佩科里那么能忍耐,那样衣冠楚楚正经的看着他说那番话,罗伊有种错觉,好像身上的佩科里并不是眼前男人的。
只是最终男人还是败下阵来,投入了罗伊的身体里。
只因为罗伊的一句话,他对佩科里说:“我爱你,佩科里。”
“好爱你。”末了,他还不忘在加上这一句。其实这一刻的罗伊已经神志不清了,他被爱欲所控制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甚么。
他真的很难受,想要出来,只是他觉得如果这样能令对方快乐,那么他也是甘愿承受的。
“求你,也看看我,喜欢喜欢我……”。
男人用唇盖住赤裸身躯上的唇,进去,手松开抚摸罗伊的脸颊,咬噬着他的耳坠,喃喃道:“你就知道威胁我,罗伊,我真拿你没办法。”
罗伊早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身下就一片浊物。顾忌不了前方,后面又被胀痛所覆盖,一次次刺激在他身体里面绽开出妖异的花朵。
后半夜。
男人怀抱着罗伊的身躯,他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睫毛上沾着泪水,只是那不是痛楚的泪,而是喜悦的。那泪水里面激荡着他为爱情的初次献身。
在床上,他说了很多爱佩科里的话,然而他却不曾问他一句,你爱我么?也许,一方面,他怕得到对方不爱的答案。但更多的是,他觉得对方爱不爱他,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他知道,他爱他,并且不会离开他,就算他抛弃他,不要他,开除他,不爱他,不看他,不拥抱他,他还是会一直看着他,那样小心翼翼的喜欢他。
佩科里紧了紧手臂,怀里的罗伊被勒的有些难以窒息,他轻微的调动着身躯。
“别用这个姿势睡,罗伊,听话。”佩科里这样说着翻着手臂,试图让罗伊在扭动身躯转过来。
对方很不情愿的扭动着腰,缩回男人的胸膛。
即使在睡梦中,罗伊还在重复那一句:“我爱你。”
佩科里听见了,抱住缩着的男人,亲了亲他的脸颊,回他:“我也爱你。”
只是罗伊已经睡沉,他听了这话,居然不悦的皱起眉头,大概是梦到被洛克管家教训了。
佩科里觉得那样子十分可爱,他伸手搂住罗伊的脑袋,就这样搂着他,看着窗外的大雪,内心有种无比的安定。
他与莫拉最后的时光就在斯坦庄园度过,曾经这个地方是他心中的伤痛,不过此刻,看着怀里的罗伊,他释怀了。他觉得斯坦还是和他儿时一样美,从未伤过他一分一毫。
这座古老而隐秘的庄园总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怀念。
(三十二)打牌
西里尔:掌心里面的纹路曲折蔓连着心脏,心脏跳动一下,纹路更深一层。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说些谄媚的话给他听。那个时候我总想,如果有这样一天,我宁愿去死?可原来,为了活着,我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奇科城堡中。
维克多陪邀请去参加私人舞会。他带许久未外出的西里尔去了。他们在休闲室里面和人打桥牌。只是这些朋友和奥斯顿,摩萨德可大大不同。
他们都是穿着军装,卑鄙下流有特殊爱好的青年。或许其中有不少人已经结婚了,可即使如此,他们身上依旧坐在漂亮的少年。
卡夫医生也在场,不过只有他一个人特殊,坐在旁边看着。
坐在腿上的男孩无一例外不是较小可爱,西里尔看着那些男生,心想:这些宠物一定是从东区卖给上流社会的高端货色。只是一想到这点,他就笑了,他在说什么,他现在不也坐在男人腿上么,他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那些男孩呢,至少他们娇小可人不是么。
“别出这张,傻蛋。”西里尔坐在维克多腿上,他看着男人的牌,很自然的就做出了东区赌徒的面目。他可不喜欢输钱,虽然这桌上打牌的男人没人在乎钱这种东西。
“应该出这张才对。”西里尔大概是受了刺激,他抽出维克多手中的牌就扔了出去。
维克多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主人奇科先生开了口:“哇哦。”他惊叹着,其余的几个上流绅士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西里尔。
西里尔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宠物么,还敢这样张狂,可他许久未出门了,他一直对着男人卑躬屈膝的活着,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通道。
西里尔接二连三的扔掉维克多手里的牌。当他扔掉男人手中最后的一张牌,他微笑的向其余四个人宣布:“先生们,我想我赢了。”
男人们伸手指尖轻拍手掌,嘴里叼着雪茄。
奇科搂着怀里的男孩,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维克多怀里的西里尔。
“维克多,你的男孩可真聪明啊,哪里买来的。”奇科揉着怀里男孩的金色头发,无疑的是,那些被驯养过的男孩各个都乖巧可爱,顺从没有什么不好,不过过于顺从会让男人厌倦。“怎么,有没有兴趣和我的贝夫交换一下。”
坦白的说,听见这个提议的西里尔心脏抽搐了,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天恩怀里的男孩有些娇羞的搂住男人的脖子,撒娇着,吻着男人的脖子,大概是不情愿的。
维克多没有说话,他总是这样沉默,即使和朋友一起。大概在他心里,那些人也算不上什么朋友,他不过是利用他们罢了。这些皇室的贵族,空有军衔,却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懦夫,成天只知道作乐。他是不削他们的,他把雪茄摁在红酒杯中。
他笑着回:“贝夫那么乖巧,我想你不忍心将他给我的。”
男人笑着看向奇科怀里的金发男孩,男孩一对上维克多的眼神就吓得往奇科怀里躲,他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
维克多的手揉了揉西里尔的头发,与奇科道:“我可不保证你心爱的小兔子能活着回到你身边,这方面,西里尔,你最有权回答。”
休息室一下沉默了。
显然,奇科很中意西里尔,虽然中意,但他还没有要把自己最心爱的男宠拿去换这个陌生家伙的决心。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偶尔想要吃吃野味,不过家里那位出轨,可断断是不行的。不要说把他送去死了。
维克多猜到了奇科的想法,他是知道的,这些贵族么,就是胆小的孬种。
“好了,好了,外头跳舞呢,桥牌也结束了,我们出去吧。”卡夫很好的打破了这种沉闷。
“是的,即使如此,大家去跳舞吧。”奇科作为主人,推开休闲室的门,让里面的客人走出去。
“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跳支舞还是可以的吧,维克多,你看呢?”奇科不死心的想要约西里尔跳舞,不过碍于维克多在场,他先询问了男人。
只是还没等维克多开口,西里尔就回绝了他。“不好意思,先生,我从不跟男人跳舞,我只和男人睡觉。”
西里尔说着走到舞池里面,伸手邀请了一位女士,那位女士答应了他的邀请。
他带着高傲的神情搂着那位曼妙身姿的女士,在舞池中旋转着。奇科吃了西里尔的闭门羹,也只能搂着自家的小可爱进舞池了。
维克多不跳舞,倒是也没人敢上前约他跳舞。他看着舞池中的男人,西里尔的神情也在他身上。此刻的西里尔露出的是挑衅的目光,他冲男人展示,看,我也是能找到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