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流怀一上山,韩墨便感觉到了,笑着转身说道,“为夫身上凉快着呢,宝宝不会热的。娘子晚上不是已经感受过了吗?”韩墨内力醇厚
,调节自己的温度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这般炎热的天气,对于他而言是小意思。
祁流怀见韩墨三句话便不离那些羞耻的事情,有些恼,皱着好看的眉头说道,“你莫要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孩子虽然还小,但是如
此耳濡目染,早晚会学坏。
“没事,宝宝还小,怎么可能知道爹爹和娘亲在说什么。”韩墨说道。
“耳濡目染,早晚学坏。反正你以后当着孩子的面正经一些,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会你了。”祁流怀威胁韩墨道。
“如娘子这般说,当着宝宝的面正经一些,那不当着宝宝的面便可以不正经了是吧。”韩墨故意找祁流怀的茬,打趣道。
“你!懒得与你说了,宝宝给我!我下山了!”祁流怀恼羞成怒道,伸手便要去抱宝宝。
宝宝原先也是睁大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爹爹与娘亲与说话,虽然自己听不懂,但是还是知道爹爹又让娘亲生气了。见娘亲伸手要来抱自
己,自然是很配合的伸出了小手。
“好了,小怀,不要生气,我听你的便是了。只是爹爹和娘亲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不和睦的样子吧,这样也是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韩墨将宝宝抱给了祁流怀,手疾眼快地抱住了想要离开的祁流怀。
祁流怀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也便不走了,说道,“以后不可当着宝宝的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宝宝虽说现在还小,但是也是正在
学习说话和行为的时候,你这样定会教坏宝宝。”韩墨都已经教坏宝宝叫人了,自己定然不会再给韩墨机会了。
“好好好,为夫保证再也不会了。我们再呆一会儿吧,这里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韩墨抱住祁流怀不放。
奈何祁流怀怀里还抱着宝宝,也不好挣脱韩墨,外加自己也确实不想下山,于是便假装顺着韩墨的意思留下来了。虽然现在是大夏天,但
是韩墨怀里确实凉爽得很,祁流怀觉得自己竟然更不想离开了。
见小怀不想下山了,韩墨便拉着祁流怀来到了一处树荫下,“小怀还记得此处吗?”
祁流怀自然之道韩墨的意思,回道,“自然知道,韩门主好剑法,不过百余招便胜了我。”那日自己果然是轻敌了,如果那人不是韩墨,
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那日我第一眼看见你,便知你不是我的对手。”韩墨淡笑着说道,“见你戴着一斗笠,黑纱遮面,便觉得你故弄玄虚,一来是想要逗你
玩玩,二来是实在烦了李建阳等人,所以便同意与你比武了。只是没有想到那剑挑落你斗笠时,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原来红焰教教主遮面
不是因为丑陋不堪,而是因为美到了极点。尤其是你睁大着双眼,惊讶地看着我直指你的剑时,我竟前所未有的生出了罪恶感。也可能就
是你的那惊恐的模样,才让我之后多次对你生出想要欺负你的念头。”
听着韩墨的话,祁流怀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一年多前的那日。自己与韩墨比武,韩墨应付自己游刃有余,故意漏了一个虚招给自己,让自
己败在了他手上。自己的斗笠被挑落时,那种感觉简直不亚于唯一的遮羞物被人拔掉一般。但是自己记得那日韩墨的表情却是淡定极了,
哪里有他说的那般。
“本教见你那日倒是淡定得很。”祁流怀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要不是看见韩墨那般淡定,自己怎么会像个疯子一般躲在房间内照了那么久
的镜子!
“作为韩门之主,这点自制力想必还是有的。被惊艳了不表现出来也是自然的。”韩墨用手坏住祁流怀的长了不少肉的腰说道。
听了韩墨的话,祁流怀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本以为韩墨是多么冷酷的人,原来就是一闷葫芦。“那你可知那日我为何要叫你与我比武
。”
韩墨见祁流怀笑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直直地盯着祁流怀的笑颜看,说道,“难道是小怀对为夫一见钟情?”
祁流怀白了韩墨一眼,说道,“在我眼里,江湖中人都是一个嘴脸。正直的外表下,不知掩藏了多少肮脏事情。那日我看见你,身穿一身
白衣,便觉得更是惺惺作态到了极点,并且见李建阳如此看重你,便点了你。”
韩墨听了祁流怀的话,也笑了,说道,“原来我们都曾经那般不待见对方。不过还好,我们现在谁也离不开对方了。”
两人又在山上聊了好一会儿,才抱着睡着了的宝宝下山了。
日子又过去了几日。这些日子祁流怀是空闲了许多,小事务都是江城与纳兰明月在打理着,祁流怀便也有了闲暇时间陪韩墨与宝宝了。
这日快到午时时分,一个山下守卫的教众,带着一块令牌上来,说是有两位公子要上山。
祁流怀本无意看令牌,但是谁知纳兰若风一见令牌,便赶紧拉上了祁流怀,说道,“前任教主他们回来了!快,快,我们要下山去接他们
。”
祁流怀一听,先是一惊,一种不知名的感情涌上心头,随即便和韩墨还有宝宝一起跟着激动不已的纳兰若风下山去了。
难得说话的江亭见纳兰若风这般激动,赶紧上前去说道,“若风,你镇定些。虽说这么多年未见,但是也不能在小辈面前失了礼仪。”
韩墨知道是小怀的父亲们回来了,也不敢怠慢,抱着宝宝便和祁流怀一同下山了。
山下的祁凌与苏牧也是担心不已。毕竟他们二人从孩子一出生便离开了红焰教,将孩子一人留在这红焰教,不知现在孩子长成了什么模样
。前段日子还听说与韩门门主成了亲,他们做父亲的却不在场,这些年来对孩子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
纳兰若风是最为激动的,走在了人群最前面。毕竟自己当年与教主的关系是最好的,这一去将近二十年未见,不知教主的身子可调理好了
。心中的种种担心,全都表现在了行路的速度上。江亭只好紧紧地跟在其身后。
速度最慢的反而是祁流怀,现在父亲们回来了,按理说自己应该激动,但是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祁流怀却激动不起来了,因为自己的
出生,父亲损了武功修为,还毁了身子。祁流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
韩墨自然也是知道祁流怀的心情,一手抱着宝宝,一手牵着祁流怀,小声对他说道,“听话,不要想太多。”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山下,韩墨在远处便看见了红焰教进山口站着两位青年模样的男子。其中一位的身形倒是与小怀很相似。
纳兰若风一下山,便走了过去,颤抖着声音,叫道,“教主。”
那两位男子听见有人来了,也转过了身。其中一位的容貌也是不亚于祁流怀,并且与祁流怀又几分相似,韩墨猜想那便是红焰教的前任教
主了。
“若风,江亭,你们怎么下来了?”那位和祁流怀像极了的男子,看着眼前的人问道,好看的眼眸里含着点点泪意。
另外一个男子伸出手,牵着与祁流怀极像的男子,说道,“回来了便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
“许久不见,苏牧公子。”只有纳兰若风与江亭才认识这两人,后面的小辈们只能站着干看着。
“若风,我的孩子呢?我要见见他。”祁凌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在神医谷调理了许多的身子,现在终于是调理过来了,但是
当年离开时,祁流怀才出生不到一个月,自己一离开便是十九年,现在孩子长成什么模样,自己也不知道。
“教主,苏牧公子,这里太阳太大,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山再说吧。”纳兰若风拉着祁凌往山上走去,也示意身后的人往山上走去
。
祁凌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在人群后的祁流怀,那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脸,自然是自己的孩子了,但是为何站的离自己那般远,是在怨恨自己
这个父亲吗?
苏牧也看出来了祁凌情绪上的变化,看了看在人群后的祁流怀,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轻声安慰道,“不要多想,小怀肯定是懂事的孩子
,不会怨我们的。我们先上山再说吧。”
祁流怀见到祁凌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时,便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再看见祁凌身旁站着的苏牧,自然是知道那是自己的另一位父亲。
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走路也开始出神了,还好有韩墨牵着他,不然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
韩墨见到苏牧时,倒是觉得眼熟的紧,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便是自己小时候赠自己“透玉剑”的那位剑客!如此想来,这
人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了!回去时,小怀明显的心不在焉,多次险些被台阶绊倒,韩墨只好紧紧地牵住他的手。
终于回到了教中,祁凌看着变化了许多了红焰教,感慨道,“将近二十年了,多大的光景,红焰教也是变了模样。”
跟着纳兰若风回到了自己以前一直住的房间,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想来一定是若风每日都叫人来打扫。“这些年辛苦你和江亭了。”祁
凌对身后的纳兰若风说道。
“教主无需这样说,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纳兰若风回道。
祁流怀与韩墨自然也是跟着来到了祁凌的房间。纳兰明月与江城则被纳兰若风遣去做事了。毕竟父子相认这种事,太多人在场也不是一件
好事。
纳兰若风拉着神情有些恍惚的祁流怀,对祁凌与苏牧说道,“教主,苏牧公子,这便是小教主,如今也这般大了。这些年小教主也开始打
理教里的事务了,能力也是不亚于教主你,小教主前些日子还突破了绸剑第九重。”
祁凌看见就在自己眼前的祁流怀,眼泪瞬间便凝聚到了眼眶之中,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这刚出生便离了自己的孩子,像是怕被拒绝一般,
小心翼翼地拉着祁流怀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小怀,爹爹回来了。这些年是爹爹让你受苦了。”说着眼泪还顺着好看的脸颊流了下来
。
一旁的苏牧也是双眼微红的看着祁流怀,出生时还来不及看一眼,便带着祁凌离开了,现在孩子都这般大了。
祁流怀见祁凌居然没有一丝要怪自己的样子,反而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拉着自己的手,便知道果然如韩墨说的一般
,这便是骨肉亲情,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了拉着自己的祁凌,声音闷闷地叫了一声,“爹。”
祁凌没想到儿子居然会抱住自己,还叫了自己爹,这声爹自己只有在梦里才听见过,眼泪便更加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小怀,爹爹以后
再也不走了,以后都陪着你。”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旁还有人,两人松开后,祁凌拉着身旁的苏牧,对祁流怀说道,“小怀,这是你父亲,苏牧。”
“小怀,这些年是父亲的错,让你一个人留在红焰教,小小年纪便挑起重担。”苏牧看着自己与祁凌唯一的儿子,自己也是心疼的很,摸
了摸祁流怀的脸,说道。
“父亲。”祁流怀走到苏牧跟前,有些哽咽地叫道。
祁流怀忽的想起自己还未介绍韩墨,于是接过韩墨手里的宝宝,对祁凌与苏牧说道,“爹,父亲,这就是韩墨,会与我相守一生的人。这
是我们的宝宝,韩瑾瑜。”
“小婿韩墨,拜见两位岳父大人。”韩墨二话不说便向两位行了跪礼。他们是给予自己最爱的小怀生命的人,自然是受得起自己的跪礼的
。
祁凌这一路上也是注意到了韩墨,见这韩墨的每个眼神动作都是以小怀为中心,便知道他对小怀是真心,也便没有难为他,将他扶了起来
,说道,“和小怀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便是最好的。”
韩墨起来后,回道,“这是自然的。小婿定然会待小怀好的。”岳父大人这般便是认可自己的了吧,韩墨想到。
祁凌与苏牧的心思全然被祁流怀手里的宝宝吸引过去了,由于对祁流怀亏欠太多,现在看到还是婴孩时期的宝宝,两人像是看到了小时候
的祁流怀,爱的不得了。
祁凌从祁流怀手里接过了宝宝,摸着宝宝嫩嫩的小脸,笑得开心极了。
江亭见祁凌开心,便说道,“宝宝现在这模样便和小教主小时候像极了,白白嫩嫩,犹如小包子一般。让人爱得紧。”
祁凌与苏牧一听与祁流怀小时候像极了,更是爱宝宝,抱着便不放手了,似乎是要将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对祁流怀的父爱全都寄托在宝宝
身上。
宝宝看见祁凌与娘亲有些相似的脸,也没有哭,反而嘿嘿的笑了,露出了开始长牙的牙床,天真的模样让一路心情都忐忑不安的祁凌终于
开怀的笑了。
50、攻君的烦恼
祁凌与苏牧的回来,对于祁流怀来说,简直就是他这十多年的人生中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骨肉至亲,自然是斩不断的。韩墨也明显感觉到
了祁流怀的变化,整个人都变得明朗了许多,再也没有前些日子焦虑的样子。
但是韩墨最近却是越发烦恼起来,原因很简单,现在小怀每日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除了晚上会回房睡觉,其他时间都在陪着
自己的岳父!甚至有时候晚上都未回房,干脆就宿在了祁凌那里。一天两天韩墨尚且可以忍受,但是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七八日了
!这对于韩墨来说简直不亚于酷刑,更痛苦的是,小怀去他父亲那里,还将宝宝带去了!留下韩墨一孤家寡人独守空房。
当然这一烦恼不只是韩墨一个人才有的。苏牧和祁凌初回红焰教时,心情确实十分愉悦,但是愉悦不到两日便消失殆尽了。因为他发现,
祁凌回到红焰教后,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小怀与宝宝身上。祁凌想要弥补他们二人这些年来对小怀的缺失,这能够理解,但是
这也不是短短时间便能弥补回来的。而且,最不能让他接受的是,他们父子二人白日里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到晚上居然还能聊!祁凌居然
还将自己赶去了其他房间!
两位攻君已经连续好些日未与自家娘子好好说话了,整个人的憔悴了好些。但是两位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识。现在红焰教的事务本
就不多了,纳兰若风也是尽可能的想让他们父子二人多培养感情,所以祁凌与祁流怀几乎是每日都待在一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又是一个受君同床,攻君无眠的夜晚。祁流怀与祁凌两人讲诉着自己这些年来经历的事,一天很快便过去了,祁流怀带着宝宝在祁凌那里
吃了晚餐,也顺便在那里宿下了。自己过去十多年里,从未与父亲一起睡过,所以祁流怀很是珍惜这弥补童年缺失的机会。
苏牧黑着脸走出了房间,本以为祁凌会对自己说几句安慰的话,谁知等自己出了房间,祁凌的注意力都未放在自己身上。苏牧觉得自己在
祁凌眼里已经完全没有存在感了。
韩墨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本以为自己去岳父那里便能将自家娘子带回家,谁知刚去便看见自己的另一个岳父都被赶出来了,自己去了还
不是同样的结果。于是,韩墨也是黑着一张脸,去给祁流怀打了招呼便自己回到房间了。躺在冷冷清清的床上,想着等小怀明天回来时,
自己要怎样狠狠惩罚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般无视自己。
现在宝宝的起居几乎都是祁凌在照顾了,祁流怀本来不想父亲如此劳累,但是祁凌执意如此。如他所说,他在祁流怀身上没有尽到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