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三人打了酒又跟了韩凌一起回来。慕容冲忙把韩凌拉到一边询问,韩凌道:“都打听清楚了,原来她是拓跋寔的堂妹,叫做拓跋寰,她父亲是代国皇帝拓跋什翼健的亲弟弟,不过听说已经亡故了,她只和母亲住在一起,就住东城。”慕容冲听了甚是欢喜。
八十三、男孩女孩
韩凌说完,打量一下四周也是惊奇,他们身边是一间破旧低矮的茅屋,菜园子便是在屋后,透过破损的窗户可以瞧见屋里几乎空空如也,只在一侧堆满了数十个或完整或破损的空酒坛,只这一间,在茅屋外挖了个行军土灶,只搭着茅草棚,几乎露天,茅厕也是在远远的路边,以供路人使用。小白、小高、小段也早围过来都是不解,小高失望道:“我还以为永王叔既然连王爷都不做了,那么做大侠一定是更快活更威风才对,怎么是这个样子?”小段懒洋洋道:“听说都是为了那个段玉娘。”小白道:“为了个女人,还是个母夜叉,好好的王爷不做在这受苦,值得么?咱们邺城不是就有大把的美人?”他总记得被段玉娘摔了个大跟头,吃了亏又打不过,便只叫她母夜叉嘴上泄忿。只不过他们对这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只说这么几句便不在意,早把话题又转到武艺上,争论起来如果他们几个联手究竟能不能打过慕容永,小白说打不过,道:“别想了,咱们这样的便是再有四百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小高说打得过,道:“那可说不准,再加上韩大哥我看不一定会输。”小段笑嘻嘻道:“要不然咱们过去打一打试试。”
慕容永正洗了澡从外面进屋,听到他们在屋后说话,只道:“又打什么?你们几个难道又想乱云中?”倒还真怕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慕容冲进屋否认。韩凌听得正是他,抢先一步进屋,扑通一声便跪在慕容永面前,道:“属下韩凌,我,我要学武,求永王叔收我为徒。”小段三人见他跪了,便也跟着跪下乞求慕容永指点武艺。便连慕容冲也是跪下直磕头诚心要学。慕容永在床边凳上坐了,道:“你也凑什么热闹?”慕容冲严肃道:“我是认真的,我想学武,请师父教授。”却原来,慕容冲在年幼之时本曾极想学习骑射打仗,但那是因为仰慕父皇,又一直被母后限制得太狠,便生出好奇逆反心理,每日想方设法与母后斗智斗计,希望能摆脱束缚,其实重点乐趣早在这一斗字上而忘了目的。到得母后终于放开这一约束时,慕容冲才发现自己对打打杀杀的事根本毫无兴趣,甚至生厌。便把这事淡了,习武的事也抛在脑后。又谁知这日无意之中猛然瞧见那道辗转腾挪,穿梭于枯叶间、半空中的碧青身影,震惊赞叹之余之才发现武艺的美妙之处,这才知道练武并不是为了打人杀人。况且,他此时希望能与那个叫拓跋寰的少女亲近,既然她会武艺,那武艺便成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他也要学,不愿意被她瞧不起。因此此时想学武艺的心情竟是十分强烈。慕容永倒也是有心想教他,道:“学些武艺也好。”说着便伸手捏一捏他的手脚,却变了脸色,连连摇头觉得可惜,皱眉道:“不过你不是练武的材料啊。”慕容冲听了失望,不愿意放弃,问:“为什么?”慕容永道:“筋骨太细嫩,不够结实。”慕容冲听了是这原因便不同意,道:“那为什么小姑娘都可以练武?”这么一说,慕容永倒似是想起什么来,领悟道:“对了,咱们昆仑山确实有套剑法可能适合你,咱们试一试,来。”倒急性,说走便起身往外走,他这间草屋屋后是菜园,屋前是块空地,空地两边荒草地上和茅屋周围歪七斜八长着凌乱黄瘦的竹子。他出房便是要到空地上教习武艺了。慕容冲大喜,追了问:“是什么剑法,厉不厉害?”说着,二人已走了出来相对站在空地上。慕容永道:“这套剑法叫做昆仑神女剑,至于厉不厉害,咱们还是先瞧瞧你能不能学再说。”却原来昆仑山这套神女剑法不重内功气力,只在身法轻灵,招式机巧,本就是给昆仑山女弟子学用的。若要男子来练,却是从未有过的创新尝试,所以慕容永虽然生出这个主意,却也不敢确定。慕容冲也听明白了,道:“听起来好像是女人练的剑法嘛。”慕容永折了根竹枝在手,只道:“这是套极聪明的人才能学的剑法,不够聪明的人都学不会。”他这话倒也不假,因为这套剑法重在机巧,所以招式十分繁复,基础便有九九八十一种不同姿式,每种姿式皆以女子习性为名,如临窗,照镜,梳妆等。然后招式便是由这八十一个不同动作任意组合而成,千变万化,研习起来极为耗心费神,若非心思细腻,记忆超群的,往往连一开始的这八十一种姿式也记不分明,只能放弃。便是昆仑山的女弟子也大多宁愿选择其它剑法,这套剑法极少有人研习。至于慕容永,却是因为当初跟段玉娘亲密无间,练武时也形影不离,为了帮助段玉娘学好所以一一用心记下。那本是他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候,因此这套剑法恐怕也是永远难忘了。
慕容冲听得是聪明人的剑法便来了兴趣,只瞧了慕容永枯枝在手摆出几个并不连贯的动作,本来像这种大多似是而非,全不连贯,又有一个莫名其妙名字的动作很容易混淆不清。但慕容永连作五、六种姿式,再报出名字时,慕容冲只看一遍已能一一作出动作,模仿得也算惟妙惟肖,只是尚嫌不够到位,却并无差错。慕容永脸上神色不动,眼中却有惊喜神彩,只道:“咱们再试试。”再教七、八种,慕容冲也是一看即会,全不像是初学。慕容永无意中一个想法却起到这个效果,也是出乎意料。却不再多教,只这几个动作叫他反复练准。其实,正是因为这套剑法的复杂性也使得慕容冲兴趣大增。这种身法、招式复杂,花的心思倒比力气更多的剑招,正合慕容冲心性,倒象专为他而设一般,与他相得益彰。只是慕容冲毕竟力弱,练得几柱香时间便已气喘吁吁,浑身无力,他的长处是悟性高,接受快,慕容永当即又教了他一套气息调理心决,累了之时调息休息,休息精神过后继续练习,如此反复,慕容冲一方面是真心喜欢,一方面是有心学习,倒是练得认真,并不娇弱。慕容永瞧了满意,只自己洋洋得意起来,喝酒笑道:“这世个没有不好的练武材料,只有教授不当的师父。”却是夸自己,心情大好,也教韩凌等人招式,韩凌几人自是用心练习。
如此练到天晚,便在茅屋住下,只慕容冲睡床,其他人都以草席地。慕容冲拉了慕容永还要说话,道:“我睡不着,你给我唱歌好不好?”慕容永哪会唱歌?只立了眉凶道:“唱什么歌?睡不着便多练一个时辰剑法再睡。”慕容冲道:“那你给我讲故事么?”慕容永干脆道:“我更不会讲故事,要听故事赶紧回去。”慕容冲道:“就讲父皇的事给我听,还有永叔叔的事,你们为什么吵架?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慕容永替他掖一掖棉被不答,他这些年孤独惯了,虽然凶慕容冲,实则喜爱。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干脆留下来不要走了,跟我作伴,不需几年保管把你教成剑术高手。”慕容冲自然不愿意,道:“不好,我要跟娘亲在一起。等拓跋大聚会玩过了就要回去的,你也跟我一起回去么,好不好?”慕容永只道:“回去?”微微摇一摇头,神色似乎有些忧心起来,道:“回燕国吗?慕容垂这一走,燕国恐怕……”却也不愿跟他说这些丧气话,转而只道:“要是什么时候你也回不去了,再来投奔我。”慕容冲奇道:“为什么回不去?”慕容永并不多说,只叫他快睡,自己往稻草堆上一躺便打起呼来。
如此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慕容冲将醒未醒,正是迷糊之际,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好听的呼唤:“醉叔叔。”慕容冲一个激灵坐起,翻身下床便趴到窗边将窗户掀起一些儿往外瞧去,便瞧见晨曦中的竹林小径上那青衣小姑娘正朝这边走来,手里挽着一个小竹篮,腰间绿巾和发辫随了走路轻轻晃动。慕容冲只道作梦,用力闭一下眼再睁开,果然是她没错,正又唤了一声:“醉叔叔。”慕容永也不知从哪里钻出,站在空地中间望了她等她走近,问:“小寰,你找我?”慕容冲眼也不眨望了她,她走到慕容永面前,因慕容永高大,便微微仰了头看他,目光明亮纯净得像冬天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神色仿若成年人那么认真,但容颜实在娇稚粉嫩,便显得天真。点一点头,小辫上的蓝色丝带蝴蝶结也跟着动了一动,道:“我给你带了酒来。”说着,从篮子里捡出一小坛酒双手捧了给慕容永,慕容永一手接过,道:“噢,谢谢你啦。”拓跋寰仍然认真地看了他,又从蓝子里捧出一物,却是用厚厚的丝缎垫着,上面似乎躺了一个雕刻精细的木头小人,拓跋寰歪着头看了小人一会,又小心的捧了给慕容永瞧,道:“你给我的小人不小心摔坏了,你瞧能治好吗?”只眼巴巴瞧了,慕容永用另一只手从丝缎上拿起小人瞧看,那木头小人原本手脚头部关节都是用木楔套连,可以活动,做得十分精巧,只是现在慕容永一拿,一边的手和脚便断开了,只将半个小人拿在手里随意看了一眼,道:“已经摔坏了,修不好啦。”说着扔了回去,拓跋寰看了他一眼,仍是小心翼翼的将小人摆好放回竹篮,又仰头望了,问:“醉叔叔,你还有吗?”慕容永笑道:“这是小孩子玩艺,我哪有?”拓跋寰仍是认真望了,又问:“那你还做吗?”慕容永并不在意,只道:“不做啦,怪麻烦的,你该练武了吧,快去吧,去晚了你师父该骂你了。”说着,转身往一侧先去了,拓跋寰脸上神色似乎有些失望,站了一会,又把竹篮举到面前,偏头瞧了小人转身离开。慕容冲见她要走,早不由自主出了门悄悄跟在她身后。她在前面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看看篮里小人。慕容冲在后面只瞧了她的身影跟着。这时,她突然走到一旁蹲下,慕容冲便也停下了,却原来荒草地上长出几朵迎风摇曳的小黄野花,拓跋寰把小花摘下放进竹篮,安慰道:“你别怕,我会照顾好你的。”可能也知道这样子比较孩子气,有些难为情,便扭头瞧一瞧四周有没有人瞧见。一回头,正好瞧见慕容冲,慕容冲吓了一跳,忙蹲进竹林躲了,拓跋寰站起身来,偏了头好奇看着他,慕容冲也看着她,四周静悄悄的,冬天的早晨明净而安宁,微微的风静静拂过,细黄的竹枝,荒草的小径,一个素衣小男孩和一个青衣小女孩互相瞧了。其实也不过对视片刻,小男孩突然发现几根稀稀拉拉的黄瘦竹枝根本挡不住自己,顿时心虚,扭头就跑。小女孩歪头瞧了一瞧,便又提着竹篮转身离去了。
慕容冲正自一口气快跑,不想一头便撞到一人身上。那人将他扶住,耳边听得另一人笑嘻嘻道:“中山王小心,别摔着了。”是小白的声音,一抬头,面前正是韩凌四个人,却是见到慕容冲鬼鬼崇崇出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因此在后跟来。小段好奇道:“你是不是想跟踪她?”慕容冲便点点头,小高道:“放心,有咱们在,丢不了,也不会让她发现。走。”韩凌便背了慕容冲,四人向前追去,其实,他们倒并不知慕容冲要跟着拓跋寰干什么,只当好玩,反正跟着慕容冲玩总错不了。因此都是积极,不一会儿便瞧见前面拓跋寰的小小身影,只悄悄尾随,他们四人走得轻巧,拓跋寰再没发现,一心往前走路,有时瞧瞧竹篮里的小人。一直跟着她进城,房屋行人便多了起来,又来到一处高墙府院,韩凌向慕容冲道:“这里就是她的住处。”说着,拓跋寰便从大门走进去了。这时再看不到她的身影,小白便绕了墙寻找,向他们喊话:“过来,你们到这里来。”韩凌几人到这一边,这里还算偏僻,墙外不远处有几棵大树,小白早赤溜爬上树,攀了高枝往里瞧看,道:“是个院子——没瞧见……她出来了。”说着也觉好玩好笑,连声招呼其他人:“她出来了,就在院子里,你们快上来。”慕容冲听得能看到,心喜也要上树去看,韩凌背了他攀上,小高小段也笑嘻嘻往上爬,五个人都上了树,各自找枝丫坐好,向墙里瞧去。
八十四、打赌
慕容冲急忙看去,先一眼看到拓跋寰低着头提着竹篮走在石子路上,走到院中青石磨前把竹篮放好,让小木人晒晒冬天的太阳。又有一个少女从门里走出来,正是那个丫环,手里拿了把剑走过来,扬声道:“小姐,你该练武啦。”拓跋寰应了一声走过去接剑,正走到一处,那丫环一抬头便看见墙外光秃秃树上的五个少年,便指了给拓跋寰瞧,不过这次说话声音小,却听不清说的什么。拓跋寰的脸便也朝这边张过来看,慕容冲稍微低了一下头,没地方躲,忙望了她朝她笑,希望她能回应自己,她看了又跟丫环说话,慕容冲竖起耳朵听,似乎是在告诉丫环路上跟踪的事,还说:“你瞧,他长得真好看,好像画里面的人。”慕容冲听到她夸奖,心花怒放,只想告诉她:“我觉得你更加好看。”那丫环年纪大一些,挺保护小姐,早拦到身前将她挡了,向这边走了几步来到墙下,抬头大声道:“喂,怎么又是你们?不要再跟着我家小姐啦,你们要想跟小姐玩的话,有本事来赛马会,跑得过她再说。”显然拓跋寰骑马是一绝,丫环说起来便有些洋洋得意,小白看不惯,道:“咱们明明在这里晒太阳,谁说是跟着你家小姐,咱们公子才不爱跟她玩呢。”慕容冲吃惊地看他,拉一拉道:“我爱跟她玩。”那丫环也不再跟他们多说,转身拉了拓跋寰便进房去了。眼前便只剩下空荡荡的后院,院子不大,门边两个大水缸,院里有七、八棵大树,春夏之时必定是枝叶繁茂葱郁,只是此时叶子都落尽,只剩下满树光秃秃的密集重叠交错的细枝,就像一幅布满道路没有尽头的地图,更像是一团团最复杂难解的迷宫。
几人下了树往回走,路上人多且热闹,韩凌买了许多酒菜带着,他们因为要练武住在慕容永家,便每天买了好酒好菜孝敬。慕容冲只低着头想赛马会的事。带了酒菜回来,慕容永不在家,韩凌自去练武,慕容冲便要小段教他学骑马。小段几人终于觉得有些不对,牵了马拉他溜弯,慕容冲不满意要跑起来,小段只道:“摔下来不是好玩的。”都不敢负这个责任,并不真教,只是敷衍。小白出主意道:“公子,你不用学骑马,还得像以前那样,公子想跟谁玩,一声令下,咱们把她抓过来陪公子玩就是,这多简单。”慕容冲道:“我想她欢欢喜喜自己愿意跟我玩么。”小高道:“以前那些大美人、小美人哪个不是跟公子玩得欢欢喜喜?”小白接口道:“是啊,咱们公子是谁呀,堂堂燕国中山王、大司马,还是天下第一大美男子,跟谁玩那就是看得起谁,只要这么一站,这天底下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的女人,除了那个母夜叉,有谁会不喜欢公子,不爱跟公子玩的?”小段也出主意道:“现在学骑马也来不及了,骑马是她的专长,公子聪明,想个办法应付呗。”这话倒是点醒了慕容冲,慕容冲一拍脑袋悟过来,对呀,我的专长是动脑筋么?怎么糊涂了。当即不学骑马了,赶紧跑回房叫人磨墨写信,却写了一封约拓跋寰明日正午到城门外西处赛跑的挑战书,叫小白送去。
慕容永卖了几颗大白菜回来,继续教他们练武,慕容冲有一句没一句跟他说话:“永叔叔,这里很多人都认识你啊?”慕容永应了,他在这里住了十多年,性格又豪爽侠义,别人有什么事都找他相助,因此在这东城内外倒确是无人不知,慕容冲又问:“那,那个叫小寰的跟你很熟么?”慕容永想了一想,道:“算认识,对了,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年纪跟你一般大,说话行事都比你爽快的小姑娘。她武艺倒是练得不错。好了,专心练武,不要多话。”这次,却只将一把真剑交他练习,慕容冲还有话说,道:“永叔叔,你再做一个那样的木头小人好不好?”慕容永只道他也喜欢,不置可否道:“看你练得怎么样吧。”慕容冲一口应了,打起全副精神学习,这一用心,不到一天竟把剩下动作全都记牢,摆将起来,一个都不差。这套神女剑即以神女为名,各动作又都是模仿美人习性,一个个姿势只犹如仙女定格的舞姿,便是十分曼妙优美,渐渐韩凌几个都不练了,都过来惊奇瞧了他欣赏,好看之余又都觉得好笑,因只是一个个不连贯的固定姿势,除了好看,瞧不出有半分杀伤力,几人一边看一边笑,道:“这个剑舞真好看,正该咱们的美人儿学。回去后叫府里的舞姬也统统改学这个,比她们跳的那些舞可好看多了。”小高道:“可是咱们公子练这个干什么?他又不用跳舞,又不能用来打架。”小段道:“谁说不能用来打架?这个剑法才厉害,比划起来,别人都不打了,光顾着看了。”慕容冲见他们取笑,便气呼呼停下不肯再练。慕容永在一旁捧了酒坛笑嘻嘻瞧了,随口道:“穿针,引线。”慕容冲应声摆出,两招相连翩翩曼妙之余长剑也灵动起来,剑花两三朵向前刺去,小白正在面前,一下子反应不及匆忙后退一步。慕容永嘴里不停又道:“浣衣,嬉水。”慕容冲依言使出,剑光又有两、三道,小白又退一步。慕容冲来了兴趣,也不等慕容永喊了,把什么戏蝶,弄花等一式一式胡乱舞起来,慕容永喜他悟性极高,笑而不语,小白手忙脚乱应付,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夸张道:“小的投降,公子饶命。”慕容冲喜极欢呼:“我赢罗。”慕容永笑道:“还差得远,他故意让你的。”却原来这套剑法虽然招式繁复,难以破解,但慕容冲毕竟初学,出剑太慢,破绽颇多,只是最初小白在猝不及防下被逼退两步是真,其它就都是故意配合,哄慕容冲高兴的戏码了。小白被他点破,不好意思地爬起来,道:“无名师父不要揭穿我嘛。”只是,便是如此,众人也瞧出这套剑法的厉害之处,不再取笑慕容冲。慕容冲也更加用心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