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惨男二(快穿)——挽风歌

作者:挽风歌  录入:04-19

  不多时,外面宫女送来一套正红色嫁衣,绣了九只金凤,脚底围满一层珍珠,华丽异常。
  “娘娘,这是……陛下派人送过来的。”
  当年先帝迎接贵妃入宫时,也曾让她穿上这种嫁衣,表示明媒正娶,是历代后宫中独一份的恩宠。
  许羿皱起眉,萧寒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说让娘娘穿上,晚上在这里等他。”
  说话间她时不时抬头偷偷打量面前男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气质清雅平和,美如山涧泉。
  想到这样的人以后只能禁足在后宫,连她心里也不禁开始惋惜。
  “这是陛下的旨意,娘娘还是……”
  这一口一个“娘娘”叫得许羿实在心烦,“别这么叫我。”
  语罢他又加上一句,“我会等的。”
  宫女心中暗松一口气,“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慢着。”许羿忽然叫住她,放下手上嫁衣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身形顿了顿,“回……公子的话,奴婢玉清,是这里的管事宫女。”
  “玉清?”许羿摸着下巴重复一遍,笑道:“好名字。”
  笑如朗月,说的便是这般,玉清微微一愣,不禁红了脸。
  “姑娘可否弄一份宫内地形图给我?”
  玉清闻言惶恐道:“公子言重。”
  “哎——”许羿摆了摆手,笑道:“不必拘礼,你也知道我这称号形同虚设。”
  “皇宫每个宫殿的大致方位。”说话间许羿抬手扔给她一袋银钱,“没有的话就大致画一个。”
  玉清手忙脚乱地接过钱袋,“哦……哦谢过公子。”
  之后许羿便自顾自出门,在各个宫殿中游荡起来,似是对周围事物很感兴趣,每走一步就驻足察看。
  傍晚,他踱步到后花园的池塘边,四周再无旁人,他问出困惑自己一天的疑问。
  “他们为什么会一模一样?”
  【因为是不同位面的同一个人】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早在106答应不再删除他记忆时,它就准备把真相告诉他。
  每个小世界中都存在一个旁人看不到的二维空间,这个二维空间大多时能与其他世界互通,并出现相同的人或事物,许羿也是借此才能在各个位面中穿梭。
  许羿闻言沉默了,半晌,他缓缓开口:“不是。”
  萧寒不是顾淮,起码不是他爱的那一个。
  【人的性格往往取决于经历,他们本质上是相同的】
  许羿不再说话,半晌,106继续试探。
  【其实一定意义上……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池塘里的鱼突然蹦出水面,一片片涟漪宛若许羿当下内心,按在围栏上的手逐渐收紧,神色间也捉摸不定。
  他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等把心头的不知名情绪全部吹散,才缓缓往宫里走。
  入夜,依照萧寒的话,他任凭宫女们给他梳妆打扮。
  红纱帐里的梳妆台上,一方铜镜衬映面前人的倒影,云锦描金勾勒出的嫁衣宛若天边红霞,步摇两边的流苏摇摆不定。
  众嬷嬷们纷纷感叹,她们都是宫里老人,见多了美人胚子,只有这位,模样比后宫历代娘娘都标志的多。
  嫁衣大小刚刚合适,宛若量身定做一般,红盖头盖上,眼前是漫无边际的红。
  他独自坐在紫檀木榻上,因早些年先帝独宠皇贵妃的缘故,此地陈设精致,四处珠栏玉翠。
  萧寒的用意他现在都没想明白,历经中午的事,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并不喜欢男人,那会儿也是真的想要杀他。
  但不论如何,如今稳住对方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月上中天,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才渐渐传来脚步声。
  夜风涌进,红烛霎时间齐齐熄灭,整个寝殿都陷入一片黑暗。

  许羿原本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瞬间清醒。
  面前的呼吸声有些沉重,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坐直身体,闻到其间的一丝酒味。
  他皱起眉,刚要掀起红盖头,却被对方紧紧攥住了手。
  “陛下?”低低的话音交杂在呼吸声里,显得有些暧昧。
  下一刻,不待许羿反应,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按在榻上,动作间皆是蛮横粗暴。
  盖头掉落,借着月光,萧寒看清了眼前的绝色容颜,淡淡的妆容勾勒下,使他原本就极其出色的五官更加鲜明。
  长成这样,尽管是男的,自己好像也不亏。
  萧寒讽刺地勾起嘴角。
  他缓缓揽过对方的腰,手探进他衣襟里,许羿眼底逐渐震惊,“你,你这是干嘛?!”
  “更深露重,佳人在此,你说朕要干嘛?”
  醉酒后的嗓音逐渐拖长,在夜色中更显低沉,萧寒耷着眼皮,有些玩味地盯着眼前人。
  他缓缓凑近,墨玉般的眉眼逐渐清晰,他凑到人耳边低声道:“等我多久了?”
  顶着心上人的脸和嗓音说这番话,即便是许羿也有些缓不过来,他呆愣片刻,随即敛下心神,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平静。
  “起来。”他淡声道。
  “起来?”萧寒目光幽深,扳过面前人的下巴,指下肌肤细腻微凉,他缓缓摩挲起来。
  “你可是朕的贵妃。”他一字一句道。
  漆黑的眼底既没有爱意也没有欲望,只有无尽的幽暗深渊,仔细看还带着一抹轻视。
  “许之钦,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白天的刺客本是他安排,为的就是搅乱这场荒唐的选秀,奈何这人不知死活,非要凑过来当太后的狗。
  身为皇帝却四处受限,如今还要被逼着娶一帮男人,他话语声逐渐咬牙,“我成全你啊……”
  他不好过,那别人也别想好。
  许羿心下气笑,他掀起眼皮,目光镇定地看向对方,二人视线逐渐拉近。
  一声轻笑后,许羿抬手搂住对方脖子,把人渐渐往下压,随后下巴微抬。
  萧寒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两人距离越凑越近,许羿垂眸盯着那双唇,在即将触碰之际发力,一个翻身,形势瞬间颠倒。
  萧寒嘴角笑意越来越冷,脸色难看地想要杀人。
  许羿低头看向他,把他紧攥的拳头解放出来,看着眼前的熟悉面容,他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为了报复把自己灌醉,强迫自己与男人欢好,也真有他的……
  他坐起身,揉着略微发疼的手腕走向烛台,点亮灯。
  “在下六岁丧母,亡母安氏是江南一带的著名歌女,出身低微,在上任大夫人的打压下从没有过好果子吃……”
  他自顾自说起身世,是的,为求方便,主世界给他安排的与萧寒差不多。
  果然,萧寒越听脸色越沉,眉宇间看不出在想什么。
  “臣走到现在这步,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陛下,”许羿看向他轻叹一声,“既是同病相怜,我们就不要互相为难了吧。”
  作者有话说:
  萧寒(一本正经):朕真的是因为报复。
 
 
第77章 
  夜色浓郁,整座凌霄阁都静的不像样,唯有寝宫的一盏灯火照明,隐隐可见对面人。
  萧寒缓缓坐起身,侧脸在烛火的阴影下显得十分深沉。
  “相互为难?”他嗤笑一声,向对面人走去,步伐停在一尺外,垂眸看着对方。
  眼神居高临下,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
  凤冠因之前的冲突有些歪斜,他轻轻捋起对方掉落在颊边的头发,手指徘徊在周边,看上去十分温柔。
  “为难倒是没有……”他突然凑近,在许羿耳边轻声道:“有你这般佳人相伴,朕能有什么为难的。”
  随后不待对方反应,他上前一步揽过面前人的腰,二人距离瞬间拉近,他眼底带着一丝调笑。
  “一只笼中鸟,你拿什么为难朕?”话音一转,他笑意不达眼底地说。
  许羿微微皱眉,尽管知道这人不是顾淮,但顶着对方的脸说这些混话,他还是很想打人。
  他微笑着礼貌道:“陛下,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随后他抬手扒下对方揽在腰间的手,淡定地和眼前人对视,语气平铺直叙。
  “若是威胁不到,陛下也不会这么气急败坏,不是吗?”
  他微微勾起嘴角,“我是笼中鸟,那陛下又是什么?”
  话音未落,萧寒已经沉下脸,不待许羿反应,另一只手就箍上对方脖子。
  手背青筋渐露,喉间越来越紧,对面人的脸色逐渐发红,萧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直到最后把一口气榨干,才松开对方。
  “咳咳咳——咳咳——”铺天盖地的咳嗽声传来。
  放开手的一刹那,新鲜空气一涌而入,窒息感逐渐散去,许羿抑制不住地弓下腰。
  萧寒负手立于他身前,神色漠然地看向他,眼神冰冷。
  半晌,他才缓缓吐出几个字,语气森然,“你倒真不怕死。”
  让一个人受尽苦楚又吊着一口气,这种感觉萧寒再了解不过,他对力道的把控刚刚好,濒死之际,任何人都会下意识挣扎,但对方竟无丝毫反应。
  待缓过眩晕感后,许羿才直起身喘着气说:“你又不是真想杀我。”
  生死关头走一遭,他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白日的不杀之恩,在下还没来得及感谢。”
  萧寒眯起眼,锐利的目光盯进他眼底,“你别以为朕真的动不了你。”
  “臣当然知道,”许羿摇了摇头,“不过还是那句话,陛下,何必呢?”
  “你我如今都一样,不过都是太后的棋子。”
  “既然都不甘心,那为何不能联手?”
  萧寒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并未答话,他绕至寝宫正中央的红木桌旁,坐下身。
  “你能帮朕什么?”他把玩着指间玉扳指,话语声漫不经心。
  随后他就见对方抬起手,嫁衣展开,金丝凤翼一览无余,头饰被摘下,又被随手扔到桌前。
  萧寒叩桌子的手顿了顿。
  “陛下为何送来这衣服?”许羿不答反问。
  “先帝七尺高台,大宾迎娶,是真心宠爱文贵妃,若陛下只想借此羞辱臣,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萧寒支着头抬眼,看过去的目光中带上些许饶有兴致。
  “如今文家掌权,朝堂人等面和心不合,臣不知陛下所想,但齐王岁数将至,你若想从这豺狼虎视中脱身,能做的唯有拖时间稳住文家。”
  “朝堂上能与文相抗衡,是当今以御史大夫为首的清流一派。”
  进宫前许羿最担心的是萧寒像外界说得一样昏庸无能,不听劝谏,但现在看来好在并不是这样。
  他登基后的两年经历在系统这完全空白,但想都不用想,太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往他身边安插棋子,使其行动处处受限。
  “明面上我是太后那边的人,臣可以想办法从中斡旋,也可以给陛下足够的时间扶持自己的势力。”
  眼前人站得笔直,说话不卑不亢,立若修竹,萧寒渐渐垂下眼眸,神色间捉摸不透。
  片刻后,他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
  许羿许之钦……
  有点儿意思。
  他低声念叨了遍这个名字,事实上早在太后把对方画像安排出来时,他就暗自调查了这个人。
  萧寒从小长在宫里,对中都的各家公子哥多少都有些了解,唯独这个许之钦,宫廷里的宴会从未出现过。
  不止如此,对方在坊间露面的时候也很少,若不是那张脸,众人恐怕都不知道英国公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故此他查到的东西并不多,这人究竟是何底细也不清楚,只知道对方在许家并不受重视。
  本以为这人是想借此机会,乘上太后那张扶摇直上的船,可现在看……
  心下这么想着,他面上却丝毫不显,“朕为何要相信你?”
  “陛下,”许羿叹了口气,“臣若真是太后派来的人,今日根本没必要说这些。”
  他所言极是,如今的萧寒根本没什么可图谋的,即便有,他在对方面前这么暴露,也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可即是如此,萧寒也还是不相信他。
  从小长大的环境和经历,让他很难去信任一个人,他不想要任何人帮忙,即便身边群狼环伺。
  他不在乎这条命,活到现在的唯一理由,也只是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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