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罪者(GL)——方块的六只猫

作者:方块的六只猫  录入:04-22

  但一个人开始自我欺骗时,就意味着她面对的已经不是真实的自己了,可想要自我拯救的前提就是对自我诚实,所以虞归晚才出国的那段时间,很不好过,异国他乡,形单影只,她品尝到了更为煎熬的内心折磨。
  她的抑郁症便是在那时有所萌芽,后面tana的死对她造成的冲击又加重症状,发展到需要靠镇静安眠药物助眠的程度。
  都说当一个人出现心理问题时首先想到的是通过自行学习和调整来疗愈自我,再然后去求助外界因素。
  虞归晚也试图自救过,但掌握一种理论或了解一种心理机制,和实际上去体验或驾驭这种心理机制是完全不同的,否则也不会出现世上如此多人都身处知道和能否做到之间巨大鸿沟的困境了。
  所以当虞归晚回国,以那副温柔笃静成熟稳重的样子出现在江起云面前时,她的内心其实并未摆脱多少年少时的影子,以及骨子里的不安全感。
  是以后面的种种试探,说来是自己的私心作祟,通过一次次去确定江起云未变的心意,来让自己安心,却全然忽略了江起云忐忑难安的心。
  这样一想,她确实和石庭生一样的伪劣,这是她的自我评价,也难怪石庭生能生出一种感知,偏执地认为她和他是一样的人。
  到后面两人心结解开,在一起后,虞归晚想要有所弥补江起云,想要江起云在恋爱中体验更多,得到更多,但相处下来,她自我感觉,江起云总是比她做得更好,尊重她,爱护她,在她尚未表达心中所想时便已给予她,让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衬上江起云的这份好了。
  而余下,两人的心愿或许只剩下抓住石庭生,让他归案认罪,让两人心中沉沉浮浮十年的夙愿了结,而最后,可以由她来做这个直面石庭生,结束一切的人,她是庆幸的,庆幸能够为江起云做些什么了。
  思及此,虞归晚心中酸涩,眼睛也微微起热,她轻声开口:“阿云,待这件事情了结,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帮你一起完成。”
  江起云自然不知刚刚虞归晚这通心理活动,所以也不明白为何她突然提到这个了,但还是照答:“感觉没什么了,非要说的话就是希望我所在乎之人都平安幸福身体康健。”
  “你这是为别人的,你呢,你自己没有想要实现的心愿吗?”虞归晚追问。
  江起云稍退身子,这才看清虞归晚眼中闪烁的水光,怔然一瞬后问:“这是怎么了?”
  虞归晚不答,只等江起云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江起云无奈一笑,眉间愁云散了些,“我自己想要的心愿,已经实现了啊。”
  她抬臂,摇了摇两人紧握的手,“你就是我最想要的,我已经得到了。”
  “我很满足,也不想要再贪心,惟愿我们长长久久携手而已。”
  虞归晚微微启唇,鼻翼翕动,却又必须得强忍眼泪,不让泪水花了乔装好的面容。
  “你啊,肯定又是胡思乱想什么了吧?光想也不说,你以前还教我呢,让我想说什么要什么都说出来,自个又不照做。”
  虞归晚敛眉细语:“等后面,后面我都说给你听。”
  这时叩门声起,是队员来提醒江起云他们该出发了。
  “马上。”江起云回了一句后深吸一口气,表情再度正肃起来,检查虞归晚穿在内里的防护背心以及衣服后摆下的枪套和枪支,确认无碍后,才握着虞归晚双肩,定定道:“最后一句话,保护好自己,是我作为队长,对你的要求,也是作为女朋友,对你的请求。”
  虞归晚轻轻启唇,声音郑重如江起云般,“好。”
  作者有话说:
  其实,全篇对于虞的心理活动描写是很少的,一来是因为主视角在江,二来是我不太喜欢用大量心理描写去塑造人设。比起通过心理描写直白地告诉读者她是如何如何想的,更想通过人物的言行举措让读者去揣摩感知她为何这样说这样做,以及一些小细节来让人物丰满圆润。当然了,两种描写方式自然是要结合起来相得益彰,才能打磨出一个真正有血有肉让读者感到生动鲜活的人物,这也是我在写作上还需要多加学习进步的地方。啊对,还有一更
 
 
第104章 收网行动
  夜深了, 夜空深邃又辽阔,无云无风,十分沉寂。月光清辉拢洒下来,给一片广袤大地都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 让远山雾影重重, 也让近处一片错落林立修建只完成了一半的楼房显出威严阴森的黑。
  其中一幢楼房的天台, 四周围墙尚未落成, 裴进和虞归晚在等待间隙, 进行了简短交流。
  裴进对虞归晚了解不深,最强的感知就是这名女警有着远超年龄的成熟镇定, 也因此让人摸不透她的心理是否真如面容一般无畏无惧,所以他问道:“虞警官,你不害怕吗?”
  虞归晚目光平静地注视裴进, 反问:“害怕什么?”
  裴进怔了片刻, 然后展笑:“当然是石庭生, 虽然目前一切进展顺利,但不到最后, 谁能保证他那样诡计多端的人又能变出什么花样。”
  虞归晚摇头:“你太高看他了, 这些年你学习犯罪心理学的目标是找石庭生报仇, 所以把他当成了假想敌。其实, 他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有他的致命弱点和软肋,当初他自以为的完美犯罪和那点算计也只是在恰当的时机侥幸得以实现,放至今天,你以为他还能如何逃脱?”
  裴进笑意缓缓消失, 语气低沉;“你说得对, 可正因如此, 我才无法接受像他这样的人杀害了曼蔓老师,却还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即便你们抓到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悔改之意。”
  “刑罚不足以畏其意,杀戮不足以服其心。”裴进攥拳,声音弥漫恨意:“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直接杀死他,我要使他放松戒备之后控制住他,折磨他,让他把当初加诸到曼蔓老师身上的痛苦一一还回来。”注1
  “我不关心他是否会忏悔,我只要他感到害怕,向我求饶,我给他希望又掐灭他的希望、要他活着日日夜夜经受折磨。”
  两人的对话尽数通过无线耳麦传进江起云耳朵里,她自然也听出了裴进的情绪起伏,担心他临时改变主意,选择一意孤行,于是通过通讯器警告道:“裴进。”
  裴进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情恢复了平静:“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希望你们真的能成功吧。”
  裴进话音刚落,江起云耳麦接入另一个频道的小组队员声音:“江队,目标来了。”
  蹲伏在暗处的江起云压低声音,打开全频道通讯,重复道:“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嫌犯现身,全体警戒,原地待命。”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
  幽昧夜色,脚步声自暗处起,石庭生高大的身形渐渐现身于夜间微光中,他双手插兜,头发仍旧梳得齐整,步履之间甚至透露出一些闲庭散步的悠闲来。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各种建筑废材上,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声,这道声音传进四下隐蔽的抓捕组员心间,无一不绷紧心神,只等命令,蓄势待发。
  石庭生走到相约的楼栋,爬楼上至天台,他一脚踩上天台水泥地面,继而另一只脚也缓缓放上来。
  扫视一圈,目光纳入月光下的裴进和被捆绑着四肢靠坐在建材杂物堆旁边的虞归晚。
  安静的耳麦中,只有微弱的电流声,低沉肃然的气氛不仅仅停留于天台这一方寸之间,还有无数参与此次行动的警员之间。
  江起云下达第一道指示,外围组原地不动,突击抓捕组收缩包围圈,在石庭生看不到的楼下,武警和穿着防护装备的抓捕刑警已然将这栋楼重重包围了起来,临近的楼栋天台也早已潜伏好了狙击手。
  为确保万无一失,本次行动还调用了警用直升机,三分钟,即可从最近的升机坪运载武装特警到达现场,从天而降。
  三个方位的全方面封锁,石庭生这次没有任何退路了。
  天台上,石庭生直接无视了裴进,朝被黑布蒙眼的虞归晚走去,在即将走到虞归晚面前时,裴进几步走来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沉沉开口,嘴角上扬,眼底却藏着浓烈的杀意,“石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石庭生站定,这才拿正眼瞧他,随即回以微笑:“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你既然能找到我,想必已经在暗中见过我很多次了。”
  裴进半敛眼皮,垂在腿侧的双手缓缓攥拳,声线收紧:“是,我查过十年前连环案的所有案件,也详细调查过你,你完成了一出精彩的犯罪表演,但为什么现在却收手了呢?”
  “不急,让我先和我的朋友说说话。”石庭生说罢,绕开裴进,走到虞归晚面前。
  虞归晚唇色凄白,鼻尖的气息极为紊乱。
  石庭生伸手,用指端抬起她的下巴,饶有趣味地问:“小晚,既然已经听出了我的声音,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呢?”
  虞归晚猛地别开头,摆脱石庭生手的桎梏,像是对他的触碰感到恶心至极。
  石庭生笑,声音沉闷,从胸腔蔓延到整片天台,他用手将虞归晚额前垂落的碎发别至耳后,然后手绕到她的头后,摘下了蒙眼的黑布。
  微茫的月光下,石庭生的五官温润如常,连笑容也是一尘不变的如沐春风。
  但就是这人畜无害的微笑假面,掩盖了他面具之下的恶鬼真身。
  石庭生静静地盯着虞归晚的眼睛,然后道:“别这样看我,小晚。”他低声呢喃:“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回国来,为什么非要调查当初的旧案,就这样放下不好吗?如果你不执意调查,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虞归晚直视着他,眼神趋于冰冷。
  石庭生故作哎呀一声,“你看我,这嘴巴还封着呢,自然是无法回答我,抱歉。”说罢,他解开虞归晚嘴上的胶封。
  虞归晚胸口一伏,舒出一口长气,虽然已可言语,但她仍旧不说话。
  石庭生直立起身,双手插兜高高俯视着她:“现在你可以说话了,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你不为此感到震惊和愤怒吗?”
  虞归晚仰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现在震惊和愤怒还有任何意义吗?”
  石庭生用手掌抵额,肩膀随着笑的动作微颤:“你啊,你啊,还真是一向如此。”
  虞归晚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唆使人绑架我是为了杀我,你早就可以动手了。”
  石庭生后退两步,“不急,你先好好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虞归晚自然知道这是哪里,也明白石庭生提及这个的目的。
  见虞归晚不答,石庭生抬手朝夜色中朦胧一处指去:“那里,就是你父亲倒下的地方,你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虞归晚牙关相抵,肩线绷紧。
  石庭生垂首,缓缓踱步,被月光投在地面的阴影时长时短,“让我想想啊……”
  几秒后,他站定开口:“当时,我被周围埋伏的警察逼进了绝路,最后,时任重案队队长的江重山在一处巷道中追上了我,打斗间他看到了我的脸。”
  石庭生看着虞归晚,脸上露出自得的笑来,“真可惜,你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有多精彩,因为他认识我,之前来找我爸时,见过我的,当时甚至还夸我和我爸长得像,他不蠢,所以刹那间就明白了一切,知道我爸为了包庇我给他们指向了错误的侦查方向,你说他得多震惊和恼怒啊。”
  “也就是趁那一瞬的功夫,我用匕首捅进了他身体,夺过**。”

  “砰,砰——”石庭生用嘴发出拟声词,脸上的笑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当时他就中枪倒地了,血啊,雨啊,混合在地上淌了整整一大片。”
  石庭生的声音通过耳麦传进江起云的耳朵,她竭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可身体却因为太过紧绷发起小幅度地抖来,她闭眼,脑海里仿佛生出了江重山生前的最后一幕。
  她小时候视之为超人的父亲就那么重重地倒在大雨中,再也未能起身。
  “江队……”路啸的手放上江起云的肩膀。
  江起云豁然睁开眼,眼圈有些红,“我没事。”
  天台上的石庭生继续说着,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就,“可我没想到,摆脱了难缠的江重山,又追来一个虞舟海,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开枪,不得不说,受训过的警察的枪法就是比我这业余的好,他第一枪就打中了我的腿,我却打偏了。”
  “不过,我没必要和他硬碰硬,地上就有个不会动的活靶子,所以我立马朝还留了一口气的江重山开枪,虞舟海当时或许觉得江重山还有得救,想都没想,就飞身扑过去,替江重山挡下了那颗子弹,虽然没有击中致命处,但后来听说,他还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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