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即是过往,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改变,但你可以改变未来,不快乐是一瞬间的,快乐也是一瞬间的,你该往好的方向畅想未来嘛。”
“我不快乐,这个标签已经伴随我太多年了。”
“一定有什么方法能让你重拾快乐的,就比如现在,你认识了我呀,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你开心的事么?来,笑一个~”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穿着狱服的尤非凡,那时候的她留着清爽的短发,笑容很干净,说话的语调轻飘飘的,总是想着讨人开心,但嘴还是笨笨的,而那时候的自己总是哭丧着脸,画画时撇着嘴,拆信封时撇着嘴,就连在活动室里看春晚小品也一直撇着嘴。
“你是最甜的那一颗,吃你…我会上瘾的。”
画面突变成了小城堡别墅前那个突兀的浴缸里,简语梦的烈焰红唇充斥着性感的诱惑,她轻轻咬住余枭递来的糖果,在挑逗间很是自然的含住了她的手指,指尖传递着柔软舌尖的湿热,印刻在余枭心底还有那魅惑温柔的笑容。
“明明我天生就是苦味的,你为什么觉得我很甜呢?”
腹部伤口撕裂严重,一大片艳红像可怕的病毒在白净的T恤上蔓延而开,余枭的疲惫夹杂着困意,回忆很美好,脸颊流露出的笑容却是疼痛的,她嘟囔着闭起眼睛,感受着阵阵山风吹拂枝叶唰唰声,她吃力的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一生的尽头原来在遥远他乡的绿林深处。
……
在童涵的印象中简语梦是不会哭泣的冷血体,甚至连关心人都是她的短处,但此刻的简语梦是有血有肉的,她一马当先没有丝毫恐惧的冲在最前面,手电的光芒在树林里显得羸弱不堪,简语梦不却怕惊扰林间飞鸟走兽,声嘶力竭的呼唤着:“余枭…余枭!!!你在哪儿!”
童涵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警惕的在每根巨树上留下痕迹以免迷失方向,但越走越深,如此漫无目的的寻找非常消耗体力,童涵想要劝住简语梦的步伐,奈何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为了壮胆,童涵突然开口说起:“如果余枭没了,你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无疑是一把坚韧直戳简语梦的痛处,她愤然回首恶狠狠的瞪着童涵:“不可能!余枭不可能不要我的,她也不会死!她只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简语梦自欺欺人的模样很可怜,临近崩溃的哭腔预示着她的恐惧不是眼前深不可测的绿林,而是失去余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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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对不起简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黑灯瞎火的在这树林里胡乱找人,什么线索都没有,实在太危险,要不咱们先折返回去,等天亮了再行动,说不定秋祁她们已经找到人了呢!?”
童涵为自己不过脑子的话道歉,虽然她说的有道理,毫无章法的找人自确实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麻烦,还不如回到酒馆从长计议,实在不行就求助警察,但简语梦依旧执意前进,她没有回头,而是晃了晃手机:“如果她们找到余枭,肯定会给我们打电话的,不行…我得继续找…”
简语梦想的还是太过于天真,当余光瞟到发亮的屏幕时,这才注意到手机早已没了信号,童涵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着给秋祁打通电话问问情况,接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顿时傻了眼。
面对危急时刻,简语梦表现得很冷静,她转身看向童涵,询问道:“你是不是一路上都做了记号的?”
“嗯!”
“分开行动吧,你回去,我继续找。”
听了简语梦的安排,童涵一巴掌捂住额门,脸上浮起要了她的命的表情:“你这岂不是在为难我,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下?再说了,要是分开行动,万一都迷路了怎么办?这种送人头行为我可不答应。”
简语梦没有反驳童涵,而是埋头继续朝着树林深处探寻,童涵拿她没辙,只好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你等等…等等我呗!”
……
气氛持续陷入沉寂,除了动物诡异的鸣叫声,只剩脚下踩着枯木发出的咯吱声,童涵听着简语梦沉重的呼吸声,便急忙从包里取出一早备好的矿泉水,她加快步伐走到简语梦身旁,抬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歇一会儿吧,喝口水补充一下体力。”
简语梦疲惫的靠到树边,接过水瓶小口小口喝着,童涵亦是抬手拭去额间的汗珠,猛灌上一口水后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舒爽的叹息。
本是口干舌燥的,续了几小口水,感受到喉间冰凉滋润,简语梦抿抿嘴,伴着手电的光芒开始细细打量着童涵的脸颊。
童涵被盯得很不自在,便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嘘声嘀咕:“傻看着我干嘛?”
难得有这么一次独处的机会,松懈紧张的情绪,简语梦嘴角微翘,岔开了话题:“老A…自打我们正式见面后,好像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相处。”
一声熟悉的老A,唤起了童涵对会所以及过往的回忆,想起那时候被警校无辜开除,背了黑锅无地自容的她对生活感到了绝望,在最需要用钱的时候,是眼前这个女人站出来给了全新的生活以及未来。
只不过时过境迁,在各自人生的拐角点走着走着就成了亦敌亦友的角色,童涵深呼吸长叹着,就好像要把当初简语梦带来的恩情一并吐出:“你突然叫我老A,弄得我还有些不习惯呢…不过…这个身份…就当他没有存在过吧。”
简语梦深知这番话的深意,她垂下眼帘没有丝毫戾气,莞尔一笑,却带着莫大的苦闷:“说一声对不起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吧…但有关赵泰安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过事态会发展成那样。”
“你之前已经说过对不起了。”
童涵摆摆手表现出不以为然,这让简语梦感受到了明显的距离感。
童涵觉得自己没有表述明白,索性又补上一句:“额…虽然你带来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但我还活着,书匀也无恙,事情又过了这么久,即便多多少少会忌惮,但我已经接受了你的道歉,说准确点,你曾经有恩于我,赵泰安事件过后,咱们算是两清了。对了,书匀耿耿于怀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有时候态度恶劣请你多多担待。”
简语梦保持着嘴角的效益,但眉心微蹙,似乎还是很在意童涵的态度,毕竟,如今的会所得力的手下分崩离析,人才上的损失已经非常严重,她试图开口挽留,但被童涵一眼看穿,快一步抢了话语权:“我跟蔺晨一样,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变,为会所效力的那些年感谢你没有亏待我,但现在我只想有个家,所以我跟书匀也有打算要个孩子,所以经不起打打杀杀的折腾了,其实趁这个机会,我也挺想告诉你我的看法。
商业竞争勾心斗角混混沌沌,Phoebe和书匀最相似的地方就是一直在努力找方法上岸,可能是心机手段耍得烂熟于心,反倒厌倦了斗争,只想要平静生活吧,更何况有非凡有孩子还有我。
同样的环境和圈子,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余枭呢?她似乎比我们都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毕竟她除了你已经没有亲人了。”
童涵的语气如此平静,却还是在简语梦心底掀起汹涌波涛,她甚至感受到胸口一阵剧痛,随即抬手扶着树干,隐忍着咬紧下嘴唇,眉心紧锁,一句简单的为什么生生把自己给难住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简语梦吸吸鼻子终于把呼之欲出的眼泪给压了回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毫无预兆的动身继续前进,童涵麻利的跟在她的身后。
与此同时,简语梦盯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就像看到自己黑暗的曾经一般,她突然回头看向童涵,似乎在正确的时间里找到了正确的听众:“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
简语梦的语气变得轻松:“准确的说是我的童年…哦不不不…应该是青春期吧。”
童涵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反问道:“怎么突然想着讲这些?我曾经试图调查你的背景,但你似乎早就隐藏了可用的信息,所以,我并没有得手。”
简语梦若有所思的组织着语言,那是一段连余枭都不曾了解的时光,也正是在那样的时光里,造就了如今掌握简氏权利。不可一世的简语梦。
“在血脉至上的简家,一个家庭份子所存在的价值,你猜是由什么来定的?”
简语梦抛出了一个问题,童涵抓耳挠腮,觉得这个问题不难但又答不来,临末了便胡乱猜着:“处事能力?超高智商?或者…会赚钱?!”
简语梦轻笑着摆摆手:“你说的这是官书匀还是蓝菲懿?”
“嘿嘿…你们这些大老板不都是大同小异的么?”
童涵咧嘴笑着,简语梦放慢步伐解答道:“是人脉…无穷无尽的人情世故编织出的巨网,在关键时候会跳出来化险为夷,只要存在利益,这样的关系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童涵听的一愣一愣的,饶有兴致的追问着:“所以呢?”
“宗亲家族重男轻女是常态,我的父亲作为长子,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童涵婆娑着下巴认同的点点头,二人目视前方的同时步伐已经一致,简语梦挑挑眉继续道:“改变我一生认知的人是我的母亲,那个年代的家族联姻,婚后生活是没有什么幸福可言的,好在母亲的家族势力不弱,不至于嫁到简家受气,直到生下我,父母的关系才进一步恶化的。”
“因为重男轻女么?”
“这只是重要的原因之一,更多的是我的父亲天生风流,或许因为我的母亲太过强势吧,他总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丑闻百出,要不然,再后来怎么会闹出余枭母亲的那档子丑事呢。
那时候简家掌权的人还是我爷爷,因为生了我,爷爷对于我们一家表现的态度极为冷漠,最蹊跷的是,后来不管我的父亲包了二奶,还是养了小三小四,没有一个女人能为他怀上孩子。
就算父亲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愿意回家住上一天,也丝毫引不起母亲的怒火,我以为那时候的她早已看破了男女之事,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喜欢女人。”
“咳咳咳咳…”
童涵听的津津有味,被简语梦的话呛了唾沫,卡了喉咙一个劲的咳嗽,简语梦拧开盖子,将自己的水瓶递到她的面前:“要喝水么?”
“不…咳咳…咳咳…不用了!这也太劲爆了吧…”
拒绝了简语梦的好意思,童涵示意她可以继续讲故事,简语梦便回忆着继续组织词汇。
“那个年代,同性恋有多艰难,简直是不言而喻,但我的母亲活的很潇洒也很开放,她根本不会顾及所谓的家族名誉、面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跟父亲是一个德行,风流成性,但不同的是,我的父亲特别蠢,根本不适合经营企业,但我的母亲却有着自己一套非常标准的手段。”
“非常标准的手段?!”
“对。”
童涵突然很好奇,什么样的手段能被成为标准:“打个比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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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小心!”
童涵惊呼一声激起一片飞鸟,她急忙伸手捞人,奈何还是抓了空。
膝盖磕到树枝参差不齐的棱边,痛得简语梦眯起眼睛,嘴里发出吃痛的“嘶嘶”声,还没缓过劲来,右脸颊又袭来一阵一阵的火辣刺痛。
大概是倒下时被身旁不知名的锋利叶片划破了脸,一条隐约的细缝正慢慢渗出血珠最后变成骇人的口子,血珠连成线顺着漂亮的轮廓滑悬到下颚欲滴。
“你没事吧?!”
童涵赶紧上前俯下身子查看简语梦的伤势,简语梦摆摆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隔了一阵终于缓过痛劲,这才扶着童涵的胳膊试图站起来。
童涵却制止了她的动作,转而是扶着她规规矩矩的靠在了树边,似乎为自己没有保护好简语梦而感到自责,连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你的脸在渗血…我该扶着你走的…都怪我追着你问东问西,让你分了心,抱歉!”
“干嘛道歉…是我自己没有探清地形,这不怪你。”
简语梦忍着痛意强装没事,童涵从包里掏出小药箱翻找着酒精和创可贴,不禁开起玩笑缓解简语梦的情绪:“疼就叫出来哟,憋着只会更难受,哎哟!都擦破皮流血了,别逞强…我先替你消消毒,可能有点疼,你得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