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虫族](穿越)——顾菇咕

作者:顾菇咕  录入:05-11

  “啊……谢谢。”顾栖回神,他接过水不曾送到唇边,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杯子, 手背上被绷出的经络格外明显, 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尝试压抑住情绪的浮躁。
  银河走过来, 拍了拍顾栖的肩膀,“没事吧?”
  黑发青年摇摇头,他深深咽下一口气,“没事。”
  “他们申请见面。”立于操作台前的鲨鱼沉声道,“目前看来,态度比较友好,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鲨鱼的目光落在了顾栖的身上,严肃的眉眼间闪过关怀,“顾栖,见不见的决定权交给你。”
  银河也点头,“是的,你要见,咱们就和虫族的这群家伙们见一面;你要是不想见,我们立马掉头,反正我今天已经把暗影大帝得罪了,不怕再多惹一个虫族,等我们回了摩美得星域大天大地的,就不信他们还能一直追过来。
  虎鲸也憨憨点着头,和他身后的一众兄弟们附和着,“对,咱们可不怕!不就是点儿虫子吗……”
  “不怕,我一拳一个!”
  “我用精神力,保证他们没力气还手。”
  “打不过大不了回快乐老家,摩美得星域里我们可以横着走!”
  ……
  刚才还有些沉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顾栖原本还有些压抑的眉眼松快了几分。他看向鲨鱼和银河,轻声道:“答应吧,正好我也有一点事情想问问他们。”
  曾经孤身面临来自高阶虫族恨意时的顾栖不曾惧怕过,在原始星球上看到被毁坏的中央控制盘时他不曾放弃过,可当一只只低阶虫族眼睁睁地死在他面前、当黄金用力把星舰掷飞出去的时候,顾栖尝到了绝望——就像是他当年葬身于任务之中的无能为力。
  又苦又涩,连最根本的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近乎窒息的憋闷。
  顾栖不能理解,当年他把他们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什么最终绝望的苦果却落在了自己的嘴里。
  银河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明显情绪不好的青年,他点点头,“别担心,我们都在你身后。”
  “我也在您身后。”追过来一直沉默着的小蜜蜂机器人靠了过来,它蹭了蹭顾栖的手臂,机械音中是一种关心的意味,“您可以做您想做的所有事情,主人也一直在您的身后。”不论何时,龙鲸会为自己的伴侣撑腰。
  “嗯,谢谢。”谢谢你们。
  半个小时后,自由之盾的一层大厅内——
  宽敞的空间因为人群的聚集而显得有些拥挤,两方势力相对而立,因为感知到虫母精神力而迫不及待的高阶虫族们原先只知道那股跃动存在于赫蒙特星域的圣浮里亚星上,但当他们加速而来时,却正好捕捉到了某种惊颤之下从虫母体内溢出的精神力丝缕,很淡很淡,可对于他们来说足够了。
  不是响彻在精神力链接中的心音,而是另一种精神力的交流模式,如果不是片刻间溢出的丝缕,大概他们还要继续像是无头苍蝇那般在整个赫蒙特星域的境内寻找着。
  为此,他们由衷地感受到庆幸。
  陆斯恩、安格斯和艾薇站在大厅之内,他们的神情在期待、忐忑之外的是另一种疲惫。
  相较于自由之盾成员们的精神奕奕,几位高阶虫族的状态是显而易见的差劲——眼眶微微内陷,眼底缀着薄薄的青黑,布料精细的衣袍边缘有着折角,连头发在身后都有些不听话地乱翘着。
  在感受到虫母的精神力动向、又开了紧急会议后,陆斯恩、安格斯和艾薇本身就慢了其他虫族一步,干脆选择了最是耗费精力、体力的空间跳跃,原本数天的路程被压缩成小半个晚上,哪怕是一向身体素质极高的高阶虫族们,在超强的挤压之下都觉得浑身疲惫,更别提其他操作星舰的普通虫族了。

  于是这一场被高阶虫族们期待已久的会面只能在他们模样狼狈的状态下进行了,甚至他们舍不得分出一点儿时间再去整理自己的仪表……这一刻他们所想的只是见到那位年轻的虫母。
  此刻,眉眼间压抑着乌云的陆斯恩抱着手臂站在大厅内,他的目光不带感情地扫视过一众自由之盾的成员,开口问:“他……虫母在哪儿?”僵硬的声音转了个弯微微软化,足以彰显他态度的改变。
  在那一场会议中,因为时间有限,埃琳娜只是简要地提了几句有关于他们的过去,当那些过往用最直白的语句描绘出口时,即便陆斯恩他们根本无法被唤起记忆,但也依旧整个心脏开始酸涩发痛,似乎是在为逝去的记忆而悲鸣。
  但悲哀的是,他们不仅仅因为大脑的混沌罔顾了虫母在062号星球上的诞生,更是在埃琳娜的描述下找不到半点儿有关于过去的记忆,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厚重的雾气蒙了个严实,叫他们一时之间无路可寻。
  而这个“一时之间”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千年。
  先一步到大厅的虎鲸装傻道:“虫母?我们这可没有虫母,是不是你们找错地儿了?”
  “是啊,小虫子找妈妈还找到我们这儿了?”
  从大厅门口走进来的银河面色不善,他虽然不知道顾栖作为虫母为什么孤身一人在因塞特星域之外,但他却一直记得自己与黑发青年的初见——那艘明显经过火焰烧灼的星舰那么破旧、躲在星舰里的人又那么警惕,如果不是自由之盾正好路过那一带,银河敢肯定,那艘破败的小型星舰绝对挺不过三天……那么三天后,星舰里的黑发青年又会如何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无水无粮,能源耗尽,破败的星舰飘荡在浩瀚的未知星域里,而唯一的驾驶者只能在饥饿、干渴的痛苦中接受死亡的预告书。
  虫族的虫母,何时成了能被这般作践的小可怜?那本该是瑰宝一般的存在,就是银河这样的“外乡人”都知道虫母之于虫族有多么珍惜。
  银河的话说得并不好听,但此时几位倨傲的高阶虫族们失去了反驳的力量,他们只知道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这位星盗团团长身后跟来的青年。
  皮肤苍白,黑发黑瞳,全身上下最浓重的颜色除了黑,便是唇边的红。
  那副五官似乎比他们曾经在隐形监控峰中看到的更加漂亮——精致,独特,杂糅了青年身为虫母的非人绮丽,眉眼间的坚韧和浅浅的倦怠又多了些面对高阶虫族时的疏离和排斥。
  他穿着的衣服很简单,几乎是最普通的款式,甚至连裤脚都潦草地折起来了半截,光裸的脚上趿着一双拖鞋,似乎是因为这一场会面而未曾来得及装点自己……当然,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想。
  艾薇·金翼几乎是在看到黑发青年的时候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愣神,那是脱离了追踪峰所传来的动态画面,是现实中、真真正正亲眼捕捉到虫母的视角,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沸腾了,正叫嚣着去靠近、去得到来自虫母的温暖。
  这是比机械所传来的画面更加强烈的吸引。
  不仅仅是艾薇,另一侧的陆斯恩·银甲和安格斯·猩红同样陷入了沉默的失态之中。
  在不曾亲身与虫母相处一室之前,他们总觉得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径、可以拉扯自己的思维,但当这样的事实发生,这群一向骄傲惯了的高阶虫族们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无法被拒绝的就是虫母——尤其是眼前的这位黑发虫母。
  过往因为虫族内部战争而引起失忆的大脑开始疯狂地运转,那些曾经被他们“看”到的模糊画面拥挤着、埃琳娜的话语似乎就在耳边,但依旧不够、依旧缺乏了什么,以至于这群高阶虫族们只能眼馋地盯着。
  埃琳娜所言的过往经历变成了他们渴望的美好,只是记忆中的瘠薄却导致所有的一切都格外单薄,又令人着急。
  艾薇是一个忍不住的,她下意识靠前一步,喃喃道:“顾……”
  后面的字眼卡在了喉咙中,空茫的记忆和习惯性的嘴形令艾薇自己都觉得诧异。在片刻的沉寂后,她选择换了一个称呼,“殿下。”
  随着她的开口,陆斯恩和安格斯齐齐道:“殿下。”
  高阶虫族们口中的“殿下”,是他们好不容易再一次找到的虫母。
  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只是站在银河身后的青年却并不想接受。
  顾栖沉默地向前走了几步,他脱离了银河小心保护的范围,在鲨鱼、虎鲸等人关切的目光里,一步一步,最终站定到三个高阶虫族的面前。
  他抬眸打量——
  银白色的直长发,五官俊美自带冷意,那是曾经会因为叫出了他名字而等待夸奖的小银。
  红色头发,蜜色皮肤,气质野性且恣睢,是曾经还是虫子形态时最调皮的小红。
  金发碧眼,容貌惊艳,是当年那个羞答答会拉着人衣袖的小金。
  那么还差两个,温和却小心的大金以及……那位格外依恋着自己的人形虫母兰斯。
  顾栖打量的视线中带着一种回忆的色彩,他依稀记得当初还在原始星时,精神力所“看”到的、属于高阶虫族的精神力光源也仅有三个。
  他面无表情问道:“是要找我吗?”
  艾薇抿抿唇,那种潜藏在心底的亲近感,令她看到顾栖冷漠的神情后而开始生出惧怕,一向雷厉风行的金翼继承者在此刻忽然像是哑巴了似的,竟然只颤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立于另一侧、一向在几个高阶虫族中为首的银发虫族开口了,“殿下,我很抱歉。”
  伴随着银发虫族的出声,他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礼——是虫族面向于虫母的臣服礼——曲膝弯腰,单手弯曲拢于左胸,眉眼低垂、嘴角平直,似乎只有得到了虫母的许可才会直起腰背。
  这道礼,在多年前上一任虫母渴求的时候,银甲、猩红和金翼都不曾给予,但在今天,在陆斯恩弯下腰身的时候,安格斯和艾薇同样俯身,拢于左胸的手正好贴于心脏,哪怕不屏息,都足以他们感受到那股跳跃在胸腔内格外有力的声音。
  他们将自己骄傲的桂冠摘了下来,并落入尘埃。
  顾栖没有闪躲,他只是反问道:“为什么而抱歉?”
  在陆斯恩沉默的时候,安格斯回答:“为062号星球上的一切。”
  “062号星球?是那颗原始星吗?”顾栖眉头微动,他看向安格斯,那张俊美桀骜的脸上浮现出一层隐忍的不安。
  “是的,殿下。”
  此刻的高阶虫族们格外顺从听话,哪里还有最初杀意凛然的模样。前后的对比太过强烈,当顾栖从他们眼底看到那种陌生又渴望的光后,他忽然为自己前不久的不忿而觉得可悲。他问:“为062号星球上的一切……吗?”
  顾栖重复了一遍,某种可笑滑稽的感官浮上心头,他想到了被投送到原始星上的物资,想到了被毁坏的中央控制盘,想到了第二次被藏在物资中送来的“救命稻草”,想到了那群本可以不离开自己的低阶虫族……
  所有的过错如果硬要细算,那么只能说高阶虫族们是导致062号星球上悲剧的推动者,他们不在意原始星球上的火山无可厚非,顾栖可以理解;他们暗中窥视着一切、悄悄投放物资,顾栖也可以理解;但当唯一可以承载多人的中央控制盘被毁了以后、当他发现自己修复的星舰在启动后不足以带着低阶虫族们离开后,顾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恨与怒。
  怎么可能不恨不怒呢?
  那是陪伴他诞生到习惯新生的低阶虫族,他们会早起采摘新鲜的水果带回来给他当早餐,会为了黑发虫母的喜欢而克服对水的抗拒去洗澡,会在野外摘下漂亮的野花当成礼物送给顾栖,会温暖且体贴地陪伴在还是半吊子虫母的顾栖身边……
  所有有关于虫族最初的美好记忆,是低阶虫族给予的,与高阶虫族们无关,与其他的虫族也无关,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美好,被摧毁的分毫不剩。
  顾栖握紧了胸前的吊坠,这一次度过了成熟期,他本期盼着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复活那群“大家伙”们,但谁能想到,竟然先一步遇见了他们。
  只是在这群高阶虫族的愧疚之中,顾栖所能窥见的仅有他们对于虫母的歉疚,可再多的内容,却都是一片空白。这让顾栖有种怪异的猜想——这一场道歉似乎只针对他本人——针对作为虫母的他,而非那群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低阶虫族。
  似乎在这群高阶虫族的眼里,低阶虫族宛若蝼蚁,即使它们是族群中的成员,只是因为血统上的驳杂和阶层的高低,就被排斥在外,独自生存在荒野,与高阶虫族、普通虫族的生活彻底隔绝开来……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几位高阶虫族们也曾与低阶虫族一起相处、同吃同住,但时间似乎消磨了一切,令他们变得高傲而冷漠,只能看到他们想看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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