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虫族](穿越)——顾菇咕

作者:顾菇咕  录入:05-11

  “好。”
  他听到自己微微颤着声音答应了,那一刻索兰忘记了自己在信件中拍着胸脯、答应为顾栖保守秘密的约定——他想:我只是想往上爬、只是想变得更好,我没有错……以后,我会补偿他的。
  一定会的。
 
 
第43章 铃铛、锁链和梦
  绮丽, 炫目和梦幻。他在梦里看到了自己的神,却生出他欲。
  *
  从维丹王宫搬出来后, 亚撒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
  但是这一晚, 他罕见地做了梦。
  梦境有些朦胧、有些模糊,像是覆盖着一层粉白色的雾气,看什么都晕染着影子, 香氛肆意, 整个视线之内开满了纯白的蔷薇,鸟语花香, 宛若一处仙境。
  亚撒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像是游魂一般,慢吞吞地在自己的梦境中游荡;视线扫过四周, 什么都看不清,但又能隐约感知到万物的轮廓。
  这是哪里?
  残存于心底的警惕几乎很难被聚拢, 他似乎天然地被这样的环境吸引着, 视线流转过周遭纯白的蔷薇, 忍不住抽动鼻尖,试图感受那可能与哥哥有些相近的味道……但不一样的, 即使这里的花香再甜, 落在亚撒的眼里也比不过顾栖的分毫。
  ——叮当,叮当。
  忽然, 梦境中响起了某些隐秘的动静,让面无表情的亚撒不可控制地扬起了嘴角。
  ——是什么?
  ——有些耳熟?
  他下意识地循着声音去寻找,飘过洒着水珠的蔷薇丛、穿过朦朦胧胧的清凉雾气,亚撒在一片雾气最浓郁的地方再一次听到了清脆的铃叮当声。
  他忽然反应了过来, 这是铃铛的声音, 和他买给哥哥的礼物音色一模一样。

  那雕刻着小蜜蜂的铃铛正在某种晃动着。
  “哥哥?”
  并没有人应答。
  亚撒不信邪地又出声呼唤道:“哥哥, 是你吗?”
  梦境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变得空灵迷蒙,嗓子眼似乎是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发声逐渐困难,直至彻底说不出话来。于是想要呼唤哥哥的声音被完完全全地咽了下去,只能无奈地保持沉默,并继续循着铃铛声寻找哥哥的影子。
  雾气越来越浓,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即将要到最后的密地。
  终于,当亚撒破开了绝大多数的迷雾后,视野中忽然出现了刚刚降下的水红色纱。隔着艳色的朦胧,他看到了纱帘之后交错的铁链,根根相互缠绕,在所有锁链的中央正缠着什么人。
  乌木黑的发,苍白的肌理,生着粉意的虫尾……
  那条肉粉色的虫尾格外漂亮,略弯的弧度体现出丰腴的肉感,靠近腹侧的一面能够看到轻微的腹节,颜色相较于其他部位浅了几分,并不算明显;从腰腹开始到蜷缩着尾巴末端,它漂亮的就像是一件玉质品,远远看着就忍不住叫人想象抚摸其上的手感……
  亚撒瞬间从迷蒙的状态中脱离,他大力拨开雾气和纱帘,想要冲过去将被束缚着的人解救下来。
  ——那是哥哥啊!他的梦境中哥哥为什么会被锁链捆起来?
  ——发生了什么?这本该是被他自己控制的着的梦境!
  红发alpha向前冲的步伐有了一瞬间的迟缓,他脚跟落地,视线直愣愣地瞥向不远处的情景,忍不住在心中疑惑:梦里所体现的内容难道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某种臆想吗?所以,是他想把哥哥锁起来吗?
  缠绕在苍白躯干和肉粉虫尾上的铁链是那么地冰冷坚硬,但在亚撒最初的愤怒和自责后,他竟隐隐有种微妙的兴奋。他忍不住想自己怎么可以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在锁链之后,难不成他还想再对哥哥做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吗……虐待、折辱还是别的什么伤害?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充斥在亚撒的脑海里,他试图继续靠近,却发现梦境里的雾气忽然有了实质,它们阻拦着他、令他无法进一步解救被束缚的青年。
  ——哥哥!
  他想要说话、想要叫醒梦里似乎意识不清的青年,但无疑什么都失败了,他只能徒劳地看着锁链捆束在青年的身上、看着深红的痕迹逐渐烙印于光滑的肌肤之上……这场梦的控制权在此刻被从他的手中拿走了,于是红发alpha的所有行为都变得无力且苍白。
  “哥哥!”
  猛然之间惊醒,亚撒剧烈地喘着气,眼底还浮现着着急的神色。他眉头紧皱,直到视线扫过熟悉的屋内装潢,原本慌乱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不是梦里的迷雾,也没有束缚着哥哥的锁链,更没有那些近乎大逆不道的折辱,这才是他所身处的现实,是与哥哥一墙之隔的卧室。
  厚重的窗帘布外隐约透出了晨光,彰显着此刻距离太阳升起才过去不久。
  “呼……”
  吐出一口浊气的亚撒揉了揉有着胀痛的太阳穴,在等气息彻底平缓后,红发alpha面色有些难看,他的眉毛几乎都要压低到了眼皮子上,薄唇紧抿,藏于体内的信息素不安分地浮动着,连精神力也少有的浮躁,似乎一切的变化都在诉说着不同于过往每一个早晨的易变。
  是什么呢?
  亚撒掀开被子低头一看,瞬间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尿床……不,不对。
  脸色愈发怪异的红发少年用有些奇怪的姿势站起来,他快速冲到洗漱间,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难得的一个假期的清晨,亚撒没有陪上顾栖一起吃早饭,而是在冷水底下度过了漫长又格外恼人的半个多小时,更是谢绝了衣物清洗机器人的热情,自己手动解决了一切。
  作为一位气血方刚的顶级alpha少年,过往的几年里亚撒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训练上,跑步、格斗、拳击、机甲操控是发泄一切的途径,而今的状况还是他第一次经历。
  相较于其他同龄的贵族、王室成员,身体发育迅速的亚撒在私人生活上却是格外保守的性格,他知道表面的事,却并不曾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因此在洗完了裤子往餐厅走的时候,亚撒还在苦苦思考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反叛且对不起哥哥的梦……怎么就能用铁链子把哥哥绑起来呢?他是怕哥哥离开自己吗?
  在亚撒的潜意识里,这场梦与他清晨洗裤子没有任何关系。他想,前者是他愧对哥哥这些年的照顾和关心,即使是梦,等等也应该好好道个歉,不论如何至少应该让哥哥知道他的想法;后者只是因为年纪到了,这些内容生理学课本上都有,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比起洗裤子,亚撒觉得自己更应该正视自己的态度——怎么就能用铁链锁哥哥呢?那多不礼貌啊!那么硬那么冰的链子,会把哥哥的皮肤划破吧?怎么也该换个绸缎才对……不对,他怎么能想着把哥哥捆束起来呢?
  越是思考,亚撒的脸色就越沉,于是当他终于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出现在餐厅时,就被顾栖看到了那张阴沉沉到近乎滴水的脸。
  不得不说装乖时的亚撒是野性的、属于年轻人的俊朗,但当他沉下来脸后,却是一种更加偏向于阴沉的冷漠,有种不近人情的暴戾,那些藏在眉眼之间的情绪被压得很低,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爆发,然后燃烧起不可控制的魔鬼火焰。
  以前的小少年越长越大,于是脸一沉下来也越来越能唬人了。
  “怎么这么个表情?”顾栖挑眉,“睡了个觉谁惹你了?”
  “哥哥。”
  亚撒很少这么严肃地喊出这两个自带亲昵的字眼。
  顾栖越发觉得奇怪,毕竟在他面前的亚撒可从来不会这么阴着脸,“到底怎么啦?”
  “我……”亚撒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秒觉得难为情,但只在短暂的一秒过后,他抛开了那种情绪,“哥哥,我梦Y 了。”除了有关于自己性格深处的阴鸷,在面对顾栖的时候,亚撒从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小秘密。
  于是,难为情的皮球被亚撒抱起来狠狠一脚踢到了顾栖的怀里。
  顾栖:?
  他怀疑自己间歇性耳鸣了,没忍住问了一句,“什、什么?”
  亚撒很有耐心,在度过了自己的心思转变后,他反而没有任何难为情的感受,甚至还有心思觉得哥哥容易害羞——毕竟就他看来,除了某些可能会凸显出他内心小阴暗的秘密,其他的都可以无所谓地展露在哥哥的面前。于是他再一次沉声重复,字眼清晰:“哥哥,我说我梦……”
  “等等——先别说。”
  听话的红发少年立马闭了嘴,只有些不解地看向顾栖。
  黑发青年连眉头都忍不住拧了起来,他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艰难开口:“上过生理课吗?”
  “上过。”
  “成绩好吗?”
  “满分。”
  顾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只还不等他彻底松完这口气,就听到偶尔有些时候太过耿直诚实的亚撒继续道:“哥哥,我做了一个梦。”
  还没回神的顾栖下意识问顺口了,“什么梦?”
  “我梦见梦里似乎用锁链把哥哥捆起来了,还有铃铛声在响,然后我就惊醒……”
  “再等等——”顾栖举起一个暂停的手势,这一瞬间他连刚咽下去的茶水都觉得有些发苦,“梦见我了?”
  “是的。”亚撒皱眉,俊美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不解,在抛开个人隐藏性格以及索兰的事情上,亚撒从来没有隐瞒过顾栖别的事情,他只差1%就已经把自己完全展露在了黑发青年的面前,可能是连底裤都不穿的那种。他情绪有些低沉地说:“哥哥,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样折辱你……”
  “等等、等等,话题打住。”顾栖再一次喊了停,此刻他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有关于alpha少年青春期时的生理问题。
  黑发青年掩饰性地拿起一块面包塞到了嘴里,檀黑的发丝下耳垂微微发红,甚至他莫名觉得脸也有些烫——一种羞耻感在作祟。作为一个什么都知道的成年人,光是亚撒说的那几句话,就足以他联想到别的内容。该说不说,这个年纪确实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对于亚撒口中的锁链、铃铛……
  顾栖有一瞬间的心虚,他听得出来亚撒自己无所察觉,而他作为“心思肮脏”的大人,却已经听到了其中更深一层的意义……所以说,有些距离是必要开始保持的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成年前的黄金暴君在面对这些事情竟然这么憨吗?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这孩子的大半生活的重心都是在军校训练中度过,所有的燥气发泄于日常运动,又不曾与同龄的贵族混迹各种娱乐场所,因此亚撒自己没往更深一层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或者说在亚撒的脑子里,还不存在有关于情爱的“喜欢”,他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对顾栖哥哥身份的依恋。
  可早已经见过很多的顾栖却知道,问题已经存在了。而其中一定有什么诱因忽然影响到了亚撒的潜意识……
  顾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昨天才开始戴上的手链,心下怪异——梦中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应该是有引子的,所以未来的黄金暴君喜欢这个调调吗?
  ——轻晃的铃铛和摇动的锁链,是一种彰显着占有和控制的心思,是产自于对某个对象无法克制的禁锢欲,眼下那个对象不再模糊,而是被镌刻上了属于顾栖的名字。
  转瞬之际,顾栖想到了另一个层面上的问题:蒙玛王室的野史曾说过,黄金暴君有他终其一生都深爱、寻找着的王后,那个幸运者是谁后人不得而知,但顾栖知道自己只会是亚撒这一段人生中的过客……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回到原来时间线的办法。
  这件事情提醒了他、也警醒了他,或许……该离开。
  思维转了一个大弯子的顾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落在手腕上的铃铛发出叮当一声脆响,亚撒的眼神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落了上去。
  刚喝下一杯红茶的他忽然又觉得有些口渴,心中忍不住再一次谴责梦里的自己怎么可以把锁链那么粗笨、冷硬的物件放在哥哥身上呢?
  ——他知道自己心中依赖着顾栖,不愿意顾栖离开,可即便如此……用锁链桎梏哥哥的行动,也是亚撒在清醒理智状态下从未考虑过的内容。头一次,他感觉自己打开了心底通往地狱的大门。
  不应该这样的……
  思维陷入困境中的亚撒自我唾骂着,甫一抬头,却发现黑发青年状似不经意地躲开了自己的视线。
  某一瞬间,怪异感与慌乱感上浮,他莫名有了种不受控制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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