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荷和松萝一听到白浮雪禁足的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娘娘一直被陛下捧在手掌心里,何曾被禁足过?
两个侍女不知道白浮雪究竟做了什么得罪女皇陛下的事,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白浮雪往贵妃榻上一躺,打起哈欠,昏昏欲睡。
汤圆爬在桂花树上,喵喵直叫,惹得满树桂花纷纷如雨散落。
祝秋荷心惊胆战地奉上梨子汤,“娘娘,陛下还会宠爱娘娘吗?”
祝秋荷对皇宫中的一切都是宫外戏文中得知,被禁足和禁冷宫,无不预示着失去了皇上的恩宠。
白浮雪沉吟片刻,“俸禄照拿,就算失宠了又如何,还乐得清闲。”
祝秋荷啜泣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争一争?”
扶兰若从屋里出来,和白浮雪一块躺在贵妃榻上,像极了两条等待风干的咸鱼。
祝秋荷见到兰若才人,赶忙上去:“小主,你也该好好劝劝娘娘,这没有陛下的恩宠,咱该怎么过活呀。”
扶兰若翻看着菜谱,若有所思:“宫外大约会寄钱来吧。”
扶兰若和白浮雪生活在一起已经被同化了,摆烂道:
“父兄总不会见咱们在宫中被饿死吧。”
祝秋荷:???
这就是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宫斗生活吗?
祝秋荷惴惴不安地去找松萝。
松萝正在处理晚上的食材,今天晚上吃板栗烧鸡翅,要把板栗洗干净过水,鸡翅也要泡在冷水里去血水。
不论是板栗还是鸡翅都极为新鲜,板栗黄瞪瞪的摸上去脆生生,散发着一股子果实,纯天然的清香味。
鸡翅是小母鸡的翅膀,很嫩,没有什么鸡身上的腥味。
尚食局用了心来准备。
祝秋荷担忧道:“陛下若是晚上不来,这菜岂不是白做了?”
松萝:“不白做,陛下若是不来,咱家娘娘和才人吃,也能吃得完。”
于是快到九点钟,萧时之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溜溜哒哒来珠镜殿吃晚饭。
大老远就闻到了板栗烧鸡翅浓郁的香味,勾的人肚子里馋虫涌动。
李德全奉承:“陛下,娘娘心头一直记挂着您呢。”
萧时之心下一喜,每回来珠镜殿都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雪雪没和朕生出嫌隙就好。”
她看奏折,眼睛都要花了。
萧时之走进庭院,只见白浮雪和扶兰若大快朵颐。
把小鸡翅直接放嘴里,肉进去骨头出来,满桌子都是鸡骨头。
板栗的香味勾得汤圆喵喵直叫。
月明,桂香,烟火气缭绕。
萧时之站在庭院里,瞧着已经见底的板栗鸡翅,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月下美人缓慢地擦擦嘴,慢悠悠解释道:
“陛下沉迷于工作,臣妾不敢去叫人传膳打扰。”
“见陛下一直不来,臣妾以为陛下今日要忙个通宵呢。”
扶兰若把最后一个鸡翅夹到碗里,三两下就吃完了。
控制不住打了个饱嗝。
萧时之裂开了。
朕只是忙,朕又没死……
焯。
晚饭呢?
朕那么大一jsg锅板栗鸡翅呢?
第56章
白浮雪对上萧时之难以接受的目光,扑哧一声笑出声。
白浮雪从椅子上起来,手指勾住萧时之腰带上的宫绦。
萧时之委屈地将嘴唇动一动,不可置信地瞧着桌上的风卷残云,扶兰若早就拾掇的离开了,把整个庭院的空间全部交给女皇和宠妃两个人。
萧时之:“雪雪在生气。”
白浮雪靠在栏杆上,笑得明艳动人,“臣妾气什么了?”
萧时之手撑在栏杆上把,白浮雪困在小小的一个角落,呼吸间是好闻的桂花香味。
面红耳赤,粉红色一路延伸到了锁骨和衣襟中。
萧时之声音闷闷:“你在气朕关你禁足。”
萧时之将小美人逼在角落里,手指轻轻拂过小美人的肩膀,惹得这人在寒风中一阵瑟缩。
明媚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带着饶有趣味的捉弄。
白浮雪:“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臣妾虽被关着,陛下却主动来看臣妾,臣妾也不算是被禁足了。”
白浮雪笑着双手攀上萧时之的肩膀,圈在女皇陛下的脖子上,气息纠缠在一块儿。
白浮雪亲了亲她柔软发红的耳垂,“毕竟臣妾只是陛下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
萧时之呼吸一窒,眼眸暗沉,“雀雀。”
萧时之情之所动,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在白浮雪的腿上,
而后者整个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喉咙里发出的猫叫是声音。
白浮雪娇气的把她推开,“别闹,还没吃晚饭呢。”
萧时之含住白浮雪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着已经发红的耳廓,
“不是没有晚膳么,先吃你。”
白浮雪用力把人给推开,脸上带着羞愤的红晕,转身小跑到厨房,端来了一碗热汤圆。
芝麻馅的小汤圆,一个个白白胖胖漂浮在白瓷碗中。
惹得站在树梢上的大猫猫喵喵呜直叫。
白浮雪脸上闪过羞涩,“现在太晚了,吃肉类不好消化,陛下吃些清淡的。”
热腾腾的汤圆煮的恰到好处,雪白的糯米皮一戳就破,里面流淌出滚烫的芝麻内陷。
甜甜的芝麻味覆盖在舌尖上,一路丝滑,流入食道,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萧时之一口一个汤圆,口味比现代的速冻汤圆要好上不止一倍,用料非常扎实,芝麻汤圆里混进了花生碎汤圆,牙齿将花生碎磨开,把味道释放的淋漓尽致。
萧时之惊喜:“朕还以为晚上会没吃的。”
白浮雪笑眯眯地坐在她对面,暖黄色的烛火,把小美人的漂亮容貌晕染的更加完美无瑕。
她说:“陛下心里有臣妾,臣妾的心里何尝没有陛下?”
萧时之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整个人像极了蒸汽机,脸顿时变红了。
她想放下勺子,不顾一切的将小美人按在怀里,亲的喘不过气,想把清纯表白的小美人欺负到哭都哭不出来。
而理智阻止了这一切,让萧时之一口一口将白瓷碗中的汤圆全部吃掉。
萧时之沙哑道:“过几日带你出宫去玩,总是闷在宫里多没意思。”
白浮雪坐在栏杆上晃荡着双足,金铃铛声叮叮当当,让人不可抑制地将视线落在那漂亮的玉足上。
想要亲吻,想要啃咬。
白浮雪:“臣妾在禁足呢。”
萧时之眉目深深道:“所以只有咱们两个人去。”
……
为了能够腾出空子去玩,萧时之几乎是每天不眠不休的工作,就连晚上都很少去珠镜殿用晚饭。
李德全:“陛下,马场已经准备好了。”
萧时之按了按眉心,批完最后一个奏折,见完最后一个大臣,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外头已经是月升中天,就连李德全都昏昏欲睡了。
萧时之:“明日是白浮雪的生辰,可有人说要大办?”
李德全:“回禀陛下,后宫众人见淑妃娘娘被禁足于宫中,便无人再来提起此事。”
李德全琢磨着圣上的心思说,“皇后娘娘近来一直闭门谢客,主动反省自身,不去管后宫中的纷纷扰扰,自然也未提起为娘娘庆生之事。”
萧时之翻看着猎场的报告,心想着总不能让白浮雪一直都在后宫里瘫着。
得出去透透风。
李德全:“陛下,奴才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萧时之侧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旁的太监总管。
知道不当问就闭嘴,这人说话弯弯绕绕,比大臣还要烦。
萧时之忙完一切后心情倒好,转动着无名指上雪雪赠送的戒指,“说。”
李德全:“娘娘在先帝时期便是喜欢奢华排场,每逢庆生宴会必然要弄得全城皆知,耗费金银珠宝不胜其数,陛下若只在娘娘去猎场捕猎,娘娘……”会喜欢吗?
萧时之:“……”
萧时之认真且自信道:“白浮雪说只要和朕在一起,一切都很开心。”
李德全闻言一愣,无奈道:“陛下说的是。”
天底下哪个女子和女皇陛下在一起不开心?
……
次日一早,不用上早朝,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
白浮雪躺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身上裹着皮毛毯子靠在萧时之的肩膀上,精致的下巴惹人怜爱。
萧时之心脏不可抑制地急速跳动,秋风中脑门上急出了汗珠。
白浮雪这般长期养在深宫中的人会喜欢骑马吗?
之前去南边巡查,从未见过白浮雪骑马。
萧时之此刻像极了,面对考试的学生,不清楚出题人的思路,更不清楚能否获得理想的成绩。
小美人娇还得靠在肩头,一双惺忪迷离的眼睛睁开,“这是哪里?”
马车摇摇晃晃,外头是吵闹的集市,一路向前,行驶半个时辰就能到猎场。
萧时之笑意柔和,“你忘了?要和朕去骑马。”
白浮雪沉默许久:“臣妾不会骑马。”
笑死,起码这种有钱人的运动,白浮雪怎么可能会。
光是看到马术俱乐部的课程收费,一颗狂野的心立刻安静下来。
听说那位狗上司对马术很有研究,在国内外都得过奖。
那是得奖吗?那是赤裸裸的金钱。
骑马,不是社畜的休闲方式。
萧时之小心观察着白浮雪的神色,在小女朋友脸上看出了一抹抗拒。
萧时之以为小美人是觉得马匹凶恶,会伤人。
温言劝导:“朕保证不会让你受伤,雪雪,相信朕好不好?”
白浮雪一口答应:“好。”
现实世界中,想玩却没钱玩的运动,在古代中,老婆求着自己玩。
怎么想都是赚了。
白浮雪没有拒绝的理由。
马车抵达猎场,是一望无际的林子,有湖泊,有山丘,边上有几个农户日常负责猎场的运行管理。
萧时之在这事先打过招呼,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扰。
李德全弯腰在一边伺候,“陛下娘娘,马已经准备好了,是陛下长骑的那一匹。”
萧时之吹了一声哨子,一匹雪白的马儿从远方跑来,马蹄敲击在草地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白马的睫毛很长,眼睛乌黑雪亮,鼻子里发出鸣叫声,用头一个劲的蹭萧时之的手掌心。
萧时之摸摸马耳朵,又拿起白浮雪的手一起去摸马耳朵。
萧时之:“别怕别怕,很乖的,不会咬你。”
马匹的耳朵柔软有韧劲,和猫猫耳朵的手感截然不同。
萧时之本以为白浮雪害怕极了,毕竟像白浮雪这般温柔的人,哪里近距离接触过如此庞大的动物。
结果???
白浮雪双手呼噜着马头,双手抱住马的脖子用脸和马贴贴。
白马何曾见过这样摸马的仗势,整只马都吓傻了。
那雪亮的大眼睛里透着无助和茫然。
白浮雪头一次摸过马,在现代社会中,只远远看到马术俱乐部里动辄上百万的马,连近距离观察的机会都没有。
萧时之仔细辨别白浮雪的情绪,是害怕还是……是兴奋,是向往,是想要和马亲亲。
焯?
马:????别,别贴了QAQ
萧时之把白浮雪拉开,骑上马后把白浮雪拉上来。
无助的白马这才安静下来,
女皇陛下坐在后面,宠妃娘娘坐在前面,马的缰绳牢牢控制在前者手里。
这动作约等于小美人被她抱在怀中,小美人柔韧的后背靠在萧时之的前胸上。
白浮雪满目惊奇,有些害怕的,夹紧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