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之从马上下来,面前是如前的营地,一切都像是昨日刚来时候的样子。
萧时之刚想要钻进帐篷和白浮雪好好说道说道,帐篷的门被立刻关上。
厚重的帘子打在萧时之的鼻子上。
萧时之无奈开口:“宝贝,亲爱的,朕的小甜心,别气了。”
里面传来小脑虎嗷呜嗷呜的叫声,一听声音就被白浮雪rua的很舒服。
萧时之后悔了,后悔没有再发现白浮雪是穿越者时立刻戳破。
丫鬟硬着头皮道:“娘娘现在不想见您。”
丫鬟小心打量着女皇陛下的表情,生怕面前的人勃然大怒。
萧时之:“行,那朕晚一点来。”
萧时之话音刚落,就听到帐篷里面的小美人冷哼一声。
又骄傲又讽刺。
人之间脑补出她翻白眼的动作。
萧时之离开白浮雪的帐篷走进了另外一个偏远的帐篷里。
天上有重兵把守,一个个玄甲卫身上披着冰冷的寒光披甲,眼神坚毅,在看到女皇陛下时立刻单膝跪地。
领队道:“回禀陛下,属下在此刻的尸体上发现了肃亲王府的标记,每个刺客身上都有刺青。”
帐篷里面全都是尸体,一个个规整摆好。
萧时之用手帕捂住口鼻,隔绝刺鼻的血腥味,和轻微的腐烂味道。
领队道:“陛下,肃亲王尚在林子里狩猎,是否需要手下立刻把人缉拿归案。”
萧时之坐在太师椅上,立刻有御医来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
有了酒精的消毒,淋了雨水也没有发炎溃烂。
萧时之的目光缓缓扫过尸体:“朕的伤口是在补裂猛兽时被不慎割伤。”
“想来朕的好皇叔在狩猎猛兽时,不可避免会被其所伤。”
萧时之话音刚落,领队立刻单膝跪地:“属下明白。”
萧时之:“听说白老将军也受了伤,老将军一把年纪还在为国为民,真当时不容易。”
萧时之一只手指慢慢的拨动手中的串珠,眉头因为换药的疼痛而微微蹙起。
领队:“听说白小将军击杀了几个意图对陛下不轨的北庭士兵,白家满门忠烈,属下佩服。”
说到北庭,每个人脑海中都闪过了一个名字——霜媚。
霜媚带着白浮雪去骑马,结果马发疯跑到了丛林里面。
若没有陛下及时搭救,娘娘的尸骨能不能完整的不知道。
疯了的马已经被萧时之射伤,霜媚关乎着整个大夏朝和北庭的关系。
难以处理。
萧时之凤眸狠厉:“别让她出现在白浮雪面前。”
换好膏药后,萧时之从帐篷里出来,满目忧愁地瞧了一眼白浮雪所在的帐篷。
她喃喃自语:“玩大了,亲爱的生气了。”
……
另外一边,肃亲王的肩膀上涌动着血液。
下属把受重伤的王爷拖到一棵树下。
肃亲王:“白年勇就是个疯子!”
肃亲王疯起来狠狠朝下手的脸上来了一巴掌,“你们这些废物,连单枪匹马的皇帝都刺杀不了。”
下属嘴角流血,“回禀王爷,陛下身边的暗卫个个不凡,刺客不是对手也情有可原。”
肃亲王嘶哑道:“你们这群畜生,无能!废物!”
属下低垂着眸子,没有继续说话。
听说女皇陛下身边的人,每日都能吃到足量的肉,更有新鲜的牛乳可以喝,大鱼大肉不亚于富商之家。
充足的营养,再加上有素的训练,当然比一个月只能吃几次肉的刺客要好。
肃亲王听着丛林中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咬碎了一口牙龈。
他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失败。
为什么每一部都被皇帝给发现。
为什jsg么就连一直自杀无误的刺客都失败了。
简直是老天无眼!
白年勇脸上淌血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骑在马上俯视着地上,抬不起手臂的男人。
肃亲王阴狠地含着一口血,直直地望着马上的老人。
肃亲王:“白老将军骁勇一身,竟然肯为皇帝卖命,简直是荒唐至极。”
白年勇面无表情地举着大刀,刀刃上流淌鲜血,一滴一滴浸润在土壤里。
他脸上和身上伤痕累累,永远挺着的几倍叫人胆寒。
肃亲王第一次意识到北庭人惧怕白年勇的原因。
肃亲王轻扯动着嘴角:“白年勇,皇帝并不仁慈,把你女儿困在宫中,把你秋困在京城,套索已经拴在你脖子上了。”
“自以为是大功臣就能避免一死?”
“简直是幼稚!”
肃亲王疯狂地站起来,嗬嗬喘气道:“本王的妹妹还是皇后,白浮雪算什么!本王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肃亲王如毒蛇般看着白年勇。
“你若是助我登帝,便可以回你的边疆,当你的土皇帝。”
肃亲王自认为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一诱人的条件,边关苦寒,土皇帝手握一切资源。
边关百姓,只知道一方首领,不知道京畿的皇帝。
白年勇无动于衷,如铁铸就成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他倏然挥刀,砍入了肃亲王的一只胳膊。
身后的士兵,不由分说地把人按倒。
营地内的皇后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嘴唇发白道:
“哥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身边侍女道:“娘娘想多了,王爷哪能出事。”
皇后蹙着好看的眉头,忧愁地望着女皇陛下的帐篷。
哥哥到底知不知道白浮雪没有死,陛下也没有死。
皇后恨恨道:“北庭妖女迷惑哥哥,让哥哥去杀白浮雪,自个人坐山观虎斗。”
……
是夜,萧时之站在白浮雪的帐篷前。
萧时之无奈道:“晚上冷,亲爱的好狠的心,把朕关在门外。”
帐篷里白浮雪躺在贵妃榻上,几个小宫女乖巧的替自家娘娘揉捏腿脚。
只听外面有个人不停开口,“你我夫妻一场,怎能如此冷淡。”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过是一场误会,亲爱的为何如此绝情。”
“朕固然有错,可亲爱的总是冷战冷暴力,把这段感情置于何地。”
“夜深露重,亲爱的就放心我一个人站在外面吹冷风?”
几个小宫女以为是听错了,除了女皇陛下,怎么会有人如此情意绵绵又撒娇不断。
白浮雪头疼地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小宫女们鱼贯而出,整个帐篷里只剩下白浮雪一个人。
白浮雪淡淡开口:“帐篷又没锁,陛下想进就进。”
萧时之望着紧紧合上的门帘,绿茶道:
“我怕亲爱的生气,亲爱的,已经生我的气了,若我不请就入,岂不是罪加一等?”
白浮雪隐忍着怒气:“进来。”
萧时之缓缓撩开帘子,和白浮雪坐在同一张贵妃榻上。
萧时之笑的让人心里发毛:“亲爱的,不生我的气了?”
白浮雪:“。”
一口一个亲爱的。
听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萧时之道:“亲爱的,若是朕穿上霜媚的衣裳,亲爱的会不生气吗?”
萧时之可怜巴巴地靠在白浮雪身上,明明一口一个亲爱的,却总说出了一种高位者的戏谑。
让人恨不得抽她一巴掌。
白浮雪看着那张挑不出毛病的脸,下不去手。
萧时之揉捏着小美人漂亮的锁骨,笑意更深:“亲爱的,我天天批阅奏折,别人时看到凌晨四点的京城,我是凌晨四点还没睡。”
“亲爱的,你可真绝情。”
“我负重前行,是亲爱的在帮我岁月静好。”
白浮雪:“。”
这倒是。
白浮雪缓缓撇过头:“这算什么,哪有我的工作忙。”
萧时之明显是不信,用牙齿轻轻咬住小美人的下巴,听着这人喉咙里发出的哼唧哼唧,宛如小老虎撒娇的声音。
贵妃榻下的小脑虎探头看看,被萧时之捏着后脖子扔到了边上。
小脑虎:?
萧时之:“亲爱的,有多忙?”
白浮雪:“在ICU里改方案,在ICU里对接甲方?”
萧时之:?
白浮雪明显在萧时之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萧时之道:“或许亲爱的可以了解一下劳动法?”
白浮雪:“何不食肉糜。”
白浮雪一听萧时之这话,就知道她没有真正上过班。
两人脑海中都闪过了一抹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
缺失的那段记忆在互相呼应,共鸣振动。
或许这就是穿越的代价。
萧时之蹭蹭白浮雪的脸颊,像吸猫似的吸她,道:
“亲爱的既然工作效率那么高,不如陪我一起工作。”
白浮雪拒绝三连,“别,你滚,我要躺平。”
哄不好了。
萧时之开始绿茶:“朕学识有限,不如雪雪聪慧,不必雪雪每日来紫宸殿,朕去珠镜殿找雪雪探讨奏折如何?”
萧时之抱着小美人道:“雪雪,朕一看到奏折就头发晕,不如雪雪一半才能。”
白浮雪被哄得恍恍惚惚,娇嗔道:“那当然,我当年可是卷王之王。”
萧时之莞尔:“雪雪真棒。”
第65章
白浮雪坐在马车里,面前是堆积如山的文件。
忽然感觉被萧时之忽悠瘸了。
松萝:“娘娘,秋狝结束了,咱们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京城。”
松萝和祝秋荷端来茶水,一个替自家娘娘揉捏肩膀,另外一个捏着腿。
距离白浮雪答应帮萧时之处理公务,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
白浮雪再一次体验到了加班的乐趣。
松萝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家娘娘的痛苦,喋喋不休说,
“陛下再也没有去见北庭公主,也没有去皇后娘娘的车架,没有人能代替娘娘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白浮雪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奋笔疾书。
白浮雪生无可恋:“本宫不想要这份恩宠。”
恩宠谁要谁拿去吧。
不想活。
这穿越有何意义,就像换一个地方加班。
白浮雪把看好的公文堆在一边,手边的桂花糕散发着清香勾人的甜味,她半点品尝的心思都没有。
整个生活忽然变成了灰色。
不要同情女人,会变得不幸。
马车帘子被撩开,只见一抹绣着金线的蜀锦映入眼帘,色彩大块饱满,上面是金龙图腾。
除了萧时之还能有谁?
松萝和祝秋荷连忙跪地,“奴婢参见陛下。”
白浮雪淡淡地看了一眼萧时之,没有任何情感表示,像看了一团空气。
继续低头开始处理公文。
松萝和祝秋荷连忙退下,坐到外面和马车夫挤在一个凳子上。
萧时之笑眯眯说:“亲爱的,帮了朕的大忙。”
白浮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蘸了蘸朱砂墨,在公文上写下笔迹。
萧时之笑容更甚,“亲爱的,要注意休息,眼睛切莫劳累。”
自从两人戳破身份后,萧时之一口一个“亲爱的”
叫的比热恋中的情侣还要肉麻。
萧时之笑盈盈地瞧着自家小美人,将小美人额前的碎发撩到脑后。
她的小美人吃软不吃硬,好好撒撒娇,心里就软成了一汪春水。
萧时之替她揉捏着肩膀,“亲爱的,剩下来的朕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