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萧时之,将朱砂毛笔用力放在小桌板上,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整个上午的工作,让白浮雪的眼睛略有干涩。
萧时之动作轻柔地将小美人的头放在自个儿大腿上,在她身上披盖了一条毯子。
马车颠簸,白浮雪早上天还没亮就醒了,一直忙活到快大中午。
此刻被马车颠得昏昏欲睡,鼻息间是萧时之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和檀香味。
萧时之温和道:“若是没有雪雪,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萧时之附身在小美人额头上落下一吻,惹得怀中人面红耳赤。
白浮雪难为情:“都老夫老妻了。”
萧时之的长发与白浮雪的长发互相交织在一块,难以分清彼此,淡淡的香味充斥了整个马车。
萧时之浅笑着书写公文:“亲爱的的字迹真好看,书写的面面俱到,言辞之处也无错漏,能有亲爱的,是朕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类似的话还有——
亲爱的,你怎么那么优秀。
亲爱的,你那么卷,哪还能给别人活路。
如果没有亲爱的,朕就要猝死了。
白浮雪被萧时之夸的眉飞眼笑,羞答答地撇过脸。
“若这都做不到,哪里还能当个合格的社畜。”
萧时之不愧是绿茶,哄老婆的话jsg如同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若用雪雪的标准要求别的臣子,怕是对那些老东西来说太严苛了。”
“哪是每个人都有雪雪那么优秀?”
白浮雪羞涩地让萧时之赶紧别说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就是大早上起来处理公文,帮自家女朋友分担一点,就被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萧时之边写边说,笑容更甚:“爱妃的优秀如夜空中的皓月,无人可忽视,无物能遮挡。”
若说萧时之之前还端着皇帝的架子和白浮雪相处。
现在则完全放下了心理负担。
骚话张口就来。
白浮雪躺在萧时之的大腿上,用脸颊蹭蹭后者的柔软腹部,手不老实的乱摸。
马车外面,祝秋荷和松萝听到了羞人的响动,
对视一眼,小声说:“娘娘果真受宠。”
两人死死地拉住马车的门帘。
若风一吹开,便能看到帝王和宠妃你侬我侬,满室春光。
马车中隐隐飘出美人娇嗔之声,“陛下别闹了,别把公文给弄脏了。”
“陛下弄的臣妾腰好疼,别……别……讨厌!”
“别把臣妾放在桌子上,别,毛笔不是这样用的!”
“陛下,昏君!”
更加不堪入目的词汇飘到人耳朵里,松萝和祝秋荷都红了脸,假装没听到。
到了京城,白浮雪已经被欺负的睡了过去,眉眼下是淡淡的乌青。
里面的皮肤青青紫紫,旧的痕迹和新的痕迹交叠在一起,看得怪凄惨的。
萧时之宠爱的将淑妃娘娘打横抱起,用斗篷裹住她,将人放入紫宸殿的寝宫里。
宫女收拾马车时去,奇怪的发现这里面连一只毛笔都没有。
宫女:?
……
李德全低头把所有的处理好的文件全部抱着拿走。
他心下感慨:“陛下勤勉如初,和娘娘在一起都不忘把所有的公文处理好。”
得此君主,是民之大幸。
有了白浮雪帮忙处理,萧时之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
萧时之清闲地靠在软椅上,和几个大臣刚开完会,一时间感到有些恍惚。
人突然闲下来,有点不适应。
平常这个时候,萧时之应该被埋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堆里。
李德全:“陛下去御花园散散心?”
萧时之没有了工作的填充,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捏了捏鼻梁:“把白老将军叫来。”
李德全:“是。”
人的本性就是贱,忙的时候想着能休息,有人分担了又闲不下来。
白浮雪慢悠悠转醒,撩开床帘,腰酸腿软的下地,骂骂咧咧。
看到书桌上挂着的毛笔,一阵脸红羞愤。
狗皇帝!
白浮雪披了一件外衫,从屏风后面缓缓探出脑袋,松萝立刻前来伺候主子。
白浮雪咬牙切齿:“陛下这时候上哪玩去了?”
松萝:“回娘娘的话,陛下此刻正在和白老将军商讨朝政。”
白浮雪挑眉,显然是不相信。
萧时之把工作都扔给她,还不玩疯了?
白浮雪悄悄走到萧时之的书房门前,撑着腰往里面看。
果真看到萧时之和父亲拿着公文开会。
白浮雪嘀咕一声:“太阳打西边出了?”
从白年勇的角度看不到白浮雪,萧时之抬起头,浅浅笑了笑。
在萧时之的角度,白浮雪的行为相当于——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萌的心都化了。
窗沿上,银色雪白的大猫猫给小老虎舔毛,小老虎呼噜呼噜,亮出了柔软的肚皮。
大猫猫埋在肚皮里就是一顿舔。
白年勇:“陛下,臣已经收集了完备的证据,明日便可以弹劾肃亲王。”
萧时之眼眸冷淡:“爱卿辛苦了。”
白年勇忧愁地握着文书,“不知陛下是要将王爷凌迟处死,还是赐自尽?”
萧时之拨捻漆黑的串珠,“听说皇叔的一只胳膊被将军给砍一刀,伤了筋骨?”
白年勇:“是。”
萧时之云淡风轻道:“朕已有暴君之名在外,于国家于社稷并非好事。”
萧时之看了一眼悄悄偷听的白浮雪,眼底闪着笑意,把目光收回。
她继续道:“劳烦爱卿送一壶毒酒和一把砍刀,让朕的好皇叔好好选。”
是自尽,还是将手臂砍断,当一个废人,这辈子囚禁于宗人府中。
白年勇:“臣,领旨。”
就连征战沙场的老将军都无法分辨,究竟是让人自杀好,还是做一个废人被囚禁一辈子好。
这究竟是女皇的仁慈还是残忍?
白年勇额头上布满冷汗,和女皇陛下在书房里谈论了一些其他事情,从紫宸殿慢慢退了出去。
当天晚上,家里就被赏赐了无数金银财宝。
当然,这里面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肃亲王府上抄来的。
……
萧时之手边是一沓厚厚的账本,翻动了两页,赞叹不已。
白浮雪凑上去,看到了白银和黄金数目,掰着手指头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一两银子200块钱现金。
白浮雪和萧时之缓缓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
萧时之:“一两黄金等于2000现金。”
白浮雪和萧时之看着文书上的天文数字,咽了口唾沫。
李德全站在旁边,用眼神暗示娘娘:该问陛下讨点赏!
肃亲王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
女皇陛下又是个大方的,依照淑妃娘娘的恩宠,自然什么好东西都能要来。
白浮雪不敢细算:“这贪污来的钱比国库还多,还没算下面人各自分到的钱,这若是加在一起……”
白浮雪和萧时之对视一眼,“这钱加在一起都够咱了和北庭打一仗。”
萧时之:“加上向北庭兜售的烟酒产业,以及□□业,可以把战后安置也安排起来。”
两个大反派非常有默契的击个掌。
李德全:?
娘娘,您不为自己谋点好处吗?
您作为一个妖妃,是何等的心怀天下?
白浮雪忽然想到了江南水患和疫病,“江南的情况如何?”
萧时之:“放心,当地查获了不少贪官,钱不是问题。”
白浮雪坐在萧时之的书桌上,像个妖妃似的将柔软的双足放在她的手掌心上。
“堵不如疏,秦国之所以能称霸六国,其中有一原因就是兴修水利,灌溉农田。”
萧时之默契地接过白浮雪的话,“在有水的地方可以形成商业聚居区,让经济更加繁荣。”
萧时之捧起小美人嫩嫩的双足,俯身在她脚背上亲吻。
像极了一个虔诚的骑士,守护着她的公主。
白浮雪:“可以让流民百姓以工代赈,挖路的挖路,修水的修水,在一些地区还可以开垦荒地。”
萧时之:“自汉代起,南方水稻一年两熟产量却少,可以科普一下病虫害。”
萧时之和白浮雪就这件事,开了一个小会。
李德全站在旁边恍恍惚惚。
忽然格局就大了起来。
开会结束,萧时之揉搓着手掌心的黑色手串,“今日亲爱的劳累,早日去休息吧。”
萧时之本以为白浮雪会回到紫宸殿的寝宫里休息,结果白浮雪转身坐在了轿子上,回到了珠镜殿。
萧时之:“……?”
等等,别走!
……
松萝不解的跟在主子身边,“娘娘为何不睡在紫宸殿?”
这可是千万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那可是陛下的寝宫,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睡过。
白浮雪手中磨搓着一杆折断的毛笔。
眼睛如同死鱼般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毛笔这个东西是能乱玩的吗?
光是回忆起在马车里的胡闹,白浮雪的腿都开始发软了。
手指划过笔上细软的毛儿,下意识地浑身一颤,
萧时之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萧时之那么会玩,上辈子该不会是在会所里上班吧?
白浮雪生无可恋的,躺在熟悉的贵妃榻上,洗干净的毛笔放在手边,糟心又难受。
白浮雪喃喃自语,“萧时之该不会是曾经有钱过,家境没落了,不得已去会所打工吧,一晚上多少钱?”
白浮雪想着若是能够穿越回去,凭借着一点积蓄,包个十天半个月,应该没问题。
就萧时之这技术,顾客满意度应该不会高。
属于一晚上收了200块,体验完后要退钱300块的类型。
现在那无法言说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疼,深入骨髓的痒意,挠心抓肺。
雪雪生气了,不想理她。
每日的工作让白浮雪有种上班的错觉,而陛下的甜言蜜语则显得居心叵测……
像极了从前的辣鸡领导。
书房里的萧时之用力打了个喷嚏,“有人在背后骂朕?”
……
皇后得知自家哥哥被送入宗人府,自断一只胳膊的消息,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身旁的宫女一阵惊呼,把吓得瘫软的黄后安置在床上。
皇后苍白着面容惊醒,浑身都在颤抖。
“凭jsg什么凭什么白家一点事都没有,凭什么本宫的哥哥要被囚禁一生!”
断了胳膊的人,这一辈子都是个废人。
皇后身上的锦衣华服弄得乱糟糟的,头上的簪子也歪七扭八,完全没有一国之母的端庄与贤慧。
皇后撕心裂肺质问:“本宫的哥哥落到如此境地,皇帝是不是要废后!”
身旁的宫女立刻跪下来说:“娘娘从未犯过大错,陛下怎会废后?”
皇后太清楚女皇陛下的手段了,六亲不认,冰冷至极。
皇后匆匆忙忙:“快快把本宫头上的簪子全部拔下来,把头发披散开,本宫要到紫宸殿门口求陛下开恩。”
皇后年轻好看的容颜此刻憔悴极了,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跪在冰凉的石砖上。
李德全:“皇后娘娘,这又是何苦?”
皇后:“哥哥罪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