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之笔下不停,用极快的速度阅读奏折,还能分出一点精力来问身边的总管太监。
“白浮雪如何?”
李德全如实禀报:“娘娘需要一段时来接受。”
萧时之冷笑一声,将批阅好的奏折用力放在桌面上。
她本不是一个喜欢报复人的人,可实在忍受不了,白浮雪每天闲的像条被吊死的鱼。
萧时之咬牙切齿:“你看看那些个妃子,今天不是来送汤!就是在御花园里搞偶遇!要不然就是假装生病,让朕去看!”
萧时之:“再看看白浮雪,每天就知道在那里躺着,就算朕去了,半点温柔小意也没有。”
每次萧时之去看望白浮雪,她的表现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像极了下属在糊弄她。
李德全眼睁睁的见着女皇陛下,从满眼愤怒,慢慢变得神情复杂,最后坐在那沉默的好一会儿。
过了几个时辰,萧时之见了好几轮大臣。
她忧心忡忡的对李德全道:“现在这个点,白浮雪大约是在读书,会不会给她压力太大了?”
李德全:“……”
萧时之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有些欺负人。
原作小说中的白浮雪可算是娇弱的很,被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不说哭哭啼啼,那也得寝食难安。
萧时之最终呼出一口浊气,坐上步辇。
夜深人静,摇晃的灯笼,和草丛中的萤火虫互相辉映。
珠jsg镜殿的大门此刻已经关上了。
萧时之让宫女太监不进去通报,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只见身形修长的女官无奈道:“娘娘,这书还没读几页,您怎么就又睡着了?!”
白浮雪死于一样靠在贵妃椅上,“不读了,不读了,本宫不识字。”
女官:“娘娘!”
白浮雪气若游丝:“本宫只是后宫中一个目光短浅的妃子而已,为什么要读中庸大学?!”
女官:“回娘娘的话,这是陛下读的书。”
白浮雪伸出手,翻动着书页,如果看别的书,她还能勉强说一句“每个字都能看得懂,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结果翻动这些书,那是连字都认不全。
女官生无可恋:“既然娘娘不愿读书,那便请起身写几个字。”
白浮雪最终拗不过女官,只好拿出毛笔写出了几个墨团子。
这真不能怪她,她在现代用惯了水笔和钢笔,差点连毛笔的姿势都没拿对。
女官和萧时之望着那一坨坨墨团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学识渊博的女官: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女官心中生起了大不敬的想法:当皇帝的可真没一个好东西,就喜欢白浮雪这样不学无术,脑子空空的废物美人。
萧时之在现实世界中常年练习过书法,一首小楷字写的还算是不错。
白浮雪作为一个社畜,可没有那个闲心思。
白浮雪委屈道:“姑姑,本宫大字不识一个,连书都看不懂,更别说写了。”
萧时之站在屏风后面,神情了然,在原著小说中,确实没有说过白浮雪的文采好。
一个古代闺阁中女子,不认识字倒也挺正常的。
被找来教导白浮雪的女官人都麻了。
一堂课下来,学生疯了,老师也快疯了。
萧时之被气的后脑勺嗡嗡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今日辛苦了,你回去吧。”
女官如被大赦,“谢陛下,体恤,奴婢告辞!”
一溜烟人就跑不见了。
萧时之只见穿着藕色外甥的白浮雪重新又靠回了贵妃榻上,好看的脖子上的猫抓痕已经消失了。
变得又细又嫩,而锁骨又被若有若无的薄纱给遮住。
欲说还休。
特别是那露出来的脚踝,上面被挂了一银色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萧时之看的口干舌燥,声音沉沉:“光有一副皮囊美丽,内在不过是个草包。”
白浮雪浅笑地贴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抓住萧时之的手腕。
白浮雪娇媚动人:“臣妾只知道要伺候好陛下,至于别的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罢了。”
白浮雪用那柔软的桃子蹭着萧时之身上冰凉的丝绸衣裳,在清凉的宫殿里燃起了一抹燥热。
萧时之手搂住白浮雪纤细薄薄的腰身,咬住了她的后脖颈。
萧时之:“你可真是……”
漂亮的小美人口中含着一块冰,嫣红的嘴唇含住冰块,慢慢的度到萧时之的嘴唇上。
二人的呼吸突然就乱了。
白浮雪含糊巧笑嫣然,“臣妾在后宫中生活的好与坏,全凭陛下的一句话,臣妾可得好好讨好陛下。”
萧时之嘶哑笑,把人搂得更紧了。
“真是个离不开人的小家伙。”
“说,是不是故意写成这般,引起朕的注意?”
第9章
白浮雪算是知道昏君的快乐了,昏君就昏在可以折腾一晚上,还没人敢拦着。
隔着一层帘子,又软又媚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宫殿内。
次日。
白浮雪在萧时之怀里醒来,抬头就看到萧时之笑眯眯的眼睛。
年轻的女皇笑得很温柔,完全看不出昨夜的强势。
肩膀却已经被咬出了无数冒血的牙印子。
白浮雪笑容僵硬在了嘴角,心里骂骂咧咧的侧过头去。
萧时之:“时候不早了,我刚要去上早朝,爱妃好好休息。”
也不知白浮雪昨晚哭了几轮,她抬起一条腿就想往萧时之身上踢。
那纤细漂亮的脚腕被萧时之给握住,手指摩擦在脚心上。
萧时之:“现在日头还早,别折腾。”
萧时之俯下身子,嘴唇碰在白浮雪的耳垂上,低哑轻声说:“别浪了。”
白浮雪将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耳朵红的都快要滴血了。
萧时之没有继续逗她,给人盖好被子后,便离开了。
临走之前,对松萝道:“两个时辰后,你们家娘娘有课要上,别叫她睡懒觉了。”
松萝精神振奋,道:“奴婢晓得!”
松萝望着女皇陛下离开的身影,再次为自家娘娘自豪。
娘娘可真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白浮雪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就连手指尖,都不知道被吻过多少次。
狗东西。
白浮雪昏昏沉沉睡过去,再次醒来,是被松萝给叫醒的。
松萝道:“娘娘,娘娘快醒醒,陛下给您找来的女官大人正在外面候着呢。”
白浮雪迷茫地睁开眼,恍惚地“啊?”了一声。
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为什么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白浮雪摆烂往床上一躺,心想你能拿我怎么办吧。
松萝着急道:“娘娘!陛下给您找来女官,那可是对您器重的表现。”
白浮雪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道:“再睡一会。”
松萝着急的想要把白浮雪给扯起来,但又不能太用力。
小姑娘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白浮雪被折腾地快天亮才睡着,满打满算只睡了五个小时不到。
这他妈,阎王都夸她身体好。
现实世界中卷的飞起,就差没有死在公司。
穿越到书里,好家伙,继续被老板卷,险些要死在床上。
完成基本任务,还要上课,萧时之怎么不想要上天?
……
女官愁眉苦脸地在花厅等待,小脸都皱成包子了。
早上前辈姐姐死活不愿意来,把她这个新升职的女官叫来给白妃娘娘上课。
在女官当中谁能不知道白妃娘娘就是一条滚刀肉!
说什么都不停,上课就往椅子上一躺!
松萝苦着脸走到女官面前:“大人,白妃娘娘还未起,请您稍等片刻。”
松萝小心翼翼地观察女官的表情,以为这位大人会生气。
女官笑容亲切,道:“下官就在这里候着,不打紧的。”
女官的笑容愈加放松,喝了一口新茶。
眼不见,心不烦。
女官本以为,只会等待半个时辰,最多不过是一个时辰。
结果两个时辰过去了,她硬是在椅子上浪费了大半天。
松萝小跑来,道:“大人,我家娘娘起了,稍等一会就来!”
女官:“……”
女官在椅子上坐得怀疑人生。
要是放在一般的妃子身上,她一定会认为是仗着身份故意的。
但白浮雪完全不会。
松萝歉意道:“让大人久等了。”
女官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道:“不打紧,不打紧。”
女官本以为会见到白浮雪端端正正坐在圈椅上等她,结果……
床上慵懒的小美人向她招招手,身上只穿着棉质里衣,被子搭在身上。
长发如瀑,肩头上是星星点点的斑驳。
大约是睡得时间长了,脸颊上被压出了痕迹。
更加显得这美人好看的紧。
女官当时就裂开了。
女官道:“娘娘还未洗漱,怎能用这副模样见人?”
白浮雪打了个哈欠,趴在床上,道:“洗过了,困,又上床了。”
女官:?
松萝缓缓退出寝殿,把空间留给二人。
女官拿着书本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被气得青一阵红一阵。
白浮雪巴巴地看着她,道:“坐啊。”
女官:“……”
更气了!
女官发出了灵魂质问:“娘娘您就不想练好琴,弹给陛下听么!”
白浮雪把自己裹成了一条猫猫虫,道:“不想啊。”
女官恨铁不成钢,“您就不想好好读书,和陛下有共同话题吗是?!”
白浮雪摇头:“不想啊。”
她该和陛下背诵核心价值观,还是研究一下路灯上荡秋千呢。
要不来个徒手画表格?
女官:“……”
女官气若游丝,已经感受到了绝望。
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前辈姐姐,才被派到了白浮雪这里。
白浮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垂死病中惊坐起,道:
“陛下让你们给本宫上课,是为了让本宫在后宫中提高竞争力?”
女官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有问题,但还是点头了。
白浮雪眯起眼睛,觉得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萧时之正在为公务员体系似发愁,望着外面明媚的天气,有些叹气。
萧时之放下炭笔,道:“李德全,白浮雪在干什么?”
李德全道:“回禀陛下,娘娘这个时间,大约似乎在上课。”
萧时之“嗯”了一声,抬手摸摸了硕大雪白的缅因猫。
这大家伙能吃得很,吃完了就窗外一躺。
汤圆:“喵儿~”
萧时之嫉妒地揉揉它的毛耳朵,起身准备去御花园里走走。
暗卫从房梁上下来,低声道:“梁才人意图在珠镜殿的饮用水里下毒,被属下控制住了。”
萧时之这才想起,梁才人正是虐待大猫猫的前任主人。
萧时之冷淡道:“毒药哪里来jsg的?”
暗卫道:“回禀陛下,来自于肃亲王府上,但无证据。”
萧时之冷淡地“嗯”了一声,道:“梁才人不必留着了。”
肃亲王不死心,见到皇上和白家的关系日渐缓和,又开始打起了白浮雪的注意。
唯一一个嫡女,本是先皇的贵妃,现在变了先帝的宠妃,本就是个侮辱人的事情,若还死在了宫里,白家怕是不能安生了。
暗卫消失在紫宸殿。
李德全道:“陛下,容贵妃,柳贤妃,正在御花园里喝酒赏花呢。”
萧时之每天散步,都有固定的路线,一些妃子们算准了她会来。
都在暗地里埋伏着。
萧时之耳边是咿咿呀呀的唱歌声,婉转多情。
萧时之兴致缺缺,心想要是碰到一个就要幸,她和会所小姐有什么区别。
萧时之苦得眉毛都皱起来了。
会所小姐的工作量都没她那么大。
萧时之绕开了唱歌的妃子,换了一条路,还未靠近,就听见了容贵妃的声音。
容贵妃道:“陛下真的会路过这条路?”
柳贤妃:“会的,妹妹观察了半月有余。”
容贵妃娇笑道:“妹妹快来看看本宫的点翠步摇好看吗?”
柳贤妃:“好看!娘娘冰肌玉骨,国色天香,陛下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