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之头疼欲裂,从噩梦中苏醒,闻到小美人身上熟悉的女子香味用脸颊蹭了蹭她冰凉的小手。
白浮雪面上一喜,“陛下醒了?”
萧时之被烧糊涂了,险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犹豫了好久才抓住白浮雪的手。
白浮雪的手腕被抓的发红,她不挣扎,担忧地凑上前问,
“身体哪里不舒服,臣妾这就去找太医。”
萧时之可怜巴巴的摇摇头,脆弱无助的就像被遗弃的猫猫。
白浮雪顿时心都化了,只听萧时之柔弱开口,“亲爱的,朕怕是命不久矣了。”
白浮雪被吓了一跳,心想你就发个烧,这就要死了?
我被你折腾的整个骨头架子都散了,也没见要死要活。
萧时之气若游丝,眼眸凝视着白浮雪,“在临死之前,朕有一句话想要问亲爱的。”
白浮雪特意找太医看过了,萧时之怕是一时间死不了还能活个几十年。
可耐不住女皇陛下如此柔弱,娇气。
白浮雪:“别说是一句话,就算一万句话臣妾也听。”
萧时之伸出颤巍巍的手去抚摸小美人的脸颊,“在临死之前朕只想知道,亲爱的,你的前女友到底是谁?”
白浮雪:“……”
不要同情女人,会变得不幸。
白浮雪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想要揍她的心给按捺下来。
小美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床榻上生病的帝王,眼神像马上要拿出一把刀去篡取皇位。
萧时之笑了笑,“亲爱的,朕都快死了,都不告诉朕吗?”
白浮雪把温好的粥塞到萧时之手上,气的紧紧咬住下唇,自个儿躺到贵妃榻上去休息了。
萧时之捧着一碗热粥懵了,“亲爱的照顾病人,应该一口口把粥喂到病人嘴里,然后小心问一句\'口感怎么样\'”
白浮雪:你想屁吃。
熟悉的粥味涌入鼻腔,萧时之笑意虽苍白,却极为柔和,“粥是亲爱的亲手煮的吗?”
白浮雪面无表情,“是小厨房的人煮的。”
白浮雪越想越气,快被气哭了,又是帮萧时之批阅奏折工作,又是衣不解带的照顾,每出一次汗就要把汗水给擦掉,以防感冒。
结果这人倒好,一张口就是问前女友的事。
白浮雪气的都想弑君了。
白浮雪气的口不择言说,“臣妾的前女友比陛下好看多了,性格温和可人,每每在臣妾需要帮助时都会挺身而出,给臣妾足够多的安全感,不像陛下总是会让臣妾操心。”
此乃谎言。
萧时之把白浮雪亲手熬制的粥喝了大半,剩下来的一小半直接倒进了嘴里。
鲜的整个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白浮雪本以为会在萧时之脸上看到怒不可遏或是黯然伤心的表情,却没想到后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萧时之浅笑着深情望着自家小女朋友,“朕会努力,争取比亲爱的的前女友还要优秀。”
梦境纷杂,萧时之坐在办公室里,依稀从玻璃,你看到了正在办公桌上忙碌的长裙女子。
小拇指上带着尾戒。
眉眼柔和,长发落于肩上,五官略有区别,可璀璨耀眼的桃花眼和现在如出一辙。
若白浮雪真和前女友情同意合,为何会带上尾戒?
简直像极了一副水泥封心,这辈子不会再爱的冷酷模样。
萧时之喃喃自语,“在现代社会,朕和雪雪在同一个公司上班?”
萧时之意识到离真相只有薄薄的一层膜,很快就能接近。
白浮雪的态度再一次佐证,萧时之心彻底放下来了。
可这不妨碍她用前女友的上来逗小美人。
至于在未来真相揭露的那一天有多狼狈,跪在榴莲壳上都不好使,萧时之此刻全然不知。
那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萧时之趁着生病,说话又软又骚,“亲爱的,朕头好疼没有亲爱的抱抱,朕睡不着。”
“亲爱的,朕口好干,嘴唇都起皮了。”
“亲爱的,不要和病人生气好不好……亲爱的,之前还说最喜欢朕。”
白浮雪不忍心,回头看了一眼萧时之,别扭的坐在床边,死活不愿意和她同床共寝。
再次印证了那句话,不要同情女人会变得不幸。
……
白浮雪小睡了几个时辰,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萧时之烧退了,昏昏沉沉地躺着,侧着身想要多靠近白浮雪一点。
白浮雪默默从床前起来,在女皇陛下额头上落下一吻。
“还是陛下睡着的时候惹人疼。”
白浮雪在松萝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松萝看到自家娘娘就心疼的慌。
“娘娘眼下的乌青比平日更甚,快去休息休息吧。”
李德全于心不忍,招呼来了几个信得过的太医进去给女皇陛下把脉。
李德全:“陛下身边有奴才和几个暗卫守着,断然不会出事,娘娘先请去歇歇。”
李德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陛下病好了娘娘又病了,这可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怕了,为人比他更知道白浮雪在女皇陛下心里有多重要。”
白浮雪喝下一口浓茶,浅笑摇摇头,“本宫没事。”
正如白浮雪预料的那样,快到中午时分,容贵妃打扮的华丽盛大,眉眼带笑地进入珠镜殿。
白浮雪坐在主位上,浅笑的看向容贵妃,“不知妹妹今日来,有何要紧事?”
容贵妃笑里藏刀,“本宫今日特意给陛下来拜年,从前在王府里,每年的今日本宫都是和陛下一起过。”
白浮雪端起浓茶抿了一口,不经意之间露出了被咬过的手臂和青青紫紫的锁骨。
妩媚动人,如刚承过恩泽。
白浮雪语调慵懒,“今日妹妹怕是见不到陛下了,毕竟本宫刚刚和陛下……”
白浮雪捂嘴浅笑,露出了一个“不要羡慕我”的眼神。
手臂上的每一个伤痕和脖子上的每一个吻痕,都在刺痛容贵妃的双眼。
容贵妃手指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浮雪,“你,你真是不害臊!”
白浮雪语气愈加娇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些都是陛下赐予本宫的恩典,本宫炫耀还来不及。”
白浮雪把妖妃的角色刻进了骨子里。
没人知道这些伤痕是临时伪造的,脖子上的吻痕是硬生生用手指掐出来的,手臂上的咬痕则是她自己咬的。
白浮雪扶着腰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刚刚陪妹妹说了这会儿子话,本宫的腰都快要断了jsg。”
“都怪陛下一点节制都没有,快天亮了还在折腾,不知道这回会送来多少赏赐。”
容贵妃被气的脸都白了,指甲紧紧握在椅子上,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白浮雪假装惊艳,“妹妹今日来找本宫有何事?”
来找陛下的容贵妃,咬牙切齿,“大好日子里,姐姐勾引陛下荒淫无度,不知悔改,不知白老将军可知道?”
白浮雪笑而不语,容贵妃脸上的面子挂不住,只能转头就走。
反正陛下见不着,你爱咋咋地吧。
一路上越想越气,容贵妃抬手就把贴身宫女给打了一嘴巴。
容贵妃捂嘴屈辱的哭,她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等人走后,白浮雪把领子整理好袖子拉好,尴尬地收敛起脸上放肆得宠的妖妃表情。
松萝憋笑说:“娘娘演的真传神。”
白浮雪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演完之后立刻去请宫里批阅奏折。
萧时之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身上还带着发烧后的余韵,骨头缝里都在疼。
萧时之心疼地看着小美人忙碌,“亲爱的,朕现在醒了,可以工作了。”
白浮雪哪能放心让病人工作,“我上班生病还能请三天假,陛下才休息一晚上,怎么能行。”
白浮雪没敢说那三天是在ICU里过的。
萧时之在床上看白浮雪工作速度不禁愕然,动作太流畅太快了。
纵使萧时之在穿越到这本书里硬生生卷了两年多,还没有养成白浮雪的肌肉记忆。
白浮雪就像个一直藏在剑鞘里的宝剑,平日里看起来慵懒散漫,只知道躺平,可真要干活的时候,她是真能干!
萧时之自愧不如,双手捂脸,“亲爱的,你上班工资多少?”
白浮雪沉默片刻,“公司不允许职员私下透露薪资会被开除。”
萧时之:“……”
公司招到了一个人才。
萧时之从床上爬起来,挪到小美人旁边,后者警惕地看着她。
白浮雪柔柔女皇陛下的发丝,“乖啊,快回去睡觉。”
萧时之披着厚毯子,靠在白浮雪肩膀上,“朕和你一起看奏折。”
白浮雪顾念到萧时之是病人,没有拒绝,故而一只手拿着毛笔,另一只手在萧时之的腿上摸摸。
身上还残留着热度,摸起来舒服极了。
丝绸中衣的触感好极了,萧时之腹部有一层薄薄的马甲线,揉起来比猫猫还要舒服。
萧时之在爱妃耳边吹了口气,“别停呀,朕还要。”
……
左丞相在宫外收到了一封机密信,年过七旬的他,颤抖着苍老的手把信封打开。
下属:“大人,宫里的奸细,得知有好几个太医出入淑妃的珠镜殿,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陛下都没有露面。”
左丞相那几日在宫里熬的身子骨受了损,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几岁。
他眼珠子浑浊地捏着信封,笑了几声,把信封靠到火苗处,任有火舌吞噬。
左丞相在仆人的伺候下穿戴好进宫,眼中是藏不住的贪婪,“淑妃娘娘身体没事,那身体有事的岂不是只有陛下?”
下属:“大人说的是,可陛下在后宫中,咱们并不能入内……”
左丞相一挥手,脸上狂妄点,拿出了一封看望容贵妃的折子。
他早就向陛下申请过入后宫看望自家女儿,一直按着没有用,现在就是用的时候。
左丞相的马车在宫门处停下换成了轿子,一路晃晃悠悠,来到了,比天宫还要豪华的珠镜殿。
李德全守在门外,一看到左丞相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左丞相笑呵呵说,“承载看望贵妃娘娘之余,特地来给陛下请安,望公公进去通报。”
整个珠镜殿上空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左丞相心中暗自笑。
陛下果然生病了,一个生病的陛下,不“修养”一两个月如何能处理朝政?
政权旁落,第一个就落在左丞相的头上。
李德全冷汗从额角落下,在门口等候的一刻钟才匆匆前来,“丞相大人请吧。”
越往里面走药味越浓,所有宫女太监脸上的表情也都很肃穆。
左丞相就差没有把笑意挂在脸上,已经开始想着把白浮雪送到草原和亲,以安北庭人的心。
他缓缓推开门,只见一道屏风里,萧时之斜靠在宠妃的肩膀,而宠妃手指抚摸在陛下的大腿上。
一笑百媚,惹人心醉。
女皇陛下轻轻挑起宠妃的下巴,落上一吻,冰冷的眸子落在左丞相脸上。
“爱卿有何事?”
宠妃笑着搂住陛下,“早上容贵妃妹妹来,现在左丞相大人来,臣妾的珠镜殿好生热闹。”
女皇陛下撩起宠妃的一缕发丝,放在唇齿间亲吻。
不能说正儿八经,只能说昏庸无比。
左丞相想过陛下在床榻上昏睡,也想过强撑病容,万万没想到竟然在和淑妃胡闹!
看看那脖子上的吻痕!那是他这个老家伙能看到的东西吗?!
左丞相当即跪在地上,把头用力磕下,“臣恭请圣安。”
白浮雪隔着丝绸中裤摸了一把陛下的长腿,巧笑道:“陛下安得很,不知丞相大人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