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嫔妃都张嘴了,萧时之唯独看到白浮雪恶狠狠的瞪过来。
萧时之笑的心虚,亲手把小美人扶起来。
萧时之无声说,“那一晚亲爱的不也很开心吗?”
白浮雪顿时气的小脸通红,眼泪不自觉地涌出来,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白浮雪余光扫到萧时之手腕上,缠绕着黑色串珠,金色流苏微微晃动,差点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这个人怎么能那么过分!
白浮雪害羞的面若桃花,生无可恋的将目光挪开。
白浮雪左边坐着皇后,右边坐着霜媚。
长时间的冷淡,不仅没有让北庭公主日日消瘦悲伤,反而气质更加沉静,美的惊心动魄。
霜媚微微靠在白浮雪身上,“白姐姐今日好生漂亮,比北庭的姑娘们加起来全都漂亮。”
白浮雪害羞地嗯了一声,左边的皇后看了一眼霜媚,将手覆盖在白浮雪的手背上。
皇后端庄开口,“用美貌来形容白妹妹太肤浅了。”
歌女舞女姿态翩翩,白浮雪面前是低度数的酒水。
白浮雪小酌一口,目光赞叹:“那个穿桃红色衣裳的姑娘好生柔美。”
萧时之刚要开口,却见霜媚轻笑,“白姐姐喜欢看跳舞?妹妹也会跳舞,在鼓上起舞,只跳给姐姐一个人看如何?”
萧时之:?
你们在说什么?
皇后瞥了一眼霜媚,“整日唱唱跳跳终归不是正途,应当少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
皇后看白浮雪的目光愈加温柔,“白妹妹日常辛苦,偶尔放松一下倒也没问题。”
霜媚:?
这个皇后怎么回事?
你以前不是讨厌白浮雪的吗?
你家族不是因为白浮雪被搞没的吗?
皇后没有家族的负担,一身轻松,每天只管看后宫账本和管理相关事宜,到现在还没学到白浮雪的十分之一。
对白浮雪越发敬佩。
霜媚在知道几个月后要攻打北庭,一想到狼王那个死样子,北庭的使臣全被杀了,孤身一人回草原,就像扶不上墙的烂泥。
霜媚也渐渐把目光转移到漂亮又清醒的白浮雪身上。
从一开始的蓄意勾引变得真心有些喜欢。
萧时之看那一桌,你一言我一语,脸都黑了。
唯独容贵妃陪伴在女皇陛下身边。
容贵妃浅笑道:“臣妾看那桃红色裙子的舞女不错,陛下可要纳入后宫?”
容贵jsg妃观察女皇陛下的目光,发觉陛下一直盯着那个舞女,肯定是喜欢了。
身为贵妃应该表现出大度宽容。
萧时之脸更黑了几分,“不用。”
萧时之循着白浮雪的目光看过去,那个舞女确实有几分姿色,腰肢柔软,双手纤细柔弱无骨。
容贵妃夹了一筷子菜在萧时之碗里,“先垫垫肚子,喝酒伤胃。”
容贵妃小鸟依人,头上的发簪是和白浮雪相似的款式。
萧时之没有动碗里的菜,气都快气饱了。
萧时之沉默两秒,“淑妃少喝几口酒。”
喝醉了又要吐到朕身上。
白浮雪喝下桃花酒,双唇上沾了薄薄一层,更加柔软滚烫。
旁边的霜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大拇指擦去白浮雪嘴角的酒水,在舌尖舔了一下。
萧时之阴沉道:“淑妃坐到朕身边来。”
白浮雪刚刚还和霜媚皇后笑盈盈的,结果一听到萧时之的声音,笑意瞬间放下。
变脸比翻书还快,说的就是她。
萧时之一字一顿:“淑妃不听朕的话?”
大庭广众之下,白浮雪不好耍小脾气,只能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到萧时之身边。
光是这个动作都违背了灵魂。
容贵妃只能咬牙切齿的退下去。
萧时之在桌子下面牵着白浮雪的手,头顶上烟花绽放,将烟火洒满了整个夜空,比月亮和星辰还璀璨耀眼。
白浮雪把手从萧时之手里抽开,用力打了一下后者的手背。
萧时之笑意盈盈:“亲爱的,还在气呢?”
白浮雪恼羞成怒,本想哼一声,到喉咙里却变成了嘤。
白浮雪更气了,气的双眸中蓄满了泪水。
妃子们互相聊天喝酒,无人敢直视天颜,更没人知道女皇陛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红包,双手递给白浮雪。
李德全端来一盘热腾腾的饺子,在一桌山珍海味中显得格外朴实。
萧时之:“新年快乐,别人都有红包,亲爱的,怎能没有?”
红包沉甸甸的,白浮雪从小到大没有收到过一个红包。
萧时之给的是第一个。
鞭炮齐鸣,灯火喧嚣,白浮雪不争气的泪水滴在了手背上。
她颤巍巍地捏过红包的一角,小声说:“谢谢。”
萧时之穿了一身正红色常服,身上金线绣着飞龙,滚云边,贵气逼人,挺拔如竹。
他轻轻用手捂住白浮雪的双眸,后者被剥夺掉视线本能紧张。
白浮雪耳边出现了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亲爱的,只看朕好不好。”
“别看别人。”
第80章
白浮雪捏着红包的手指关节发白,整张脸火烧火燎。
萧时之的手掌心能感受到小美人睫毛的翕动。
白浮雪害羞的把她的手给挪开,一睁眼只见所有人都在看坐在最上面的皇帝和宠妃。
白浮雪:“……”
社死了。
容贵妃那张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紫,险些把手帕给直接撕了。
皇后和霜媚看到这一幕,眼中有淡淡的落寞,微微扬起嘴角以表示祝福。
白浮雪:“……”
萧时之亲了亲小美人的脸颊,“怎么了?”
白浮雪生无可恋,双眼空空如也。
羞耻普雷。
你可真行。
整个跨年夜宴持续到午夜时分,白浮雪喝了个半醉,见面前一行行舞女飘然而过,迷迷瞪瞪的眼光也都跟过去。
萧时之干咳一声,“亲爱的,又在看别人,是朕年老色衰,恩宠不负当年?”
白浮雪白了一眼萧时之,目光落到这人手腕上的黑色串珠时,被狠狠的刺痛了。
萧时之笑得愈加恶劣,因为声音低而格外沙哑性感。
“亲爱的,总是看朕的这串珠子,难不成是喜欢?”
白浮雪被萧时之的骚话弄的一惊,小心去看众人的脸色。
还好。没有妃子看过来。
萧时之故作不知,“朕把这串珠子赐给爱妃?”
说着萧时之慢条斯理的把黑色串珠从手腕上解下,放在白浮雪手掌心里。
快要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每一颗光滑珠子的触感,没有任何人比白浮雪更清楚。
还说什么要好好习惯,已备日后怀孕!
那日白浮雪咬着发簪,连哭声都是破碎的。
白浮雪倏然把手抽走,那黑色珠子自由落体被萧时之在半空中接过。
萧时之似笑非笑,“爱妃此举大不敬。”
白浮雪低声咬牙切齿,声音险些被天空中炸开的烟花给掩盖。
白浮雪狠狠一脚踩在萧时之的靴子上,“你就是好运气穿成了皇帝!”
萧时之笑眯眯地看着小美人气成炸毛的猫咪,用手揉揉她的发丝。
“是好运气,乖。”
白浮雪:更生气了。
……
过年对皇帝来说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可以歇两天,但在此前提下还要祭祖烧香,一连串皇室规矩走下来,过了好几天。
白浮雪作为一个后妃就清闲很多,只需要每天在珠镜殿里等着陛下驾临。
小老虎和大猫猫不知何时摸了过来,两个猫猫靠在暖炉前,一起发出咕嘟咕嘟的享受声音。
白浮雪狠狠拍了一下老虎的屁股,“毛都给烤焦了,快过来。”
五个多月大的小老虎已经可以把人扑倒了,大约因为这只没有和虎群生活在一起,对人有本能的亲和力。
小老虎蔫了吧唧的靠在白浮雪身边,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她的腿。
等白浮雪把脚放在小老虎的肚皮上,这家伙才哼哼唧唧唧甩了甩尾巴。
雪白的缅因猫蹲在架子上舔着尾巴,威风凛凛的像只小狮子。
萧时之过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一身的疲惫都卸下了。
白浮雪看到萧时之来,没好脸色,“陛下今日不是接受百官朝贺么?这就结束了?”
萧时之听白浮雪冷言冷语,也不恼,“结束的早,这还有文件没有处理。”
李德全抱着堆成山的文件和奏折放到珠镜殿的书房里,“典礼一结束,陛下就紧赶慢赶过来见娘娘。”
整个书房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兽皮毯子,温度很高,小美人光着脚踩在小老虎的肚皮。
在精致和脆弱的同时增添了一分野性的美。
随着小老虎肚皮的起伏,小美人双足上的铃铛也略微作响。
李德全感叹,“还是淑妃娘娘会享受。”
萧时之刚一落座,松萝就端来了今年新上贡的茉莉花茶,花香清淡,茶香浓郁。
萧时之喝了一口后,摊开奏折开始批写。
白浮雪上前瞅了一眼,斜斜坐在书桌上,“大过节的陛下还那么忙?”
萧时之眉眼中是淡淡的倦色,“忙习惯了。”
白浮雪右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观察了一会,见萧时之姿态如常,批阅奏折的速度快了几分。
松萝小心拉了拉自家娘娘的袖子,“娘娘这个点该到佛堂去点灯了。”
萧时之边工作边问,“你去佛堂干什么?”
白浮雪:“有传闻说灯点的越多,明年越是好运,臣妾去给国家祈福。”
萧时之喃喃自语,“讲究真多。”
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开玩笑说:“你这个唯物主义者还信这一套?”
松萝不知道女皇陛下在说什么,可以看到自家娘娘的表情,就知道娘娘听懂了。
白浮雪换了身深色的衣服,眉眼带笑:“陛下还不是每天晚上祷告能少点奏折?”
萧时之:“。”
白浮雪走后整个书房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书架上舔毛的大猫猫,和没有美女就心慌意乱的小老虎。
萧时之:“李德全,你去跟着淑妃娘娘,别让后宫里别人纠缠上去。”
李德全:“奴才这就去。”
萧时之疲惫的揉捏了一下额头,“弄点提神的东西来。”
李德全的徒弟小心开口说,“陛下要丹药吗?”
萧时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小太监:“吃了能龙虎精神,体力充沛的丹药,先帝在位时,老天师特意炼制了几颗。”
萧时之皱眉,“不要丹药,给朕来一杯浓茶。”
一颗丹药里,元素周期表都齐活了。
萧时之抿了一口浓茶,“把老天师给赶出去,不要养着了。”
要不是小太监提醒萧时之都忘了这一茬。
萧时之补充,“所有丹药全部集中烧毁。”
小太监:“是,奴才这就通知人去办。”
萧时之眼眶中充斥着血丝,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开始看奏折。
让一个在现代社会里奉行五小时工作制的人,天天内卷最少工作十二小时,多少有点惨绝人寰。
萧时之摸了一把猫猫头,“真羡慕你可以天天睡。”
大猫猫:“喵喵。”
……
白浮雪在佛前点燃油灯,密密麻麻的整个台面上都是跃动的灯火。jsg
李德全伺候在娘娘身后,“娘娘真心诚意必依然能感动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