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灰色的鸟————久熏

一 《火焰与灰》

序

很多时候人没有选择，那个时候他必须那么做。
杀了他，或者自己死。他们俩个人中只能活一个。
所以他杀了他，毫不留情地杀了他。在他们共同携手战斗，杀死其他人之后。
那时候，他总会安慰他，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自由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他说总有一天，他们可以得到自由，离开这座恶魔所占据的岛屿。
他说，到时候，他们可以过不一样的生活。
多少夜里，他们相拥着一起入睡。他说他怕冷。

然而，在生死关头，他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成为了能够生存下来，最强的那个。
他甚至没有哭，没有遗憾。在他看来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
不久以后，他就逐渐地忘记了那个人以及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却单单无法忘记，那个人最后的那句话，以及那个表情。
“83727，你可不可以记住我！”他用几乎算是碎裂是的表情看着他，他的血全部都流出来了似的。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的。
他就忘记了他的脸，在他成为最强之后。他有了名字，他叫焰。
渐渐他便开始遗忘，只是他始终记得似乎有个人曾经毫不反抗地被他杀死，那个说了一句话……
83727，你可不可以记住我……
这便成了焰一生的梦魇。即使是脱离了那座岛屿之后，也如是。

进入了所谓的人类社会之后，寂开始交他们如何当一个人类。
只是他始终都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地让一个人甘心情愿地为另一个人死。他只是始终记得那个人，那句话，还有那种碎裂似的表情。

寂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地安慰道，放心吧，总有一天焰可以明白的，当你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到时候你就不会再如此的痛苦了。

焰不以为然地看着寂，痛苦，怎么会？他甚至连痛苦是什么都不知道。
焰茫然地看着寂，他知道有些东西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了解，而且他似乎也不那么了解。

Ps：本人宣布这是帝都之后，我再次挑战的一个虐文，涉及虐，俩性人，n18……可以算是颠覆帝都给出另一款结局的文，所以请甚入……（提示：有人曾把帝都的虐和夜泉的虐相提并论！）如果，这样你都能接受的话，那么请和我一起，帮灰找到幸福！

1 朋友
亲爱的朋友，
上天给我个奇遇让我遇见你，
从此之后，我的生活中充满了幸福的泡泡……
你给的……

傍晚的时候，似乎要下雨，所以焰选择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他从来都不带伞，却讨厌自己的身上湿漉漉的，所以只能加快速度……心里还不断地抱怨着自家老大寂，说什么他们年龄小就一定要去学校学习如何跟别人相处。结果学校是去了，跟别人相处就没有学会。焰最大的努力，便是控制自己不要去伤人。
除了他以外，一起出来的人就只有爱哭的纯，总是傻笑的绮，患有严重被害妄想症的白，在念书。要知道，那些人都是弱到根本就没有保护自己能力的人。
而焰不一样。其实，他最大的愿望去找蚀，当个职业杀手。可是寂不同意，说什么一定要混到高中毕业，才能自由选择职业。焰从来就不明白，人类社会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复杂，还必须工作，才能养活自己。
其他从月岛出来的兄弟们，也都找有了工作呢！
就拿老大寂来说吧！他是个恐怖小说作家，好笑的是他只是把一些发生在月岛的事情写出来，就成了恐怖小说了。老二蚀去当杀手了；老三联开了家公司；老四毅居然凭着自己的能力当起了心里医生；老五澜在收养了一个男孩放到蚀那里之后，就又去流浪了。
还有就是被蚀找回来的月岛院长弥赛尔，以现在的正常说法，弥应该算是蚀的爱人。
所有月岛出来的人，都在努力地当个正常的人。他们想要的只是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罢了。
所以他们在弥的领导之下，毁掉了月岛，逃了出来。

“把钱交出来！”三个很高大的男人，把他团团围住。他们都穿着不太干净的衣服，两眼冒着恐怖的光芒。天知道又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回来抢钱。也幸亏他们运气好，第一次行抢就预见了一只待宰小肥羊。
小肥羊困难地摇摇头，苍白的小脸急得直冒冷汗。最后终于开了口。“我没有钱！”
“你在那所贵族高中念书，穿着名牌衣服，会没有钱？”那三只愤怒了。可能下一秒，就把他打得倒地不起。最后有一只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没钱，拿卡也成！”
可怜的小肥羊再次痛苦的摇摇头。他连卡也没有。
那三只拥有着光辉抢匪未来的新手差点没被他气吐血。

他只能苦涩地笑了，因为真的一点钱也没有。谁说念贵族学校就一定是贵族，也有可能是贵族家的仆人呀！谁说穿着名牌就一定是有钱人，像他的衣服就是他宋钰小学时候穿的。
“你到底给不给？”一个蛮横地声音问着。
他无力地低下头，都说了他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从小到大，他根本就很少拿到钱。他只是生活在贵族家的一条很可怜的小虫罢了。
那些抢钱的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是没有钱，再怎么也变不出来呀。看来今天注定要挨揍了。虽然，他被打已经成为习惯了。可是仍是不免为了今天的霉运，而烦闷。
他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收拾他。
当有人抬起手的时候，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没有人打下来，随着几声痛呼声，他抬眼一看，一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男孩正在看他。而那些抢钱的全都逃了，他们还留了一句话，小子你给我们等着。

他瞪圆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模样相当可爱。却似乎还没有弄清楚自已已经获救的状况。
那一瞬间，焰就明白了，眼前这家伙不仅没有什么防身的能力，而且还不大聪明。除了长得有点可爱，大概没有任何优点了。
焰无趣地转身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个很弱的家伙吸引过来的。不过，看过以后就没什么兴趣了。
可是就在此时，那个很弱的家伙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这让他有点不悦。他讨厌别人碰他，就算是家里人也不成，何况是这个软弱的笨蛋。
可是那人的手，却是不正常地冷。焰迷惑了，为了他那不正常的体温。所以忘记了甩开他的手。
他却笑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叫什么？”
焰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据目测，这个人只有一米六左右。可是那个男孩子长得真好看。焰的家里有很多帅哥美男，随便拿出一个都是顶尖的美男。可是眼前的男孩却是那么的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太弱了吧。这让焰想起了纯，纯是他们那些人里面最弱的，所以纯喜欢哭。搞得大家都总是格外地照应他。
可是眼前这个男孩子却不哭，也不求饶，及时在被暴揍得时候，也如是。他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也许正因为这样，焰才认不住想出手帮他。
“月焰！”焰说着，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男孩的脸。男孩却笑得更加灿烂了。而且是带点讨好看着焰。
“你叫什么？”焰听到自己如此的问。声音是硬邦邦的，似乎没有任何温度。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可是焰却有些不满起来。他希望可以让自己的温度可以更加温柔一点。
男孩却不以为然，说，我叫灰。
男孩的眼睛又黑又亮，似乎只要别人对他温柔一点他就好满足。

“要不要去吃东西？”焰不知不觉地问道。等他想要反悔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灰正小心翼翼地用着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真的可以吗？
焰不知不觉就软了下来。放柔声音问，“你想去哪里？”
天知道，他们才认识不到五分钟，焰却不知不觉地为了这个陌生人在做一些违背着自己的事情吗？
“真的可以请我吗？”灰小心翼翼地问着，两只大眼里面盛满了渴望的星星。
焰再也沉不住气了。最后只能有点粗暴地拉住他，往商业区走去。
“你到底想吃什么？”焰有些不耐烦地问。
“可不可以吃儿童套餐？”
“你还能算是儿童吗？”焰不解地看着他，灰怎么也像十三四岁的样子。
“我以前没吃过了！”灰有气无力地解释着。
“没吃过又怎么样？我也没吃过！”焰都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话居然这么多。
“真的吗？”灰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兴奋睁得老大。好哥们似的抓住了焰的手。“那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从小就想吃，却从来没机会！”
焰看着灰，有太多的不解。只是他不会问，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世界。可是看着灰的样子，焰却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灰大步地拉着他往前走。焰心里想着这是不是就是大哥跟他说的朋友。
原来交朋友是这么好的一件事。

灰带着焰去吃薯条汉堡。焰觉得那不过只是食物也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灰却像饿死鬼似的，大口地吞噬着汉堡，到了最后连粒渣子也没剩。然后两眼放光地盯着焰没怎么吃过的食物。
焰下意识地说，拿去吃吧！
灰冲着他感激地笑笑。然后又开始大口的狼吞虎咽。

焰看着他越发感到难以理解。灰这样的就算是正常人吗？
“要不要再来两份？”焰看着灰那稍微鼓起来的小圆肚子问。
“不要了！”吃饱了的灰终于懂得害羞了，很不好意思地看着焰。
“你带的钱够吗？我一分钱也没有！”灰小声地说着，又像在自言自语。“我太饿了。才会这样的！今天早上就没有吃到早饭。你救了我，又被我黑了一顿……我都不好意思了。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
“不用谢了！走了，我送你回去！”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跟灰到底是谁比较奇怪。
“送我？”灰好像被他说的话吓了一大跳。然后反射似的，皱紧了眉头。“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
焰也不想难为他。两人在十字路口分手了。

灰偷偷地从后门溜进去，然后躲进了这座豪宅的最偏僻的小屋子里。
他的模样很像一只灰溜溜的小老鼠。这就是他名字的来历。本来他是没有名字的。在宋家大宅里有着很多的人。却没有任何人叫他的名字里。小的时候他们总是指着他说，他是罪，宋家之罪。很长的时间里，灰以为那就是他的名字。后来才知道那不是。再后来宋钰说他很像老鼠，所以管他叫灰。灰就成了他的名字。那时候宋钰八岁，灰六岁。
从那以后，他的全名就叫宋灰。也叫罪，宋家之罪！
灰静静地卧在被子里。不知为什么灰总是觉得那么冷。不论他盖上几层被子，都很冷。
不管怎么说灰过得还不错。起码不用挨冻受饿。
宋家的主人交待过，一定要善待他。因为在灰的身上，承载了宋家的全部罪恶。所以，灰的任务是活下去，并且忍受着，直到他生命的尽头。
主屋里的灯始终没有亮。看来宋钰今晚又不会回来了。灰终于放下心，深深地睡去。

2 同学
早晨的时候，焰的心情极度的郁闷。他昨天晚上居然梦到了灰，还有那张塞满了食物的嘴……扭曲的嘴巴，有点可怕地不断地咀嚼着，红色的番茄酱变成了血，从灰的嘴巴里流出来……
这让焰十分厌恶。可是偏偏他又遇到了这个很弱，吃东西也异常可怕的灰。他们居然还是同班同学呢！只是以前焰从来没有注意到而已。
此时，灰正笑咪咪地坐在他同桌的位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果不是灰正不断地鼓吹着要在放学之后带他去吃xxx，他会和别人一样，以为灰是个花痴，而且正在垂涎着他的男色。
可惜不是，自从昨天晚上灰看到他在使用一张无限额的金卡的时候，态度马上就变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昨天的时候，灰的小肚子已经撑得翻起来，想必他当场就会拉着焰去吃别的。可惜没办法钱是别人的肚子却是自己的。所以只能跟美食错过了。
可是运气到底是在眷顾着灰的，所以他才会在一大早晨就发现自己的昨天交的朋友居然跟自己是同学。下一秒，灰就把自己的小算盘拨得叭叭作响。心想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没错，灰就是吃定了。因为焰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灰从小就是在人们的鄙视唾弃中生存的。所以他可以轻易就感觉到那个人是好是坏。

果然，中午的时候，灰和焰坐在路边公园的椅子上。
灰大口地咬着另一款汉堡，而焰无可奈何地在旁边喝着饮料。
如果焰没有猜错，他这种情况就该就是所谓的“吃亏上当”。
其实他也并不是很介意。有了灰的陪伴好像一切就不一样了似的。

从那天开始，灰就拉着焰到处去玩，去吃东西。做着各式各样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他们俩个甚至在天黑的时候，去操场上打篮球。
焰好奇地问，咱们为什么不能在白天时候打。
灰瞪了他一眼，有点愤怒地问。“你看看咱们两个的身高，是打球的料吗？咱们又是光明正大的打的话，肯定会被别人笑死。……”
他终于说不下去了，因为焰在三分线以外，轻而易举就把篮球送进了篮筐。
“天呀？你是天才吗？”灰兴奋地瞪圆了双眼，飞快地捡过篮球再投。
焰当然又投中了。灰又跑过捡球，就像是只兴奋得小狗。
一直到焰连续n次把篮球投进了篮筐里以后，灰一下子扑了到了他的身上。
兴奋地说着，焰你真是个天才，太棒了。
那一瞬间，焰的身体变得很僵硬。他甚至忘记要甩开他，就任由灰那么抱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突然觉得灰很漂亮？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允许了灰和他这么这么的接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变得很喜欢灰的笑脸？

是不是因为那天灰笑咪咪地对着他说，不要对着我左耳说话，因为他听不见。
那时候，焰第一次受到了如此大的冲击。在焰的世界里，所有伤残的人无不痛不欲生。他们沮丧，绝望，甚至恨不得死掉。而灰呢？却始终在笑。
似乎不管怎么样，他的生活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抬起头看着灰因为兴奋而发红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冰融化了一个角。
这就是朋友吗？是不是所有的朋友都会像灰这么淘气又可爱？

灰昏昏沉沉地睡着，在他梦里出现了火焰一样的男孩子。虽然他不喜欢说话，可是却是温柔可爱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灰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木桩上，而宋钰正手执软鞭站在他的面前。
宋钰笑咪咪地问，“醒了，睡得好吗？”
下一秒钟，那软鞭就狠狠地抽在了灰的身上。火辣辣地疼烧到了灰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上。
最近实在是太幸福了。他差点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喜欢虐待他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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