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 下卷 困龙在野+番外————雁过留声

　　像贯穿了自己一样，路霁轩感到了心口的疼痛，他俯下身，将脸贴在男人的胸前，聆听到心脏结实有力的跳动时，他颤抖着声音，“太好了……你还活着。”

　　男人爱怜的看着胸前趴伏的头颅，可以体会到对方的心情，他温柔的搂抱着对方。用坚定的声音，安抚着对方：“嗯，我还活着，而且会一直活下去。”

　　路霁轩将脸深深的埋在男人胸口，舔着那道几乎看不到却足以要命的剑痕，一下又一下，温柔且暧昧。

　　男人难耐的仰起了头，喉咙间发出呻吟，手无力的抓住了路霁轩的头发，轻扯着。

　　路霁轩边吮吸着男人的胸口，边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不想放手，只是想拥抱对方，却在肌肤碰触的时候，激起了心中最原始的渴求。

　　他在吮吸着男人胸口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身下的变化。他有些惊讶也有些得意的抬起了头。

　　男人的眼睛充满了水雾，看起来有些朦胧。

　　他眉头抖了一下，舌尖舔上了男人的眼睑。

　　“唔……”男人发出了呻吟，手穿过他的头发，手指却无力的僵直着。

　　“可以么？”他询问着，接着将自己的身体靠向了男人，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男人用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可以”，但是波光粼粼的眼瞳让他更加难耐的胀大了下体。

　　“我怕会伤到你……”

　　距离十年前最后一次的拥抱，每一日路霁轩都在悔恨着。如同发泄一样的最后一次，成了他给男人最后的记忆，不美好，甚至是痛苦的，如强暴一样的性爱。如今想要重新温柔的占有对方，只是这样的要求会被接受么？

　　路霁轩不安的看着男人。

　　即使没有最后一次不愉快的过程，想到男人十年间独自一人的日子，路霁轩也无法如同过往那般拥抱对方。

　　男人是死里逃生，在路霁轩眼里，男人强大而脆弱。

　　男人叹息着。

　　从路霁轩的眼中他可以看到隐忍，还有对过去的悔恨，对自己的爱怜。

　　这样的人自己如何拒绝呢？

　　何况他从未怪过对方，在和对方一起的那些日子中，他始终觉得那是上天给与的恩赐。

　　这个人，是上天赐个他的，独一无二，珍贵万分的存在。

　　“不会的……”

　　男人亮了眼瞳，坚定而温柔的笑了。

　　“如果是你，不会伤到我的。”

　　然后，主动伸出了手，解开了对方的衣服……

　　该怎么爱才够……

　　听到男人的话，心里被幸福填满。

　　被这样的人爱着，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然而过去却不懂得珍惜。

　　如今上天给了自己重新拥有的机会，再也不会伤害对方了……

　　路霁轩握住了男人的手，“我来吧。”之后，男人乖巧的松开了手。

　　将彼此的衣服褪尽，不是第一次袒露相对，但是此刻，自己已经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年的在外游荡，自己的身体结实而强壮，相比之下，男人经历了从死到生的过程，曾经坚实的体魄如今看起来有些孱弱。

　　他感慨的摸着男人腰间的肌肉，不再如过去那边坚硬，反而有些松散。

　　男人有些难堪的转过了头，咧开了嘴，“我老了……”

　　“不会的。”

　　本能的反驳。

　　过去的男人在自己眼里是强大的存在，如今却觉得只有自己可以支持男人了。

　　从心里感到一种满足，他觉得此刻自己才是可以配得上男人的存在。

　　“我只是觉得……”

　　想要表达自己这样的心情，可是会被当作自大吧。

　　路霁轩不知道如何说出口，那种幸福且满足的心情……

　　男人更加的难为情，因为路霁轩眼底那满溢的爱恋，让他浑身发热，脸孔像是被烧起来一样，他感到自己就像个二十岁的少年，心跳的很快，仿佛要被对方的目光灼伤。

　　因此，男人吞咽了吐沫，来掩饰自己的浮躁。

　　滚动的喉结却吸引了路霁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滚动的凸起，勾起了嘴角。

　　“我只是觉得，我已经不能在放手了……”说出心里此刻的想法，在男人脸红的同时，他覆上了身子，含住了男人喉间的凸起，轻巧的舔着。

　　男人发出呻吟，喉间不住的滚动着。

　　舌尖找寻着男人的喉结，似乎成了一个新的游戏，让路霁轩有些欲罢不能。

　　但是，男人口中发出的呻吟声，让自己的身体燃烧着，下体隐隐疼着，叫嚣着。

　　于是，他放开了男人的喉结，手难耐的摸上了男人的下体。

　　（下）

　　额角已经渗出了汗水……

　　他隐忍的很辛苦。

　　但是不想伤害男人，因此之前的过程很重要。

　　已经年逾四十的男人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体力和激情，对于性爱的渴求远远不及路霁轩。虽然尽量配合着对方，男人仍旧知道路霁轩忍耐的辛苦。

　　不忍的张开眼，男人拉过了路霁轩抚在自己下体的手，在对方惊讶的目光，含住了手指。

　　看着男人细细的吮吸着，将唾液染满自己的手指。

　　路霁轩的心被填的满满的。

　　要怎么爱才够……

　　这样的疑问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也许怎样都不够吧……

　　路霁轩被幸福填满的时候，感到了无法言语的苦涩。

　　他抽出了手指，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下。

　　“我也想你感到快乐。”他这样说着，再一次抚上了男人的下体。

　　男人的脸更红了，眼睛也更加湿润了。

　　但是路霁轩却觉得满足。

　　即使下体涨的生疼，即使心里叫嚣着解放，但比让自己拥抱对方更加让自己感到幸福的，是让男人在自己身下感到快乐。

　　该是自己为对方付出的时候了……

　　不想像个孩子一样让对方让着，迁就着，所以禁欲的痛苦是对自己的提醒。

　　手指灵巧的挑逗着，男人的下体在自己手中胀大了许多。

　　但是……还不够……

　　低下头，含住了男人的分身，将硕大吞下的一霎，是自己被男人填满的愉悦感。

　　上下舔动着，吞吐着，口腔的狭小无法吞噬掉男人的一切，于是用手包裹住了无法触及到的双球，上下逗弄着。

　　全心的讨好着男人，仿佛自己身下的痛苦都可以无视了。

　　男人难耐的曲起了腿，抖动着。膝盖想要合拢，却被自己的身体阻隔着，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想要看到男人的表情……

　　于是放开了嘴。

　　男人那张被情欲染满的脸望入自己的眼中，双颊嫣红一片，扇子一样的睫毛抖动着，漆黑的眼瞳泛着水光，楚楚可怜。

　　就是这样的脸让自己深深的着迷着。

　　拉起了男人，然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舌尖舔过男人口腔的每一个地方，反复的留下自己的舌印，男人回应着。印象中男人有着高超的吻技，然而此刻却有些迟钝，不得技巧。但是仍旧可以感觉到男人的焦急。

　　一触即发的焦急……

　　于是手下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反复摩擦着筋络，频率加快，少了开始的温柔和细腻。

　　但是交缠一起的唇舌却意外的更加温柔。

　　双重的折磨下，男人的表情更加的投入，湿润的眼瞳中清晰的映照出了路霁轩的脸孔。

　　忽然，男人的舌尖猛地顿住了，他眼睛失神的上望，头颅上扬的一霎，路霁轩感觉到手中喷洒而入的灼热，烫手的温度，黏腻的感觉，一霎那的冲击感让他险些把持不住自己。

　　男人虚脱了一般的靠在自己身上。

　　看着这样的男人，路霁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下体疼得厉害，但是爱恋的心意却让自己独自忍受着这份煎熬。

　　手上挥之不去的黏腻灼热感，让他更加的焦躁。

　　但是，却不想伤害到男人……

　　男人渐渐的缓过了神，他苦笑着，不知道自己的体力竟然这样差劲，兴奋之后是无法言语的疲惫。但是想起了年轻的恋人，为自己隐忍的恋人。他急切的低下了头。

　　恋人坐在身前，勃起的下身被血红充斥着，泛着可怖的紫色。

　　那个尺寸说明了恋人的年轻，正值壮年。

　　是现在的自己所不能比拟的。

　　但是……他这样多久了？

　　疑问透过眼神传递给对方，得到的却是苦涩的回应。

　　他不由得咋舌。

　　即使再累也不想对方难过，失望……

　　于是，主动挺起了身子，搂上了恋人的脖颈。

　　察觉到了男人的动向，他早一步扶住了男人下沉的腰，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我不想伤了你。”

　　有些气愤的，因为男人想要伤害自己的举动。

　　但是，这样的话似乎也激怒了男人。

　　“我不是那么脆弱不堪！”男人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即使这里被贯穿，”男人的指尖精准的指向心口的剑痕，“我却依旧是我。”一霎那，男人的眼神高傲而锐利，一如多年前傲视天下的银月王爷。

　　“但是……”被男人这样的眼神震撼，却仍旧无法改变初衷。“会伤到你的。”

　　“不会的，我相信你。”男人温柔的笑了，无论被怎样对待，无论分离多久，男人都如此坚信着。

　　因为男人这样的话语，路霁轩无法忍耐的将男人搂入了怀中。

　　“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他如此，在男人耳旁起誓着。

　　抚摸着男人身后的凸起，小小的，在不停的颤抖着。路霁轩的眼神深邃了下来。

　　一点点的触碰着，让男人更加的适应，然后在男人难耐的翘起了身体的时候，将手指送了进去。

　　“唔……”

　　果不其然的听到了男人的哀叫。

　　十年不曾碰触的禁地，紧致的难以想象。

　　探入的手指仿佛快要被夹断一样，路霁轩知道男人此刻一定也不好受。

　　男人喘着气，胸口一起一落的，起伏很大。额角用重新渗出了汗水，手肘因疼痛不住颤抖着。

　　路霁轩几乎无法继续下去了。

　　然而——

　　“不要停，如果现在……现在停下……”男人湿润了眼角，祈求的眼神却说着命令一般的话语。

　　路霁轩吸了口气，将男人搂入怀中，低声道：“如果很疼，就叫我停下。”

　　男人听了，再一次紧紧的搂住了他。

　　从一根手指到三根，似乎用了很久的时间。

　　久到路霁轩已经适应了下体的疼痛。

　　其实那疼痛是无法忽视的，但是只要想到男人痛苦的面容，他就可以忍耐下来。

　　抽出手指的霎那，他迫不及待的送入了自己忍耐太久的分身。

　　却没有急着动作。

　　已经忍耐了那么久，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了。

　　他扶起了汗湿的男人，仔细的端详着那张脸。

　　“十年前没有相信你，对不起。”他颤抖了声音，忏悔着。

　　男人摇着头，咬住了下唇。

　　“十年后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他如此起誓。

　　男人睁大了眼睛，勾起了唇角。

　　之后，他不再忍耐，握住了男人的腰肢开始上下摆动，被温软，如同丝绸一样包裹着，不断的摩擦着，体会着被爱怜，被拥有的快感。不想让这样的感觉很快结束，他时快时慢的动着。

　　筋脉在一点点舒展开，禁欲了十年的身体再一次因为眼前的男人而觉醒。

　　身体内的猛兽因为男人开始苏醒。

　　想要拥有，想要更多……

　　不想太快结束，但是无法放慢节奏……

　　每一下都顶到男人身体的最深处，男人难耐的呻吟在自己的耳中听来犹如天籁。

　　于是更加用力的律动着。

　　男人如同风中落叶一样摇摆着，双手攀附着自己，似用力，似无力，那种因为自己而失神，摇摆不定的样子，让自己无法自拔。

　　冲击着，却也保留着。

　　想到男人那颗柔软的心，他无法忍耐的将身体送入了男人的最深处，低吼着，将自己毫无保留的送给了男人……

　　男人的眼角留下了疲惫的青色，他在男人熟睡后仔细的打量着这张脸孔。

　　怎么看都不会腻……

　　四十岁的男人比起三十岁似乎更加有魅力了。

　　白皙的脸孔如今有些发黑，因为山顶强烈的日光吧，但是比起过去，男人似乎更加健康。

　　犹如重生……

　　这具强健的体魄，没有因为少了武功而走样，只是过去紧绷的肌肉不在，但他却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满意，此刻的男人才是全然放松了。

　　不需要在兄弟间为难，也不需要为了天下而担忧。

　　少了那些责任，男人活得会轻松一些。

　　路霁轩看着这样的男人，轻柔的吻了上去，然后满心欢喜的搂住了男人，在心里起誓。

　　今后的路，有我陪着你，再也不会孤单……

　　——END——

　　番外：天下

　　（上）

　　赢得了天下么？

　　或许没有……

　　纳回炎坐在孤零零的宝座上，俯视着殿下，如此想着。

　　也许，慕容灼是幸福的。

　　他幻想着自己是慕容灼，坐在这个位置，目光所及的不远处，慕容寒谦卑的站在那里，一身素白铠甲，庄严威武。白净的脸上是悲天悯人的神情，对着自己温柔的笑。

　　“我知道大王是个好大王。”

　　这句话几乎成了自己十年间的梦魇，带着笑容在梦里，见到慕容寒笑着对自己这么说，然而睁开眼，包围自己的却是无法言语的寂寞。

　　拥有慕容寒护航的慕容灼不知道珍惜，他对慕容灼有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恨意。

　　知道慕容灼死于聊城的时候，他甚至是愤怒的。

　　他还没有见到慕容灼后悔的神情，他还没有压着慕容灼去团城，去看看慕容寒以命死守的城池，慕容灼怎么可以死？

　　他如何对得起牺牲了的慕容寒？

　　纳回炎想着，愤怒的握紧了扶手，脸上一片阴郁。

　　这一年的初春，纳回炎再一次去了团城。

　　那一役之后，慕容寒成了神话，不是团城的神话，而是天下人的神话。

　　不仅仅是苍朝人民的神话，更是木突人民的神话。

　　那个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忘记过自己的理念。

　　“天下太平，不染血祸。”

　　纳回炎站在团城的街角，看着城内的百姓，他苦笑了出来。

　　“赢了天下么？”他自问。

　　“不，朕从来没有赢得天下，朕只是赢了土地，然而民心……”他顿住话音，无限感慨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