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只剩下一百天,那就绝对不要虚度。
“抿罗……抿罗你怎么这么说,大哥……大哥对你……”冯剑年惊讶的抬头看抿罗。
眼前,暮然放大的脸,唇上,猝然增加的温度。
“唔……?”纵然惊,纵然讶,却还是在下一瞬间将抿罗推开了。
“大哥……?”抿罗哑然。
“大哥告诉你,不是想要将你占为己有,大哥只是觉得,这百日之约已然牵扯到你,就该告诉你一声,以免百日之后,你独自伤神。”冯剑年黯然的低沉的却清晰的说。
脊背发凉,是抿罗唯一的感觉。
为什么冯剑年说只剩百日之时都没有感觉这么仓惶的,现在这句话来时,却……
“大哥你……那你究竟是什么心思?你……你要抿罗如何对你,又如何与你相对?”
冯剑年微微的苦笑:“大哥不想要因为大哥的一时冲动,就断送你一辈子的幸福,大哥希望你陪大哥最后的这一百天,但是,大哥没有说要抿罗……”
“没有说要抿罗怎么?抿罗就不做了么?那抿罗自己的心思呢?”抿罗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在他娶妻的时候娶表明自己的心思为难他,现在,是他来打破他的平静了,却要他依然装做平静的,那他表明自己的心思算什么?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要说?
“抿罗,抿罗你……”
“既然你什么都想要保持现在的样子,你告诉抿罗你的心思算什么?你这样……你这样…你这样就像买了一个糖葫芦给一个很喜欢吃糖葫芦的孩子,却告诉他,拿着,不准吃!”抿罗一把推开他:“与其如此,你还不如不买,不如就让我望着,远远的,我还可以告诉自己说,因为那不是我的,所以不用想,你这样算什么?你递到我抿罗嘴边来了……你耍我,你拿我开涮啊你,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去准备婚礼的时候抿罗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的是什么?”抿罗忽然的将冯剑年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一脸危险的问。
“想我来看你…想……”冯剑年的话不是很确定却也已经是很确定的了,但是最后却被打断在抿罗的话里。
“错了,抿罗天天在想,怎么把大哥给吃了,如今,你送到我面前来了,大哥可不要忘了,抿罗好歹也还是个男人!!”抿罗铁铮铮的把话给说完,却在看见冯剑年夸张的表情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冯剑年眼瞳中的自己红了脸。
“把我给吃了??”冯剑年狠狠的吞一口口水,这个小小单薄的抿罗,这个看起来纯纯净净的抿罗……
偏一偏头,咳嗽着打破尴尬着的气氛,然后,红着脸,小小声的说:“或者,怎么着想个办法让大哥把抿罗给吃了……”音量是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紧紧抿住的唇里。
“呵…呵……呵呵…我说抿罗……抿罗你不要跟大哥开玩笑~”冯剑年不敢相信的睁大着眼,笑的很僵硬。
“谁……谁说我是开玩笑的!”抿罗狠狠的偏回躲开来的脸。
看冯剑年只是愕然的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抿罗牙一咬,宽衣。
“抿罗…抿罗我说抿罗……”赶紧的抓住还没有来得及解开的衣衫,冯剑年终于开始将抿罗的话实质化。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放手!”抿罗坚持的有些固执。
“抿罗,抿罗你听大哥说……”冯剑年可不敢保证抿罗将衣服剥开之后,他可以坚持什么。
抿罗不管了,用力的将冯剑年掀倒在眼前的床上,迅速的,爬上冯剑年的身,麻利的一个跨坐,手一伸,简单的就扯开了冯剑年的衣领前襟。
“抿罗——”冯剑年吼,抿罗扑上来,将他吻住了,小手灵活的窜进衣内,抚摸他梦寐以求的温度。
下一刻,抿罗被推开,很简单的就被冯剑年给翻身压在身下,双手也被往头顶上压制住。
“抿罗,你怎么……你简直胡闹!”冯剑年喘着气,看身下因为方才的挣扎变得衣衫凌乱的抿罗。
“是你说你不相信我的!什么叫胡闹,本来……本来我也想做!”抿罗也是喘息着,却比冯剑年来的急促多了,然后,一双胳膊被压制的紧紧的,想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办法用力。
看样子,来硬的是不行了。
“什么叫你本来就想做?”冯剑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被气死,手下脚下不禁就加了一份力。
“啊……”抿罗被紧的一痛,委屈的喊:“放手啦,痛死了……”泪花一冒。
看冯剑年的动摇,抿罗心中一动,硬的不行?那就软的好了。
“不做就不做,你放手吧,我被抓的好痛!”抿罗不挣扎了,泄气一般的放松下来。
“你说的,乖乖的,我就放手!”
“我要不听话,你再压住不就好了,放手啦!”这次,不吼了,娇嗔一般的,末了,甩一个嗔怨的眼神。
冯剑年犹豫一番,然后,放手,迅速的坐起身。
抿罗慢慢的爬起身,蹬掉脚上的绣花鞋,慢慢的拂起刚才被压到的脚裸。
“大哥——!”娇滴滴喊一声,伸脚:“看你,把人家弄的!”
看眼前,红红的脚裸,捞到手中,问:“疼不?”
不动还好,一动了来,抿罗冷汗一冒:“呀呀,痛痛~”,试图动一动,没有成功:“好像扭到了!”
看冯剑年紧张的:“别动,我给你看看!”
“不要!”抿罗将自己的脚立马的缩回来,虽然那一下子也是痛的冒汗。
“抿罗,你……”
“除非……你抱我到你怀里!”抿罗看冯剑年为难的脸色:“不然我就让他肿着,我知道你心疼的!”
看冯剑年的犹豫:“大哥,这可是你把抿罗给压的扭到的!”
冯剑年叹一口气,将抿罗抱进怀里,其实,谁都知道抱到怀里了是不太好看脚伤的,但是,抿罗他……
轻轻的探看伤势,然后,趁抿罗放的轻松,手上一个使力,听怀里就是一声惨叫。再看时,手掌中的脚裸已经正常了。
“很疼么?”抬起抿罗的脸,泪光闪闪。
“你试试,痛死了。”抿罗嗔怨,然后是轻轻的当胸一拳,怎么看怎么想,那一拳都是暧昧的。然后抿罗手一勾,圈在冯剑年的颈上了:“我要吃糖葫芦,你给我吃好不好?”
“抿罗……”冯剑年无奈的……
“你把我弄的这么痛,你总得拿什么哄我啊?”抿罗小小声的抱怨。
“……那你放手,我给你买去!”
“不要,我就吃你这个糖葫芦!”抿罗说,看冯剑年不言语,软软的音咬在耳边:“那,你让我咬几口!”
冯剑年没有反应,心里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把我弄的这么痛,我只是咬几口,你让我咬啦,就咬几下下啦,好嘛~~~”抿罗说,抿罗讲,抿罗娇滴滴的看冯简为难。
哼……看你撑到几时……
抿罗眼睛眨眨,手儿一摔,腰身一扭,被子一拽,身子一埋,颤一颤,呜咽传出来。
“抿罗……”
不理。
“抿罗!”
不理就是不理。
“抿罗你不要跟大哥闹脾气啊!”冯剑年知道是将抿罗气到了,寻常的话,方才依他也就好了,不会等到现在来让他生气,但是……
于是,努力的拽被子。
好久之后,显出一张梨花满面的脸。
“抿罗,大哥知道大哥今天对不住你,伤了你的心……”冯剑年道歉。
抿罗头一偏。
“那……那我让你咬,好不?”冯剑年心里叹气。
“我要咬好多口……”抿罗哭音浓重的说。
“……好!”犹豫之后点头。
“随便咬哪里!”
“……”
抿罗于是再次转过头去。
“……好好,只要你不生气,随便你!”只是咬一咬,是男人就撑过这一遭。
手一伸,将措手不及的冯剑年拽上了床,压在身边。
第一口,不轻不重,咬在颈子上,咬里面,带点腻腻的磨。
问冯剑年什么感觉?气血上涌!
第二口,重重的,咬在肩上。疼,那牙尖齿利的小子。
然后,呼啦一下,上衣被彻底的扯开来。
“抿罗……”
抿罗揉着下颚,哭笑不得的一笑:“咯了牙,我找个好咬的!”
还是那张梨花满面的脸,怎么去阻止?
第三个目标,找好了。结实的胸膛上因为冷气的侵袭而微微绽立的红褐色乳头。
一口下去,听见冯剑年的一声闷哼。
想要将抿罗捏碎的心情在看见抿罗那张无辜的问着 “痛了,我给你揉揉”的担忧面孔时,散去了。
赶紧的抓住那来揉揉的手,无语问苍天。
抿罗展颜一笑:“不痛的话,我不管了,继续了!”
压住冯剑年的身子摩擦着往下移动,再一口,落在小腹上,结实的小腹及时的收腹了,咬到的,只有一层皮肉,抿罗不乐意的,补上一口,还是没有满意,缓缓的抬起头:“我就要咬这里,不准收腹。”微凉的手掌轻轻的拍过去。
冯剑年的牙在嘴里咬的碎了,最终,还是没有违逆抿罗的意思。
抿罗再咬下去,还是没有咬到,于是,疯了,胡乱的在冯剑年的小腹上啃噬。
“……呜哇,抿罗……”冯剑年想要捧起抿罗的头,好几次的机会一一失败,最终只有狠了心的一把抓住那妖娆的发。
“啊……”抿罗不敢置信的在一片疼痛中抬起头。
“……抿罗,住手!”冯剑年喘息着,重重的说。
抿罗愣愣的想拂顺被抓乱的发,最终抓在那残酷的手上,固执的:“你说好了让我咬的!!”
“你说好了让我咬的……”一把掀开抓他的手,再次的啃上已经被唾液濡湿的小腹。
“抿罗你这祸害!”冯剑年低吼一声,将抿罗双肩一抓,压在了他的身下,下体重重的压上来,腿间,是炙热的欲望,已经硬挺了。
抿罗知道,抿罗记得那是什么感觉,那种忍耐不住的感觉,那夜,那夜,在冯剑年怀里的那一夜,他清清楚楚的记得。
抿罗微微的笑,一种迷蒙的味道,声音轻轻的,诱人迷乱的:“吻我!”
冯简低低的哀鸣:“抿罗……”
“我知道你想的,吻我!大哥,吻我,我想你吻我!”抿罗捧住冯剑年的脸,轻轻的,将唇贴上去。
然后,被咬住了,狠狠的咬到唇里面,连着舌头一起被咬进冯剑年的嘴里。
该死的爽快,该死的急切,该死的甜蜜,该死的……抿罗的眼泪滑下来,同时,狠狠的和冯剑年抢占舌吻的根据地,狠狠的呼吸,狠狠的在自己的衣物被脱的时候扒去冯剑年的,狠狠的将手掌在他的身上搓动,狠狠的抢更轻松的看见他的位置,于是,抿罗翻上来,然后被压下去了,抿罗狠狠的再翻上来,然后,还是被压下去了。
床榻也摇动了,衣衫散了一地,帐内翻云覆雨。
抿罗的喘息、抿罗的尖叫、抿罗的呻吟、抿罗的快意、抿罗的鲜血与艳丽。
冯简的乱息、冯简的焦急、冯简的爱惜、冯简的迷离、冯简的高潮与悔意。
拥吻、抚摸、炙热、抽插、迸射、萎靡、唇舌缠绵、指尖挑情、于是,再一次欲火焚身……
汗水、体液以及相濡以沫,缠绕的灵魂及肢体,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亲近、亲密、亲爱!!
但是,背叛的,是家里的妻;祸乱的,是怀里的心仪。
等待的,是百日之后的凄迷;拥抱过后的,是一阵一阵的空虚。
抿罗的眼泪一直就是泛滥的,那冯剑年的是不是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抿罗被拢帘欺负的哭的时候,抿罗说:我哭,我小样,我哭出来了之后,做的就是比你们大气。
所以,冯剑年的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抿罗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抱住了。
“抿罗,我对不起你!”冯剑年的声音涩涩的,听的心酸。
“没有,没有对不起谁……抿罗今天,觉得很对得起自己!”抿罗轻轻的,忍着身体的钝痛安慰着怀里的人。
胸上,湿湿的,是泪。
冯剑年的,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在他的怀里哭。
抿罗自己在冯剑年的怀里哭过很多次了,任性过很多次了,抿罗看着冯剑年的脆弱的时候,想着,我应该对他温柔些,再温柔些,还温柔些。
然后,抱着温柔的心和一直对他温柔的人,在刚刚起床的早晨,拖着疲倦的身子,睡了。
睡着,做甜甜的梦,梦里,他与他一生一世,没有距离。
现实有多远,就在梦的反面。醒来的时候,是谁还在身边?
抿罗醒时,喊:“水……~”嘴里,干的冒烟。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疏散开来,驱走了焦躁。抬眼,冯剑年,恍惚了好久,然后,茶盏被跌翻了,惶恐的,抿罗喊:“抱抱我,抱抱我……”
“……嗯,暖的,不是梦……大哥,不是梦……”
跌在床榻上的茶盏被掀到地上,冯剑年将抿罗紧紧的锁进怀里,在他脸上,落下无数个吻。
“抿罗,抿罗……抿罗,抿罗……”相拥,无语。
抿罗抱住他,紧紧的,一样是紧紧的!
“我做梦了……”抿罗说:“我现在抱着你就够了,梦是假的,我抱着你就够了,梦是假的!”
“梦到什么了,梦到我离开了么?”冯剑年温言的问。
抿罗不说话,抿罗流泪。我梦见的,都是最好的,都是不可能会有的,所以,我现在抱着你就满足了!
双调·大德歌·春(9)
春光明媚灿烂的让人们难得不开心,而溪流巷的那个小院子里,也悦耳的传出了开心的笑。
应当是开心的传出了悦耳的笑吧!?
不,是悦耳的传出了开心的笑。的确是悦耳的,听起来也的确是开心的。
我这么说,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拢帘笑着问。
这两个说法有什么不一样的?抚缨纳闷的,我还是不明白。
算了,你不懂的,我怎么说你现在也不会懂!拢帘笑着摇头。
的确应当是悦耳的开心的笑。一向沉默是金的挽衿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就是一样的啊。抚缨还在思考。
算了,你不懂的。挽衿温柔的笑笑,温暖的如同暖阳的感觉,让抚缨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抿罗的事情,拢帘看见了,挽衿知道了,抚缨也大略的明白了。
但是,抿罗的那些笑映在拢帘和挽衿的眼前的时候,其实是刺的他们心里生疼的。
为什么那样子的还要笑呢,明明是哭还来不及的心情啊。
所以,抿罗真的是个傻孩子,好傻的一个孩子。
冯剑年是个傻子,比抿罗还要傻的傻子,因为,连抿罗都可以将他骗的那么快活,不是傻子是什么?
但,有些时候也许傻子的确是比较快活的吧。毕竟,很多事情不知道不明白,就像现在的抚缨一样,明明白白的笑,明明白白的高兴,而且,一点杂质也没有的,那么纯纯萃萃!
抿罗说:我知道是镜花水月,我知道是海市蜃楼,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我的开心是真实的。就如同人们知道是镜花水月依然感动其中,知道是海市蜃楼依然迷离其间一样,人们欣赏它们的时候的心情是真实的,而我现在感到开心的心情也是真实的。他待我很好,是真的,比那些镜花水月要真实,我终于还是盼到了这一天,为什么我不开心呢?
温温和和的笑着的抿罗倚在冯剑年的怀里,静静的对拢帘、挽衿以及抚缨说。
三人终于是无言以对。
抿罗说:事已至此,我无力反抗,能做的,就只有顺应的去享受了。请见证我的幸福,虽然短暂,但是真实。我将我的幸福复制五份,我这里的,大哥这里的,拢帘这里的,挽衿这里的,还有抚缨这里的。
然后甜甜蜜蜜的笑着,在众人面前毫不羞涩的承接冯剑年的吻。
看那两人,眼角眉梢竟是一般的满足。
冯府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宁静的天地。
慢慢的,却也飞快的。时间从一个字眼或者一个眼神中溜走,从每一声呻吟或者喘息中滑过。
抿罗静静的数着日子,抿罗不数还剩多少天,抿罗数和冯剑年一起经过了多少天。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七十五天,七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