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试探着楚月霆轻叫
“小夜,你在么……”再次出声,却无人回答。
向前迈步,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住,一个趔趄,向前栽去。慌忙站稳,低头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辨不清是什么。好奇地拾起来,咦,居然是一件外套。这个小夜,这么东西到处乱扔!楚月霆无奈的摇摇头苦笑,借着月色,向前望去,咦,又一件外套;再向前,一件长裤;再走几步,又是一件………;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衣服在地上?楚月霆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路捡过去,竟然拾起了一大捧衣物,足以将两个人装备得整整齐齐、妥妥帖帖的衣物。捧着一堆衣物,楚月霆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扇门前,回头看看,居然从客厅足足走了好长一段路。隐隐,门内有声音传出,似音节简单的歌曲,又似人喃喃的低吟,恍惚听不真切。(樱桃: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了。怪不得房租贵得吓死人!)
拧一下门的把手,没锁!轻轻敲敲门,房内也没有反应。楚月霆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忽然屋内传来一声清晰的尖叫声,明显是夜袭的声音,楚月霆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打开房门:
“小夜,你怎么了?没事吧?”他向屋内大声问道,下一秒,却如僵尸般被钉在地面,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任衣物掉下撒了一地…………
命运真的是不断反复、周而复始的吗?那么,为什么今日的溪流不是?——昨日的水流已逝;为什么秋日飘落的叶不是?——明年再发也已不是这片翠绿;对我,难道会有什么不同吗?这一秒与上一秒又有何相似?
10.
去吧,如暴雨过后的弯虹绽放着最华丽的色彩,如亭亭无忧的夜昙涌动着最醉人的芳香;一起去吧,在最美的刹那释放,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刻宛如焰火……
呈现在眼里的是怎么样一种荒诞而淫糜的景象。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啊——那是什么?
楚月霆怔怔看着屋内,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无法言喻的各种表情在脸上瞬间交替,最后也只能停留在麻痹的状态——空白,大脑一片空白——犹如一部电脑被输入了太多的数据,被打开了太多的程序,被强迫运转得太快,最后终于造成电路的瘫痪导致电脑死机一样。
不行了,完全无法思考了,所有能感觉到的也只有感官上的刺激和身体本能的反应了,可是即使是这些,也完全无法控制。
冰冷的肌肤瞬间变得滚烫引起一阵战栗;仿佛能听见发自心底挫败的呻吟,吸呼及心跳再一次快到要崩溃。
屋内,巨大而柔软的床上,肌肤相迭、肉体交缠,床上的两个人都沉浸在无比欢愉中,
急促的喘息、濡湿的肌肤,
时而高亢、时而嘶哑的呻吟,
那从喉咙深处挤出、沉浸在欢乐中完全忘了羞耻的娇媚的呼喊,
高贵和优雅筑成的屏障,在这一瞬间溃不成军,
充满了弹性与力量的肌肤,因为激烈动作而汗湿的身体散发着幽香,
从下肢传来的,是皮肤与黏膜摩擦的靡靡声响,
只要一开始就疯狂得无法停下来的交合。
“唔……啊啊……” 夜袭美丽的脸蛋上满是细细的汗珠,
雪白的喉咙毫无防备地向后仰起,不同的气氛下,却有着如此不同的刺激,
从濡湿了唾液、无力合起的唇边逸出的,只是急促的喘息声。在狂涛怒浪的快感中,他不自觉地扭动身躯,需求更深的进入.
还想要的更多,为什么流着汗,身体却还是那样的冰冷?还要更多,要多到能让我的血液呼啸,让我的肌肤燃烧。可是,为什么总是不够呢?不够!
他身体上的男人注视着贪婪地需索更多情爱的夜袭,在他上面的让发出轻笑,如饥渴的野兽般疯狂地毫不吝惜地给予他更深的刺激。
就是这娇媚的容颜啊,这急切的炙热,竟然让人欲罢不能,即使千遍万遍还是无人可比。再也找不到如这一般的尤物,不能。
肢体与肢体撞击的声音、语不成调的喘息呻吟。
就像是上了岸、无法呼吸的鱼一样,疯狂的扭动、弓起、响应着。
「啊……唔……要……啊啊……」
全身的血液,彷佛都集中到下半身, 鼻中发出恼人的呻吟。
啊,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感受到那炽热的内壁猛烈地收缩,再也忍不住那疯狂的欲望,来了,就要来了!
去吧,如暴雨过后的虹绽放出最华丽的色彩,如亭亭无忧的夜昙涌动着最醉人的芳香;一起去吧,在最美的刹那释放,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刻宛如焰火……
楚月霆只是站在那里,目光灼热。为什么自己的下身蠢蠢欲动?从不曾知道世上竟会有如此美丽的交合!看,床上的人,星眸半阖,一滴汗水悄然划下,睫毛微颤,便如雨后茉莉的花心沾着一小滴水珠娇柔而妩媚。妩媚吗?何止!情欲尚未褪尽,绯红的肌肤渐渐淡化成浅粉,便是如漫山遍野的桃花映染了那水晶般天空的颜色;鼻翼轻煽,是那菲色的蝶翼温柔地摆动;柔软的红唇,因为激情,一如园中的草莓娇艳欲滴。不止妩媚,是那最令人销魂的蛊惑。
忽然,眉头轻挑,床上的夜袭含笑向楚月霆瞄了一眼,好像在打着招呼,说着你来了,随即又慵懒地合上双眸,没有一丝的羞涩和窘迫。目光袭来,楚月霆身体微颤,只是那随意撇过来的眼波,荡漾着雾气的眸,竟如温柔的春水漾进他的心坎——轻啄一口,便醉了。
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满足地叹了口气,扬眸豁然发现门口居然站着一个男人,还不是普通健壮的男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张喝道:“谁?怎么站在那里?快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旁边的夜袭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却没有说话,眯着眼望向楚月霆,状若看戏。
楚月霆被这一声断喝唤回了七魂六魄:是啊,自己在这里干什么?
于是那一瞬间,所有的理智又回到他那可怜的活了32年尚未受到如此剧烈刺激的大脑。
“报警?TMD,你是个什么东西?”他忽然勃然大怒,猛地冲上去,一把把赤裸的男人从床上揪了起来,犹如抓着一只小鸡一般,随手丢向对面的墙壁。
“MD, 禽兽,居然对小夜作这种事!。。。。。。”怒骂声伴随着拳打脚踢,可怜的男人居然连一个委屈的音节也没吐出来就晕了过去,而且身上连个尿片也没有。
(番外:樱桃望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声长叹: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你安心的去吧!为了剧情的需要,只好牺牲你了。你这也算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夜袭飞来一脚:白痴,他还没死哪!
樱桃作吃惊状:生命力这么顽强吗?在小月月的手下尚能生还,果然是打不死的蟑螂。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夜袭冷笑:的确,的确!跟你一样厉害!
樱桃惊喜不已:小夜夜你是在夸奖我么?
夜袭:白痴!是蟑螂啦!
樱桃不满道:哪见过我这么漂亮的蟑螂?
夜袭冷冷道:白痴!闭嘴!
空中有不明物体飞过,樱桃应声,轰然倒下。)
11.昨日已成废墟,只剩下心底最后的坚持;山坡上芳草萋美,春回,而我已不是天使,俯仰之间再不能轻轻煽动,那巨大而又华丽,我洁白的羽翼。
“你没事吧?”楚月霆望向慵懒地躺在床上的男人
夜袭明显一直在强忍笑意,而当楚月霆红着脸问出这句话时,笑声终于抑制不住爆发了出来
“你不是真地以为我被他强暴吧?”愉悦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笑出眼泪,才渐渐平息下去。含着笑,肩膀还兀自不停的抖动着,夜袭望向面色铁青的楚月霆:“好吧,别生气,我不笑了就是。”目光瞟向地上的男人,还是忍不住笑了几声,说道“真可怜,本来长得还算英俊,现在居然被打得像个猪头,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好不了了。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办呢?哎,不过他也真是没用,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真是废物一个。”
(樱桃:拜托,小夜夜,哪个男人在刚进行完那么剧烈的运动后,还会有体力应付突然袭击!)
“你,你难道不是………”楚月霆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你说呢?别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你认为被强暴的人会这么享受吗?”夜袭柔声问着,却又忍不住为楚月霆的天真与痴呆轻笑不已。
楚月霆还是一付不可置信的样子,只是脸色变得更快了,如川剧中的变脸一般迅速,色彩斑斓。
看着楚月霆的样子,夜袭愉悦的笑容渐渐冷却,最后只剩下讥讽的笑意淡淡地挂在眼角。转头看看窗外,月华如盖,随手拿过床头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缓缓的吸着…………
楚月霆无言看着夜袭,看着他从妩媚甜美,到爽朗舒畅,再到冷寂淡漠。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这人是谁?看着倚在床头,隆在烟雾中的夜袭,忽然发现任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的面容——那张冷淡而优雅的脸是谁的呢?那个如隐在雾后的悬崖菊般虚幻的男人又是谁?那个眼里有着讥讽、有着不屑、有着蔑视、有着无情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谁?
不认得他了,再也不认得他了!那个总是用着热烈的眼神追逐着自己的少年,那个深深刻在自己脑海里日夜入梦的少年,如今却不认得了。
楚月霆心里无力地呻吟,眼里闪着痛楚的光,脱口问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夜袭忽然笑了“我是谁?”笑得好大声,笑得放纵却凄迷。用力掐灭手中的烟,夜袭起身,动作有些生涩,胡乱套上床边的牛仔裤(小夜夜没穿小裤裤喔!),拉上拉链,任扣子微敞。
慢步走进楚月霆,夜袭的脸上挂着动人的微笑:看到今天的我,你会感到痛苦吗?月,不然为何你的眼中有着痛楚——那即使是当初,在你的眼中我也不曾看见的痛楚。月,难道我也会让你感到痛吗?不敢相信!
站在楚月霆的面前,面对着面,夜袭的头微扬,动人地笑着,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伸出手握住楚月霆的手——好大的手,骨节分明的粗糙的手、温暖的手。早就想这样做了,早就想握住你的手——不是那少年友爱的手,是这个有力的男人的手——再不放开;把手轻放在自己裸露的胸上,也早就想这么做了,想让你的手在我冰冷的肌肤上游走,一遍又一遍,直到那灼热的温度将我焚毁……
可是,为什么你露出这样恐惧的表情,这样惊慌,这样无措的眼神?你是在害怕么?怕什么?
你知道真心被人践踏,到最后连一点尊严都不剩的痛苦吗?不,不想再失去了,我所剩下的也只有那一点自尊和骄傲了。可笑吗?十年啊,时光的手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却没有改变过往。
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月,这次再也由不得你!
悠然而清冽的声音传进楚月霆的耳里,如三月的春风温柔却刺骨“我是谁?我是夜袭啊。不是那个秦夜。”
向下轻轻移动着楚月霆的手,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着,声音嘶哑而暧昧:“你感觉到了吗?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变化吗?”手缓缓下移,终于探进长裤感受到夜袭那灼热的分身已傲然挺立。
被灼伤般,楚月霆猛地抽出手掌,涨红了脸,踉跄退后两步,紧握双拳,碰到了吗?真的碰到了么?第一次触到男人的火热的根,感觉竟是如此的恐惧,如此的惊慌。可是,那皮肤丝般光滑的感觉还在,那身体冰冷的温度也在,为何自己的手——却如被火烧过般滚烫?
夜袭冷冷地看着楚月霆由茫然无措到惊慌逃离,忽然大笑起来,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怕么?我是一个同性恋啊!难道你不明白吗?”笑声中,夜袭的声音高亢而尖锐
轰的一声,什么东西在楚月霆的脑中炸开,再不能聚合。
望着再一次目瞪口呆的楚月霆,夜袭冷笑“怎么?很奇怪么?你不是问我是谁吗?这就是我!看,我的身体已经无法离开男人,即使是一点触摸也会引起欲望。没有男人的怀抱,我便夜夜无法入睡。只要是愿意抱我,愿意用身体温暖我的男人,我都不会拒绝。你看,这地上的男人就是这样。那么,如此详尽的答案你可满意?”
“为什么?怎么会?”楚月霆喃喃说到,仿若不愿相信
夜袭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楚月霆,好像他在说着什么天方夜谭,
“十年前,你不是就已经认定我是同性恋了吗?虽然我当时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GAY,你却从来没有相信过。而今天我终于承认了,你还奇怪什么?真是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