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七月

作者:七月  录入:08-06

手收紧了……牢牢的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脸上被她看到的一面开始战栗…………

叶屋回头看了看他,疑问的眼睛还带着兀自的喜悦。和知笑着,又指一下天边:\"看那个……真美!\"叶屋又回头去看了……立刻迷醉在那闪烁在星星和月亮间粹灿的火花里…………

偷偷的,再次转过头去--

她还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自己,看着他……我的……叶屋……

不是一个恶梦。

不由自主的,眼睛强硬起来……和她对瞪--

--我不会还你的!!!

叶屋笑着,回过头来:\"和知……我想过去那边近些看……\"

--求之不得!

和知立刻叫车向前前进。

扳住了叶屋的脸和肩膀把他一直固定在那个美景所在的方向--用自己的身体把那个人的视线隔离……

--我不会还你的!

她的身影走在好象非常熟悉的小巷里……

几乎是飞跑一般的速度,她在逃一般走着……

低着头,不愿人看到似的疾奔着……

\"蝶!\"

和知那不再年轻冲劲的声音却还是响了起来--

回过头来,

和知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走近。互相戒备的对峙着。和知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艰难,又叫了一次:

\"蝶--\"

(二十)

第一胎是个女孩,真是太不好了……

堇姬决定通过说服和知的父亲,一定要亲自去江户。

--必须,抢在在其他的侍妾前头生一个男孩才行!

山隔路远,虽不知道抓得住抓不住和知的心,却必须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确实的保证才行。况且,江户有自己身为将军家大纳言的父亲在,和知看在岳父的面子上,也绝对会对这个正妻另眼看待着。身边的乳母君代也一再催促堇姬,这从小看到大的美丽聪慧的小姐:

\"请立刻给藩主写信!作为世子的正妻,提前去江户陪伴世子,预先拜会二条城的内眷,这是绝对说的过去的理由!\"

\"好吧。\"

这次去不打算带那刚刚半岁的女儿--和知好象不是很喜欢这第一个孩子……能敏锐的用做妻子和母亲的心感觉得到:生下女儿后,和知那其他人并没有察觉的心思的疏离……

--绝不能早这种时候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和知已经正式成为相泽的世子了!我的儿子必须是嫡长子!必须是……下一任的相泽藩藩主!

带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焦躁不安,看着侍女们收拾衣物箱笼,烦杂的郁闷感充塞了胸腔。

--和知……

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江户订立婚约的宴席上。预先已从乳母君代欣喜的告知中知道了他的英朗能干,然而在亲眼望见他的俊秀和那温和出色的笑容时,满意和终身有托的充实感,堇姬记得自己居然忘记了羞耻偷偷的在心中谢了神明……

夫妻间也有爱情吧?

虽不象平民百姓的一夫一妻,也不象话本通俗剧上写的那样惊天动地、死去活来的爱情……可是和知带着一种爽朗认真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正妻,堇姬也拿出最温柔的心情来珍爱尊重自己的夫婿……

--可是,自从生了这个女儿开始,和知的心不在焉已经严重地烧灼了她心里的细线……

难道是,他嫌弃这个孩子是女儿?!

微妙的变化,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和平时一样的嘘寒问暖,处处照顾尊重。也留宿,抱着自己的时候也并没什么不对。可是他的眼睛……

--疏离,遥远,看着什么想着什么的若有所思,连笑都是敷衍的,手上说是练剑时弄伤的严重裂伤留下了深深的白色疤痕,身上衣料的熏香外,总是带着不易察觉的药香……

没听说和知纳了其他什么姬妾啊?……

和知的父亲写信要求儿子接堇姬去江户。

\"年轻夫妻还是尽量不要分开太久的好。\"

启程的日子定在了夏末秋初,北国最美丽的红叶漫山遍野撒满四野的时候,带着亲随的乳母侍女,堇姬踏上了夺回丈夫的征途。

重阳过后就是和知的生日了。堇姬在轿中打开那只紫锦面西角包金的盒子,精工打造的一只紫晶印盒,一面是相泽的山尖形状家徽,一面是朵细微娇艳的紫槿花。

手指摸过去那平滑的表面……

心却不能平静。

和知亲自到川口的驿亭迎接她。

--仅仅是因为这就充满希望的自己真是个小女人!秋天已是穿小袖的季节,由和知亲手掺扶下轿,展开浓紫槿花锈满的外袍,外褂是挑空突现内衬鲜红的新装,浓密的黑发,白晰端正美貌的脸孔……自觉人比花娇艳。

\"一路辛苦了。\"和知微笑的握着她的手,周围叩拜下去的家臣侍卫,这才是,世子正妻应受的尊重!

堇姬也望向他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温和笑容,泛起自己的笑来回答:

\"您独自在江户也辛苦了。\"

缓缓走向和知带来的轿子,他闲闲说道:

\"我已经整辍了中府邸,立刻就可以休息了。\"停顿了一下:\"也备好了酒宴。\"

--所谓大名的上中下府邸,上府邸不过是因为距离二条城最近,方便公务而有官职的大名都住在上府邸,时常也会有一些同僚去上府邸借宿。中府邸则一般是由留在江户的大名正妻带着家眷居住,多处在安静幽雅的上京高级住宅区里,宽敞又精致--和知的母亲,相泽的大名正妻在八年前过世后那里就没有人在住了。终于……终于轮到我的时代了!

而位于伊豆滩、铫子、江户川边的多处居所是属于别墅性质的下府邸,随季节而分别居住。

堇姬的父亲一直在二条城为高官,从小就在江户长大的堇姬熟知江户大名阶层的起居惯例。

可是……

那样的话,一般的正妻是和丈夫有一定的距离的……

可是……

惯常的做法是比律令更严苛的风俗习惯,没有人想去打破。堇姬也只能微笑着,感谢他的费心。

(二十一)

自从夏天以来和知好象有了什么好事一般常常自己偷笑着……

是因为成功的瞒住了世子又找了个机会让世子讨厌那个太夫然后把她打发回家永绝后患吗?还是又升官了?叶屋发觉他总是看着自己拥着自己的时候最爱神经兮兮的笑了……

没问什么。

日子每天都过的很快。

每天醒来,吃药吃补品,然后坐起来,如果感觉不错的话就洗个澡。在水里发呆、在水里看看自己的细白四肢和身体、好象一个小孩子般在水里玩,直到和知身边最年长的侍女长卫门略带着宠惜的佯装生气了……\"快起来!天热也是会感冒的!\"然后爬出水来,穿上柔软的绸衣,就该又吃点心了--各种各样糯米的甜点,中土传来的金平糖,淡淡的茶,这时候一般和知就会派人从二条城送来搜刮到的新的点心。吃完后那每天都会来的医师就要来珍视一下脉象——其实习武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不过还是要凝气屏神的接受好半天的诊断。

午饭的上如果和知不陪着世子就会打马回来陪他一起吃。

下午怕他闷,召来了各种各样的艺人来府邸献艺。弹唱说书的艺人,唱曲的舞姬,连鞠蹴的高手有一次都叫来了表演给他看。

晚饭的时候和知就回来了。

——他不再出去玩了。每天每天都早早的回来,每天守着叶屋,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笑着……

夏末的时候听小君说和知的正妻来了江户。

没什么反应的叶屋过后为自己的没有反应吃惊了……

——居然已经如此有把握和知对自己是特殊的……

果然如此。

和知一般好久,半个月才去正妻那里睡半夜,深夜就借口要早起去二条城就离开了。

也不管自己的妻子是不是怀疑,

也不在乎她和她的侍女们的失望,

和知只要一想到他在一个人孤独的听着这夜里的秋风瑟瑟就……忍不住跑回去……

和知的生日又到了。

叶屋那几天因为天凉了突然的犯了呕血的旧疾,吓的和知到处找医师。

--非常害怕叶屋会染上那可怕的肺病……

诊疗的结果还是因为旧伤的余威波及了内脏,吐出的血其实是久治不愈的淤血,说明他的内脏在自我的恢复着。和知高兴的几乎想狠狠抱一下那个医师!还是听长卫门的话多找了几个医师,说的结果基本上一样和知才放下心来。

28岁的生日宴席结果就举办了一天。

请了世子和一些亲近的高官,也由自己的正妻招待了世子的正妻。席上前田家大名说到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将军的身体好象有些不好了。

--这可是大事!

世子微笑着不置可否。

摇摇扇子,微笑着,却让和知看出了他的志在必得:\"啊,父亲大人不过是略感风寒而已……加贺君有点太过虑了……哈哈哈……\"

--前田加贺家作为世袭一百二十万石的大名,消息灵通和紧跟风向的本能简直就是家族遗传……他能说的出这种话,想必将军的病一定不轻了。和知笑着,看了看世子,世子也看了看他,微笑着继续摇手中的扇子……

--看来,真的是离那个日子不远了。

如此说来,

距离我们的时代也就不远了。

(二十二)

那段日子里重要的那天来临了。

以及那天的前一夜。

那天的前一夜,是个带着余闷的深秋的夜。

没有雨的沉闷天空里也没有星星月亮。

在天色还未暮时就一起进了浴室,将其味绵绵的酒放在木槽里漂浮在水面上--有种洗温泉的感觉--建筑在一间大殿里的浴室拉开了四面的门,一眼望去,无边的绿色简直就是喧嚣江户中的丛林。因为叶屋病了,足有半个月没有让他尽情的泡了,今天终于可以让他爱泡多久就泡多久了。和知为他拭净洗过的头发--长久的躺卧,不再梳起来的发自由生长,平时也柔顺的束起来的发,看来脱落的症状好的多了……满盈手心的乌发,生命的痕迹。

叶屋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

和知又倒了一杯时,他那眼巴巴的样子真是有意思呢……装没看见,又自己倒入喉咙--叶屋斜眼瞪了他一眼,认命的转头去继续玩水里盛毛巾和香皂的小木盘了……

被身后的年轻躯体紧紧搂住了……还没有反应反抗的意识或能力的刹那嘴巴已经被深深的堵住……

--清凉的酒液和火热的舌同时窜入了口腔……

费力的、不想被噎死的,一边抵抗他舌的缠卷搅动,一边\"咕\"一声终于将已溢到喉头的酒咽了下去……

好象身体因周边包裹住的热水而变得如血池地狱般灼热了……

抚摸着叶屋水液下显得分外柔滑的肌肤,双手双腿都上去整个的缠住了……叶屋的舌也在不由自主的回吻着,尽情的扭缠吸吮,在所有的不知所措中,和知勾动着他的舌慢慢的伸出去……终于两条依恋缠卷、分不清感觉里唾液是谁的味道的舌在倏然一凉的空气中暴露了……

吃了一惊,动作立刻僵硬的叶屋垂下头去了……

低笑着,将他唇边不自觉溢出的汁液噬去的和知,伸手再拿过一杯酒来,逗引着他,伸到他鼻下,将那逃离的唇又勾引了过来--再一次压住了全身地擒住了他的唇,毫不客气的伸手到他猛然夹紧猛然醒悟却无济于事的腿间去摸索…………

--大口喘着气,眼眸里亮光光、水亮亮的,唇却红润到象在渗血。

和知拥住他,深深的望进他的心……

叶屋咬住了唇,闭起了眼,却在他如头野兽扑压过来的时候低语了一声:\"别在这儿--!\"

有时侯感觉他带着痛苦的隐忍才是最美丽的。

无奈又因为自己本身的欲望而想要,痛苦却又不忍推拒的屈从。

--知道这一切,和知却不能停下手!

舔吻,甚至是咬了,他的颈子,他的胸口,每一口都是带着恨不得吞下去的至爱至疼!热水长时间的浸泡,叶屋显得更无力,轻而易举的抱住他从水里出来,上半身仰在池边的松木地板上,下半身却折断在一漾一漾的热水里……痛苦的姿势,却方便和知轻易抓住了他暴露出来的挺立欲望……

\"呵……今天倒是很正常么……\"

知道他怕羞,却仍不由自主想更欺负他,和知俯压在他身上,用手去揉弄……而后用上了嘴……叶屋纤薄的腰就在他的掌握下秋风落叶一般开始剧烈的震颤着……

--压抑不呼喊出来的倔强马上让和知不舍得欺负了……

翻过他,扳开眼前的双丘,深红柔美的密穴就羞涩的紧缩住了……

伸手到前面,和着热水继续让他保持着兴奋……

--光是用手掌抚过那片圆润的突起肌肤,就已经让叶屋羞得将头埋的更深了……

\"放松些……源……没事的……\"

每次都要的安慰的话,

每次都是真心的不想让他停。

和知掬起一捧热水,淋上那被分开的股间,借着那股柔滑用拇指扳开了一些……叶屋认命深吸一口气,尽量的放松了。

啄在背上的双唇吸引去了一部分注意力,突刺的手指加速了侵袭……

……慢慢的,叶屋适应了那节奏。

因他手指的躁动而起伏的背,渗出了热的汗……

和知同样躁热的唇滑过突出的背骨……一点一点的舔噬着……来到了腰后的微凹……难耐的呻吟终于震颤的从他的口里溢出……

--不是第一次被他做那不合常理的举动了!自己都觉得脏的地方他总是用充满热烈的唇舌去爱抚!

……跃动的如生物的舌……灵巧地在身体最隐秘的开口里舞动……

一阵阵、一阵阵来袭的抗拒不了的焦灼和恐惧!

他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两侧的胯骨,炙痛和压迫的前兆使叶屋咬住了唇。

在他一口咬上后颈、同时直截了当的、一口气插入大半的时候……

--本能的、身体立刻向前倾!被巨大的充塞感压迫感逼迫到无法呼吸的时候眼泪都渗了出来……

在他的怀抱里渐渐的渐渐的无法思考了……

只感到到处都是热的……

后背上,他紧贴的胸膛的热;胸口,他手掌抚摩的灼;颊上、颈后,他不停抚挲的唇的炙;身体被折成两段地方的端头,那融化的、被反复捶打折磨的快要疯狂的烫--真是烫到痛苦的热啊……

--还是……

痛苦中无以伦比的快的热呢?

忘记了意识,忘记了怜爱,用力的压榨着身下所感受到的无上的紧窒……和知脑中的理智在喊:轻一点!源要受不住了!可身体的本能在不依不饶的持续着持续着……

\"咣铛--!\"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睁开几乎毫无焦距的眼睛,先看到了一波热水流淌到了趴伏的地板上……和知也被吓了一跳……

--门口,那应该是来添加热水的年轻侍女兀自涨红了脸呆在那里,被眼前火辣辣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斯缠在一起的情形吓失了神……

叶屋也涨红了脸……

第一次被别人亲眼目睹了自己被和知压在身下的样子……难堪又停滞的时间里,叶屋挣扎着支起上半身,一把就推开了还紧紧缠着自己的和知--立刻就逃到了另一边的水里去了……

\"滚出去!\"和知大吼着骂人,长卫门早在听到响声就跑来了,和知又 气又急的连长卫门都骂了:\"谁让她来的?!把她给我赶出去!\"

另一边,

叶屋执扭的坚决不许他再在这里做了,虽然自己也是虚喘的,没有满足的,却强硬的从水里出来,披上了浴衣,准备逃离现场了--

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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