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铁公鸡遭遇土老冒——蛋蛋鼠

作者:蛋蛋鼠  录入:12-29

“让开!”

“不让。”阿土摇头,“你们要抓他的话,除非先杀了我!”

官兵们不由得傻了眼。阿土是筑堤的英雄,是所有劳工们心目中的夥伴。正因为有他,这半个月所有的人才能自毒粥下幸免於难,他们怎麽可能抓他。

在他们的心中,阿土也是他们的英雄!

鲁小五的头从阿土身後冒了出来,嘻嘻一笑。

“别抓了别抓了,抓我有啥用呢?得罪阿土,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不值得的嘛。”

官兵们真被气得哭笑不得,这有违法理,怎可轻率从事?

“对了对了,我还带来了一堆筑堤的劳工,在那边!”鲁小五抬手一指,官兵们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群返乡的人正在官道上逐渐走近。越近了,看得清了,有几个士兵竟失声叫出声来:“爹!娘!”他们脱离了队伍,疯也似的向着家人狂奔而去。

水患难归乡,家人流离失所,颠沛四方,一朝失散,数年难寻。

鲁小五带回的这些人,都是劳工和当地官兵的家属,那些贫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军,也不过只是为了给家里减少一张口,谁又愿意看见自己的家遭此天灾大难?

亲人见面,眼泪涟涟,等官兵们回过神的时候,只有阿土站在那里,鲁小五早就溜得不见影儿了。他们叹口气,心怀着感激,佯装寻了一阵,也就此了事。

阿土呆呆地站在堤坝上。他已经不用再试药,不再有生命危险。

鲁小五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跟我回京城。

不容商量,不许拒绝的口气,让他又开心又难过。

当铁公鸡遭遇土老冒-33 不回去也得回去

他回去能做什麽?种地做咸菜,一辈子劳苦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鲁小五,什麽也做不到。他会来找他,还记得他,救了他,这已经是阿土一生的福气,其他的,他不奢望,不期待。

他每一年都会送咸菜给小五,直到他不再喜欢吃了为止。

他会守着对小五的感情,终此一生。

他不想看见在小五身边出现的女人,不想知道小五跟谁成亲,不想知道有多少人在小五的身边转,有多少人需要着小五。

他只要偶尔能看见他就够了。

所以,他不会回去。

阿土的如意算盘,被一个喷着热气的大木桶给破坏掉。

歇了工,累得快散架,好多天没洗澡的臭味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以鲁小五的洁癖,白天时还能抱着他,真是不容易。所以他打算去洗个澡。黄河边到是水多,可是晚上的话一不小心掉进去铁定就是死,所以他想拿个盆打点水,将就着洗洗,好歹不要这麽脏。

鲁素衣不见了,据小虾他们说,僵尸二哥对赵炎莫名的有了兴趣,说是不放心这孩子未来的发展,怎麽都要管管。小虾和石头打算护送鲁小五回京城去,阿土不想回去,他们也不能勉强。鲁小五看起来平凡,但是名声在外,这次出门居然连个护卫都不带,能平安到达黄河边实在是神奇,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们必须跟他一起走。

也就是说,阿土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习惯了他们在身边的日子,突然回到一个人,他也会觉得孤单。母亲死的时候什麽也没有,所有的钱都花在棺材上,他连一个子儿都没留,才会病得要死也没办法医。

如果没有小五来抢劫,他的这条命是绝对捡不回来的。

小五……

就算他很小气,就算他很黑心,就算他做尽坏事,也是他的恩人。

永远是他的小五。

好想再见他一面,以後,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自己的存在只是给他丢脸而已。

洗个澡,干干净净地去见他,再奉献自己一次,就可以死了这条心,以後,无论在哪里,都好好地生活下去。

然後,热气腾腾的大水桶出现了。

阿土绕着水桶转了一圈。真奇怪,为什麽荒郊野外会有热水和大桶啊?水还香香的。如果用这桶水洗澡,去见小五的时候,一定能放心大胆地抱住他吧?阿土禁不住水的诱惑,脱了衣服就跳进去。

搓啊搓,洗啊洗,奇怪,为什麽水桶在摇晃?

“快快快……”

还有人在说话?难道水桶会说话啊?阿土歪歪脑袋。

“水桶大哥,你会说话的话,就陪我说说话吧。”

周围安静了一会,居然有声音回答:“好啊。”

“我今天洗澡是想去见我的心上人,你说我见得到他吗?”

静默。

“应该……见得到吧?”见鬼,谁知道你心上人是谁啊?抬水桶的狗子郁闷之极。他奉命抬水桶,请了个哑巴帮忙,谁知道水桶里这人比哑巴还犯傻,居然以为水桶会说话!

都跟了老爷这麽久了,怎麽还这麽笨,以後怎麽跟着老爷混?

算了,老爷说了把他抬过去就抬过去,其他的一概不管。

“他叫我跟他回京城,可我回去又能做什麽,我是个佃户,又是个男人,既不能跟他成亲也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加上我又笨……”

这话还真实在。狗子加快脚步。老爷啊,你叫我抬这个笨蛋干什麽?

“不过我还是可以陪他上床的。”阿土趴在水桶边甜蜜地微笑,“虽然我是男人,也能让他满足……”

狗子一头栽在地上。水桶倒了,阿土从水桶里栽出来,晕倒。狗子抹了把汗。敢情这水桶里的是个男妓啊……老爷的喜好真是特殊。坏了坏了,把老爷的暖床人给砸晕了,怎麽办?包起来,背过去,反正要的是人不是水桶,估计应该也洗干净了,将就也成。

当铁公鸡遭遇土老冒-34 送上门的大餐(H?)

狗子拿块大布包起阿土,扛起飞奔,哑巴在後面扛着空木桶紧跟。三人一桶,奔向不远处旧房改造出的新屋。

鲁小五正靠在炕上打呵欠。

阿土……洗干净了没,老爷想要抱你。

就算你是个男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还是想要你。

傻得气人,傻得无畏,世上难得一见的傻气。鲁小五打开包袱,揪出一根咸菜,塞进嘴里,微微一笑。

因为傻,所以可爱。

老爷信不过的人太多,信得过的人太少,信得过的又都是些兄弟。还以为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哪知道会遇上你。

信了你,就不能没有你。

谁叫你自己送上门来。

狗子敲门。三下,两长一短。

“人呢?”鲁小五竖起耳朵。

“扛来了。”狗子低语。

扛来了?鲁小五吓一跳,慌慌张张起身开门。狗子把一大布包放在床上後,行礼退出。哑巴挺着胸准备把木桶也放进屋里,眨眼间被狗子拎起後颈拽出去。真是不会看眼色,老爷要的是人不是木桶!

鲁小五嚼着饼。早些年混江湖的时候,什麽苦没吃过,就算锦衣玉食富甲天下,那也不是永远。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条。看着眼前的大布包,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是谁。明明吩咐了狗子把人洗干净了再抬过来,这笨蛋竟然把人包了送来,难不成还要老爷亲自动手洗人不成?

鲁小五拍了拍手,侧身去拽那布。不经意手滑了进去,触到的肌肤火热舒爽,顿时撩动了积压已久的情愫。阿土在布里慌乱地躲闪着,那只手却不打算放过他,滑过胸口,恣意地玩弄。久未有过的接触,如火燎原,阿土的身体顿时升温,呼吸不畅。

“……老,老爷……不要……”阿土的声音打着颤。就算有奉献的觉悟,真正面对的时候,依旧羞怯得难以自己,恨不得赶紧逃掉。

鲁小五声音一沈。“不要?”他追了这老大远,费了这要命的劲,连颐亲王的孙子都得罪了,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他的人自然要连身到心都归属於他。

听出鲁小五的不悦,阿土心下一惊,抵抗为之一松,就这麽一瞬,包布整个垮落下来,刚洗过的身体赤白地露了出来。阿土啊地一声,正想扯布,鲁小五的手欺入他的下身,只是一捏一摸,阿土便全身颤抖,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鲁小五将人一把搂过,一边继续着揉捏的举动,一边恶狠狠道:“今天你胆子够大的,敢顶我的嘴!”

阿土那厢神思昏昏,火热的感觉全都集中在下身,灼伤人的快感因鲁小五的动作而狂乱地升温。在鲁家的时候,鲁小五从未这麽对待过阿土,只不过享受了阿土的服侍而已。没有爱抚,身体自然是冷的,如今有了爱抚,便是点燃了火种,熊熊地燃烧起来。

“老,老爷──!”阿土又是惊慌又是混乱,双手齐出,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试图合上被强行分开的双腿。闭上眼睛,似拒还迎,那表情既煽情又迷惘,看得鲁小五一呆。阿土原本秀气,如今烛灯之下,化去几分刚硬,添了几许柔软,说不出的迷人。

“不准动,惹我不高兴,十倍罚你!”鲁小五一边吼一边放缓声调,指尖挑逗着阿土敏感的下身,观察着他的反应,找寻他最刺激的一点。他的力道时轻时重,在阿土的身上勾起强弱不等的欲火,那抗拒的手渐渐的失去力气,换上了难以克制的喘息。

“阿土,你喜欢我麽?”鲁小五放低声音,在阿土的耳边发出询问。已经知道的答案,在没听到他亲口承认之时,心里还是有几分不信。

阿土仰起脖颈,全身颤抖,脑海和身体火烧般的热,哪里答得上话,只红着脸点点头。

“啥时候喜欢的?”鲁小五愉快地问,阿土洗得很香,摸着很舒服。

阿土喘着气却不回答。往事如风略过脑海,一介贫农的他本将死於炕上,却活於小五的医药之下,救命之恩,关怀体贴之情,点滴融入心间,莫名地刻下了心印,从此难以磨灭。

“答我啊!”鲁小五沾了点灯油琢磨着探入手指,不耐地卷动。明明说了喜欢他,啥时候却答不上来?可疑!莫非阿土是想骗他?看他心软了动情了,就顺杆子爬?他鲁小五何许人也,如果为情所困为心所囚,他便不是鲁小五,做不成生意赚不得钱了!越想越有些着恼,小五的手指动得越发快了。

阿土咬着唇,缩到了他的怀里,像风中的落叶般不停地颤抖。身体里涌出奇妙的感觉,那种被触弄的温柔,让他不自禁想起鲁小五熬药时的情景,身体越发的燃烧起来。他浓重的喘息,火热的身体,挑起了鲁小五的轻怜,不答就不答罢,此时问这些确实也煞风景。

他不再废话,将阿土压倒吻了上去。

阿土热情相迎,唇舌交缠,甜蜜得令人窒息。欲|望将人烧成一团浆糊,再难清醒。

鲁小五的侵略,化成甜蜜的疼痛,融入阿土的身体和心灵,他听不到鲁小五的询问,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在他的拥抱中沈沈浮浮。他要的,就是这一刻的温柔,这一时的奉献。

因为,他不会回去了……

当铁公鸡遭遇土老冒-35 傻瓜玩不过聪明人

阿土做了个美梦。他梦到自己在田间种地,鲁小五在江边钓鱼,他收了庄稼回屋,小五拎着鱼美滋滋地返家。於是他挽起袖子下厨,小五在家门口伸着懒腰叫饿。

阿土羞得红了脸。他这样子跟个嫁人的妇人有何不同,为心爱的人做饭,为心爱的人织衣,是个人都会这麽想的吧。可惜他是个男人,粗胳膊粗腿,没办法给小五传宗接代。

实在不行,就让鲁小五娶个女人──

阿土突然胸口一闷,险些一口血吐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直楞楞地看着上方,身体不停地左右晃动。眉紧紧蹩了下,胸口那抹刺痛依旧还在,疼得他真想长长叹息。

没有人会甘心情愿把爱情让出去,哪怕那爱情不属於他。

鲁小五总会娶别的女人,他留着,只会让自己痛苦不堪而已。他想起来,陪了鲁小五一夜之後,他要离开,永远不再见他。可是这样的想法,也会让他胸口痛。

奇怪了,身体下面一直在摇,床很糟糕吗?这麽糟糕的床不修一修鲁小五怎麽睡。阿土眨了眨眼睛,头顶上不是硬朗的石灰墙,而是矮矮的布篷子。

耳边马蹄声声不绝,偶有马鞭破空之声。阿土揉揉眼睛,集中精神,再听。

咦?

马车?!

他一个翻身坐起,腰部的抽痛让他立刻发出哀叫。下身仍有些麻麻痒痛,昭示着昨天夜里的风流浪荡。比起第一次时的青涩,鲁小五这一次却是像轻车熟路般,轻易就攻陷了他,真正地拥有了他。甜蜜的感觉涌上,阿土微微一笑,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他要的本来不多,一点点的幸福就是满分了。

人世间或许悲凉的事情无数,所以才有“知足者常乐”,阿土便是这种人。他的梦简单,他的欲|望不大,他拥有不了太多,但是他会过得快乐。母亲赋予他的生命,他要努力地享受人生。

掀开车帘,看着乐呵呵驾着马车的狗子,阿土伸手拍拍他的肩。

“干嘛?”狗子不用回头也知道不是他的主子,这麽小心翼翼的模样,只可能是主子看中的那个土兮兮地小子。

“你可以停停车吗?我要下车。”阿土揉着腰,估量着自己的身板和脚劲。回黄河边的话,估计要走上一天吧,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狗子惊讶地回头看他。巴上了老爷是阿土天大的福气啊,怎麽他要下车?难不成要方便?要这样还真得停车。他勒了下马缰,看着阿土爬下车,靠着车身一阵喘气。腰疼得要散架,想要一天之内走回黄河边,几乎不可能。

再不可能,他还是得走。抬起手臂,拱拱拳,阿土抿了抿唇。

“这位大哥,请你转告老爷一声,阿土……就此告别了。”

狗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早知道阿土是要离开,他哪敢停车啊?老爷若是知道,不扒了他的皮才怪!虽然他看阿土是平平凡凡貌无惊人之处,但老爷喜欢,明显是因为阿土有与众不同之处。老爷的人只有老爷才能决定,他可没这权力。於是狗子的眼睛就往车里瞟,老爷这人也是怪,明明看着阿土起身,爬下车,说这番话,他咋就一动不动装菩萨呢?

阿土也感觉到了背後射来的这两道视线,迟钝如他此时也有些背脊发凉。他怎麽就没想过鲁小五也坐这车上呢?练过功的人就是不一样,只要往那一坐,屏息静气啥也不做,就像隐身人似的。

狗子把阿土的离开之路给阻了,阿土被鲁小五的两道视线定住,动弹不得。他跟狗子说要走,可不敢跟鲁小五说。看着他的时候,这话死活都说不出口。

鲁小五坐在车尾靠着底,一动不动地瞪着阿土。还以为那小子会有什麽新的花招,结果还是那个倔强劲儿,留在他身边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有那麽辛苦吗?

看来,跟这发了浑的小子是讲不起道理的。就像在京城一样,说走就走,说死就死,说不死就不死了。老爷跟佃户讲道理?天下从没这个理,他良心发现有屁用。

脚往车板上一跺,阿土和狗子都抖了三抖。别看鲁小五不动刀不动枪,不使拳不挥棍,但是这气势这心眼,光是感受就能让人头皮发麻,自然地臣服於脚下。

“给我进来。”鲁小五歪着头,缓缓地吐出四个字。阿土没挪窝,狗子上来就掀人,然後跳上车座,挥鞭赶车。他就知道,鲁小五轻易不会放阿土走的,那傻蛋,放着天大的好命不要,走什麽走?!

当铁公鸡遭遇土老冒-36 跑不掉

阿土一跟头滚到了鲁小五的面前,头没敢抬,手没敢动。鲁小五的气是憋着的,发出来不知道会是怎样,他怕。

鲁小五把床毛毯给铺上,一翻手将阿土推倒在毛毯上,翻身就压了上去。阿土被他的热气一吹,身体立刻发起热来,慌得脸都红了。这可是在马车上!前面有车夫狗子,又只隔着一层布帘,鲁小五想做什麽?

“腰不疼啊?”鲁小五伸手揉着阿土的腰,看着他满脸的红晕,指尖传来电触般的颤抖。阿土很诚实,心里的想法马上就表现在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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