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辰轩倒是一直如此─只要他未婚妻之死的谜一天没有解开,他的心结也就一天不会解开。
《死亡之兰》这个故事里,似乎人人都有嫌疑,杜山乔、还有文桓等人,都是有杀人动机的。虽然最终证实他们都没有杀人,但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环境,他们就一定不会杀人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会杀人的人吗?
《第十二夜》是一部推理系列小说,换句话说,就是会不断的发生案子,不断的死人。我不知道人性是本善,还是本恶,但是,人在某些时候,总会有一些邪恶的念头会滋生出来─因为人有欲望。
不管怎么说,杀人是邪恶的。
所以,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电影、电视、小说,永远都会有一个高明的侦探,把罪行揭露出来,正义战胜邪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了,我也一样,未能免俗。
二00八年二月十三日深夜
第二集 万灵节之死
文案:
在圣灵将降临世间的十一月一日万圣节前夕,
十月三十一日的夜晚,
害怕的恶鬼们一涌而出,到处窜逃……
员警程启思在旅途中,
结识了撰写恐怖小说的已婚女作家,
并意外加入了一场奇怪的同学会——
他们拥有发电工程技术背景,
却不知为何选择偏僻的小水电站聚会?
接著,
一连串的「职业伤害」让凶手堆砌成「谋杀」:
被高速运转的发动机碾碎、触电成焦炭、
遭机器零件砸死、受到化学物质毒害……
看来,对方准备「一个都不留」!
人物介绍
程启思警察,休假旅行中。
尹雪与程启思在S省风景区相识,邀他参加同学会。
李嫣同学会中一员,不起眼的女孩。
吴帆同学会中一员,开车技术极好。
孟晶同学会中一员,漂亮虚荣。
徐强同学会中一员,聚会地点青峰岭水电站的站长。
黄健同学会中一员,体型肥胖。
林远同学会中一员,专业技术好。
秦筱虹同学会中一员,个子娇小。
杨昆当地警察。
降央当地藏族人,杨昆的好友。
【序】
我一直很喜欢这种「孤岛式」的连环谋杀。把谋杀的地段设在一个相对小而集中的环境里
,对时间、地点甚至于气候等细节,都有相当严格的要求。
金田一的不少案子就具有这种性质,当然,如果要追本溯源,其始祖应该是阿嘉莎.克莉
丝蒂〈Agatha Christie〉的《无人生还》〈And Then There Were None〉吧?
只不过,《无人生还》很有特色的一点就是─来到孤岛上的人全部死光了,而一般的凶杀
案好歹也得剩下几个……
这篇《万灵节之死》的地点,定在一座深山中一个规模很小的发电站里。一场本来应该是
开开心心的同学会,却成了死亡聚会。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谋杀,而是在谋杀不断的环境之下,相互之间那种猜忌,怀疑……而
且会随着死亡人数的上升而不断激化。
而且,这群昔时的同学,也并不是单纯地为了「聚会」,而来到非常荒僻的深山里的,他
们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及秘而不宣的过去。
《万灵节之死》里,锺辰轩没有出场。程启思是在一次旅游里遇上这桩案子的,没办法,
主角总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环境下遇上各式各样的谋杀案,所以有句笑话就是
「把金田一和柯南谋杀了就能天下大平了」。
这也是系列书里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难题,我虽然也觉得这很令人头疼,不过好歹也能自我
安慰一下:警察当然会不停地遇上谋杀案了,是不是?
这个故事的灵感,来自于两个朋友给我讲的一个灵异故事,也就是文里所出现的「火车灵
异事件」。
我也认真看过网络上流传的影像,但我实在是觉得这个灵异事件里,心理因素的影响更大
一些,我还真没看出什么「妹妹背着洋娃娃」型的「多出来的小孩」。但这也并不妨碍我
从中得到灵感,而以此为源写出这篇文章。
故事里,不少情节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建在坟场上的水电站,也记得我
们在深夜的时候请出笔仙的事。
我也记得在灯光昏黄的走廊上,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惊骇。
有时候,我都会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不知道我写出来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真切切地发
生过?冥冥中的一切,我们应该以何种态度何种方式来对待?
引用文章开头的一句话吧:
我不是信,我也不是不信,但是,这个世界上,我们不明白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第一章 竹子
我不知道。我至今都不知道,我的经历,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半夜的时候,我一回头,恍惚还听得到雨打在竹叶上的声音。
我知道,那一定是幻觉,我家的周围,都没有竹子,绝对绝对没有。
我不是信,我也不是不信。
但是,这个世界上,我们不明白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我的生日是万灵节。万灵节是跟万圣节紧挨在一起的。今年的万灵节,也很快就要到了。
东方也有东方的鬼节,那就是七月七。
都说七月七,鬼门会开,如果做了亏心事,就不要在那天晚上出门。
我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是我也不愿意在鬼节的晚上出门。因为我住的地方,虽然是个
还不错的住宅区,但是房子四周,都种着竹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小区种这么多竹子的。
这个小区非常非常安静,有时候晚上,我突然醒过来,总会怀疑这周围的人是不是都死光
了,才会安静到这种死寂的地步。
我住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像个鸽子笼,家具电器都齐备,我也是看中这一点才租
的,但是卧室的构造却很奇怪。
因为跟周围的邻居从来都没有交往过,我不知道别人家的是不是也是这样。
怎么形容呢?
我的床是贴着墙放的,但那堵墙在床脚的地方,朝着外面拐了一道弯。也就是说,在卧室
门的斜对方向,有一个类似玄关的结构,然后就是一道落地的玻璃门,外面是一个小花园
─我住的是一楼。
这样的卧室结构,我从来没有见过。卧室的光都被那堵拐弯的墙挡住了,哪怕是大白天,
房间里也是黑黑的一片。
我的生活习惯是半夜四五点睡,一觉会睡到下午才醒,这样遮光的房间倒是很适合我。
只不过,我有风湿的毛病。自从搬到这里之后,更是不停地发作,绝对比天气预报还准确
。
一楼太潮,今年的雨水又勤,我半夜里常常关节又酸又痛,不过痛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窗外种满了竹子,有风有雨的时候,就一片片地沙沙作响。
只要下雨了,我就是一定睡不好的。我一向最怕雨滴在竹叶上的声音,那会让我失眠。
哦!扯远了。
其实不管是风湿痛还是失眠,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了。
但自从住到这里之后,我常常做恶梦,梦见有鬼,而且清晰得就像是真的一样。
一般来说,做梦的时候多少还是知道几分,明白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在这些有鬼的梦里,我完全不知道。再加上每隔两天来一次的鬼压床,让我烦不胜烦
。
我以前住的那套房子里,也有过这种情况,我后来请了串珠子挂在床头,也就没什么了。
但,这次似乎不管用。
我一个朋友,还不到三十岁,用的是最新款的手机和配置最好的笔记型计算机,对这些却
是信到骨子里。
他每次见了我,就跟我侃神神鬼鬼的,侃得我直打呵欠又不好表示。
一天我回来,看到他跟我丈夫在家里转来转去地忙活。
我很莫名其妙地问:「你们在干什么?」我已经看到我那朋友手里,拿着一束点燃的香,
在四处走动。
我丈夫说:「妳不是天天说睡不好觉做恶梦吗,这不是帮妳请了一张符。」
我走到卧室一看,在门框上果然贴了一张黄色的符,我近视但平时从来不肯戴眼镜,看不
清楚上面画的是什么。我也懒得看,反正都是看不懂的。
当天晚上,让我郁闷的倒不是会不会做恶梦,而是那掉了一地的烧过香灰,让我打扫了半
天。
平时,我如果遇到什么事,常常会去许愿,如果愿成了,也一定会去还愿。
有一次我曾经连跑了一座寺庙三回,那愿成了,不还是不行的。我一直认为,神佛是要敬
的,不敬是不行的。
小时候我就不信。
有一次我去一个很有名的,拜佛烧香的地方。我奶奶要我拜,我死活不肯,说我不信,说
这些都是假的,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不过,我舅舅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论者。过年过节,我奶奶给我爷爷在门口烧炷香,他看
到就会说:「人都死了化成灰了,烧了有什么用?」
去上坟的时候,他会把用来祭祀的东西吃掉,我看他也什么事都没有,活得潇洒自在。
所以鬼神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敬是一定要的。
那是为你自己好。
符请回来的那天晚上开始,我果然没有做恶梦了。
虽然窗外的竹叶声还是让我很不舒服,不过反正新买的房子也快装修好了,我发誓,这次
我绝对不要再种竹子了。
我搬家的时候,也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张符揭下来。
但是很倒霉的,我那个帮我请符的朋友犯了事,现在在外地的拘留所里,我没办法去问他
。我自己也不懂要请走符需要什么程序,于是就由那符留在那里了。
记得,我那朋友曾经跟我说:「妳到时候啊,如果把这符请走,这屋子就有得看了。」
不过我心里其实压根就不相信,他每次都跟我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我总是十分听不进一
分的。他以前还常常跟我说,他认得一位大师,可以预测未来什么的。我嘴上附和,心里
却不以为然。
搬了家后,我对我的新家很是满意。这里一楼只有两户,不管哪一间房都是光线充足,阳
光明媚。
我丈夫就常常笑着说:「这里总不会闹鬼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
我跟他永远不会讨论「在某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鬼」的问题,他也从来不会问我做恶梦或者
是鬼压床的详情。
真奇怪,一般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有这些情况,总该有些好奇的吧?
他不会,从来都不会问一句。但他会帮我做请符之类的事,真是奇怪。
他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种情况,至少我认为是。
他身上有一串真的天珠,是在西藏带回来的。我每次问他天珠究竟是什么用的,他会回答
我一句「假的,没什么用。」
「不会,我住进来后就没闹过。」我说:「不过,这地方一点气氛都没有了,以前我那些
比较诡异的小说,都是在『草堂小筑』写出来的,现在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对了,我忘了说,我们以前暂时租住的那地方,叫「草堂小筑」。
之前,我看到房价涨得很猛,就突发奇想,想把原来的房子卖了。
于是我在楼下找了家房产公司登记,结果在一天之内就卖出去了,而且卖了个我想都不敢
想的高价。
结果,为了我的贪心,我不得不租了「草堂小筑」暂时住一年,然后买间新的,慢慢装修
。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这所房子的气氛变了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自从搬进新家之后,我丈夫长期出差在外,一般七八天、十来天回来一次,过个夜或者待
上一天就走,所以等于是长期就我一个人。
也许是有一天下午,我在书房看书,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阴冷冷的,连射进房间的光都是阴
暗的。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但我确实不会当一回事,什么事都会变成习惯,我并没什么害怕的。
我选择这所房子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什么方位,风水之类的问题。就像我租「草堂小筑
」的时候,看到满是竹子,心里别扭我还是得租,有什么办法,满意的租不到啊!
这些事情,只能是茶余饭后拿来说说谈谈的话题罢了,我没我那朋友那么信。说到他,现
在还在等判刑呢!
他如果真的那么能知吉凶,怎么会搞到这一步。
这天晚上,我丈夫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说了一句:「妳看那边那家,阳台
上挂了七个红灯笼。」
我没看,我近视,又懒得找眼镜。「是吗?大概前段时间过年挂上的,没有摘吧!」
他说:「哪有在阳台上一挂挂七个的?」
我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面,往外面看,天已经全黑了,不过因为这里离马路不算远,所以
也吵吵闹闹的。
右边一幢房子的七楼,果然挂了一排大红的灯笼,我数了数,真是七个,把整个阳台都挤
得满满的。
丈夫跟着走到我身后,说:「是不是七个?这家人真有毛病。」
「人家喜欢呗。」
我说了一句,正想走开,他忽然又说:「那家人才是有毛病,把整间屋都弄得绿绿的,像
是闹鬼一样。」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靠左手边的那幢楼里,也在四楼,有一间房子的灯光确实很诡异
。
不是绿,是那种很诡异的青色,那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绿色的洞穴。
「嗜好吧,人家喜欢这种颜色。」
他说:「用这种灯光,不是有毛病是什么?这家人装修的时候,也不动脑筋想想。」
我笑说:「人家喜欢,关你什么事。」突然想起了一点事,又说,「明天我要去『草堂小
筑』那边一趟。我的银行卡是在那附近开的户,我得去办点事。」
第二天下午,我就去了「草堂小筑」相邻的银行,很近,跟原来住的房子就是一墙之隔。
银行里人多得我都丧气,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我。把事情办完了,我一走出门,就看到附
近围了很多人,还有警车过来。
我有点奇怪,就往一个人堆走了过去,想听听是什么事。
「那里面死人了啊!是哪家啊?」
「就是旁边啊!那『草堂小筑』里面,好像是一楼。靠里面那一间房子。」
「怎么死的?」
「这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动了一下,就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小区门前乱哄哄的,我越往里面走,心里越沉
。
我已经看到,死了人的地方就是我以前住过的那一幢楼,门口的保全认得我,就招呼我。
「大姐,还好妳搬走了,这次死人的,就是妳以前住的那间房子。」
我这次是真的寒了一下。
「怎么死的?」
那个年轻保全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听他们说,是自己把自己扼死在床上的。」
这时候,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当时我没有请走的那张符,是不是还留在卧室那里。
我突然记起我那朋友跟我说过的话,说那张符不是普通的符,是藏符,是可杀恶鬼的,而
不仅仅是驱鬼。
但是很明显,警察还在清理现场,我是肯定没办法进去的。
何况,我从来不是个好奇心大的人,对于「好奇心可以杀死猫」这句话,我是举双手赞成
的。
想着晚点家里还要来客人,我也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了。
我的客人是几个女孩,有还在念书的,也有刚开始上班的。
我们出去吃饭,下楼的时候,小蕾说:「雪姐,妳知不知道,浦蓉铁路的鬼故事?」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小蕾惊叹一声:「不会吧!妳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妳对这些很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