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林醉醺醺的追出来,道:"秦兄弟这就走啦?怎么不等我一会儿呢?"何云彪皱了皱眉,实在不想理他,先回入房中坐下。陆成林跟着返身回来,拱手跟众人道:"不行了!喝醉了!各位尽兴,我要先走一步了!真是不行了!"说着话,搭在一个随从肩上起不来。众人一向不大瞧得上他,也都不理会。陆成林嘴里说着酒话,由随从搀扶着,自先去了。
何云彪身边一个得宠小厮站在门口不住给何云彪使眼色,何云彪只得起身出来,问道:"什么事啊?鬼鬼祟祟的!"那小厮道:"小的看见陆三爷并没喝醉,刚一出门就自己骑上了马!听兴儿说,才刚陆三爷还逼着他赶明儿哄着表少爷去他的地方耍子去呢!表少爷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装醉告辞,小的看着只怕有点儿不大妥当呢!"何云彪一听就急了,素知陆成林一遇见漂亮娃儿连命都可以不顾的,这前后脚的跟出去,里边一定有文章!不由得暗骂了一句,道:"你赶紧先追上去,我随后就到!他*的!他胆敢无礼纠缠,管他什么太师府,我都要他的命!"那小厮答应了急忙出门上马而去。何云彪转身进屋,对席上众人道:"兄弟这会子有点急事,必须马上赶去处理,各位若有兴致可自在此玩耍,若已尽兴,这就散了吧,只好改天再请各位!"众人听他这样说,自不能再留,于是纷纷起身告辞,何云彪心急火燎,只等众人一走,马上带着一众小厮出门上马追去。
却说欧阳英杰趁着酒兴返家。刚到王府门口,可巧从王府里头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媳妇,打扮得花枝招展,走起路来扭腰摆臀,风骚轻浮。那欧阳英杰原本也不是个正经的,顿时在马上看直了眼睛,那媳妇从他身边经过,忽然瞅着他抿嘴一笑,款款摇摇的走过去了。欧阳英杰赶忙回身问身边的几个小厮道:"这女人是谁?"一个小厮应声回道:"爷怎么连她都不识得,她是府里专管买办的胡奋的婆娘!"欧阳英杰"哦"了一声,眼见那媳妇走远,也只得收收心,纵马进府。
原来那媳妇年方二十,因生性轻浮,最喜勾三搭四,沾花惹草,又生得颇有几分姿色,见者无不羡爱。她男人原没什么本事,皆因了她与王府外务总管裘发有些手脚,所以得了个买办的肥厚差事,常被指派到外省采购。那媳妇时常的男人没在身边,更是诸事方便,王府中几个轻薄子弟多有得手。
欧阳英杰自见那媳妇一面,便耿耿于怀,只是内惧娇妻,外忌娈宠,在心里搁得几日,实在按捺不住,虽然明知几个心腹小厮都是伶牙俐齿的,也只得暂放下主子的架子,找来他身边最得宠的一个小厮名叫强儿的来商议。
果然强儿一口回绝,道:"奶奶防爷像防贼似的,连我们几个都不放心,有事没事叫进去训一顿,再帮爷做了这事,奶奶知道,不打折了小的们的腿!爷行行好,只当疼小的,别把小的往火坑里推!"欧阳英杰骂道:"狗××的东西!亏得爷平日百般疼你,今儿叫你做这一点子事,就说这许多废话!"强儿赌气道:"小的倒不是狗××的,小的前儿才被爷的××过呢!"
一句话说得欧阳英杰又笑起来,骂了一句,又哄他道:"你好好成全了爷这事,爷日后必定更多疼你一些!"强儿想了一想,忍不住"哈"的一声笑出来,道:"小的倒不承望爷疼,爷每疼小的一回,便闹得小的几天都不敢拉屎!"
欧阳英杰一听,赶着捶他,骂道:"小王八蛋,说得这么寒碜!"强儿边笑边道:"爷要小的做成这件事也成,爷也要答应小的一件事!"欧阳英杰道:"你倒越来越上脸了,跟爷讲起条件来,爷跟你说,你帮爷办成这件事就罢了,若办不成,少不得爷拿你顶替,大××你个死!"强儿笑嘻嘻的道:"小的如今也没得怕的了,小的已被爷撑大了眼子,×不死了!"欧阳英杰踢他一脚,笑骂道:"王八蛋,尽顾着跟爷胡调!你想爷应承你什么事,倒先说出来听听!"
强儿"卟"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小的今年也整二十了,服侍了爷这几年,总还有些好处,爷从前也曾答应等小的大了,要帮小的说媳妇的,如今只求爷做主,把太君屋里那个叫绢儿的小丫头赏给小的!"欧阳英杰一怔,骂道:"王八蛋!你眼睛倒生得高,太君屋里的丫头你也敢想,爷倒想答应你,只怕太君未必肯!"强儿连忙又磕头,连道:"太君最疼的就是爷了,只要爷肯去提,太君一定应承的!"欧阳英杰想了一想,道:"你先起来,爷替你说说就是,成不成的爷可不敢保证!"强儿大喜,连磕了几个头,方才站起,于是主仆细细的计议一番。
可巧没过几天,安国侯府何姨妈忽染微恙,欧阳英杰得讯,便撺掇着芙蓉去侯府住两天好好陪陪姨母。那芙蓉自嫁入王府,父母姊妹远在广东,这个姨母便跟她的亲娘一样,经不得欧阳英杰撺掇,便回过了太君,太君听说妹子染恙,心中也自记挂,便亲自出动,领了几个媳妇一同过去探望,当晚芙蓉便留在了侯府陪伴姨母。
欧阳英杰见计谋得逞,心里暗暗欢喜。是夜二更人定,便由强儿领着,出府寻到那媳妇家前来相会。那媳妇早就等着他来,进了门也不用款叙情谈,各自淫性大动,便宽衣上炕,搂抱在一块儿大肆动作起来。那女人故作浪语,在下边说道:"三奶奶这般厉害,你就该守守规矩,快离了我这里,别叫她知道了,闹得你们夫妻不和,我更是没命活!"欧阳英杰一边大动,一边喘吁吁的道:"这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了她?就是明儿就要死了,也顾不得了!"一时花样百出,丑态毕现。事毕,两个难分难舍,欧阳英杰难免送她许多金帛首饰,遂成相契。
谁知那媳妇自以为得了意,便有些忘形起来。第二日又来,交欢以毕,躺在欧阳英杰怀里道:"你家里那个母老虎管得你死紧,赶明儿一回来,咱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这样呢!多早晚发瘟病死了,你才能得自由呢!"欧阳英杰一听,心上便不自在,他自小同芙蓉青梅竹马,虽因天生的下流习性,喜欢在外寻花问柳,其实对芙蓉却是情深爱重。当时听了这话,半天没言声。那媳妇不识趣儿,用手抚摸着他的胸肌,又问道:"好人,怎么不说话了呢?"欧阳英杰方闷闷的道:"就算她死了,再娶一个还是这样,又怎么样呢?"那媳妇道:"她死了,你不管那个偏房扶了正,只怕都比这个母老虎好些!咱们到时候也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盘算多少时日才得偷偷摸摸相聚一回!"
欧阳英杰一听,愈发恼将上来,一跳下床,指着那媳妇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倒来咒主子死,她死了,你就能得好么?别妄想了,原是个一辈子偷偷摸摸找汉子的贱女人!"便寻了衣服穿上,不顾那媳妇羞愧难当,出了门带上守在门外的两个亲近小厮,径直去了。
过几日得空,欧阳英杰对芙蓉道:"强儿看上了太君屋里的丫头绢儿,你去跟太君说一声去!"芙蓉冷笑道:"他看上了就能给他?这个奴才也太大样儿了!不拘哪一个丫头许给他一个也就是主子的恩典了,能由得他自己挑?况且若太君问起来怎么别个没看上,偏就看上了这一个,怎么回的好?分明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要说你说去,我不讨这个嫌!"欧阳英杰笑道:"强儿服侍了我这几年,也算是我手底下最得力的一个了,他今年也整二十的人了,平素又没求过我什么,如今既开口求了,我也不好不答应,况且咱们屋里的小子若娶了太君屋里的丫头,咱们脸上也光彩,你成日的在太君面前侍奉,说话的时候多,找个机会就提了,我若巴巴地为了这点子事进去找太君说话,一定会被骂不务正业,所以说,真得你出马才行!"
芙蓉忍不住一笑,道:"你原是个不务正业的!这事儿再说吧,他求得是你,又没来求我,若办成了事,全是你的功劳,我也落不到半分好!"欧阳英杰笑道:"这话可生分了,夫妻之间,分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芙蓉一笑,想了一想又道:"这事真不好提,看看再说吧!"欧阳英杰笑道:"你的本事最大,想办的事一定可以办成!"说的芙蓉嫣然而笑。
夫妻又说笑几句,芙蓉也就带着丫头子们进太君院里去了。
过一日,果然将绢儿许给了强儿。欧阳英杰私下里又给了强儿一些银两,命他置办东西娶亲时好用,强儿感恩戴德,此后对欧阳英杰更是忠心耿耿,不在话下。
不一日,正值中秋佳节。并肩王府中白日品茶观菊,夜来把盏赏月,合府奴仆丫头亲丁杂役,俱得发赏瓜果月饼,着实热闹了几日。
中秋一过,又请来布店裁缝,给各房主子们裁制秋冬服饰,一些较体面的丫头小厮也或多或少各有发赏添置。
王爷身边的几个亲近小厮,因佩儿环儿是常随王爷出门的,因此各得一套棉衣,一身衫裤,外加一顶绒帽,一条围巾,一件羊皮坎肩。雨石、青茗、侍剑三个只得一套棉衣衫裤而已。独明哥儿一则正得王爷宠爱,二则才进书房未久,怕他衣服不够洗换,因此一人独得两套棉衣衫裤,外加一顶小羊毛绒雪帽,一条小羊毛围巾,一件糜皮小夹袄,一双糜皮暖靴。其余小厮如小吉柱儿之类,不过等这些哥儿们旧年的衣服发给他们穿,也有得着的,也有没得的。
谁知到了八月底,天气才刚转凉,"秋老虎"赶到,竟又热了几日。
这日欧阳英悍一早从内院出来,上午在前边议事堂同两个兄弟以及几个大管家商谈事务,中午三兄弟一同用了午餐,然后进来书房。
略坐了一会儿,同明哥儿调笑几句,渐有困意上来,便进里边榻上歇息,命其它小厮退出,仍留明哥儿一人伺候。
明哥儿跪坐在榻边,手上拿着把扇子轻轻摇晃驱赶蚊虫,欧阳英悍闭目安憩,一只手伸过去,在明哥儿滑嫩的脸蛋上抚摸。
正有些朦胧之意,忽听"嗵"的一声响,欧阳英悍一惊醒来,睁眼看时,只见明哥儿正龇牙咧嘴的,一手拿着扇子,一手蒙着额头。原来明哥儿见王爷睡着,便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一个不留神,一头磕在榻沿上。
欧阳英悍骂道:"你这个小笨蛋,碰到头了不是?给爷扇个扇子也会打瞌睡!"忙拿开他手看时,只见雪白粉嫩的额头上红红的一个印子,再看他两眼朦朦的已疼得要掉眼泪,又心疼,只得道:"罢了罢了,你也不用给爷扇子了,又不热,叫佩儿进来,你也去哪儿歪一会儿去!"
明哥儿一听,忙忍着痛道:"不要!小的要留在爷的跟前,小的保证不会再打瞌睡!"欧阳英悍道:"瞧你困的那样儿!眼睛都红了,昨晚没睡好?"
明哥儿一听,就委屈得了不得,道:"爷昨晚上回来,也不先进一进书房,小的一直盼着望着爷,每听见些动静就当是爷回来了,到门口望了十几次,一夜都没敢睡!"欧阳英悍皱皱眉,道:"我昨儿一回来,就进内院去了,没人跟你说一声么?"明哥儿更觉委屈,道:"环儿倒跟小的说了一声,可是小的一整天没见着爷的面,躺在床上想睡,可就是睡不着!"
欧阳英悍瞅着他道:"你在埋怨爷?"明哥儿撅了撅嘴,道:"小的怎么敢?"欧阳英悍挑了挑眉,道:"谅你也不敢!"顿了一顿,勾勾手指道:"过来!"明哥儿便忙凑到他眼跟前,欧阳英悍用手勾着他下巴带到跟前亲亲他嘴,道:"不过一晚上没见着爷,就这样儿!幸亏不是个女人,否则可不更把爷腻死了!"明哥儿忙小心道:"爷,你烦腻了小的了吗?"欧阳英悍骂道:"小王八蛋,明知故问!爷若真烦了你,还不把你撵得远远的,还待你这样?"明哥儿笑生双靥,道:"小的自然知道爷疼爱小的,所以小的才想一辈子守在爷身边伺候呢!"
欧阳英悍摸摸他脸,道:"爷真有些困了,你若也犯困,就在榻边靠靠,不许再惊动爷!"明哥儿忙应了,忙又轻轻摇扇。
经这一折腾,明哥儿已没了半点儿睡意,瞅着欧阳英悍英俊威武的睡颜呆看了一会儿,心中忽而涌起一股按捺不下的冲动,悄悄走出去,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小厮们都不知各自跑到哪儿玩去了。于是轻轻将房门掩上,转身回来内室,站在榻边踌躇了又踌躇,终于还是挨着欧阳英悍躺了下去,将头轻轻枕在欧阳英悍臂膀之上,感觉着那一种粗壮结实,不过略靠了一靠,生怕惊醒了王爷,正想抬身下床,忽听得欧阳英悍咕哝了一句,侧过身来,张臂将他搂住,一条腿也抬过来压在他大腿上。明哥儿吓得心中"怦怦"直跳,细一看时,王爷眼睛还闭着,这才略定一定神,想挣脱下床,既舍不得也怕把王爷惊醒,只得安安静静地躺着,良久方定下神来,开始细细感受被王爷搂抱在怀里的滋味。那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当真是日里梦里时时向往,原本只当是一种奢望而已,不想今日美梦成真,不由得心里又是慌乱又是甜蜜,更有几分得意几分骄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大腿上。因为天还有些热,王爷上身穿了件薄坎肩,下身也只穿着一条贴身薄绸裤,此时正做一个好梦,下体硬梆梆的只顶在明哥儿大腿上。
明哥儿心里"卟嗵"乱跳,斜眼瞅着王爷睡得正香,不由得连咽了几口唾沫,忍不住将一只手慢慢慢慢往下挪动,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塞进王爷两腿之间,轻轻轻轻贴在王爷隔着一层柔软丝绸的下体之上,一颗心更紧张得如要跳出来,又咽了一口唾沫,方敢微微握住,直觉又粗又长,又硬又大,似乎一只手还握不住。
明哥儿竭力控制住呼吸,感受着手里的粗大,又是好一会儿,方慢慢又缩回了手,见王爷仍闭目安睡,胆子又大了些,心里更是蠢蠢欲动。那王爷原是他深爱入骨、夜夜相思的男人,更兼这些日子王爷每每对他狎玩戏弄,无所不至,料想摸一摸王爷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所谓"色胆包天",真便如此了。
于是忍了又忍,喉咙里连连的干咽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扯松王爷的裤带,试着将手贴在王爷扁平结实的小腹上,见王爷没有动静,才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慢慢探进王爷小裤里边,手指慢慢慢慢爬过王爷阴毛丛生的下腹,轻轻轻轻将手盖在王爷的阳具上,直觉一颗圆圆的、轮廓隆起的大龟-头肉乎乎的炽烫着手心,往下粗粗的一大条,用手指轻轻一按,坚硬如铁。
他色胆再足,也不敢多摸,只不过略感受了一下,正想将手从王爷裤裆里边退出来,忽听王爷含含混混的说了一句什么话,明哥儿大吃一惊,张眼看时,王爷分明还闭着眼睛,忙要将手缩回来时,那王爷却已伸手将他手抓住,复往下牢牢按在愈发坚硬的阳具之上。
原来欧阳英悍乃练武之人,感觉格外灵敏。明哥儿上床未久,他已然惊觉,只是正做着一个好梦,依稀恍惚还在梦中。直到明哥儿扯松他裤带,将手探进他底裤,欧阳英悍已经完全清醒,只是梦中已然情欲勃发,被明哥儿一阵摸索,更是情火高涨!况且他对明哥儿早有不轨之心,只平时清醒之时一点神明不昧,所以一直隐忍未发,如今半梦半醒之间明哥儿自己送上门来,鼻中满满的尽是明哥儿身上愈见浓冽的异香,他并非坐怀不乱的大圣人,此番情景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便不容明哥儿退出,用手抓住了明哥儿的小手,紧紧按在坚硬胀痛的阳具之上,动了动腰,使龟-头在明哥儿嫩滑的手心里擦摩。
明哥儿一颗心直跳到了嗓子眼,红涨着脸叫道:"爷!"欧阳英悍乜眯着眼,喘喘的道:"乖儿子,怎么爬到爷的床上来了,还摸爷的×!"